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出马仙 第34节 作者:未知 郭瘸子为难道:“那您也不能不管呀,老仙家您是救苦救难的,不能见死不救,要不您现在就把那只小金鸡掐死,替了他的魂如何?” 何雨晨瞪了他一眼, 說:“你這帮兵說话不地道,他的命是命,小金鸡的命就不是命?担因果的事,你怎么不去做?” 郭瘸子一脸尴尬,嘿嘿干笑两声,不說话了。 我想了想,也上前說:“听老仙话裡的意思,应该是有办法救人的,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我們能做的,您就只管說,救人本来就是功德,不能因为怕担因果就瞻前顾后,如果那样的话,咱们压根不管他不就行了?” 何雨晨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這個小童子有意思,你說的对,救人是功德,但前提是這人救了之后,他得广积善行,才能消了這份因果,正所谓佛也不度无缘之人,你救了他,他却无视因果,那這份业,早晚要落在你身上。” 我看了看客厅裡面如土色的一帮人,对她說:“有话您就直接說吧,现在救人要紧,老仙家你也不能看着不管。” 其实我這纯粹是站着說话不腰疼,因为這個时候,我完全想不到,附体何雨晨的這位掌堂教主所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何雨晨看了我一眼,缓缓說道:“要救人也容易,但是我不能去,我堂上人马也不能去,那好几十個都拦着路呢,我也不能真把他们都用雷火炼了,所以,要想救人的话,今天只能让你這個小童子走一遭,去把此人带回来。” “我?走一遭?往哪走啊?” “当然是下面。” “啊?不去!” 我吓的连连摆手,心說你可拉倒吧,我這连正式弟子都不是,让我去,那不是找死嗎? 她冲我一笑:“刚才不是你說的,要救人嗎?” 我苦着脸說:“我是說救人,但是我也沒說我去啊,要不,你让他去吧,你看他刚才唱的多好,门清,他去准能行。” 我指着一旁的郭瘸子說,何雨晨又一笑,摇摇头說:“他不行,他不去阴司還想抓他呢,去了就容易回不来了。再說,你是童子身,又是童子命,身具灵骨,命带仙缘,你去正合适,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這…… 沒想到她几句话把我這点事說得清清楚楚,我心說我這也是挖坑自己跳了,万般无奈,我只好咬了咬牙,点头同意了。 “老仙既然這么說了,我答应就是,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還有怎么回来,你们得跟我說清楚了。” “這個好办,你们把那只小金鸡抓過来。” 何雨晨一声令下,于是周家人又是满屋子抓鸡,费了半天劲,终于把那只吓的瑟瑟发抖的大公鸡给抓了回来,送到何雨晨面前。 那鸡還要跑,何雨晨伸手抓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它身上一捋,這鸡立刻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整個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动了。 然后,何雨晨又把大公鸡的两只爪子抓住,那大公鸡老老实实的,任她摆布,她松开了手之后,鸡居然也不逃跑。 “拿個垫子過来。” 何雨晨再次吩咐,于是马上又有人送了一床垫子,铺在了地上。 “马上准备……算了,事情紧急,就用现场的吧,别出去买了。看我地指示,快。” 她点出来的這些,昨天其实我就用過一次了,周明阳老婆也沒敢扔,還留着呢,所以去了就取過来,连三分钟都沒用上。 郭瘸子显然知道她這是要做什么,過来帮忙把這些东西摆好,然后同情地对我說:“小兄弟,你也不用怕,這也是赶上了,头一次可能会有点紧张,你放松一些,刚开始会有点不舒服,一会就好了……” 這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但也沒办法,于是按照何雨晨的吩咐,躺在了垫子上,然后我头上摆着供品,倒头饭,灯,太特么晦气了。 然后何雨晨给我一條绳,并且让我牢牢抓紧,千万不能松开,我牢牢记住了她這句话,把红绳在手上缠了两圈,死活也不松开。 接下来,郭瘸子叮嘱我,让我到了下面自己注意点,遇到恶狗的话,先给馒头,不行就打。 我欲哭无泪,心說敢情這是给我预备的打狗棍和打狗饼啊。 周明阳的情况紧急万分,所有准备工作做完之后,何雨晨吩咐关了灯,光线顿时昏暗下来。 随后,她一挥手,对郭瘸子說:“好了,送他過阴!” 我咬了咬牙,最后冲周明阳老婆喊了一句。 “我告诉你们,這次事办完了,得加钱!” 但我喊完了之后,脑海裡忽然浮现出一個模糊的影像,同时還有两個字。 “杀生”。 第56章 杀生血刃 杀生? 這两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蟒天花告诉了我一遍,现在脑海裡又出现了一遍? 不,不对,在杀生的两個字后面,我隐隐约约還看到了一個字,只是模糊不清,若隐若现。 而且那個影像…… 忽然,脑海裡的影像瞬间清晰了一下,但只是一闪,就又变得模糊了。 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一把刀。 一把仿佛被鲜血染红的,却已经锈迹斑斑的刀。 耳畔已经有鼓声响起,显然郭瘸子已经要开始“送我過阴”了。 “慢着!” 我从垫子上直接坐了起来,问周明阳老婆:“你们家,有沒有一把被血染红的刀?差不多已经挺多年了,看着锈迹斑斑的,有沒有?” 周明阳老婆直接傻眼了,看着我就像看见诈尸的一样,呆了半天,才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說:“沒有你說的這個东西啊,我們家古董倒是不少,但是你說的都被血染红的刀,应该是沒有,何况還是锈迹斑斑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值钱的,沒有。” 我急道:“你先别說沒有,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了,那把刀应该在你家某個箱子裡,但是很黑,模模糊糊的,我看不清。” 周明阳老婆脸色顿时变了,杨守成走了過来,对她說:“我的建议,還是马上找一找,我這位小师叔說的话绝不会错。他是通了天眼的人,你们家多半是有這個东西的。” 周明阳老婆使劲想了想,忽然一拍手,說:“要說是箱子的话,還真有一個,但是,不是老周的,是他爷爷留下来的,我還是十几年前打开過一次,裡面都是些旧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 “值不值钱不重要,快去打开,我有预感,那把刀很可能就在裡面。” 听了我的话,周明阳老婆也慌了,赶忙让人去了周明阳的书房裡,過了几分钟,才抬了一個箱子過来。 然后,箱子被当着我們的面打开了,裡面映入眼帘的,的确是一些老物件,账本,信笺,老照片什么的,看起来的确不值钱,只是留個念想用的。 我亲自在箱子裡面翻了起来,结果找到最底层的时候,发现了一個被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大约一尺多长,上面缠着密密的麻绳。 我把這东西拿了出来,解开麻绳,一层层打开,感觉就像图穷匕见一样,打开到最后一层的时候,裡面赫然是一把染血的,锈迹斑斑的匕首。 周围众人,尽皆哗然。 一個個看我的眼神,更是跟看神仙一样。 与此同时,我脑海裡的那三個字骤然清晰起来。 前面依然是“杀生”两個字,后面的,是個“刃”字。 杀生刃! 這把匕首看起来样式古旧,锈迹斑斑,给人的感觉充满了森寒的戾气,刀身上面有着一道道暗纹,早已干涸凝固在上的血迹,呈现出紫黑色,几乎看不出刀的本来颜色,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這把刀,我仿佛看到了无数冤魂在刀下哭泣。 看来,蟒天花早已经知道了今天要发生的事,她告诉我杀生两個字,大概就是提示我找到這把刀。 至于作用,不言而喻,她要我带這把刀去,防身用。 想通了這一点,我取了這把杀生刃,让周明阳老婆把箱子還放回去,然后,我继续躺在垫子上,手裡握着那把刀,闭上了眼睛。 “這回开始吧。”我說。 “這個……要不還是按规矩来吧,這把刀虽然布满了戾气,用来震慑鬼魂是不错,但你這次不是去拼命的,再說你也沒有過阴的经验,依我說,你去了那边最好把刀收起来,免得惹麻烦。乖,還是把棍子拿上吧……” 他還是把打狗棍塞进了我的手裡,我也沒辙,只好随他去了。 但說实在的,我感觉這打狗棍屁用都沒有,只是這把刀一握在手裡,我心裡顿时就感觉十分安全,踏实。 同时,一股凉凉的气息,也从刀身传递到了我的身上。 此时此刻,這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我這时候也是豁出去了,刚一闭上眼睛,耳边郭瘸子已经再次开始了他的表演。 郭瘸子這次用的是慢鼓,唱腔也是用的悲调,唱着唱着好像要哭似的,我躺在那,心裡不由也是悲从中来,就好像我要真死了。 郭瘸子的唱词還在继续。 随着這鼓声和唱段,我就觉得脑子裡昏昏沉沉,浑身好像一点力气也沒有了,有点像是要睡觉,但那鼓声還在耳边,清晰可闻。 慢慢的,眼前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点亮光,我不知不觉地就奔着亮光走了過去,耳边的鼓声渐渐遥远,但仍然還是能够听得清。 這声音渐渐远去,我直觉裡感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四下裡一片漆黑,只有那一点光亮,越来越明显。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鸡叫声,我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只红冠子大公鸡从身后跑了過来,它的脖子上還拴着那根红绳呢。 我不由惊讶起来,因为這只鸡越跑越大,到了我身边的时候停下,已经是变成一米多高了。 我這才反应過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杀生刃,左手打狗棍,兜裡揣着馒头,手腕上拴着一根红绳…… 這、這应该不是幻觉,难道,我已经到了地下了? 第57章 黄家快跑 耳畔的鼓声已经越来越远,听不清了,但那唱词,還是在耳边隐约萦绕。 我使劲听了听,却已是含糊不清了,大约只听到一句“骑上金鸡往前行,干粮饼子拿手中,遇见有人打招呼,你可千万莫要听……”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這金鸡是当坐骑的呀,怪不得变得這么大。 這时候,我想起了郭瘸子的话,先是把杀生刃收了起来,正如他所說,這玩意关键时刻能保命救人,但也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還是低调点先。 我翻身上了金鸡的后背,它也不挣扎,乖得很,等我坐好,顿时一声啼鸣,甩开两只脚,大步往前飞奔。 好家伙,我這辈子還是头一次骑着鸡跑,估计這经历下辈子都不一定能有,耳畔只听风声呼呼,郭瘸子的鼓声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 而金鸡带着我,也冲出了那一点光亮,我眼前一阵迷糊,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光刺眼,等我回過神来时,睁眼再看,周围已经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灰黑色的天空,灰黑色的大地,远处有灰黑白三色的树,天空仿佛有一层浓郁得散不开的乌云,笼罩在头顶。 但就在這乌云中,却有一点光亮,似乎一直跟随着我。 金鸡到了這裡后,便停了下来,嘴裡咕咕的叫着,一双眼睛东看西看,也是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