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離婚肯定是要離的
“啊?”江墨的手一抖,擡眸撞上蘇白含笑的……一隻眼,左眼被冰塊鎮得閉了起來。
陳左在一旁搖頭,他知道,蘇白開玩笑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讓江墨不那麼緊張,但江墨顯然沒有領會到這層意思。
憂思過度了啊。
“說不準呢,就墨墨這張臉,往那一站,人家護士小姐姐可能就主動將冰塊送上來了。”陳左說。
“啊。”江墨對上陳左的視線,立刻反應了過來,“美色哪裏是能隨便用的,我是靠我非凡的口才,去和人家要的冰塊。”
“哦,那美色一般用在哪裏啊?”蘇白問。
江墨盯着她,直到廣播裏叫到了蘇白的號,他才趕着時間開口:“用在你這啊。”
坐到醫生斜對面的椅子上時,蘇白脣角的笑還沒有壓下去。
“喲,臉腫了還笑得出來啊?”
醫生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笑着對着蘇白說了句。
“嗯,心情還行。”蘇白說。
“好了,這冰塊先拿開,讓我看看。”醫生說。
江墨挪開了手,醫生這纔看清蘇白的左臉。
之前整個被冰塊擋着,這醫生還以爲蘇白是撞着哪裏了呢,這下才知道是被扇了,臉上五個巴掌印,很是明顯。
“這是怎麼弄的啊?”醫生一邊問,一邊從抽屜裏拿了個手電筒的,走到蘇白的旁邊。
江墨和陳左對視了一眼,正想着要怎麼回答。
“被個男瘋子打了。”蘇白說,“力氣不夠,沒能還手。”
醫生點點頭,並未對此發表什麼評價。
對着蘇白左側的耳朵和口腔看了一下,醫生放下手電筒,“還有其他哪裏被打了嗎?”
“肚子和大腿。”江墨說,“胳膊也被踹了。”
“先讓我看看肚子。”醫生說。
江墨和陳左背過了腦袋去。
那邊醫生對着蘇白的肚子按了按,簡單問了幾句,然後坐回椅子上,開始敲鍵盤。
“有幾個檢查要做,我給你安排加急了,等會交了錢就去做,結果出來後再到我這邊來。”
“好。”
一陣敲完,醫生揮手讓江墨他們出去交錢。
江墨本來還不願意走,醫生看着他,“我要給人看看腿,你確定要待着嗎?”
“哦,那我在門口等。”
最後一項做的是腹部彩超,出來的時候蘇白臉色有點兒發白。
“怎麼了,怎麼了?”江墨立刻迎了上去,以爲是有什麼不好的情況。
“沒。”蘇白手裏拿着擦耦合劑的紙,“就是做的時候要在肚子上滾來滾去,有點兒疼。”
她轉過腦袋看到個垃圾桶,剛想要去扔,手裏的紙就被江墨抽走了。
快步走過去丟掉,江墨又跑回來扶着她,“沒事就好。”
坐着等報告結果的時候,江墨給蘇白按着冰塊,拿過她的手機給白若芳打了個電話,然後又給老何打了個電話請假。
陳左從便利店買來了熱乎的東西,喫東西時,蘇白沒讓江墨在自己臉上按冰塊,冷熱交加,她都怕牙出問題。
待蘇白慢吞吞地喫完自己的那一份時,結果已經出來了,江墨立刻拿着單子帶着蘇白去了診室。
幸運的是,沒有鼓膜破裂,也沒有內臟出血,但醫生說,身上的傷肯定會出現淤青,要儘量減少活動。
陳左去拿藥的時候,江墨坐在蘇白身邊,拿着她的手機,給白若芳打了第二個電話。
“嗯,醫生給開了藥,讓回家好好休息,儘量減少活動。”
靠在椅背上,耳邊傳來江墨聊電話的聲音,聽着有點兒遠。
耳朵是沒出什麼問題,但這嗡嗡聲,可能得持續個一兩天。
“那人最近住家裏嗎?如果他住的話,蘇白可以住我家。”
慢了半拍聽清這句話時,蘇白猛地坐直了身子,帶着腹部一痛。
“怎麼了?”江墨立刻把新要來的冰塊從她臉上拿開,轉頭看了過來,“哪裏不舒服?”
“沒不舒服。”蘇白從江墨手裏拿過了手機,“喂,是我。”
接到江墨第一個電話時,白若芳就已經叫了車將蘇興文送上醫院了,但不是蘇白這個,是另一個稍微遠一點兒的醫院,不會碰上。
蘇白明白,江墨是不想讓自己和蘇興文同住一個屋檐下,但不管怎麼說,住他家也太離譜了!
江墨也許覺得,在自己和白若芳面前,他是以朋友身份說出這句話的,可問題是,蘇白知道他喜歡自己,然後,白若芳知道自己喜歡蘇白。
怎麼可能去!
江墨到底是怎麼做到一臉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的!
“嗯,江墨就是說說……他要住院?那我回家沒問題了。”
和白若芳又強調了下自己身上的傷不是很重,蘇白才得以掛了電話。
“我媽暫時在醫院陪着他,讓我這邊好了先回家。”蘇白說。
“好,我送你回去。”
江墨沒再說讓她去自己家住,雖然挺想的,但他聽見白若芳說蘇興文要住院了,這麼一來就沒有正當理由了。
不過,那種傷就已經到要住院的程度了嗎?
“哼什麼哼,你不是很男人很硬氣嗎,哼什麼哼!”白若芳在掛了電話,很是不悅地看了眼牀上躺着的人男人。
蘇興文的傷哪怕鑑定出來是輕傷,看着也還是挺嚴重的,正躺在牀上吊鹽水。
其實不一定非得住院,但蘇興文堅持着要住,剛好這家醫院牀位也不是很緊張。
蘇興文從僅剩的一條縫裏看向白若芳,正想要說些什麼,鞏固一下自己在家裏的地位,白若芳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過了二十幾分鍾,白若芳又回來了,手裏拿着蘇興文的一張銀行卡,是從他錢包裏抽出來的。
“住院費用你的卡付了,剛剛給你付的掛號費檢查費我也從你卡里轉了。”白若芳把卡扔在蘇興文的被子上,“我給你姐打電話了,明天開始她來照顧你。”
說完,白若芳拿着自己的手機就要離開。
蘇興文在牀上掙扎着,沒能起來,只是敲了一下牀面,“你去哪!”
“回家啊,你還指望我在這照顧你嗎?”
“你難道不該照顧我嗎?”蘇興文吼了一句。
白若芳譏笑一聲,“要是以前我肯定照顧你,但是現在,我沒打死你就不錯了。”
蘇興文臉上的一條縫用力睜了睜。
“你出軌,我忍了,但你要知道,我是爲誰才忍的,我是爲了蘇白!”
白若芳走到牀邊,一手舉着手機,另一隻手在手機屏幕上用力地戳着,“蘇白打電話和我說,你打她是因爲那個賤人在你面前編瞎話了。你就爲了幾句不知真假的話,就把自己的女兒打成那樣,你還有沒良心啊?”
“你說誰賤人呢!”蘇興文作勢要起來。
白若芳一把推得他實實在在地倒回了牀上,“還能說誰,就你那小三唄,還有你,不僅賤,還他媽地蠢,沒腦子,我當初是倒了十八輩子黴才瞎了眼看上你的吧!”
“要不是爲了蘇白,我早就和你離婚了,你倒好,居然還直接對蘇白動上手了。”白若芳指着蘇興文,一臉的憤怒和嫌棄,“好啊,既然你一點都心疼蘇白,那她也沒必要要你這個爸爸了,離婚吧,你和你那個賤人一起雙宿雙飛去吧!”
“你喊什麼喊!離什麼婚,還不嫌丟人嗎?”蘇興文衝着她壓低了聲音喊,想來是身上疼得厲害,喊完就開始喘粗氣。
今天在小區門口,遠的近的,圍觀的人不少,尤其是還有宋啓媽媽在場。
宋啓媽媽不是一般地八卦,就傍晚發生的這事,用不着到明天,她就能和所有認識的人都講了個遍了。
一想到這裏,蘇興文就覺得自己身上更疼了。
“我丟什麼人,出軌的人又不是我,你怕丟人你有本事別出軌啊,不想丟人還管不住下半身,真特麼搞笑了。”
白若芳彎下腰,用力地在蘇興文身上拍了幾巴掌,“婚肯定是要離的,而且不是因爲沒感情離的,是因爲你出軌和家暴才離的,趁着住院的時間,你好好做心理準備吧。”
沒有再給蘇興文說話的機會,白若芳直起身,“你這瓶鹽水要吊完了,記得叫醫生,別死了,我要的是離婚,不是喪偶,別礙着我以後找對象。”
白若芳說完就離開了,留下蘇興文一個人艱難地去夠呼叫器。
這是江墨第一次來蘇白家,之前最多也就到樓下。
拿了她的鑰匙打開門,江墨好奇地往裏探腦袋。
“想看進去看,別擋着門。”蘇白在江墨的腰上推了一把。
“哦對,你先進來。”
江墨立刻讓開身子讓蘇白進去,看她扶着門口的櫃子準備彎腰,搶先一步蹲了下來,打開了鞋櫃。
在蘇白的指示下,江墨把拖鞋拿出來放到了蘇白的腳邊。
用腳蹬下鞋,蘇白對江墨說:“你不用換。”
察覺到江墨的身子僵了一下,蘇白又補充道:“直接進來就行,反正我媽經常要拖地,我換鞋就是爲了舒服點。”
“好。”
把一大袋子藥放在餐桌上,江墨一樣一樣掏出來,轉頭看向站在桌旁的蘇白,“家裏有開水嗎,我給你倒杯水吃藥吧。”
“應該有。”蘇白轉身往廚房走,“我去看看。”
“我去吧……”
“你幫我看藥就行。”
“好吧。”
從廚房倒了一碗水放到餐桌上,蘇白又去拿了兩瓶牛奶,“喝牛奶,還有一瓶帶給你哥。”
陳左沒跟着上來,在小區裏閒逛着等江墨。
“好。”江墨拆了牛奶開始喝。
他決定蘇白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想讓蘇白着急,急了容易傷口疼。
因爲在醫院用冰塊敷了很久,蘇白的臉沒有很腫,額頭實打實磕的那一塊除外,巴掌印也還在。
“這裏可能會有淤青。”江墨指着蘇白眼睛左下角說,那塊的皮膚顏色已經不太一樣了。
“沒事,我準備在家躺兩天,等上學的時候,應該就不疼了,到時候可以戴帽子遮。”蘇白語氣還算輕鬆。
“行。”江墨盯着袋子裏的外用藥看了一會,拿起一瓶,“要我給你上藥嗎?”
說完,他有種想把自己舌頭咬下來的衝動。
上個錘子的藥啊!
人蘇白傷的是肚子和腿!
“不了,我晚點要衝個澡的,一身汗,還有灰。”
蘇白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衣服,看起來沒什麼,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在地上躺過了。
“哎別站着了,坐下吧。”她指着椅子對江墨說。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江墨纔開口:“今天這個事,你別……”
“別放心上?”蘇白在對面看着他,“還是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別攬責任。”
江墨知道,不放心上是不可能的,畢竟是自己親爸,雖然這親爸還不如沒有。
給白若芳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江墨聽見蘇白講事情經過了,他不知道白若芳信不信蘇白沒去鬧事的話,但他是知道蘇白沒有的,因爲在場。
即便如此,他還是會擔心蘇白會胡思亂想。
如果自己不去,張宛就沒有亂說話的機會,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如果自己不去,蘇興文不會動手,他就不會打蘇興文,白若芳也不用夾在父女兩人之間爲難。
類似這樣的想法。
“嗯,不攬。”
蘇白輕輕晃着面前的碗,讓水能涼得快一點兒。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沒錯。蘇興文想知道真相,他可以來向我求證,我那還有錄音可以聽呢,但我剛說了去過張世奇家,他就衝上來動手,這就是他的不對。”蘇白說。
江墨猛然想起,蘇白確實有錄音,在去張宛家之前就開始錄了,之後出來忘了關,錄了兩個小時。
蘇白錄音,本來就是做個記錄,需要的時候,告訴她自己,蘇興文是個出了軌的人,證據十足。
沒想到,有朝一日,可能會派上別的用場。
“你不用擔心我,除了身上疼點,其他沒什麼影響。”
“你能這麼想,挺好的。”江墨說。
“嗯,不過江墨,”蘇白撐着下巴看向他,“你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挺開心的,像是看到了個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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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好像有人問我什麼時候初吻,我說再過個20章,差不多是這章,然而我還沒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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