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易岑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只有萬隻草泥馬在不斷奔騰。
不過還好她腦子沒被砸壞,起碼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境地。
“醒了?那就別裝了,趕緊起來。”
清冷的女聲猝不及防地從花知雪頭上傳來,既然都被戳穿了花知雪也乾脆睜開眼。
她在的地方像是臨時搭起來的簡陋帳篷。
除了她身下這張牀和一旁的水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她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
站在她面前的少女看樣子比她稍大些,手裏拿着的是景奕給她的靈液之精。
“偷禁地的靈液之精,你膽子不小啊。”
白袍少女冷笑着把那瓶靈液之精放進儲物袋,看着她的目光猶如看個死人。
“長老說了,念在你與易岑師兄同門情誼上可以饒你不死,但這一身修爲你也別想要了。”
說罷,白袍少女把一個小盒子扔在花知雪的面前。
易岑?
那不是男主的名字嗎?
跟她有啥關係。
白袍少女擡起手慵懶地看着自己修長潔白的指尖,漫不經心道,“服下這顆歸真丹,把你的修爲還給門派吧。”
花知雪撿起小盒子打開,裏面有一顆灰撲撲的藥丸。
一看就很難喫,她猶豫了。
白袍少女看着她遲遲不動,還以爲她是不捨她那易岑哥哥。
“你放心,易岑師兄乃是百年一見的炎陽之體,現在已經被太上長老收爲親傳弟子了。”
這青山派裏現在誰人不知易岑?
區區一個外門弟子,身體又弱常年生病,偏偏又總是吊着一口氣不死。
現在算是知道了,原來是琴仙兒闖禁地給他偷靈液之精續命。
若非如此,他定然熬不過炎陽之體的十七歲之劫。
現在他劫也過了,炎陽之體纔是真正顯露鋒芒的時候。
昨日他便展露出驚人的天賦與潛力。
直接驚動了青山派常年閉關的太上長老,掌門和一衆長老紛紛出關。
那時他的光芒無人能及。
至於琴仙兒?
區區一個外門弟子,太上長老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而且太上長老心情大好,甚至把那瓶靈液之精賞給了她。
不過看琴仙兒不順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畢竟現在想和易岑攀上關係可不容易。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只能趁着這時抓住琴仙兒的把柄來除之而後快了。
到時候若被追問起來,說是她自己服下的就行。
“別磨磨蹭蹭的,你想長老親自過來請你喝嗎?”
白袍少女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再拖下去只怕冊封大典都要結束了。
如果易岑師兄真的會爲這丫頭趕回來,那她就……
“師姐爲何如此咄咄逼人?難道是羨慕我年輕貌美才下此毒手?”
花知雪拉過身上的薄被掩面泫然欲泣。
她現在真的是連動都懶得動。
全身就跟虛脫了一樣沒點力氣,不過花知雪的業務能力很強,該演還是得演。
白袍少女聽到她這話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花知雪。
她還沒見過這樣的人。
這琴仙兒,果真有點手段。
“你瞎說什麼!”
白袍少女揚起手發狠就要扇她一巴掌。
花知雪趁機一翻身就從牀榻上重重地摔下來,她撞翻了一旁的水壺,被水灑了一身。
白袍少女愣住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難以置信地看着花知雪這一系列的迷惑操作。
這不可能啊,她早就在琴仙兒昏迷的時候給她服了軟骨丹碾碎成的粉末。
這琴仙兒現在應該用不上一絲靈力,也提不起力氣,任由她宰割纔對。
她那顆高級軟骨丹好歹有十二個時辰的功效。
還是她用一個月的內門貢獻點換來的,爲的就是這一刻。
沒等白袍少女震驚過去,她還沒完。
花知雪摔下牀榻的時候連帶着慣性動作也滾了好幾下,恰好就半趴在白袍少女的腳邊。
天知道她爲了這一系列操作到底有多拼。
沒有力氣也得硬靠着毅力來剛。
她螓首微仰目光悽切,“師姐,如果是仙兒得罪了你,那仙兒給你賠不是。”
輕柔的聲音帶着些哀傷和委屈。
花知雪淚眼婆娑,掙扎着就要強拖起虛弱的身子來給她賠不是。
那副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
“琴仙兒,你別給我裝!”
白袍少女真的被氣笑了。
她手還沒落下去呢,這琴仙兒就直接摔到她旁邊來了。
她還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她給琴仙兒服了枚軟骨丹,即使琴仙兒醒了不願把這顆歸真丹吞下,她也會逼着她吞。
這女子是萬萬不能留!
白袍少女手中燃起一團火球,她的眉眼之間滿是狠厲之色。
既然對方這樣不識擡舉,那她就只能親自動手了。
周圍的溫度也隨着白袍少女手中的火球出現而升高,在白袍少女身邊的花知雪感覺到的尤爲明顯。
她身上穿着的貼身素色寢衣也被水染溼了大半,緊貼着她嬌小玲瓏的身軀。
白袍少女看見她這副模樣怒火更甚。
她屈指一彈直接射出手中的火球。
“刺啦!”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知到自己佈下的隱匿陣法被暴力摧毀。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緊接着搭起來的簡陋帳篷轟然倒塌,掀起了漫天沙塵。
白袍少女愕然轉身。
有一道氣息在飛速逼近,來人的實力很強!
她選的地方可從未告訴過其他人,在青山派裏也是無人問津之地,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
除非……?!
還沒等她看清發生了什麼,一道身影直接穿過瀰漫的沙塵從她身邊掠過,快到讓人看不清。
“誰!”
白袍少女迅速拉開距離將靈力運轉開,擺出了攻擊的架勢隨時準備動手。
黃沙漸落,她也終於看清了來的人是誰。
劍眉星目的俊朗青年將癱軟在地的花知雪打橫抱起,他的身上似有羣星環繞般耀眼,又如烈日般奪目不能直視。
他身穿着象徵太上長老親傳弟子的華貴長衫。
胸口是以金絲魔猿之血繪下的序號二,金血嶄新依舊煞氣沖天。
也唯有這樣實力出衆的弟子才能享有這份殊榮。
他只是站在那裏,就讓人心生敬畏。
“易…易岑師兄。”
白袍少女的架勢直接弱了下去,她自知自己根本不是特殊體質的對手。
更何況對方還是剛剛受封的易岑。
如這般被上天眷顧的修行者,註定是出生就站在了終點。
易岑垂下視線有些失神地看着懷中人的嬌軀,而後他就注意到不遠處的白袍少女。
再擡眼看去時,已是殺意畢露。
“誰允許你動她的?”
一向溫和的他唯有在底線被觸及,盛怒之下時纔會對人動了殺念。
尤其是炎陽之體徹底覺醒後,他的脾性也在潛移默化地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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