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選擇與代價
柳誠其實心中也是比較糾結的。
他自然也是恨極了魔門焚天宗和北洲。
都說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這些年，殷澈也的確沒有享受過來自於北洲雲家和魔門的好處。
“許多長老用大義壓着顧師祖和掌門，師叔和亦師祖離開的這些天，局面一直僵持着，直到前兩日北洲傳來消息，蘭家出手劫持了宗門弟子，要求我們交出殷澈。這個消息放出後，宗門內的長老們，更不願放殷澈全須全尾的離開宗門。”
柳誠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離開後，只餘下沈知意一人。
“你們道門修士，有時候比起魔修，也不遑多讓。”
魔焰的聲音幽幽。
在當天下午，沈知意一行親傳弟子收到了傳音，去了議事大殿。
等沈知意等人趕到的時候，發現裏面除去這幾代的親傳弟子們，還聚集了宗門內的一些核心長老們。
雲杉站在沈知意旁邊，傳音給沈知意。
“這是找我們前來做什麼？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沈知意擡眸，看向上首的一衆長老，除去四大主峯的長老們，還聚集了宗門內峯外峯以及雜役峯的主事長老，此刻他們神情各異。
一些長老臉上的怒意和不滿壓都壓不住，沈知意心裏有個猜測，覺得此次召集他們前來，可能是關於殷澈的事情。
果不其然，等人都到齊了後，葉寒便開口了。
“此次召集你們過來，是想要讓你們投票表決宗門親傳弟子殷澈的去留問題。”
他話一出，就立刻有長老想要站起身反對，卻被一道威壓壓住。
恐怖的威壓，讓那長老頓時臉色一變，在場的所有修士都臉色白了白。
此刻，一些長老才發現，坐在角落不起眼的那個老修士。
頓時，有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沈知意也看向了老者，瞳孔隨即微微瑟縮。
是雲上峯那位閉關多年，也是蒼玄宗爲數不多的半步合體老祖之一的慶雲老祖！
誰也沒有想到，葉寒掌門會請出這位老祖，爲了一個金丹期的親傳弟子？！
衆人不解，卻不敢再隨意造次。
葉寒見此，繼續開口。
“我知曉，殷澈的身份，被許多人忌憚不滿。但這百年，殷澈並未做下任何有愧於宗門，有愧於道門的事情。我左思冥想，既擔心處理不當，寒了當年爲蒼玄爲道門拼死血戰者和他們的血脈後代們的心。又怕因爲過往的仇恨，執念於一個絕對的答案，不僅僅自己，還要帶着蒼玄宗無數弟子一同陷入泥潭。忘記過往歷史，的確是一種背叛，我們也無法替那些枉死，那些犧牲的前輩同胞們說出原諒，但蒼玄宗世代先祖們都在爲宗門，爲後輩鋪路搭橋，我也不能讓年輕的後輩弟子們，深陷仇恨中，忘記自我，忘記道心！”
葉寒看着底下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眼眶也有些發紅。
這些都是他們蒼玄宗的未來啊！
不僅僅他們，蒼玄宗內還有許多弟子都是宗門和道門的未來！
仇恨有時候的確可以給人帶來力量，讓人砥礪前行。
但恨一人，恨無數人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大殿內，幾千親傳弟子屏息凝神，聽着掌門的話。
“殷澈所作所爲，皆在宗門檔案玉簡之中，爾等皆可閱查。他身上或許有未知的危險，如今我們這些老骨頭，可因修爲對其強行抹殺。但蒼玄宗宗旨，道門之道亦不可忘。大道與人道不可分，且因果在，殺其有理由。若放其，則也需面對未來不可控的因素。而今大殿內，分爲兩方投票，最後根據票選多少，決定去留。”
掌門的話畢，殿內開始議論紛紛。
他的這個決定，在衆人來之前，都不知曉，就是亦十都不知曉，因此打了許多人的一個措手不及。
但他的一番話也告訴了衆人，仇恨不可忘，卻不能一昧的深陷仇恨之中，但最爲重要的是，不管選擇了哪一方，都要爲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慶雲坐在角落裏，看着衆人，眼中無波無瀾。
的確是葉寒叩響了她洞府的門，告知了最近困擾他的事情。
其實困擾葉寒的不僅僅是殷澈顧連州和那些長老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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