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當街審案
"你是夏荷的父親?"蘇寧淡淡地說道。
"正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如假包換的夏老大。"那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蘇寧點了點頭,"你說我侯府殺了你的女兒,可有證據?
一聽這話,夏老大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你還敢問我要證據!當初你們將她打了一頓,還擡回了牙行,這件事情城裏的人都知道,我的夏荷就是因爲遭了這一頓毒打,不治身亡的。
蘇寧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既然你也說了大家都知道這件事,那也應該聽過了,我們侯府打了人,但也是給了銀錢的,那麼些錢,不僅夠她治病了,還夠你們一家賠給牙行以及家裏好幾年生活的,若是她有好好醫治,怎麼可能不治身亡。
"哼。"夏母冷哼一聲,"這些牙行和你們這些貴人走得近,誰知道這些銀錢是不是你們左手轉右手的,反正我們家沒拿到。
"更何況人是你們侯府打得,我兒身體嬌弱,受不了這般毒打,只可惜我們這做爹孃的沒本事,保不了這個孩子的命。
說着開始哭,引得人羣中不少做了母親之人的同情。
"是嗎?"蘇寧微微一笑,"二位說了很多,如今我也來捋捋你們的意思。
"這其一你們覺得自己的女兒確實死於因侯府責罰時的打傷,可對?
"是。
"其二,你們切實的知道我們侯府給了銀錢治病,但沒有收到,可對?
"是。
"其三,你們需要我們侯府對夏荷的死負責,可對?
"是。
一連三個是,蘇寧也問完了話,等得到回答,他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專門的人去處理吧,您說呢?少卿大人。
一直在人羣中觀察的大理寺少卿蕭敬宇被人點到名,也不尷尬,直接站了出來。
"聽聞忠勇侯府前發生命案,特派我過來一查究竟,還請二公子和狀告人配合我們的調查。
蘇寧點了點頭,"蕭公子請放心,我們會配合調查,只不過這些人平白無故污衊我們侯府的名聲,還望大人辨明真相,不僅還我們侯府一個清白,也將這賊人好生處理了。
"這是自然,大理寺辦案自然不會因地位權勢偏頗任何一方。"蕭敬宇看向了自稱夏老大的人,"你們呢?
"這......"聽到蕭敬宇的話,一旁的夏老大有些不安,但想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是,那就麻煩大人了,還請大人一定要爲草民做主。
蕭敬宇沒有再多說,而是派手下將百姓隔開,免得人多破壞了現場。
"我想問一下二位,你們是想要跟我回大理寺還是就在這裏斷案。"蕭敬宇說道。
按道理來說,有命案發生的話無論怎麼樣都應該回大理寺審理,只是這件案子有些複雜,況且夏家幾個人不斷攀咬,在事情沒查明之前已經說出對官府不信任的話,蕭敬宇作爲官府的代表對這種人自然也是有怨言的,他也是恨不得留着在大庭廣衆之下處理這件事情,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是不是趨炎附勢之人。
不過他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必須做好的,畢竟處理不好,不僅自己的上司不會放過自己,侯府也不會放過自己。
"就在這裏處理吧。"蘇寧淡淡地說道:"我們侯府與他們商討過,他們不願意安靜下來處理這件事情,反倒覺得我們侯府會以權勢壓人,連帶着官府也不信任了,我想今日這事若是回了大理寺去處理,一旦結果他們不滿意的話,少不得又得出去嚷嚷說我侯府與大理寺勾結起來欺負平頭百姓,倒不如直接當着所有百姓的面查,免得白惹話柄。
蘇寧這話說得漂亮,只說是自己所想,也沒有把大理寺的人推出來,保全了對面的顏面,最重要的是說的也在理。
上京的各個部所管着城內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相互扶持的同時也在相互制約,所以包庇他人的事情其實很難發生,畢竟他們設在天子腳下,稍有不慎自己的對手就會上告到御前,
到時候皇帝震怒,不僅自己的烏紗帽不保,還會連累家人。
總之最後喫虧的還是他們自己,所以他們也不敢這麼做,更別提官官相護了。
所以,聽到蘇寧的話,蕭敬宇也不禁讚賞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也不能直接點頭答應,畢竟這是一方之言,若是應下了到時候必定被冠上一個偏袒之名。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
蕭敬宇的話音剛落,夏父夏母兩人就有些不樂意了,"大人,我女兒的屍首就在這裏,她確實是因爲被侯府的人打傷後不治而亡,草民不知道這還有什麼要查的……
對於他們這種無理的行爲,蕭敬宇也皺了眉,"你們可知道,狀告朝廷命官需要去刑部遞狀子,再由刑部受理後,調查證據,而後纔有三司會審,裁定罪責?你們這般無狀,在沒有查證清楚的情況下隨意叫嚷便隨意給人定了罪名,若是不經查證就可以隨意定罪,那陛下設這麼多監察部門又有何用,不如讓天下百姓自己斷案罷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蕭敬宇氣勢全開,這也讓夏家人斷了氣焰。
"大人恕罪,草民的父母也只是因爲女兒離去太過悲傷才如此無狀,還請大人息怒。"一直站在一旁的一個男子突然開口說道。
雖然他身着粗布麻衣,但依舊難以掩蓋他身上的氣質,就連一直一臉玩味的蘇寧也不禁多看了這個人幾眼。
蕭敬宇也不再多做提點,公事公辦地說道:"夏家的你們的主張是侯府的人害死了你們的女兒,可對?
被點到名,夏老大立馬說道:"對對對,我們家就是告這個。
蕭敬宇也不管他們,轉頭看向蘇寧,依舊公事公辦地問道:"侯府的意思是?
蘇寧淡淡地說道:"這個人意圖勾引並燙傷了主子,我們確實打了她一頓,只不過府中的人手下都審着力道,斷不會草菅人命,而且我們也給牙行管事的人留下了足夠多的銀錢,囑託他們幫夏荷治病,這件事情我們沒有揹着人,上京的許多人應該都聽過,甚至親眼見到過,所以我們侯府是斷不會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
蕭敬宇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夏老大我問你,你們可有收到這補償的銀錢。
夏老大搖了搖頭,"回大人,草民從來沒有收到過什麼銀子。
蕭敬宇心下了然,"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還涉及到牙行。來人,去請牙行的管事過來當面對質。
剛有人領命,就聽到人羣中傳來一個聲音,"蕭大人,小的已經過來了。
蕭敬宇轉過身,果然看到一個滿臉堆着討好笑意的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你就是牙行的管事?"蕭敬宇問道。
那個人立馬恭敬地說道:"回大人,正是在下。在下名叫侯三,確實是當時與侯府商談的管事。
蘇寧看了眼不遠處的莫北,對方也朝他點了點頭,示意蘇寧安心。
蘇寧得了莫北的肯定答案,又轉頭看向了下面那羣人。
"侯府說給了你銀錢幫夏荷治病,可有這件事情。
那個管事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我還記得當初給我銀錢的就是那位秋菊姑姑。
說着,還指了指站在上面的秋菊。
蕭敬宇心下了然,高門大府裏的管事姑姑也不是一般人都能見到的,更別說還知道她的名字了,所以這錢確實也給了。
"那你可有私自昧下這些銀錢?"蕭敬宇暗自打量着這個人,牙行不只是爲哪一家服務,就算忠勇侯府手眼通天也未必能將牙行收爲己用,所以他們的話尚且可信。
侯三聽了這句話,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拍了拍大腿,一臉不悅地說道:"大人說起這事來小人就生氣,當初秋菊姑姑給了不少銀子,除了給她治傷,說剩下的便是給小人喫茶的,結果小人將這丫頭送到醫館後,爲了給她治病不僅侯府給的錢沒了,小人還搭進了不少,小人本來還想着等她好了讓她還個一半就好了,誰曾想這丫頭治好病就跑了。
"你血口噴人。"蕭敬宇尚未對此事作出判斷,夏老大就坐不住了,"夏荷回去的時候明明傷病未愈,怎麼就成了她偷偷逃跑了。
"你這老頭說話可不講理。"侯三也不慣着他,"這丫頭偷跑了的事,牙行旁邊的醫館可是能幫我作證的,說起來,她還欠着伍大夫銀子呢,你們這當父母的難道不應該替她還了?
聽到還有人能夠作證,夏老大又開始耍無賴,"她回家的時候明顯就是沒治好的樣子,你們又說侯府給的錢不夠,又說你搭了錢進去,這麼多銀錢搭進去都沒治好一個被打傷的人,說出去誰信啊。
侯三也被這個無賴給驚到了,只覺得十分好笑,"你這人好沒道理,人家伍大夫都跟我說了,這丫頭這麼難治是因爲從小身體就不好留下的暗疾太多才花了這麼多錢,人家伍大夫出了名的心善,那麼些金貴的藥材給她喫下去,人給養好了,如今她出了事,人家還落不到好了,大家說說看這都是什麼道理。
侯三此話一出,有不少受過伍大夫恩惠的人也開始抨擊夏老大一家,畢竟伍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心善,大家平時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伍大夫也從不收他們的藥錢,所以平時大家就給些喫得,也算是回報一下伍大夫的善心。
如今他被人這麼懷疑,也該他們來護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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