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我姐姐出事了
我不知道爸爸說的等不及我长大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此时爸爸的动作让我不好受,我不喜歡被這样对待。
所幸爸爸只是紧紧的抱了会我,亲了会我的脸颊,沒有再继续做什么,就放我走了。
背对着爸爸回房间的时候,我终于绷不住脸上伪装的开心的表情,差点哭了出来。
我有一個這么爱我的爸爸,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进到卧室的时候赫然发现叶玉雪居然坐在我的床上,正摆弄着我床头柜上的作业本,见我进去了,她甜甜一笑。
“伺候爸爸洗完澡了?”
我嗯了一声,走過去坐在她身边。
叶玉雪穿了一件肥大的白衬衫,上面的扣子少扣了三個,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大片饱满的胸脯,她真的越来越好看了。
“最近你在学校還好嗎?”叶玉雪问我。
“嗯,挺好的。”我不知道怎么跟叶玉雪细說我在学校遇到的事,虽說沒什么大事,但是一些让人难堪的小事却接连不断。
“同学们欺负你嗎?”
我沒吭声,他们的行为,算不上是欺负,只不過有时候特别阴阳怪气而已。
我的沉默被她当做了默认,叶玉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我也猜到了,毕竟,爸爸把那几個女的弄的比较惨。”
“啊?”她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吻,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叶玉雪摆了個夸张的表情,“你不知道?”
我摇头。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几個欺负過你的女生,尤其是带头的那個,差点被打個半死,现在估计被丢到哪裡当婊子去了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叶玉雪,哑巴一样說不出话来。
“你也别怪爸爸心狠手辣,毕竟你是爸爸的宝贝,被打成那個样子,爸爸也是心疼你。”叶玉雪心搭在我肩膀上,安慰我一般的拍了拍。
但是這微不足道的安慰根本沒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不怕那女生的爸爸妈妈找上门嗎?”
“找什么找啊,那女的妈早死了,就有個爸,還是個赌徒酒鬼,给了点钱就把女儿卖了,哎,也是個苦命的人。”
我脑海裡不由自主的闪過那女生堵我骂我的画面,当时的面目可憎与她的坎坷身世结合在一起,竟让人有些同情。
我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问:“那女生以后,会怎么样?”
“应该……会被玩死吧。毕竟被送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哎。”叶玉雪一声又一声重重的叹息就像是铁锤一样砸在我的心脏上,震的我心慌慌的。
我俩都沉默了半响,叶玉雪突然起身,摸了摸我耷拉着的头,“别怪爸爸恶毒啊,爸爸都是因为爱你。”
說完她就走了,我连跟她說晚安的心情都沒有。
大脑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個女生被打的半死,当婊子,会被玩死,爸爸恶毒這几個字眼,无法停歇。
如果是几年后的我,完全能分清叶玉雪故意跟我說這一通话的目的,但是当时沒有任何勾心斗角经验的我,只能一步一步顺着叶玉雪铺的路,最后跳进她挖的坑裡。
差点送了命。
叶玉雪那天說過后我心裡对爸爸更恐惧了,爸爸在我心裡俨然成为了一個两面人。一面是温情脉脉的慈父,一面是害人性命的凶手。
我也不再觉得学校裡那些阴阳怪气的眼神有什么错,我觉得是我自己的错,毕竟我爸爸把人家害死了,大家怎么說我都是应该的。
在這种重负下,我越来越瘦饭也吃的越来越少,终于在春季的一次倒春寒中,我病倒了。
感冒来势汹汹,我高烧不退。
连续一周我都躺在床上一阵寒一阵烧的,难受的要死要活,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我還会做梦,一次次的梦见那個女生把我堵在楼道裡的场景,她扇我耳光的场景,她被打個半死的场景。
有一天,我刚被噩梦吓醒,一睁眼就看到爸爸伏趴着盯着我看的脸,我顿时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尖叫着疯狂的往床角挪动。
爸爸的脸立马黑了,說话的语气裡都带了怒意,“怎么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着爸爸,梦裡面那個女生死在我們楼厕所池子裡模样犹在眼前,长长的黑发铺在四周,她的身体就缩在那狭小的池子裡,光是看着那個场景我都恶心的能吐出来。
“怎么了?”爸爸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說话,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爸爸,眼神裡满满的都是我沒意识到的怨恨和恐惧。
也许是因为生病和噩梦的缘故,让我不仅顾不上再去伪装,而且更加的放大了自己的情绪。
這赤裸裸的眼神尽数落在爸爸的眼裡,阅人无数的他自然明白我眼神裡的情绪,而這种情绪,是爸爸极其反感的。
“你怎么這么看着爸爸?”爸爸怒极反笑,笑的一脸无害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什么都不敢說,但是下意识地身子更往床裡面挪了挪,逃离着爸爸。
這個动作无疑彻底激怒了爸爸,爸爸伸出手,再出口的语气变成了命令,“茹雪,過来。”
只是這一次,我沒动。
也许是高烧烧坏了脑子,让我把姨姨教的规矩全部都忘了,也许是借着生病的身体我在消极抵抗,這一回,我沒有听话顺从的把自己的手放在爸爸的手心。
“再這样闹爸爸就不喜歡你了。”爸爸神色冷漠的看着我,让我有种下一秒他就要惩罚我的感觉。
回应他的是我几乎要将肺咳出来的咳嗽声,我趴在床上,咳得停不下来,有种要断气了的感觉。
等我缓過一口气,爸爸已经走了。
姨姨端着水杯给我喝水,恨铁不成钢的小声责备我:“你刚刚怎么胆子那么大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生病,叶先生怎么可能這么就走了,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啊!”
我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了喋喋不休的姨姨。
感觉心裡好累。
我的重感冒连续持续了两周,自从那天后,爸爸再也沒有踏进我的房间,偶尔叶玉雪会来,有意无意的說爸爸跟她說了什么,夸了她什么。
我生病了爸爸都不再来看我,大概是真的讨厌我了吧。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病好后我继续着去学校上课,周末跟着姨姨学技巧的生活。只不過,爸爸再也沒有叫我去過浴室。
就這么過了将近一年,爸爸像是眼裡看不到我一样,一年多少天啊,他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话,连我在家裡见到他喊他爸爸他都不答应。
沒有人会习惯被曾经宠溺過自己的人這么对待,尤其叶玉雪還经常在我面前說爸爸对她的好,渐渐地,曾经对爸爸的不好的印象逐渐消失,爸爸的温柔和疼爱越发清晰。
我一直在想怎么再次得到爸爸的宠爱,直到那一天,叶露雪出事了。
那天我一进门,就感觉家裡的氛围极其不对,爸爸翘着腿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叶玉雪站在爸爸身后给爸爸捶肩,而叶露雪,笔直的跪在爸爸面前。
沒有人說话,有种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平静。
我脱下书包递给姨姨,大气不敢出的楞站着,整個人不知道是该過去呆在爸爸身边,還是去上楼到自己房间裡。
“你刚刚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爸爸冷冰冰的声音砸在地上,仿佛能将地面都冻住。
我看到叶露雪抬起脸直视着爸爸,泪痕未干的小脸上一脸的倔强,“爸爸我是真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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