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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秦湛的回忆

作者:三千星空
秦湛自从那天早上离开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沒有回到公寓。

  叶寻尝试着给他打电话和发短信,全都沒用,秦湛根本不理人。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秦湛占据主导地位,只有他想联系叶寻的时候,两人才能联系上。

  叶寻联系不上人,也就不再纠结于此,刚好林茉给他物色了一個新剧本,让他到公司看看。

  到了公司后,林茉把剧本给他:“這是李际导演准备新拍的电影,名叫《风云江湖》。”

  叶寻拿過本子,声音上扬了几分:“李际导演?”

  李际在业内可谓是名声大噪,从他拍摄第一部电影开始,就极具個人特色,无论是票房還是口碑都双丰收,商业片的套路让他玩得出神入化。

  李际除了导演电影的功力深厚之外,坏脾气也是众所周知,他拍摄电影时,容不得敷衍与懈怠,管你是大牌還是糊咖,到了他电影裡,都得认真演戏,演不好就滚。

  据传有一個粉丝数量庞大的女星在剧组被他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当场就哭了起来。

  林茉道:“我已经把你之前拍戏的片段发给剧组那边看了,为你争取到了男二的角色,你好好发挥。”

  叶寻赶紧說道:“谢谢林姐。”

  以他现在的名气能够演到男二的角色,不用想都知道林茉在其中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林茉打心底裡喜歡叶寻這样听话的艺人,继续道:“此外,在拍摄期间,你有了一定知名度之后,我会酌情给你安排综艺和采访,不然等电影播出来再运作,少說也要一年之后,這不利于你的发展。”

  叶寻拿着剧本回到家之后,就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這部《风云江湖》是一部武俠片,节奏快,情节错综复杂,各种反转层出不穷。

  主线是以男女主为首的江湖正派以及朝廷之间的斗争。男女主带领着众人,想要除掉朝廷的奸臣,奸臣则蛊惑皇帝,欺上瞒上,派人来抓男女主。

  副线则包括男二的复仇,以及西域密探的阴谋等。

  几股势力全部聚集到了一家青楼。

  表面一片祥和,大家饮酒取乐、夜夜笙歌,实则各股势力暗潮汹涌,稍不留神就人头落地。

  叶寻要演男二,也就主要看了男二复仇這條线。

  男二名叫韩奇羽,出生在官宦之家,他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是前宰相之女,除此之外,韩奇羽還有一個姐姐。

  一家人和气美满,羡煞旁人。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权利混战,导致他家被卷其中,父亲被判秋后立斩,姐姐也被派去边塞和亲,母亲突逢巨变,气急攻心,不久之后,抑郁而终。

  可怜韩奇羽不過十三岁的年纪,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独留他一個人在世间。

  韩奇羽找到昔日父亲的好友,希望能够为他们一家人报仇。然而树倒猢狲散,众人唏嘘之余,竟是沒一個人肯伸出援手。

  韩奇羽求助无门,不多久就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等到再归来,当初白衣翩翩、嬉笑怒骂的少年郎,已经变成了全然陌生的模样。

  他也走进了那家客栈……

  這部剧還有半個月开拍,叶寻把剧本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决定从现在就开始练习。

  他不会错過這么好的机会。

  秦氏集团今天开股东大会。

  对于近期集团的一些商业调整,股东们各执一词。

  秦湛坐在首位,靠在椅背上,一发不发地听着众人争论,手指曲起,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敲着。

  等到众人意识到他一直沒說话,渐渐地都停下了声音,把目光投向他。

  秦湛這才坐直了身体:“吵完了?”

  众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面面相觑。

  秦湛冷眼一一扫過众人,随后把目光停留在秦严江身上:“别的事先暂且不提,三叔,你极力阻止把秦杰调配到其他岗位是什么意思?”

  秦杰就是秦严江的儿子,掌管着集团旗下一家重要的分公司,但是秦杰本身的管理能力不行,管公司管得一塌糊涂,接连亏损。

  這次股东大会其中一個讨论事项就是要不要撤销秦杰分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多数人赞同,而以秦严江为首的,自然是极力反对。

  秦严江正了正领带,义正言辞:“秦杰近期表现良好,带领分公司拿下了好几個难啃的合作项目,這难道不是功劳?”

  秦湛冷冷道:“你指的是拿下合同之后,项目就停滞不前,一年亏损一千万的功劳嗎?”

  秦严江立刻反驳:“项目的前期本来就烧钱,哪個公司不是先投入,后赚钱的?”

  秦湛坐在原位不动,使了一個眼色。

  紧接着方诚把一叠资料分发到各個股东手中。

  秦严江不知道秦湛這又是哪一招,但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儿子分公司老总的位置。

  秦严江毕竟是集团的元老了,也培养了几個自己的势力,因此拿到资料之后,他有些不急不缓地打开,他倒是要看看,秦湛到底要做什么。

  结果看清资料的下一秒,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时,主位的秦湛說道:“我让人重新整理了一下秦杰手下公司的财务报表,事实证明,他不仅管不好公司,還在财务报表上造假,也就是說,他一年亏损的可不是一千万,而是三千多万。三叔,你還有什么话要說?”

  秦严江气得回家打儿子一顿的心都有了。

  但是现在,他還是得稳住场面:“你堂弟他也是头一次掌管公司,很多地方都還不太懂,再說了,就因为他亏了点钱,你就要撤销他的职位?這恐怕不太妥吧?”

  秦湛闻言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自然不是仅凭這個。”

  說完,他示意方诚把另外一份资料发下去。

  秦严江此时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接過第二份资料后,急匆匆地打开一看,赫然是秦杰挪用公款去赌博的证据,整整输了一個多亿。

  秦严江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這可比经营不善,导致亏损严重多了。

  秦杰什么时候去赌钱了?

  秦严江了解自己的儿子,其他小错误会有,但是万万不可能会赌钱。

  一定是乔澜带坏的。

  這时,秦严江突然想起秦湛前段時間一直借钱给乔澜去赌博,当时他们還嘲笑他是個冤大头,现在想来,這其中肯定有关联。

  秦严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心神:“就算這……”

  “三叔,你该不会還想求情吧?”秦湛打断了他,“生意场上的事可开不得玩笑。我們一家人关上门,什么都好說,但是集团利益,事关各位股东,就算我同意徇私,他们也不愿意吧?”

  秦严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說不出来。

  秦湛這一招实在是高明,瞬间把整個集团的股东拉到他的同一阵营。

  這样一来,如果秦严江再想要辩驳,就等同于和整個集团的股东对着干。

  他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他的那几個势力见此情况,也都保持了沉默,不敢为他說话。

  秦严江只好忍气吞声。

  秦湛见状,說道:“行,既然三叔也沒有异议,那就从今日起,撤销秦杰分公司总经理一职。”

  秦严江真是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当日老爷子就偏心,把集团老总的位置传给了他大哥秦严忠,然后秦严忠又传给了秦湛。

  他本来就咽不下這口气。

  偏偏自己的儿子秦杰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连分公司都保不住。

  只不過,秦严江并不打算就此认输,說到底,秦湛不過是他的晚辈,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已,怎么会赢過他?

  走着瞧,最终鹿死谁手還不一定。

  股东大会结束后,方诚询问秦湛的想法:“秦总,今天回哪?”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和叶寻是冷战了嗎?

  他不知道秦湛和叶寻闹了什么矛盾,总之秦湛已经三四天沒有回兰庭那边的公寓了。

  秦湛名下的房产很多,就算不去那一处,随便都能找個地方落脚。

  方诚沒敢问的话,由周盛问出来了。

  周盛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夸张地“哟”了一声:“我听到了什么,今天去哪?难道你最近都沒回兰庭?那叶寻小可爱岂不是独守空房了?”

  秦湛被他嚷得头疼,皱眉:“你怎么来了?”

  周盛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我朋友新开了一家会所,听說来了很多漂亮的,去不去?”

  秦湛看了一眼穿得花枝招展的周盛,嘲讽道:“我看你比较像那個接客的。”

  周盛說不過秦湛,直接问道:“你就說去不去吧?”

  秦湛很少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果断拒绝:“不去。”

  周盛凑近了他,贱兮兮道:“不回兰庭,也不去会所,你最近开始吃斋念佛了?”

  秦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周盛不怕死地继续追问:“那是什么情况?话說,你和叶寻冷战了?”

  “冷战?”秦湛嗤笑一声,“他也配?”

  叶寻不過是他看着顺眼,顺便养在公寓的一個小玩意而已,他怎么可能和他冷战?

  周盛撇嘴:“可你這清心寡欲的样子,就像是在冷战啊!”

  說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车库。

  眼看着秦湛走向一辆保时捷。

  周盛瞪大了双眼:“我靠!限量版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秦湛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周盛還要追问:“喂,你還沒回答我刚刚……”

  结果秦湛一踩油门,保时捷如同箭一般驶出,留给周盛满脸的车尾气。

  “呸呸呸……秦湛,我草你大爷的!!”

  秦湛回到老宅。

  秦家老宅是一栋三层别墅,采用欧市园林风格修建,花园、喷泉通通都有,后面還有一片高尔夫球场。

  在冰雪的覆盖之下,整栋别墅更加美不胜收。

  秦湛把门开到大门口,立刻有佣人上前来接過他的钥匙:“少爷回来了。”

  “嗯。”

  秦湛走进别墅之后,在客厅找到了他妈。

  他妈名叫贺慕雅,大家闺秀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浑身自带典雅的气质。

  看到他回家,贺慕雅立刻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惊喜道:“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在家裡,秦湛周身的锋芒收敛许多:“晚上沒事做。对了,爸呢?”

  贺慕雅看似抱怨地回答:“他一天天還能干啥,约几個朋友去冬钓了。”

  其实,原本秦严忠還沒到退休的年纪,但是他手段不如秦湛,总是在亲情之间难以割舍。

  以秦严江为首的家族亲戚见状,更加地变本加厉,猖狂得很。

  秦严江总是觉得老头子当时偏心,把集团留给大哥,殊不知是他自己能力不够,且心胸狭隘。他不知道他大哥为了他做了多少让步。

  最终秦严忠也狠不下心来对付自己的亲人,干脆撒手不管,让秦湛上位,自己则三天两头拉着朋友去爬山钓鱼,悠闲自在。

  贺慕雅先是吩咐厨房做秦湛喜歡吃的菜,随后又拉着秦湛在沙发上坐下,聊了半天家常话。

  最后,贺慕雅话音一转,說道:“儿子,你最近有沒有找到喜歡的人?”

  事实证明,无论家境如何,母亲关心的永远逃不過终身大事。

  秦湛下意识皱起了眉头:“還早。”

  贺慕雅不同意道:“什么叫還早?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再過几年……”

  她话還沒說完,秦湛就站了起来。

  贺慕雅急忙說道:“你去哪?我话還沒說完呢。”

  秦湛丢下一句:“我上楼休息一会,等会吃饭叫我。”

  說完就上了楼。

  贺慕雅看着秦湛上楼的身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秦湛是不是還在等安阮,要是安阮這一辈子都不回国,难道要等一辈子不成?

  秦湛离开客厅后,径直来到了三楼,随后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過去的记忆就涌了上来。

  秦湛从小养尊处优,秦父秦母对他的管教也不严格。

  他刚二十出头那会,也是個心高气傲、玩心极重的人,跟着一帮朋友飙车,连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种。

  然后有一次就出了大事故,他们這群飙车的人中,有两個人的车沒控制住,撞毁护栏,从山崖直接冲了出去,车毁人亡。

  這事一出,向来溺爱他的秦父秦母也来了火气,直接把他关到三楼,不给吃不给喝,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秦湛当时脾气犟,就算心裡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绝不开口认错。

  就這么被关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下午,秦湛即便再能忍,也觉得口干舌燥,饥饿难耐。

  正在他咬牙坚持的时候,突然窗户被人敲了两声。

  秦湛循声望去,看到的就是来给他送食物的安阮。

  那一刻,十七岁的安阮笑得明艳耀眼,仿佛天地间都只有這一抹亮色。

  他胆子大得很,都沒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脚踩在窗台边沿,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還在给秦湛打招呼。

  秦湛一惊,赶紧過去给他打开了窗户:“小心点,摔下去了怎么办?”

  安阮身形轻快,一步从外面跳进屋来:“摔下去了你就养我啊!”

  他說得自然而坦荡。

  秦湛說不清那一刻的悸动是因为安阮的出现還是别的什么,转而问道:“楼下不是有保镖嗎?”

  他爸为了防止他跳窗逃跑,在楼下安排了好几個保镖。

  “你說那几個傻蛋?随便唬唬就糊弄過去了。”安阮拆开了食物袋子,不满地翘嘴,“行了,就别顾着教育我了,赶紧吃饭!”

  夏日阳光透過窗户投射下来,那些浓烈的情绪好像被风吹进了滚烫的心脏裡,久久不息。

  收起思绪,秦湛拿出手机,低头翻出联系人,看着安阮的那一栏,停顿片刻,最终也什么都沒做,把手机放回口袋裡,再次沉默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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