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約定
她點開頁面進去，裏面竟然這麼快就被人扒出了機場那一條路的所有攝像頭。
蕭白走到她身邊還有些驚訝道：“挺巧合的，就在我送你回去後不久，有個女孩就從我們路過的地方跳下去自殺了”。
黎淺不自然的點點頭，她快速翻完所有的記錄，那個能照到她全貌的攝像頭被海浪衝的不知所蹤，最重要的一個畫面缺失，其餘的都只是非常模糊的跳海背影。
黎淺心下鬆了鬆，差點就要有嘴說不清了。
今天警局裏很空閒，她就提前下班了，手機上收到了到貨訂單，發的順豐，速度快的很。
她和蕭白打了招呼，讓他開着警車到醫院。
蘇柔柔已經從危重的搶救室轉到普通病房了，兩人在樓下買了果籃，來之前，黎淺還詢問了關於那孩子的後續賠償事宜。
不出意外，他們已經私下達成和解，在蕭白的爭取下，拿到400萬的賠償款。
雖然大半都用在醫療上了，但剩下的錢也夠他們去別的城市生活很久。
黎淺很心酸，但又有些無可奈何。
她站在病房外的時候，都沒有勇氣跨進去，除了把女孩從集水溝裏撈出來送醫外，她什麼也沒幫上忙。
“我能理解你的傷心，但其實沒有必要，那名褻瀆她的男人，死後會歸爲冥土，嗯...”
空靈的男聲頓了頓，又說：“用你們東方的話來說，大概是...十八層地獄？”
“那我到挺希望他現在一出門就被撞死”，黎淺冷漠的勾脣回答。
“你說什麼？”蕭白疑惑的回頭看她，“你要撞死誰？”
黎淺回過神，手指了指裏面的病牀，鎮定圓謊，“如果可以，我挺想撞死金成名的”。
蕭白嘆了口氣，無奈的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整天都在想什麼呢，雖然我也很想這麼幹”。
他朝她眨眨眼，默認了她的糊話。
黎淺拎着果籃走進屋，單獨的病房，只有一臉傷痕的小女孩靠在那，父母不知道去哪了。
她揚起笑容，對着那張發呆的小臉出聲，“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女孩的身體瘦的單薄，旁邊還掛着個尿液袋子，她揚起頭，目光有些呆滯，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在看到蕭白後又欲言又止。
黎淺給男人投了個眼色，後者摸摸鼻子，和善道：“我去外面等”。
等門被關上，女孩才低着頭看着尿袋，聲音又些空洞，“醫生說我一輩子都得帶着這個，腸子已經壞掉了，無法正常排泄”。
黎淺不知怎麼的，鼻子狠狠一酸，眼眶控制不住就紅了，她將果籃放在一邊，坐在牀邊，哽咽的道歉：“對不起，姐姐沒辦法讓壞人繩之以法”。
她只能無力的道歉，掉幾顆悲傷的眼淚，來表達自己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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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呀”，蘇柔柔擡起手，顫抖着抹掉她臉上掉下來的眼淚，嘴角用力往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我今天叫警察姐姐來，是來道謝的，我知道那個壞人官大，這不怪你，如果那天你不來，我可能就這麼死掉了”。
不知道爲什麼，黎淺竟然在這最後一句話裏聽到了一些絕望的責怪。
她的心糾成了一團，抓住了那隻替她抹眼淚的小手，鼻音濃重，“柔柔，你聽我說，生活還可以有，你父母還健在，別讓他們在悲痛一次，至少...至少好好活下去”。
“我還能上學嗎？我好久沒去學校了，我有點想同學了”，蘇柔柔有些迷茫。
“只要你身體好起來，就可以去上學的，到時候，我來帶你去好不好？”黎淺暖了暖那雙冰涼的手，儘量剋制自己顫抖的聲音。
“好”，蘇柔柔點點頭，眼裏總算照進來了些光，這個把她從骯髒水溝裏拖出來的人，她信任她的。
“那到時候，你一定要來送我上學啊”。
“嗯！拉鉤”，黎淺幼稚了一回，將自己的尾指勾了上去。
蕭白在外面牆上靠着，手指裏夾了根菸，見她出來，就把煙按在了垃圾桶上的凹槽裏，“哭了？”
他發現了她通紅的眼眶，立馬走過去，有些慌張道：“怎麼了？是病情惡化了？不應該啊，我前天過來看的時候還好好的”。
他想擦擦她眼角的淚珠，手卻沒勇氣擡起來，只是從口袋裏遞了包紙巾過去。
蕭白很愛乾淨，隨身帶紙是他的習慣。
黎淺啞着聲道謝，狠狠訓了一把鼻涕，“她好着呢，還和我說康復後要送她去上學”。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嗯”。
兩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後備箱裏還裝了個巨大的快遞箱。
黎淺的情緒也有些緩過來了，轉頭再次說道：“謝謝你啊”。
蕭白解開安全帶，還伸開雙手溫和道：“只要你想，隨時來這裏哭訴”。
他那雙漆黑的眼眸裏含着的情愫，黎淺不是看不到，不可否認，放在以前她或許會考慮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畢竟她年紀也有了，也該交個男朋友了。
可現在，想到家裏還在等她回家的魚，她垂眸思考了一下，就要擡頭說話，“那個蕭白，我..”。
“噓”，蕭白講手指放在自己的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打開車門下車，“我不想聽你拒絕我的話，我幫你把快遞送上去吧”。
他將後備箱的吹氣式游泳池快遞抗在了肩上，就往小樓裏走，速度很快。
黎淺苦笑一聲，只好跟着下車上樓。
她家樓層還挺高，五樓沒電梯，蕭白將東西放下，連往日那扇他特別想進的屋子，他都不敢進去了，掉頭側着身繞過她就小跑下樓，根本不給黎淺說話的機會。
“他對你很有感覺”。
黎淺對着空氣嘆氣，“是啊，可我沒有，但不能否認，他或許是最適合我的伴侶了”。
她沒有立馬進屋，而是下了幾層樓，仰頭對着天空輕聲問道：“金成名會下18層地獄的話，那麼蘇柔柔呢？她的結局如何？以後會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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