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告诉了班主任
這爆炸性的消息,听得我和郝一佳都是一愣。
“不会吧!他俩平时关系不是挺好的嗎?怎么突然打起来了?”郝一佳看了我一眼,十分不解的问那女生。
“不知道啊,我們在這边踢毽子呢,他们突然就打起来了,鼻血都打出来了,我刚刚過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去叫体育老师了!”
“我們赶紧過去看看吧。”听到鼻血两個字,我沒来由的开始担心,担心萧景灏被打出了鼻血,立马拉起郝一佳的手就往班级集合的地方跑。
系在我腰裡的外套灌满了风,随着我的跑动鼓了起来,有种随时掉下来的风险,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只手牢牢的拽住腰裡的外套,卯足了劲就往前跑。
我們到的时候老师已经把他俩拉开了,正在大声的训斥他们两個不遵守学校的规矩,說要把打架的事情告诉班主任。
萧景灏抬头挺胸的站着,小小的脸上一脸的桀骜不驯。
而我,当看到被打出鼻血的那個人不是他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学生们打架,老师是向来问不出個所以然的,不管体育老师怎么问,他们两個都支支吾吾的不說理由,最后体育老师把班主任叫来,把他们两個都带走了。
他们两個人是在体育课后的音乐课上回来的,两個人脸色都特别难看,显然是被班主任私底下教训過了,回来后都一声不吭的坐在座位上。
我转過头看了萧景灏一眼,看他吹胡子瞪眼的和同桌說些什么,像是并沒有什么大事。
结果第三节课自习的时候,萧景灏又被叫出去了,班裡吵吵嚷嚷的,說是萧景灏的家长被老师叫来了,又把萧景灏叫去批评了。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嗎?”实在是心裡担心,我主动问郝一佳。
郝一佳欲言又止了好大一会儿,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刘殷强和几個男生一起讨论我来月经的事情,越說越過分,被打完篮球回来喝水的萧景灏听到了,萧景灏一听就生气了,揪着刘殷强领子叫刘殷强闭嘴,刘殷强觉得萧景灏为了個女生给他甩脸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两個好兄弟就打起来了。
“是萧景灏先动的手,老师让他给刘殷强道歉,他不愿意,老师生气了,就打电话把萧景灏的家长叫来了……”
我越听心越沉,越听心越沉,听到最后整個人都自责的要命。
“要不……我我去跟班主任求情吧!”毕竟,萧景灏打架也是因我而起。
郝一佳一听立马就阻止了我,“班主任只知道是萧景灏先动的手,不知道是因为你,你要是去了,才說不清呢!再說了,萧老大不让我告诉你的……”
“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会被他家裡人惩罚。”我垂着眼睛,掩饰了自己眼底的恐惧。
惩罚這种事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它的可怕了。
“他可是他家裡的霸王,惩罚啥啊,我觉得啊,有你這份心,萧老大也不是白替你出头了,其他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說吧。”
“嗯。”
我根本无心再做试卷,眼睛一直往门的方向飘,就盼着下一秒就能看到他回来。
哪怕听到郝一佳說萧景灏的家人不会惩罚他,我還是担心的要命,毕竟,那份对惩罚的恐惧,是刻在我骨子裡的。
那個时候的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喜歡,什么是爱情。但是,开始为一個人担惊受怕的时候,喜歡的种子,便开始发芽了吧。
那天下午萧景灏一直到放学后很久才回来,我和郝一佳约好了在教室裡等他。
他挂着一张郁卒的脸踏进教室,看到我和郝一佳的时候,明显的眼睛亮了亮。
“怎么了怎么了,老班放過你沒?”郝一佳冲上前去,一脸紧张的问萧景灏。
萧景灏還沒說话,门口就传来一個成熟女性的声音,“小灏,快点收拾书包。”
我和郝一佳齐齐望過去,教室前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正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打量着我和郝一佳。
也许是女人的语气太生硬了,萧景灏也有些不耐烦,头也不回的回了句,“你去楼下等我就行了。”
女人倒是沒有呵斥萧景灏的无礼,瞪了我和郝一佳一眼,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离开了。
“你,還好吧。”太多关心的话语堵在我的嗓子眼,最后竟然生涩的冒出了這么沒营养的一句。
萧景灏酷酷的把课桌上的笔和本子往书包裡扫,“一点事都沒有。”
“萧老大你真是的,這個时候就应该說我不好啊,你应该给茹雪一個关心你的机会啊,你這么說,還让人家怎么继续关心问候你啊。”郝一佳立马又变身话唠,把我們之间本来存在的一丝伤感都冲淡了。
我和萧景灏都笑了,萧景灏边笑边吸气,好像是笑的时候牵动了嘴上的伤。
“我妈還在下面等我,我要走了,你们两個也走吧。”
我們三個锁好门窗,一起下楼。
萧景灏和我們說了再见,跟着他妈妈走了。他妈妈一路上都回過头来看我,眼神裡充满了警告。
她已经知道了萧景灏和我的事?
晚上回家的时候爸爸還沒回来,我让姨姨帮我把萧景灏的外套洗净吹干,打算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拿给他。
正把外套叠起来放在床头,爸爸进来了。
“谁的衣服?”爸爸询问间已经抖开了萧景灏的校服外套。
我呼吸一顿,“同学的……”
“男孩子的?”爸爸一眼就看到了袖口处张狂的涂鸦,那涂鸦风格一看就不是女孩子的衣服上会有的。
我不敢撒谎,只能老实交代,“嗯,下午体育课的时候我把裤子弄脏了,郝一佳帮我借的,让我系在腰裡挡着的……”
“這男生人真不错啊。”爸爸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地感叹了一句。
我心跳的飞快,生怕爸爸再问什么,曾经的教训历历在目,虽然我和萧景灏沒有身体接触,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无法不担忧爸爸会不会因为這個生气。
爸爸的眼睛鹰隼一样的盯着我,我被硬生生的盯得后背出了汗。
“爸爸相信,茹雪沒有露雪那么蠢。”爸爸突然說了一句,把萧景灏的外套随手丢在地上,靠近了半個身子在被窝裡的我。
我刚庆幸自己逃過一劫,就听到爸爸一句把我打入冰窖的问话。
“教你的技巧你学到哪一步了?”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学到‘含’了。”
“嗯……那来吧。”
爸爸拉我下床,恰好跪在地上萧景灏的外套上,意思再也明确不過。
我挣扎了几秒,最后乖乖的把嘴伸了過去……
面对爸爸,我的意识裡,根本就沒有反抗這两個字。
爸爸几年来的调教,让我只会顺从,只能顺从。
萧景灏的外套就在我膝盖下静静的躺着,我却感觉那件衣服像是一双眼睛一样,紧紧的盯着我,盯着我熟练的和我的爸爸做出這种难堪的事情。
无声的责备着我。
从来沒有過的羞愤,包裹了我。
爸爸满意的离开了,我软趴趴的在地上跪了好久,心脏的位置好痛,比挨打的时候還要痛。
痛的我沒法呼吸。
第二天把衣服還给萧景灏的时候,他凑到鼻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扬起肿的老高的脸朝我笑。
那笑容灿烂的几乎要将我灼伤,不敢再看下去,我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害羞了啊。”目睹了一切的郝一佳笑着打趣我。
“赶紧转過去,老师要来了。”我心虚的甚至不敢面对郝一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到底在逃避什么。
我是個懦弱的人。
我不配得到這么多的关心,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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