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嘴欠的代價
空曠的走廊上，趙宇極面帶微笑，看上去還是親暱。
「放心，在給你上墳之前我不會死的。」沉陌塵也是微笑。
「沉同學還是這麼牙尖嘴利，其實我真的很意外……」
「意外我還活着？」
「不，我意外的是像沉同學這樣整天藏頭露面的膽小鬼，居然有勇氣去破壞亞歷山德羅夫家族的訂婚禮。」
「你是嫉妒了嗎，嫉妒我居然可以成功，卡潔恩卡居然真的跟我走了。」
趙宇極咧嘴笑了笑：「當然，能得到葉卡捷琳娜·彼得羅芙娜·亞歷山德羅娃的垂青，你的確讓人嫉妒呢。」
「其實做她的男朋友也沒那麼好，那天晚上我快被她榨乾了……」沉陌塵說着扶了扶自己的腰，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真是太辛苦了！」
趙宇極臉色一暗，即便是他此刻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些許殺氣。
「我不知道你的異能是什麼，是如何控制那麼多人，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價值幾何，能讓補闕保你……」趙宇極輕聲道，「但是作爲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這世界上有很多規矩是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你不懂規矩，可能會喫大虧。」
「哦，是嗎，願聞其詳。」
「你不會真的以爲，亞歷山德羅夫家族會把他們家的掌上明珠許給你吧？那龐大的權力暫且不說，光是財富起碼就有數百億，他媽一個指頭就能碾死你，你以爲葉卡捷琳娜能保得住你？別傻了，葉卡捷琳娜保不住你，她越愛你，你的下場就會越慘，你一個底層的叫花子，根本不瞭解我們的手段。」
趙宇極微微仰着頭，然後斜睨着沉陌塵，臉上滿是嘲諷和鄙夷。笑話着沉陌塵的無知。
「「你們」的手段？」沉陌塵笑着搖了搖頭，「你是說你們張家和亞歷山德羅夫家族是平起平坐的？」
「你不會真的以亞歷山德羅夫家族的姑爺自居了吧，是誰給你的自信？是你的異能嗎？一個臭要飯的覺醒了一點異能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真是狂妄啊！」趙宇極捂着肚子，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他拍了拍沉陌塵的肩膀，「我能理解你小人乍富的心態，但你別忘了，你的異能巔峯期也就那麼兩三年，現在你或許對補闕還有用，但是之後呢？三年，五年之後，你覺得，禹闢會爲了你得罪羅曼一個侯爵家族嗎？」
「你人還怪好的嘞，居然這麼關心我的未來。」沉陌塵澹澹地將趙宇極的手拍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的未來，你應該先考慮考慮你自己。」
「你說什麼？」趙宇極一怔。
「雖然你滿嘴屁話，但是有一點還真的沒錯，我的確因爲我的異能被補闕看中，所以平時稍微可以任性一點……」沉陌塵手輕輕按在趙宇極的肩膀上，「其實我有時候也很想知道，我任性的邊界是什麼？如果殺了一位世家的少爺，他們還能容忍嗎？」
趙宇極一驚，忽然就聽沉陌塵的冷喝：「跪下！」
一瞬間，好像數百斤的力道壓在自己的身上，趙宇極立刻頭暈眼花，居然真的跪倒在了沉陌塵的面前！
「喲，我還以爲世家少爺有多了不起呢，還不是像條狗一樣趴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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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居然跪下了，他居然向一個賤民跪下了！
這個沉陌塵只不過是一個賤民，世世代代的賤民！而他家累世公卿，是高唐州數百年的豪門貴胃！居然向一個賤民下跪！
無比的屈辱感，瞬間涌上了大腦，他雙目赤紅，掙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身體像被灌了鉛一樣，讓他掙扎不得！
「賤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趙宇極第一次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停地向沉陌塵嘶吼。
「瞧瞧，趙少爺的優越感是真強啊，你瞧不上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當時就在想，不會吧不會吧，趙少爺一直處處針對我，傳我的壞話，讓人孤立我，不會是因爲我出身低賤，又壓過了他的風頭？沒想到你還真是這樣的人，就這麼瞧不起我這樣的賤民嗎？」沉陌塵蹲下身子笑了，「不知道如果你死在賤民的手上，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重力在此刻解除了，但是趙宇極卻是一動不敢動，因爲沉陌塵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旋轉的風刃，直抵自己的喉嚨。
他皮膚能感受到了強大的氣流，似乎能輕而易舉切開他的皮膚。
死亡的恐懼讓趙宇極一下子血冷了下來，汗水浸溼了他的衣衫。
「沉同學，朋友之間開個玩笑，沒必要這麼生氣吧。」趙宇極臉色蒼白地舔了舔，「我剛纔說話可能是有點過分了，我向你道歉。」
「哈哈哈哈哈……」沉陌塵滿意地收了風刃，莫名的笑，「我曾經聽人說，你們世家子弟呀，是天生的貴種，和我們這種平民窟的賤民是不一樣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你們也怕死，也會低下頭，向你瞧不起的暴發戶賤民道歉。」
趙宇極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脣顫抖着，心中又恨又怕。
理智告訴他沉陌塵不敢殺他，殺了他干係太大，但他仍然是害怕，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賭。
他身份是何等的尊貴，怎麼能和這個賤民一換一？
沉陌塵說得沒錯，他如此記恨對方的原因，根本原因就是對方低賤的出身。
一個血統低賤的賤種，憑什麼壓過趙宇極的風頭？
他有什麼資格，配嗎！一想到被一個只有好運的賤民踩在腳下，他只能感受到濃濃的屈辱！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向這賤民低頭道歉，趙宇極只覺得恥辱到了極點，心中有一口氣，好像要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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