102 你對蘇白什麼想法
翟霍沒立刻站起來,“怎麼了墨哥,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出來說。”
“墨哥,我感覺你表情有點嚴肅啊。”後桌坐着的陸清野歪頭打量了江墨一眼說。
陳左聞聲看了過來,江墨的臉色確實不算好,有些冷漠,像是要和人打架一樣。
朋友這麼多年,他少有對翟霍他們這種態度的。
其實翟霍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感覺江墨有些奇怪,所以沒有直接跟着他出去。
“墨哥,你沒事吧?”
陸清野問完向陳左看去,希望他能開口說點什麼,翟霍也跟着看過去。
“江墨,”陳左最終還是開口了,但並沒有詢問江墨表情嚴肅的原因,只是說:“記得回來幫我丟垃圾。”
“好。”
走到樓道中間的平層上,江墨才停下腳步,懶懶地靠在牆上。
翟霍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便停住了,站在那問:“墨哥,你找我是想聊什麼?”
樓道里的燈沒有亮,只有樓上走廊的燈光照進來,勉強能讓翟霍看清江墨臉上的陰霾。
擡眸掃了翟霍一眼,對方緊張的模樣盡收眼底。
自己又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做了幾年朋友,翟霍一點都不瞭解他,江墨這麼想着。
“你對蘇白是什麼想法?”他直截了當地問。
“啊?我對蘇白?”垂在身側的手捏了下衣角,翟霍有點支支吾吾:“我對她沒、沒什麼想法啊,就是……朋友啊。”
“翟霍,”江墨身子直起了點,從校服口袋摸出煙盒,放在手裏把玩着,“這麼多年朋友了,我希望你能和我說實話。”
翟霍看着他的動作,聲音裏透着緊張:“墨哥,我真的沒有喜歡她,我就是把她當朋友看的。”
輕輕笑了一聲,江墨看着手裏的煙盒,“我也沒說你喜歡她啊,是你自己想到的。”
“我……”翟霍被拆穿了有些侷促,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哪裏露了陷,即便是否認也於事無補,“墨哥,我不可以喜歡她嗎?”
“可以,蘇白她很優秀,值得被人喜歡,你喜歡上她也很正常。”江墨聲音漸漸冷了下來,“但是你既然喜歡她,爲什麼要說一些會讓她心情不好的話?”
“我什麼時候?”
“今天喫飯的時候。”江墨給了個提示,之後便靜靜地看着他。
想到自己今天那個被江墨瞪回去的問題,翟霍有些不理解,“我那個也沒問錯啊。”
“你喜歡蘇白什麼?”江墨問。
翟霍:“都喜歡。”
“是麼,那你今天爲什麼還會問那個問題,不是喜歡她的全部嗎?”
“但是她作爲女生,喫得確實有點多啊。”翟霍說。
“她想怎麼喫、喫多少,都是她的事情,又不是做錯了什麼,需要別人來糾正,你的話,只會讓她尷尬,讓她心情不好,非常沒有必要。”
翟霍低着頭,面上困惑的表情讓江墨知道,他並沒有聽進去。
“反正,你以後想對蘇白的行爲舉止發表什麼評價的時候,都能先在腦子裏過一遍,好好考慮一下是蘇白的問題,還是你自己刻板印象的問題。”
“我知道了,墨哥。”翟霍有些不解地看向江墨,“可是你爲什麼教我這些,我們現在不應該是……情敵的關係嗎?”
之前看江墨那嚴肅冷漠的表情,他都做好了要出來打一架的準備。
“我只是不希望蘇白因爲你不高興,還有,就算你喜歡她,也要剋制一點,學會保持距離,如果她表現出不習慣不適應了,你就要注意自己的行爲是不是越矩了。”江墨說。
其實翟霍的眼力見並不是很差,他也能看懂蘇白的一些表情,比如之前自己讓她改稱呼,她表現得有些不情願。
“可是我看墨哥你也經常離她很近,還給她夾東西,她也沒有不高興啊。”
“我給她夾東西用的都是乾淨的筷子,距離上……也沒有特別近。”江墨說。
之前並沒有太在意,蘇白對塞東西進她口袋、夾喫的這些舉動,好像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不過應該是因爲他注意了細節,沒有顯得過分。
“我知道了。”翟霍似乎是在反思了。
“你喜歡蘇白,想公平競爭,我可以接受,但是翟霍,”江墨走到翟霍的面前,將香菸拍在他的胸口,他下意識地接住,“不要因爲你喜歡她,就故意做出一些讓她會討厭我的事情。”
昏暗的環境裏,翟霍煞白的臉色沒能逃得過江墨的眼睛,他拍了拍翟霍的肩,“回教室準備上晚自習吧,霍霍。”
叫他霍霍,就是還把他當朋友。
因爲沒有煙癮,所以香菸這種東西,江墨一般不會放在口袋裏,連書包裏也很少有。
剛剛的那包,還是上次他在蘇白面前說漏了嘴,因爲擔心而煩躁,纔買的一包。
他沒記錯的話,當時他回到教室後,隨手就把煙塞進了桌肚裏,沒有放在身上。
可今天他和蘇白一起去快餐店時,他將衣服拿在手裏,無意間發現了這包煙,只有煙,沒有打火機,絕對不可能是他自己放的。
原本並沒有確定就是翟霍,可是從他拿出煙盒那一刻起,翟霍顯得更加緊張了,他這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說不失望是假的,畢竟這麼多年的朋友,江墨從沒想過,居然只是因爲喜歡上同一個女生,翟霍就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不是說蘇白不值得別人這麼喜歡她,但是霍霍的行爲,真的很讓我失望。”
晚自習結束回到家,和陳左聊起這件事,江墨解釋道。
“我知道,蘇白她很好。”陳左嘆了口氣,“霍霍的行爲確實不對,我也沒有想到。”
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江墨手裏轉着一支筆,“他喜歡蘇白,這也能解釋之前他爲什麼經常‘口誤’拆穿我了。,我還以爲他是沒有眼力見。”
敢情是故意的。
“你準備怎麼辦?”陳左問。
“我也不知道。”江墨靠着椅背上,仰着腦袋看天花板,“今天和他聊過了,他以後應該不會再這樣了吧。”
看樣子,暫時是準備繼續和翟霍當朋友的。
都說江墨脾氣不好,其實並沒有,他只是很多時候不善於表達,對於身邊的人還是挺關心的,不然也不會多次因爲陸清野和翟霍惹事,幫着去打架了。
陳左聽懂了他的意思,識趣地沒再聊翟霍,“你手裏那支筆是怎麼回事?”
江墨的手裏,是一支筆芯七彩斑斕的筆。
“這個啊,是之前買了準備給蘇白的,不知道該怎麼給,就放在家裏了。”
“你們倆現在關係還不錯,送支筆應該沒問題吧?”陳左問。
“嗯,但是上週給了一次,花的沈懷恩的錢。”
江墨把蘇白幫沈懷恩挑書,之後他幫蘇挑了兩支筆的事情講了一下。
“那就不送了?”
“這支她有了,就先不送了,別的我找機會送。”江墨說。
“別的?”
“嗯。”江墨拉開抽屜,從裏面抓出一大把筆,“還有這些。”
陳左:“……”
天氣漸漸變冷,看着天氣預報,蘇白決定週末放假的時候把自己的羽絨服給翻出來,以防哪天溫度驟降。
“蘇蘇,下午兩個小時假,你準備做什麼啊?”
週六上午大課間不跑操,耿綿綿跑過來,蹲在她的身旁問。
從箱子裏掏出一袋好麗友排位,遞給耿綿綿,蘇白才問:“什麼做什麼?你是說做什麼習題嗎?”
“嗯,又要考試了,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我覺得我哪門都要學。”耿綿綿低頭去撕包裝袋。
“那你就列個清單,把有得做的都寫下來,然後給自己規劃一下。”
蘇白給自己也掏了個來喫,“對了,我上次給你複印的卷子,你做完了嗎?”
上次拿到江墨給的卷子,她就去給耿綿綿和祁喻各複印了一份。
“噢!”耿綿綿一拍大腿,“沒有呢,前兩天一直在做補課老師給的卷子,我都忘記了。”
“趕在考試前做了就行,那幾份題目出得挺好的,考察的知識點也很全。”蘇白說。
“好,不過那個是不是沒有答案來着?”耿綿綿問,“是在你這嗎?”
攤攤手,蘇白笑着說:“我也沒有。”
“那怎麼搞?”
“江墨今天下午過來幫我改,然後你們做完,我給你們改就行了。”
“咦——”耿綿綿眯着眼睛,“我就說吧,江墨他對你肯定有想法,能給你複印卷子,還不能順帶複印答案?這肯定就是他想見你的藉口。”
蘇白伸手在耿綿綿的額頭點了一下,“就你會想,快喫吧,喫完回座位上去決定你今天下午要做的東西。”
“好嘛好嘛,我不說這些破壞你們純潔友誼的話了還不行嘛。”
窩在牆邊,耿綿綿喫着好麗友派,乖乖地聊起了別的話題。
課間過了大半,韓智從外面回來,沒回自己座位,而是蹲到了耿綿綿身旁。
“韓智,你也想喫好麗友派嗎?”耿綿綿含糊不清地問。
韓智指着自己的臉,“你看我這嚴肅的表情,像是來討喫食的嗎?”
“喫本來就是一件大事啊。”耿綿綿認真地說。
韓智:“……”
“怎麼了?”蘇白問話的同時,拿了一包小的閒趣遞給韓智,“你不喜歡喫甜的,是吧?”
“嗯,謝謝蘇蘇。”
韓智接過放在了自己的桌角,然後從口袋掏出了手機。
“剛剛老何帶我去了一趟監控室,看了上週二的監控。”韓智說。
“看監控幹嘛?”耿綿綿沒捕捉到細節,迷糊糊地問。
擡手在蘇白的桌布上敲了一下,韓智說:“我想看看是誰幹的,不過只能看到走廊的監控。”
“沒想到你去找了何老師。”
其實蘇白也想過看監控,但是在三中,一個學生想看監控,監控室那邊是不會直接同意的,必須要有班主任帶着一起。
想要請老何帶她去看監控,就必須說出桌布被劃破的事情,老何知道了就會在班級提。蘇白覺得這事對自己也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如果經了老何的口,就會給同學加深個印象,說不定會引起同學們的不安,所以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嗯,我和老何說桌布的事情,只是說我丟了本書,想看看監控。”
韓智打開手機相冊,“我把那一段拍下來了,你看看吧。”
蘇白接過手機,彎着腰,讓耿綿綿也能看見。
視頻是倍速播放的,最初的時間顯示在中午放學,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走出了教室。
過了幾分鐘,就基本上沒人了,這時候,鍾雪從後門走進了強化班,過了大概兩分鐘,才從裏面出來。
“所以,這件事是鍾雪做的嗎?”耿綿綿小聲地問。
蘇白沒說話,她也沒辦法確定。
“我還讓老師往後拉了一點,直到中午上學,就只有鍾雪一個外班的人進了我們教室,應該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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