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漸霜風悽緊
且說巫行雲與無崖子二人,自下山後便向西行去。逍遙派雖在江湖上低調行事,宛若古時隱者。但並不代表寒酸清貧,想那夜晚代替燭火的璀璨明珠,那精緻典雅的居室陳設,那天下少見的奇花異草。若無巨大財力支撐,如何得成!這便是如今巫行雲二人出行的緣由。
逍遙派門下產業無數,所涉行業衆多,皆有門人代管,這些門人出身不同,難保心性有異。故此逍遙派或以藥物掌控,或以利益相誘,更兼之產業收益頗豐,若無大紕漏,卻也不多做剋扣,只是由逍遙派弟子定期盤巡查,故此一衆門人頗爲心服,盡心管理,不敢有誤。一路行來,巫行雲對師弟照顧有加,雖性格爽朗,卻不是一味衝動魯莽之人,自恃甚高,卻行事極有分寸,更是指點師弟待人接物。而無崖子也因初次下山,頗爲興奮。不過他本就是謹慎之人,事無鉅細,都會三思而後行,頗有大家風範,有時也會對巫行雲的決策稍有建議。連日來,無崖子心中本就對師姐信服,待得巫行雲舉重若輕的處理幾個偷奸耍滑的管事之後,見師姐如此手段,更是敬佩不已。
這一日午時,二人行至山西界內,在帶有鯤形暗記的客棧中暫爲歇息,那客棧掌櫃曾見過巫行雲,見東家來了,自然殷勤備至,忙將二人引入專門預備的上房,伺候二人洗漱就餐不提。二人旅途輕鬆,並不覺勞累,飯後稍作歇息,便坐在大堂中喝茶閒談。
此時天色尚早,大堂內人聲鼎沸。只見巫行雲容色俏麗,一身湖碧色衣裙,更顯出塵。她修習八荒*唯我獨尊功,主攻手少陽三焦經,若修煉得當,大成後威力無比,並能永葆青春。這功原名純陽至尊功,屬至陽,不適合女子修煉,逍遙子爲配合巫行雲修習,將至陽功改爲倒轉修煉至陰,並易名爲八荒*惟我獨尊功。只因巫行雲修習時年齡尚幼,些許不當之處,雖無大礙。卻已使身體受損,如今雖有少女風華,身材卻甚是嬌小。無崖子見師姐笑顏如花,不覺呆住。
也難怪無崖子如此失態,巫行雲本就是美人胚子,此時又風姿已現,更因修煉玄功,神情空靈,秀麗絕俗。大堂內衆人皆不時望向他二人,猜測不已。男子必定是死盯着巫行雲不放。那些女子卻是頻頻偷眼看向無崖子,眼中盡是傾慕之色。也難怪世俗之人趨之若鶩,無崖子本就是瀟灑俊逸之人,他修習北冥神功已有數年,更兼之平日多修習琴棋書畫,醫卜星相等絕學,舉止中不覺間便帶出風流儒雅之態。雖是少年,身形更是如風般抽長,此次與師姐行走江湖,多被人誤認是兄妹。只見他面如冠玉,風度閒雅,見之誰人不說一句“好個翩翩少年郎”。
巫行雲說笑一陣,見師弟一副呆樣,抿嘴笑道:“師弟,我本以爲這世間再無何事能引你注意,怎麼一下山,你就呆成這樣?我可真是不虛此行啊。回去後一定好好跟小師妹說道說道,哈哈….”無崖子聞言,頗感尷尬,忙舉杯喝茶,稍作遮掩,並不與師姐爭辯。忽然聽到從大堂東面飄來幾聲言語,
“….那老王頭家的孫女,死的可真慘,這麼小的孩子,這人怎麼下得去手…”
另有一人接口“誰說不是,咱們這附近,最近可是連丟七八個孩童了,都是聰明伶俐的孩子,你說會不會是山魈喫人啊”
“赫,哪裏是山魈,有哪個山魈在人心口戳幾個小洞,待流乾血又給你送回來的?”
“唉,自求多福吧,但願那禍害早日離開此地,又或者是被高人收服,不然這日子可怎麼過呢”
又一個聲音道:“….看那邊那兄妹倆,都是標緻人物,那妹妹更是少見的角色,可千萬不要被抓去了…”
有人急忙道:“喝你的茶!這也堵不住嘴,胡說些什麼!”
無崖子聽罷,擡眼看巫行雲,只見她也正向自己看來,不禁心下了然,師姐與自己一路行來,雖不多管閒事,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豈能不管。皆因二人都是孤兒,幼時多遭患難,全賴師父救助,今日見此等血腥之事,更是義不容辭。於是便起身往後堂找尋那掌櫃,詳詢所聽之事。那掌櫃真不愧是逍遙派門人,客棧的最大用處就是打探各方消息,此時正好派上用場。那掌櫃忙將連日來孩童失蹤案一一列舉,並詳述其中情由。原來此地乃縣郡交界,人來人往甚是繁華,民風也算淳樸,多年來此地居民安居樂業,甚少有詭異事件出現,然後近三月來,不少人家丟失孩童,或男或女,都是半夜從家中失蹤,四五日後,突有一日夜間,就見孩子□身體躺在自家房頂,卻已死去多時,心口處被人用某種利器戳出數個小孔。全身發白,似是失血而死。皆因附近都是孩童的都是平凡人家,報官之後,衙門也毫無頭緒,只能做無頭公案處置,誰知後來人數越來越多,這才引起恐慌,但可惜一直沒有頭緒,故此以訛傳訛,越傳便越是離譜。
至此,巫行雲二人心中已有定數,必是武功高強之人修習那邪門功夫,不然何以夜入屋室而無人知曉,衆多孩童又皆流血而死。眼見天色已晚,二人也不再多問。飯後便回房商議。
作者有話要說:某籮總是覺得,巫行雲怎麼說也是心高氣傲之人,難道說一見到男人就春心大動,一發不可收死的愛上無崖子,雖然有師姐弟情意在那裏,但巫行雲以七八歲女童的身材愛上俊朗的無崖子卻是有點無厘頭,所以安排一出小戲,讓他們彼此之間相處比較順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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