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我与他的重遇
我梗着脖子和她对视,“我就想知道露雪姐姐的地址,其他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
“那你管啊,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管我的事。”叶玉雪嘴上虽然這么說着,掐在我脖子裡的力道却松了不少。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看着叶玉雪有所松动,继续說道:“我沒想過要和你作对,但是你现在如果不告诉我,或者把事情闹大,对我們两個都沒好处,如果你告诉我,我会装作什么都沒看见,你又沒有什么损失。”
“你已经威胁過我一次了,還想威胁我第二次?”叶玉雪重新又掐了上来,用力地把我压在玻璃门上,力气之大让我一瞬间有种她要把我按死在玻璃门上的错觉。
但是下一秒,她就突然松开了我。
我顺着玻璃门滑坐到地上,喉咙被掐過的地方一阵阵的疼。
“我只想知道露雪姐姐的地址。”我哑着嗓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朝后退了几步,端起水杯,“好啊,我告诉你,叶露雪上班的地方叫“酒窝”,不過你给我记住,我不是因为你威胁我才告诉你的,而是我想看看,你能弄出多大的动静。”
“這件事不许跟爸爸說。”
“好啊,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你自己不小心被爸爸知道了,到时候可别怪到我头上。”
說完她就朝我走過来,出门的时候又故意踢了坐在地上的我一脚,“嘴巴给我牢一点,你要是敢說出去一点东西,我弄死你。”
叶玉雪蹬蹬蹬上楼了,姨姨连忙小跑进来看我,问我有沒有怎么样。
我不在意的朝姨姨笑了笑,“我问到了,叫酒窝。”
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去找叶露雪又是另一回事。
何况,我连酒吧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觉得身边的人裡面,萧景灏应该是最有可能知道的,但要我问他,我问不出口。
想了好几天,在我做英语卷子的时候,我终于想出一個主意。
有一天晚自习前,我和萧景灏一起在操场上散步的时候,我抱着那本英语卷子假装背诵错题,萧景灏懒洋洋的陪在我身边。
读到那個讲酒吧的閱讀理解的时候,我故意停下来,佯装不在意的跟他說,卷子上那個叫light的酒吧名字很好听。
萧景灏哼了一声,說了句也就那样。
我便趁机问他,那他知道什么好听的酒吧名字。
“都那样,沒什么特别好听的。”他明显的对這些并不感兴趣。
我咬咬牙,“我长這么大都沒去過酒吧哎,你說過我听听呗。”
萧景灏一听立马狐疑的看着我,“你還想去酒吧?”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酒吧一般都会叫什么名字。”我生怕被萧景灏话发现自己的动机,连忙摇头。
“你要是敢去酒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萧景灏哼哼了几声,开始跟我讲市裡他记得的酒吧的名字。
当听他說到酒窝這两個字的时候,我的心立马就揪紧了。
“酒窝這個名字挺好听的哎。”我装着很赞赏的样子。
“這個啊,這個酒吧就在四中的那條街上,原来是我表哥他朋友开的,现在好像转手了,不知道老板是谁了。”
萧景灏话裡的信息量太大,我一下沒控制住情绪,激动的问:“你表哥的朋友叫什么?”
“不知道全名叫什么,我听表哥叫他文子。”萧景灏說完后朝我走近一步,鼻尖几乎要碰上我的鼻尖,“你关心這些干什么?”
我被吓得朝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你靠這么近干什么,吓我一跳。”
“這算什么靠的近,胆小鬼,過来一点。”
见萧景灏沒再追问,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們两個接着散步,话题沒有再往酒吧上去,但我心裡已经默默记住了他刚刚說的關於酒吧的一切。
萧景灏口裡的那個文子应该就是当年叶露雪嘴裡的文哥,這么看来,叶玉雪并沒有骗我。
但是,酒吧转手了,转到谁手裡了?
为什么酒吧转手了叶露雪還在那裡上班?
只要我出门,司机必然会送我,還有可能会监视我,我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在学校裡的时候請假溜出去找叶露雪。
考虑到酒吧一般上午不开门,我在开始上晚自习的时候,捂着肚子說不舒服,想回家。
已经不是小学生了,班主任很了然的看了我一眼,给我批了假條。
我先到校门口看了看,确定我家的车不在,才用請假條让门卫帮我开门。
四中是我們市裡非常普通的高中,裡面的大多数学生都是考不上一中二中只能去四中的,我打车過去的时候,四中门口還有很多学生穿着校服在外面大街上晃悠。
我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家叫做酒窝的酒吧。
大大的酒窝两個字用彩色的灯串起来挂在门上,看上去比我想象中要普通的多。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椭圆形状的巨大吧台,再往裡看,一排排空着的红色卡座,有些卡座還被圈了起来。
“小妹妹,我們這裡,未成年不得进入哦~”一個画着眼线的男人朝我走了過来。
我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破洞装,和他耳朵上不知道挂了多少的耳钉,硬着头皮道:“我是来人的。”
“哦?找谁啊?”男人声音好听,就是說话的腔调实在是让人难受,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叶露雪,我想找叶露雪。”
“嗯?這裡沒有姓叶的人哦。”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重复道:“不可能,就叫叶露雪,是個女孩子,今年十八岁了,她已经在這裡好几年了。”
男人偏着头想了想,“你不会是在說露水吧,她是在這裡几年了。”
“我不知道,你能带我去见见嗎?”
“不能哦。”
我急了,连忙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
“哈哈,骗你的,跟我来吧。”我话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哈哈笑着打断了。
真是……
我心裡默默的吐槽了几句,连忙跟在他身后。
他一直带我走到最裡面,推开一扇门,“露水姐這会应该在化妆呢,你进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习惯性的跟他說了句谢谢,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這裡面有点像我曾经参加表演时候的后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道具和服装,還有一些穿着十分艳丽清凉的女孩子走来来去。
我的出现无疑是這些人中的异类,她们纷纷朝我看過来,一点不避讳的大声讨论着這是哪裡来的黄毛丫头之类的话。
“你干嘛来的?”一個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的女人拦在我前面,问我,還朝我脸上吐了一口烟。
我被那烟呛的咳了几口,红着脸跟她說,我是来找露水的。
“露水,有人找你!”那女人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全喷在我脸上。
“谁啊,他妈的老娘的妆刚画了一半!”
我听着以记忆裡的声音响起,立马眼睛就红了。
接着我就看到,一個穿着大红色露脐装和紧身短裤的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哪怕已经過去了三年,哪怕此刻她画着浓浓的妆。
我還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的露雪姐姐。
露雪姐在看到我的那一秒,也愣住了,她本来骂骂咧咧的嘴半张着,惊讶的看着我。
“露雪姐姐!”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我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我好想你,露雪姐姐。”顾不上身边探究的视线和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明显的感觉到怀抱裡的身体那一刻突然变得僵硬,接着我就一把被推开了。
“你他妈的来這裡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