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於我肯從容
“是!”那僕從出門一會便帶進來幾個人,將除了錢勇、嚴友亮之外的人都扶了出去。
腳步聲慢慢走遠,李秋水又道:
“嚴舵主,你也算得上是本地的豪傑,我們不會爲難你,只要你照實說出來,我自有好處給你。”聲音中說不出的誘惑,嚴友亮也不是沒見過美貌女子,卻也一時呆住。耳中聽的傳來男子的冷哼一聲,這才及時清醒。
“姑娘嚴重,嚴某愧不敢當,想我職位低微,也只能在這鄉下地方管事,實在不知總壇的事務,姑娘若是有疑問,自可詢問他人。”說罷心中道一聲慚愧,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有點名望,竟然要賣友求生,雖然那錢勇也算不上朋友,可這樣把人推出去頂崗,也實在不是丟人啊。可是眼下情形確實不能逞強,自己渾身無力,只怕比尋常婦人都要不如,這時候惹怒這人實在是找死。只能看她是否有後招再做打算了。錢勇在一旁大怒,罵道:
“你這小人,貪生怕死,妖女,有本事就殺了我,我明教百萬兄弟,死我一個不算什麼,自是要叫你血債血償。”
李秋水咯咯嬌笑,揚手將酒壺扔給黃裳,地上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她何意,難道這個時候還要喝酒饞他們不成?只見她擡手一個小瓶扔在嚴友亮前面,開口道:
“拿去,這是解你們身上悲酥清風的,等會我們再好好說話!”嚴友亮將信將疑,勉力拾起小瓶,打開小瓶也不敢用,先拿在鼻端聞一聞,一股腥辣刺鼻的臭味便冒了出來,嗆得他連連拿手扇鼻子,突然發現,自己的左手能動了,再試試,似乎全身力氣也在慢慢恢復,原來這解藥是拿來嗅的,忙拿起小瓶往錢勇鼻下湊去。錢勇也是嗆了一鼻子,解了藥力。兩人站了起來,舒展身體,錢勇以爲李秋水聽他言語,不敢招惹明教,這才下手解了他們的毒。不竟覺得得意,得寸進尺道:
“算你識相!知道明教的厲害,還不快送我們出去,你這小娘子一看就是個婦道人家,出來打打殺殺成何體統!不如……”嚴友亮一聽頓覺不妙,深恨錢勇沒眼色,明知道人家武功高強,如今身在何處都不知道,方有點好處就這般得意忘形,急忙拉住他,見錢勇回頭看他,忙向他使眼色。誰知錢勇奮力扯出攥在嚴友亮手中的袖子,眼中鄙視地看着他:
“你懦夫,休要跟我拉拉扯扯,我明教的百萬之衆,還怕區區一個女人?”嚴友亮心中火起,心說這都什麼時候居然看不起我,你道你就很了不起嗎?這般魯莽無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兩人頓時吵了起來。
李秋水冷哼一聲,將手伸到黃裳面前,黃裳不解看她,李秋水道:
“倒酒!”黃裳一愣,卻也不反駁,將手中酒壺傾斜,向李秋水掌中倒去,尚未倒出多少,李秋水雙掌一扯,就有不少灑在地上,只見李秋水,雙掌一錯,就幾個起落。似是有東西向那兩人射去,尚未看清是何物,就見眼前二人頓時倒地,翻滾不已。
李秋水站定,冰冷的眼神看着地上兩人緩緩說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方纔叫你們好好說話,竟然口出狂言,如今就嚐嚐這酒制生死符的滋味!口口聲聲明教如何了得,哼!這歪門邪教在我李秋水眼裏連蟲蟻都不如,一幫烏合之衆,除了欺辱手無寸鐵之人,還能有什麼出息?我這就將此地明教之人一網打盡,看你那百萬之衆能耐我何?”
“生死符的滋味,你們的同伴之前也曾嚐到過,這生死符一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週而復始,永無休止。你們所中的這酒制生死符威力更甚,給你們一晚上時間,好好享受。哈哈哈哈!來人,將他們帶下去分開關押!”
卻說嚴友亮方纔正與那錢勇爭執,突然覺得的胸口微痛,稍後便覺會覺得傷處越來越癢,而且奇癢漸漸深入,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這煎熬之苦,實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聽到李秋水說的話,真是想將那錢勇千刀萬剮,若不是他口無遮攔惹怒那女子,怎會這麼快就又被人制住,此時再想逃走,只怕是那上加難!還要受這一夜的苦處,真真是要命。
李秋水說罷,便走進來一人,抓起地上兩個人,行禮後退了出去。李秋水回頭:
“大哥,今日事了,你我先回去歇息,明日再審問便好!”黃裳自方纔李秋水出招時就見她神情激動,知道她是想起了李家慘案,更是心疼她,雖然看到那兩人慘狀有些不忍,但見李秋水這般模樣卻也不好開口求情,暗想這兩人也只是忍受一夜痛苦而已,應無大礙。
“也好,秋兒也不可在勞累,你舊傷未愈,還是少動內力爲妙。這些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除了這兩個爲首之人,其他的也無需再留……”話音未落,黃裳便道:
“你可是要殺了他們?”
“不錯,爲了幾個明教之人,費時費力的看管,實在沒必要!”黃裳看着李秋水毫不在意的神色,心中不悅。
“他們都是武功低微之人,對我們此行並無威脅,先看管起來,等這次事畢,再放了他們便是,若是你還不放心,自可給招攬他們加入逍遙派,何必斬盡殺絕?”
“大哥心善秋兒自是知道,只是這明教之人都是這般奸猾無恥,留着他們也是礙事!”
“看得出來,這些明教教衆,除了那爲首之人,他們也未入明教之時也只是普通百姓而已,何不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改過自新??他們對待我父母可曾有絲毫善念,我那可憐的弟弟也不曾見他們手軟,給他們機會?他明教可曾給我李家機會?”越說越怒,雙眼冷冷看着黃裳。
黃裳心中的李秋水從來都是善解人意,溫柔可親,看見李秋水這般,心中詫異,卻也覺得自己要求並不過分,秋兒只怕是氣糊塗了,據理力爭:
“秋兒,那些害李家的並不是他們,他們也是毫不知情的,如今這些人只怕是連李家在何處都不知道的,你恨明教之人乃理所應當,可他們與你並無仇恨,只是恰巧身在明教而已…..”李秋水呼出一口氣,臉色緩和,看着黃裳: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我一時氣糊塗,就按大哥的意思,等此次事了,我就將他們放了吧。大哥這可放心了?”
黃裳見李秋水不似作假,心中也是高興,他也是擔心李秋水心中仇恨太盛。見她這就明白過來,也很是高興,不再多言,兩人緩緩走出各自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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