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302：清心露
清心露。
這三個字，讓季家爺孫兩個同時看向了嶠卿言。
如果說，這話是季家人說的，可能嶠卿言會覺得，此行季家別有籌謀，但這話，卻是合萌說出來的。
合萌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季家爺孫。
“我說是清心露，你們看着嶠姐姐幹嗎？”
季老爺子停頓了幾秒，最終還是開了口。
“方老，老祖宗她……”
嶠卿言平靜的回答。“並無。平日無事，隨便寫寫的。”
而方老起初是震驚這字體，而後是震驚這藥方。
“不對了，可剛剛嶠小姐明明說……”季老爺子腦海裏，響起了剛剛嶠卿言叮囑的話。
方老本來就震驚嶠卿言竟然會失傳的針法，如果一見嶠卿言還會開方子，立馬就坐不住了。
“本來不想拿出來。但既然她已經選擇了這一條路。那便給她吧。”
“已經被人用掉了。”
嶠卿言看了一眼季長安。“那個，我能用一下？”
嶠卿言：“……”
老祖宗閒來無事，會寫寫字，所以臥室一角，就擺放着筆墨。
嶠卿言一下車，就被某個萌萌少女直接摟住了。
嶠卿言望了一眼門外的方向。“等日後您身體好起來，有空了。我帶她來看你。”
“清心露的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遏制病情的惡化。但是它的副作用，不是普通人，可以消化的。”
“這是她親人的遺物。我尋覓了近三十年。才尋到這裏面的東西。但，裏面有個消息。是真是假，需要她自己去求證。”
合萌乖巧的笑了笑。“因爲季家六小姐在這裏呀。在燕京，還沒有我閤家查不到的消息。”
方老贊同的點了點頭。“是。丫頭說的對。如果老太太的身體不是這些年有好藥將養着，如今怕真的就是油盡燈枯了。”
“果然是我嶠姐姐，隨便一出手，就吊打一批人。”
“前一個月的藥方。後面的，你們就找方老了。”
幾人是臨時來燕京的，所以並沒有提前找好家政，再回上季薔薇的身份，索性也就沒有再找了。
“阿言，你不多留幾日。”
一般人都很難練成這瘦金體，但眼前的藥方，卻能堪比字帖的存在。
只見嶠卿言拿着筆，行雲如水在紙上揮灑着。
合萌在看到季薔薇後，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圈，最後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幾分鐘後，嶠卿言將紙遞給季長安。
嶠卿言接過東西便離開了季家。季長安並沒有親自送她離開，而是安排了自己的司機送她離開。
用藥大膽，但卻藥效溫和。對於現在老太太的身體，無疑就像細水，一點點的注入其體內。
“天啊。如果不是我確定，你是本人。我都要懷疑，你被人換了芯子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這裏。”
“嶠小姐家中有書法大家？”
嶠卿言上前，拿起一筆細毛筆，沾了沾未乾透的墨汁，應該是他們進門前不久季老爺子使用過墨水。
這個她是誰，知道的都聽懂了。
“阿言。六丫頭前半生太苦了，後半生，讓她做自己。”
“不然，後果……”
嶠卿言也理解，畢竟老太太醒了，季家的事情，自然不會少。
“家母的身體，唯有清心露……”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紅色的布。
“而且，清心露。”
“這運筆，少說沒有幾十年，都很難練就。”季老爺子本就是書畫愛好者，自然有些研究。
“嶠小姐。只要你開口。我季家必定拿出來……”
“更別說，司家的清心露是被稀釋過的，它現在的作用，對老太太的病情，微乎其微。”
季薔薇看着嶠卿言回來，還帶着一個打扮萌萌的少女，少女穿着白粉相間的裙子，頭上綁着鈴鐺髮帶，走動間，帶着清脆的鈴鐺聲。
“司家的清心露，被我拍下後，研究了一下。”
“咦……你的……”
嶠卿言的字，讓幾人都有些詫異。這一手極爲好看了瘦金體，哪怕是放到書畫界，那也是一等的存在。
這處別院，是典型的二進出的四合院。
紅布疊的正正齊齊，但紅布明顯有些有年頭了。
方老上前，把了把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搖頭。
在燕京，光是這四合院的價值，就已經超過了市中心的房產，更別說，這二進出的四合院。
嶠卿言提出了告辭。
嶠卿言並未繼續往下說，但屋內的人基本也都明白。
“哇。這院子夠大，夠牛……”
嶠卿言腦子裏閃過某人修長的身影。
回答季家人的不是方老，而是嶠卿言。
燕京別院
“嶠姐姐……”
瘦金體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可見風姿卓絕。
“接下來，就不打擾你們了。”
“至於清心露，我建議你們哪怕不用我的藥方，也不要用清心露。”
爲什麼這麼瞭解，嶠卿言其實也並不清楚。只知道這些信息，都是自己從腦子裏跳出來的，就好像，這東西，她連它怎麼做出來的，都一清二楚一般。
是的，合萌表面上沒有跟嶠卿言離開，實則早就等在這裏了。
“本就氣血虛。又被蠱蟲走一圈。現在老太太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如果是普通醫者，就只能診斷出強弩之末。”
一把抓住藥方，細細的端詳了起來。
“嶠姐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嶠卿言起身，將銀針布包，放入包裏。擡眸看向季老爺子。“誰告訴你們，清心露有這個作用的。”
如果不是確定合萌沒有壞心思，嶠卿言真的會一把把她丟出去。
“看來，我要讓吉哥加菜了？”
季家爺孫一下子都喪氣了。合萌則跳到嶠卿言身邊。“嶠姐姐，你怎麼對清心露這麼瞭解。”
“阿言自然可以用。”是牀上的老太太。
“我先說明，我目前可沒有行醫資格證。你們可以考慮清楚，是否要用。”
合萌的話讓嶠卿言的手心微微動了一下。
“你能看出人的靈魂？”
合萌眨了眨眼睛。“這不是嶠姐姐你教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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