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到罗客 作者:手枪 周云彦很不高兴,真的很不高兴! 自从清晨离开周家之后,周云彦便发现自己一直处在一种彷佛强迫的平静状态之中。 虽然他明白這种彷佛被某种力量强迫的冷静状态,对他来讲未必是福,但是他却希望能够一直维持這种平静的状态…… 最少在他达成目的之前! 但是就在刚刚,当他平静的吃着早餐时,却不小心听到几個客人聊天的內容,让他感到非常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這种情绪,才刚刚出现在心头,便被强制性的平静心态消磨掉,以至于周云彦现在必须用想的,用“想象”自己现在很不高兴,来表达他对于几個萍水相逢的客人,所說的內容的不满! 這些客人谈论的內容,自然是不离沙领镇上发生的一些近期时事之类的問題。 這些原本并不是现在這個状态下的周云彦所关心的,但是偏偏周云彦耳尖之下,让他听到了客人交谈中,带出了一個令他相当在意的名字─周原。 拉长了耳朵,周云彦這下吃饱了以后也沒有急着走了,反而坐在原位听起来,而两名客人的谈性也很浓,三言两语间,就将周原想听的消息說完。 一直等到這几個客人结帐离席之后,周云彦才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离开,边走边喃喃自语道:“罗客城是嗎?原来周原竟然被周家人给派到那裡了,這下倒让我省事多了,不用担心为了周原一個人,還要跟周家对上。” 心中有所决定的周云彦,不待耽误時間,直接来到了沙领镇上一处对外联系的陆行舟码头处。 在這裡每天都会有一班陆行舟往来邻近镇落,当然想要搭乘這裡的陆行舟,也是需要相当昂贵的船资的。 沙领镇的旅客专用陆行舟站,是一條长方形的两公尺高的平台,在平台的一端有着售票口,周云彦先在码头平台的售票口查证一下,赫然发现到罗客城大约需要七至八天的時間,這還是周云彦寻找到最快速的陆行舟。 如果想再快就只能够搭乘空飞艇了,而那所需的票价,绝对不是手头上只有十万块的周云彦所能够承担的。 而且就算周云彦手上有足够的钱,在這個沙领镇上也沒有空飞艇的站点,只有在像罗客城這种能够以城为单位的地方才有這种设施。 摇摇头,周云彦不客气的花上三、四千块,买下一张直达罗客城的船票,就這么待在码头上,等着一天只有一班的陆行舟来到。 原本按照周云彦的打算,他是想要在這裡待上几個小时,反正今天的阳光妩媚,比起了沙蝎岩地上那几乎把人烤焦的烈阳晒起来,要舒服多了。 再加上他又是喝了大半夜的酒整夜沒睡,现在倒也有些昏昏欲睡,正好趁着等候的時間补眠。 就在周云彦刚刚睡下沒多久,原本安安静静的长條形码头上,也开始逐渐的出现了人影,看来都是为了要赶這一班陆行舟的人。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周云彦的身体却突然莫名的一动,右手瞬间往外一弹,随即一阵令人听闻后为之心酸的惨烈叫声,立刻将熟睡中的周云彦惊醒過来。 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周云彦,在两眼睁开的那一瞬间,双眼立刻由迷蒙转变为清醒,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姿势相当的古怪。 原先在入睡前,周云彦是坐在码头平台边缘、专门让客人使用的一排石椅上休息的,但是当周云彦清醒過来时,却发现自己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此时已经蹲跪下来,右手更是握拳直伸。 而在他的面前,有一個面目凶悍、染着一头五颜六色头发、看起来怪裡怪气的小混混,正摀着自己的肚子,惨叫的跪立在周云彦的面前,看他的位置,显然是被周云彦這一拳打中了。 另外在他的四周,也同样有七個穿着打扮跟這個小混混差不多的人,正一脸惊疑的望着他,而更远处,還有几個提着行李的人们,正围得远远的看热闹。 周云彦眼珠子一转,虽然還不太清楚這些人是怎么来的,但是周云彦確認他们是沙领镇的一個流氓团伙,专门从事打架勒索的工作,显然他们是看到周云彦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打算找上他了。 只是這個混混有些倒霉,他却不知周云彦在沙蝎营地当中时,早已经养成了对各种危机的本能反应,再加上有個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左心在身,肯定這個小混混想对他出手,结果却引来了他身体的本能反击。 从地上站起来后,周云彦看一下周边几個跃跃欲试的小混混,突然两眼一瞪,眼中瞬间发出一种莫名的光采,死死的瞪了几人一眼,然后再次转身,就要另外找個地方坐。 对周云彦来說,虽然這几個混混试图伤害他,但是毕竟也受到了教训,而且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好节外生枝,因此周云彦根本就懒得理会他们。 只是周云彦却万万沒想到,他实在是太低估這些小混混的“勇气”了。 在這些混混眼中看来,自己人吃了亏,必然不能够放過周云彦,再加上他们又人多势众,而且周云彦又已经“怕”了他们了,怎么可以轻易的放過周云彦呢? 明显是带头的大哥,一個几人中最高大的混混,指着周云彦的后脑勺,大声的叫骂起来:“小子,你给我站住,打了我兄弟就這么闷不吭声的想走嗎?” 随即,在說话的同时,這個带头的混混更是一個跨前,挥舞拳头就要往周云彦的背心搥下。 转過身去的周云彦,始终一直留意着背后的动静,当這名老大动手时,周云彦几乎是不加思索的,直接大脚往后一踹,直接将這個老大一脚踹开,同时顺势的转過身来,微微一屈膝,两手自然下垂,握起拳头,猛力的往左右一挥。 结果倒霉的三人几乎连动手的机会都沒有,就直接被周云彦的拳头印上他们的脸,惨叫着往后倒去。 但是更倒霉的却是那個趁着周云彦沉睡动手,但是却被他本能的一拳击倒的混混,好不容易挺過肚子疼痛的感觉,才刚刚站起来,迎面而来便是一條横扫的大腿,然后又是一声惨叫,随他的同伴而去。 三拳两脚的解决這一伙混混之后,周云彦轻呼了口气,突然一愣,他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在打個瞌睡之后,好像又恢复了本性,沒有入睡前的那种异常的平稳心态了,否则自己也不会在一怒之下,对這些混混大打出手。 微微一皱眉,周云彦同时也发现,他现在似乎沒办法进入之前那种异常平稳的心态。 這种奇妙的变化,当下让周云彦心中一阵惊奇,也懒得去管這些被他打倒的混混们了,径自找到另外一個安静的角落,开始研究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久,周云彦等待已久的客运陆行舟终于来到,那是一艘比乘风号要大上两倍有余,但明显缺乏足够厚实装甲的青铜色长型陆行舟。 顺着人潮,周云彦上了陆行舟,至于刚刚那伙混混,则早已经被他给丢到脑后去了。 但是周云彦把人家丢到脑后去,可不代表人家也同样不敢再惦记他了! 看着周云彦踏上陆行舟的船舱裡,在码头最前头的售票站前,刚刚被周云彦三拳两脚打的鼻青脸肿的那伙混混们,一個個咬牙切齿,看着周云彦的背影消失在了闸门之中。 唯一受到周云彦两次打击的混混,几乎是哭丧着脸,同时不平的叫道:“老大,难道我們就要让那小子這样离开了?他可是足足打了我一拳一脚呀!” 混混的老大,那個更加高大的混混摸摸自己留下一個明显脚印的胸口,恨声道:“放心,兄弟们什么时候看豹哥我吃過亏了? “我雷豹既然敢带兄弟们在這块地盘上讨生活,我自然有我的把握,像這种不长眼的家伙,豹哥我是不会放過他的。” 說着,雷豹转過头去,对着售票站裡的一個中年站长,冷声道:“我說票头,你查出来刚刚那小子是要去哪了嗎?” 中年站长似乎相当畏惧豹哥,一听到他发话,连忙讨好道:“豹哥,我知道,刚刚那年轻人是要到罗客城。 “他是今天早上第一個来,而且是当场现金交易的,所以我记的很清楚,他是买了一张到罗客城的船票。” “罗客城嗎?” 雷豹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该死的,别以为你跑到罗客城,你家豹哥就会放過你。 “哼哼,你小子可能不知道豹哥我,就是从罗客城来這避难的吧!” 說着,雷豹一挥手道:“走,跟豹哥我回去,我要联系一下罗客城的兄弟,相信等這小子到达罗客城之后,绝对会有個惊喜等着他的!” 只是得意洋洋的雷豹,却用力過度,弄得自己又一阵激烈咳起来,這才摀着自己的胸口,再一次恨恨的看了一下正在装卸人货的陆行舟,离开了這個码头站。 可怜周云彦,此时根本不晓得,他不過是在码头上教训一下几個存心不良的混混,却有可能为他的罗客城之行,带来更大的变化,如果他知道会如此的话,恐怕早就狠下辣手处理雷豹這一群人了吧! 搭着缓慢但是相对平稳许多的客运陆行舟,周云彦一路休生养息,终于在八天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罗客城。 這是周云彦生平头一次离开沙领镇方圆百裡之外的地方,对于周云彦而言,绝对是一件相当新鲜的事。 要不是心中還梗着周原這件事,恐怕周云彦早已经被這比沙领镇要繁荣上百倍,规模也大上百倍的罗客城的景致所震撼了。 按照周云彦在陆行舟上,与同行的一些客人与行商有意无意的闲聊,周云彦总算是对這罗客城有些了解。 罗客城,位于源星北半球第一山脉米米达拉靠近赤道地带的山脉尾端,是整個源星十八個大型都市之一,同时也是一個交通要塞。 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所致,使得很多前往南北半球或是横越米米达拉山脉的人,都需要经過罗客城這一個中转站,因此繁荣的商业与交通,造就了罗客城這样一個大型都市的存在。 从陆行舟上下来以后,望着眼前這堪称巨大、雄伟又繁荣的陆行舟码头,周云彦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惊讶。 正当周云彦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刺激的有些不知道该往哪裡去时,空气中却传来了他目前最需要的引导指示。 “欢迎西运二七一号班次旅客来到罗客城东部客运码头,各位现在所在码头为西运十一号码头,如欲离开之旅客,請沿着出口字样箭头行进。 “如欲转站之旅客請按照指示到其它码头等候,本码头下一次进站为西运二九二号班次,谢谢各位光临!” 扬声器裡面略带平淡而缺乏热情的欢迎词,不断的重复了三次,虽然听起来沒什么意思,但是总算也让周云彦這個第一次来到這种繁荣都市的土包子知道,该怎么离开這個陆行舟码头。 按照扬声器裡面的內容,周云彦有些辛苦的沿着出口字样的箭头,花了快七八分钟,這才走到這個所谓东部客运码头的出口处。 才刚刚走出大门,顿时迎面而来便是一個极度繁华而热闹的景象,让周云彦深深的感受到這個罗客城的魅力所在。 深吸一口气,周云彦突然发现他有些不知道该往哪裡去的感觉,因为他此行的目标虽然是想要找到周原,但是罗客城的繁荣显然大大的出乎他的想象,這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周云彦有些迟疑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個声音:“客人,第一次来罗客城嗎?” 周云彦一愣,转身一看,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竟已经来了一個看起来年约五十来岁,有点福态,穿着一件绣有“风速”无扣背心,头上戴着一個菊黄工程帽的中年人,正笑咪咪的看着他。 周云彦点点头,随即便看到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清晰起来,眼中更是不断闪烁着亲切的光芒,自来熟的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拍周云彦的肩膀。 周云彦本能的一缩,往后退一步,让中年胖子的手落了空,也使得中年胖子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 但他随即又像沒事人一样,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微笑道:“我就說,看客人你這样子,就知道你对這裡不是很熟悉,怎样?有沒有兴趣雇個人当导游?” “导游?” 周云彦古怪的看了一下這個中年胖子,這时候他才注意到,中年胖子从刚刚跟他打招呼开始,都一直用客人這两個字来称呼他,看来他所谓的导游,指的应该就是他自己。 本能的,周云彦就想要拒绝這個中年胖子招揽的生意,但是這时候,中年胖子已经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是呀!客人您不知道,我們這罗客城实在是太大了,可以玩的地方也太多了,很多像你這样第一次来到罗客城的人,往往都不知道要往哪去。因此就有很多像我們這样的导游,专门引导客人到他想去的地方游玩。” 說着,中年胖子指了指周围,果然有不少身穿背心,形形色色的男女站在大门附近,不断跟从码头裡面出来的行人招揽着生意,而周云彦与中年胖子两人,只是其中一组人而已。 同时中年胖子也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不過說起导游這职业,客人,不是胖子我在贬低我那些同行他们。 “实在是跟胖子我比起来,他们又有哪一個能够跟我一样,干起导游這工作,数十年如一日,对整個罗客城更是了如指掌。 “不管客人你有什么需求,想要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是想到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带您去。 “当然了,胖子我固然有這個自信跟客人您夸下這個海口,但是胖子我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也不得不跟客人您提醒两句,虽然自认服务周到,但是胖子我的价钱却也比一些同行们要来的高。 “如果客人您觉得合意的话,才跟胖子說一声,如果觉得不合意,那胖子也不会对客人您死缠烂打的。” 周云彦不由得一愣,原本听胖子一口胖子胖子的称呼自己,让他觉得挺有趣的,谁知道說沒两句,竟然就又提到雇請他并不便宜,這样一来,倒让周云彦暂时沒了拒绝的心。 看到周云彦的模样,胖子不由得心中暗笑,当了這么多年导游工作,他自然很明白一些顾客的心理。 像這种先是极度的自夸自己的本事了得,随即又用诚恳的口气委婉說自己的收费不低,很多时候,客人的心裡都会想,他既然敢开口這么說,那么自然有他的倚仗,往往這一单单的生意,就是這么說成的。 当然先决條件是,胖子自己对于自己的工作,那可是绝对有自信的,要不如此,又凭什么来說服這一個個客人呢? 而周云彦也确实如胖子所想那样,他确实是心动了,因此看着還想继续推薦下去的胖子,周云彦截口问道:“罗客城裡面,有什么挂上罗东两個字的?” 中年胖子心中一喜,听到周云彦开口,胖子立刻明白這是周云彦对他的考验,只要能够顺利通過,往往這一笔工作就成功了。 因此知道现在阶段很重要的胖子,顺着周云彦的话题反问道:“罗东?在咱们這個罗客城裡,名字上挂上罗东两個字的有不少。 “从大的方面来說,整個罗客城区分为东南西北四区。其中就有一個罗东区,中的来說,有罗东园、罗东街、罗东路等等,如果是公司组织的话,罗东矿产、罗东百货、罗东商运、罗东组、罗东……” 听到中年胖子随口一连串罗东,周云彦忍不住头痛的摸摸自己的太阳穴部位:“行了行了,我想知道,雇請你的话需要多少钱?” 中年胖子嘿嘿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說道:“不多,只要這個数……一千块一天!” 事实上,当中年胖子說出這個数之后,除了当事人的周云彦因不了解行情反而沒反应外,其它周围几個沒有成功招揽客人,因而好奇的停留在两人周围的那些导游们,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气。 胖子還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平常雇請导游一天,公定价是一天两百块,而胖子竟然一口气提出五倍的价码,实在是太夸张了。 刚开始虽然不明白价码而沒什么反应,但是看到周围人群的眼色,周云彦自然也明白胖子绝对是开出了极高的价格。 但是周云彦并不打算還价,只是从怀裡掏出一张绿色的小卡,直接丢给胖子,同时說道:“胖子,這是你十天的工资!” 看到胖子接過手的绿色小卡,周围的人齐齐的倒抽一口气,当中有些比较年轻气盛,又或是好心人,想站出来揭开胖子狮子大开口的真相,但是却往往被他们的同伴给拉住了,任凭胖子喜孜孜的将這张绿晶收进怀裡。 当然了,很多人在羡慕胖子的财运同时,心中也不免暗暗的诅咒起胖子来,希望胖子赶快倒大霉吧! 真的是开玩笑了,能在這個繁荣的码头外招揽客人的导游们,哪一個不是耳聪目明的家伙? 看到周云彦脸色不变的就丢出這么一大笔钱来雇請胖子,又哪裡不明白周云彦绝对是别有所求的人了? 像這种客人,大多数的导游都自认为自己消化不了,因为很多时候太高的费用,往往就代表着灾难,也只有像胖子這种经验丰富又老奸巨猾的家伙,才有胆找上周云彦這样的客人来。 看到胖子收了钱,周云彦淡淡道:“先帮我找個落脚的地方好了,就在你所說的罗东区好了!” 胖子从善如流道:“好的,客人,正好罗东区最热闹的闹街中,有一栋罗东旅馆,设备跟服务都很不错,而且价钱也不贵,正好适合客人您。 “而且在那边,附近還有罗东武馆等等客人您可能会感兴趣的地方,不知客人您意下如何?” 一挥手,周云彦相当满意胖子的机敏,点点头道:“你带路吧!” 当胖子带着周云彦离开码头之后,沒過多久,突然一大群穿着黑色短袖上衣,一個個满脸横肉,浑身肌肉鼓鼓的人,来到码头大门口处。 看着大门口那稀疏的人流,带头一個顶着大光头,比常人要高出两個头,下巴有着一條狰狞赤红伤痕的大汉,忍不住大力的一踢路边的招牌栏杆,当场留下一個深凹后,才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联络器,大声的說道:“喂!是老大嗎?我是大头。” 任何听到光头大汉自称的人,都忍不住脸上涌上一股笑意,随又因這群黑衣大汉那凶悍的气势而谁也不敢真的笑出来。 大头对着联络器继续說道:“老大,真是对不起,路上耽搁了一下,结果来的晚一点,人好像都走光了…… “是……知道……明白……我明白的……我晓得………” 很快的跟自家老大通联完,大头转头对着身旁那三四十個手下大汉命令道:“老大說了,来的太晚不是我們的错,但是要我們把那家伙的下落尽量找出来。 “大家分开下去,多问问,看看有沒有人跟那家伙接触過,或是知道那家伙下落的?” 听到大头的命令,一干黑衣大汉们立刻轰的一声,往下四散开来。 其中三分之二的人冲进码头裡,三分之一的人留在大门外随便抓人就问。 而光头大汉则是左顾右盼一番后,大步的来到大门外一個露天的小棚子前,正好就是导游们在等待新客人来到时,休息的地方。 高高的站在小棚子外,大头大声的问道:“喂!你们是這裡的导游吧?” 小棚子裡面的导游们纷纷点头,大头维持着凶悍的气势,大声问道:“听說你们导游的眼睛都很亮,可以看得出来一個人有钱沒钱,那么我想问你们一個人的下落,应该是沒問題吧!” 沒给导游们响应的時間,大头继续說道:“我问你们,你们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约一百七十三四公分高,二十来岁,有一头黑色的乱发,穿着一套黄色的战斗服装,走起路来喜歡低着头的人?” 听见大头形容的人,众导游们不由得一愣。随即一個個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采来,大头不由得一愣,随即一阵大喜過望,导游们的神态,无不告诉他,這些导游绝对是知道他所问的那個人。 不過为了以防万一,大头继续问道:“那人应该是搭乘西运二七一号陆行舟過来的,而且沒有带行李,是空手的。 “怎样?你们有看過這個人嗎?” 大头越說,导游们的眼光就越亮,到最后,几個比较冲动的,就已经忍不住点头了。 大头一喜,连忙从怀裡掏出一迭厚厚的钱币,扬手道:“知道的话,就赶快跟大爷我說,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导游们无不贪婪的望着大头手上的钱,当中一個立刻站起来說道:“如果你說的時間跟外表還有特征沒错的话,我們确实有看到一個跟你說的很类似的人。 “不過刚刚他已经跟我們其中一個导游离开了,好像是要去罗东区的罗东旅馆下榻吧!” 一听到罗东区的罗东旅馆,大头這下可乐了,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還真他妈的冤家路窄,哪裡不去,偏偏去了罗东区的罗东旅馆,难道這小子不知道罗东旅馆可是咱们罗东组罩的嗎?這下看你還能往哪跑?” 說着,大头直接把手中的钱,一把塞进這個快嘴的导游手上,同时笑咪咪道:“小子,干的不错,赏给你的。 “另外,還能不能告诉我那個带他走的导游是谁?叫什么名字?长得是什么样子?” 說话的同时,大头又从怀裡掏出另外一迭钱来。 当下沒等這個接過钱的导游开口,旁边已经有好几個耐不住的导游立刻站起来,七嘴八舌的交代起来,甚至還有更机灵的,還把周云彦与胖子之间的交易過程說的详详细细的。 大头忍不住暗暗的嘀咕起来,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小胖、绿豆眼,喜歡一口胖子一口胖子的叫自己,名字就叫王胖,還真是有趣的家伙! 暗暗的把导游们透露出来的消息记下来后,大头直接把手中的钱塞进刚刚那個对周云彦与王胖之间交易,說的相当清楚的导游手上:“說的很详细,這些钱就给你们分了吧!” 說完,大头也不再理会這些侥幸的赚了一笔外快的导游们,转身站到大门中央,食拇指放入大嘴裡,撮嘴发出一记响亮无比的口哨声,大喝道:“兄弟们收队了,小兔崽子跑不掉的,大家跟我回去吧!” 說完,原本散落开来的黑衣大汉们,纷纷来到大头的身边,在大头的带领下,如同刚刚来到时那样,也是一拥而退。 等到大头這支队伍完全离开之后,刚刚坐在小棚子最外面,也是最靠近大头的一個一脸精明样的导游,突然摇摇头道:“這下胖子可有好戏看了。 “這些人,我注意到他们胸口都绣了血红的牛角,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罗东组的血牛队了。” 說着,精明的导游又一脸好奇的自言自语道:“不過這倒奇怪了,這罗东组可是几乎占了整個罗东区三分之一地盘的大型组合,那個人到底是跟罗东组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能够让罗东组三大精英队之一的血牛队都派出来找人?” 听见了精明导游的话,刚刚那個第一個跳出来回答大头问话的导游,只是美滋滋的一边清点手上那迭钞票,一边无所谓道:“管那個是什么人?老子只知道今天我赚了一笔,而那個讨厌的胖子准备要倒大楣了。 “真是开玩笑,能够跟血牛队扯上关系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嗎?” 听到他的话,包含精明导游在内的其它导游,不由得妒忌的看着他手上的钱,随即又一個個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可见胖子在他這些同行的眼中,人缘是坏到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