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無招
一點都不厲害。
這個廚子,還沒用兵刃。
“嘶……”
察覺到那廚子躲避的方位,彪形大漢第一時間揮下了手中的戰刀。
“轟――”
當然,這個在杜乘鋒自己看來是沒什麼感覺,大部分時候他只是覺得自己視角有了變化,沒有那麼高,看人的時候也能相對平視了――可眼下這一用力,他才知道,這高密度的身體,跟他理解的,完全是兩碼事。
主要是這個說法讓他實在是很好奇,怎麼會有人完全一點傷口都沒有呢?
“你小時候連一次磕過碰過都沒有嗎?這麼厲害的?”
掄起刀,砍人,這種事跟切豬肉或者羊肉沒有任何區別。
杜乘鋒的臉上寫滿了歉意,畢竟這個結果真的不是他的本意――他本來只是想要把這個彪形大漢的手腕擰斷就算了,畢竟骨骼的錯位復原起來也相對方便,可他卻忘了他眼下並非是之前那兩丈高的模樣,而是被壓縮到一米七左右,極度凝實的狀態。
在看向那個裝筆的袋子時,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些,有點熟悉的氣息。
至於裏面的骨骼筋絡,怕不是也已經被壓成了一張纖薄的紙。
杜乘鋒這邊話還沒說完,凌厲的左手刀卻已經迎面劈來。
再一次擡起頭時,彪形大漢的臉色已然認真起來。
但這個動作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彪形大漢的面孔抽動着。
可不管再怎麼說,想要揮刀,手就要動,這是最基礎的根本。
如果就這麼算了,那他這一切努力又算什麼?
如果就這麼算了,他的閉關,他的拼命,他打到現在,又算什麼?
“啊啊啊啊啊――”
杜乘鋒側身一躲,手掌卻再一次帶住了對方持刀的腕子。
只是折斷手腕,過段時間大概也就能恢復了,這總比折斷脖子要強太多。
但很顯然,他的這個想法,終究還是有點一廂情願了。
迴應這種爛話毫無意義,反而會讓他分心,眼下他真正要做的,是將剛纔自己交戰中的經歷消化掉――雖然交手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個瞬間,但卻已經足以讓他看出很多東西。
銳利的刀鋒撕開了彪形大漢的皮膚,從他的雙臂中探了出來,這是之前那古樸戰刀的模樣,此刻儼然已經與這彪形大漢融爲了一體――刀就是人,人就是刀,這一刻,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擋他揮下去的鋒刃!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這樣說着,卻有鋒利的刀鋒,突然破體而出。
這一次,杜乘鋒就沒有太過留手了,畢竟這個彪形大漢實在是太不聽勸,或許只有把這彪形大漢直接打死才能解決問題,但他又偏偏不太想戰鬥。
彪形大漢直接飛到了天上,手腕也差點被直接擰斷――之所以說差點,還是因爲杜乘鋒在最後選擇了放手,不然那過肩摔的力道,加上對方體重的扭轉慣性,那手腕就算再怎麼結實,恐怕也會被當場擰斷。
彪形大漢敏銳的察覺到了,某些東西。
杜乘鋒尷尬的撓着頭。
不,很沒意思的。
雖然杜乘鋒這邊是沒想過要打,更是沒想過要贏,但就事實上來看,他們彼此確實已經分出了高下。
他的確揚起了刀鋒沒錯,但這一刀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落下去,這該死的狗畜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辦法,讓他的刀鋒揮不出來。
如果說用雙手持刀的時候,這彪形大漢所揮出的刀路還能算是靈活多變,那麼現在的話,這彪形大漢卻幾乎沒有什麼發揮空間了――的確,脖頸的力量還能給這大漢提供一次揮刀的機會,但這種扭動脖頸所帶來的水平揮刀,實在是太好處理了。
不,這甚至不是崩碎,而是崩解,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乘鋒纔看到,那柄老舊的戰刀根本不是什麼凡鐵――在被這彪形大漢咬碎之後,那那些殘破的戰刀碎片卻盡皆化作流光,被這彪形大漢吞入腹中。
“或許你的確精通凡人的武藝,但是……現在呢?”
但劈成兩半的卻只是廟門,這一刀仍舊沒劈到那個廚子身上。
“……你說這個?”
這一刻,就連彪形大漢的臉上,也已經破出了刀鋒,雪亮刀鋒的映照之下,是純粹的戰意與瘋狂。
彪形大漢不再說什麼了。
腰間應該是藏了東西的,看起來像是匕首,腰裏還有個袋子,看着像是裝了一杆筆的模樣――這倒也不奇怪,畢竟很多人都有寫字的需求,隨身帶一杆筆也是無可厚非的。
一路走到這個地步,一路成長到掌握這樣的力量,他走了那麼遠,經歷了那麼多,眼下正是他展現自己的力量,正是他證明自己的強的時候,怎麼會就這麼算了?怎麼可能就這算了?
“不過,你要不再看看?”
這一次,無可阻擋的刀鋒,必然要劈碎……
只要是揮刀,就一定要揮動手臂,如果想要這一刀的威力再大一些,說不定還要擰腰轉胯,當然,對於那些煞氣高手們來說,他們或許不需要使用這種武者的辦法,他們只需要輕鬆揮動手中的刀刃就能摧毀眼前的一切。
“咔嚓――”
所以讓對面知難而退吧,杜乘鋒這樣想着。
就在杜乘鋒這邊準備出手的時候,那彪形大漢卻突然咬緊牙關!
“事情就到這裏怎麼樣。”
雖然他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大夫能治得了這種傷病,不過本着人道主義的原則,他還是願意幫忙找找看。
他都那麼明顯的說自己沒有敵意了,這彪形大漢還是主動砍過來,砍人這件事,難道就那麼有意思嗎?
“真的嗎?你小時候沒被蚊子咬過?”
杜乘鋒沒有選擇這種殘忍的做法,畢竟他是真的不想跟這個彪形大漢進行什麼打鬥。
“那個……需要幫忙找大夫嗎?”
那老舊的戰刀,也在這兇狠一咬之下,驟然崩碎。
聽到面前的廚子這麼說,彪形大漢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卻發現剛剛那杆禿筆,不知何時已經釘在了他的胸腹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