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矛盾重重
“要不要調取監控查查?”鎮醫院病房區的走廊裏沒有安裝監控,但是病房樓的大廳和醫院出入口卻安裝的。
“沒意義,就算我們在監控裏找到他們又能如何?鎮上監控覆蓋的太少了,根本不可能通過監控找到他們現在的位置!”唐天很失望,自己再次晚了一步,這種感覺很難受。
在唐天二人失望的目光中,護士也顯得坐立不安,想要去找值班的護士問問情況,卻被唐天制止了。
不管那兩個道士是感覺到危險,自行逃離了醫院,還是被子午會的人弄出去滅口,唐天根本不可能在醫院找到有用的線索,他太瞭解子午會的風格了!想抓住子午會的痛腳,必須找到契機先發制人,絕對不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邊,否則只有喫灰的份!
這倒不是說唐天的能力有限,是因爲子午會可以無視規則,用最簡單幹脆的辦法斬斷線索,而這也是唐天最頭疼的地方!
在回酒店的路上,唐天思索良久後做出決定,之前跳樓自殺的三名死者屍體必須重新檢測,而屍檢這一塊,杜勇老爺子是最專業的,唐天有些信不過縣裏的屍檢設備。只能給項宇打了個電話,看他能不能說服杜勇來一趟嶺山鎮,或者想辦法讓縣局那邊將屍體的血液樣本送去安港市。
電話裏,項宇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反而打着官腔說會盡量協調安排,這讓唐天感覺有些不妙,隱隱覺得特調局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畢竟項宇平時最煩的就是打官腔,一旦發現了線索,就會像餓狼看到肥肉一樣,綠着眼睛飛撲上去,哪有心情穩坐釣魚臺跟自己扯這些有的沒的?
掛斷電話後,唐天的心情更沉重了幾分,從進入嶺山鎮到現在爲止,短短兩天的時間裏,自己就已經目睹了三個人從酒店飛身躍下,其中死了兩個不說,唯一活着的竟然還在醫院失蹤了?還有那個滿大街尋妻的男人,疑點重重的永安旅館,所有線索彙總在一起,讓他覺得自己都快變成神經病了,看到什麼都覺得有問題,彷彿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了!
“你多久沒睡覺了?”曲流弱忽然開口問道,坐在副駕的她,明顯感覺到車速時快時慢,頓挫感很強,而且唐天掛斷電話的時候,表情顯得有些恍惚。
“也沒多久,到現在爲止,也就二十多個小時吧!”唐天沒當回事,跟項宇兩三天不合眼比起來,自己這算什麼啊?
“靠邊停車,換我開車!”曲流弱當即怒了,唐天現在的狀態非常差勁,她甚至懷疑再這麼下去,用不着等子午會再次陷害唐天,他都能把自己給玩死!
唐天想要反駁幾句,卻敗給了曲流弱堅定的目光,只能老老實實將車子停在路邊,自己換到了副駕。
“等會兒到酒店你就老老實實睡覺,項隊那邊我來溝通,我們現在人生地不熟的,你的大腦必須保持清醒!”曲流弱非常嚴肅,這不是鬧着玩的,如果唐天的精神狀態出現問題,在這種偏遠小山鎮
,二人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唐天咧嘴笑了笑,他知道曲流弱說的有道理,索性躺在座椅上眯着眼打起盹來,二十幾個小時沒睡過覺看似不長,可放在唐天這種高度腦力勞動者身上,二十幾個小時對腦力的消耗絕對是巨量的,剛一閉眼,他嘴裏就發出陣陣鼾聲。
曲流弱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車速放緩了許多,生怕顛簸會驚醒沉沉睡去的唐天。
唐天也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只記得車子停下後,迷迷糊糊地被曲流弱給叫醒了,可自己實在太困了點,記憶中壓根兒沒有被叫醒之後的記憶,反正再睜開眼就已經躺在酒店的牀上,看窗外的陽光,似乎已經是上午了?
他下意識地擡手在牀上扒拉着找手機,卻碰到了同樣躺在牀上的曲流弱。
“啊!什麼情況這是?!”唐天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當即驚叫坐起,臉上的表情那是相當驚恐。
“什麼什麼情況?到底你是男的還是我是男的啊?”曲流弱被唐天的怪叫驚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唐天那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心中一陣慌亂,趕忙用冷笑來掩蓋,“老孃我都沒叫呢,你瞎叫什麼?沒看到我穿着衣服呢?再說了,就算沒穿衣服,你又不是沒看過!”
這下唐天徹底懵逼了,腦袋裏迅速閃過當初,曲流弱被綁在案臺上的模樣,下一秒他就覺得曲流弱說的有道理,這種事兒的確應該是女人先尖叫纔對啊!可是,這事兒怎麼透着古怪呢?肯定有哪裏不對!
“醒了就別愣着了,你昨晚睡了之後,我跟項隊打了電話,杜勇今天下午應該能到縣裏,具體情況要等杜勇到了之後再做決定。”沒等唐天把狀況捋順暢了,心虛的曲流弱趕忙硬着頭皮扯開話題,她可不想在這種尷尬的話題上跟唐天撕扯下去,到最後搞的跟自己是個女流氓似的,就丟人丟大發了!
唐天暈乎乎地從牀上爬了起來,帶着滿腦袋的問號洗漱完畢後,才隱約回想起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昨晚自己在車上睡得昏昏沉沉,到了酒店停車場,曲流弱推自己幾下,半睡半醒的自己就傻乎乎地跟着她一路進了房間,然後倒牀就睡。可問題是,自己進的應該是402纔對啊!
唐天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又扭頭看向用面無表情隱藏內心慌亂的曲流弱,爲了避免尷尬,果斷選擇將這事兒扔出腦海,一本正經地坐在桌邊跟曲流弱探討起酒店跳樓案的事情來:“你覺得,酒店這邊的案子,除了重新驗屍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調查方向?”
“項隊已經跟縣局那邊溝通好了,專案組現在對我們開放了信息共享,我覺得你可以去看一看他們的調查記錄,或許對我們有幫助。”曲流弱覺得目前也只能依託專案組已經得到的信息繼續深挖,指望自己跟唐天在酒店這邊毫無頭緒的調查,跟瞎子過河沒有任何區別。
一聽這個,唐天頓時輕鬆起來,沒有當地警方的支持,自己跟曲流弱兩個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些,看樣子項宇對酒店接連發生跳樓事件也是非常重視。
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充飢,由曲流弱趕往專案組在嶺山鎮的辦公點查看調查記錄,唐天則回到了永安旅館,在酒店跳樓案沒有進一步發現之前,還是要以彭璇這邊的線索爲主。
在趕回旅館的路上,唐天再次看到了那個打扮邋遢的男人,饒是自己昨天給了他五百塊錢,他還是那副披頭散髮渾身酸臭的模樣,唐天不由得微微皺眉,這個人不會真有精神類疾病吧?
唐天走上前去想要跟他聊聊,可是那男人看到唐天靠近,表情顯得很是恐慌,手中拿着的尋人啓事攥得更緊了些,扭頭鑽進一邊的巷道就沒了蹤影。
“小夥子,你別覺得他可憐,他就一神經病,運氣好找了個能幹的老婆,能活到現在啊全靠他老婆拉扯!”旁邊一家鞋店的老闆喊住了準備追上去的唐天,看向那男人離開的方向,表情唏噓無比,“他是不是跟你說,老婆被人綁架了什麼的?我跟你講,他嘴裏的話一個字兒都別信!就這麼大點個小鎮,他的事兒全鎮人都知道的!”
唐天一聽這個就來勁了,當即湊近了些,給那鞋店老闆遞了根菸:“老哥,你跟我說說他的事兒唄,我這挺好奇的。”
男人之間的關係往往就是這麼微妙,一根菸就拉近了距離,那鞋店老闆很爽快地拉着唐天進了店,將這個男人的故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聽完鞋店老闆的講述,唐天覺得自己簡直是日了哈士奇了!這個男人叫蔡有爲,是鎮上出了名的神經病,小的時候就經常羊癲瘋發作,家裏人都把他當作累贅,乾脆把他丟在鎮上,全家上下都搬去了別處。
從此以後蔡有爲就開始在鎮上游蕩,以撿破爛爲生。可說來也奇怪,隨着年齡增大,這貨的羊癲瘋發作的頻率越來越低,智商好像也恢復了正常,一來二去的,從撿破爛發展到收購廢品,雖然形象還是那麼邋遢,但是日子好過了不少。
按照鞋店老闆的話說,這個蔡有爲簡直是走了狗屎運,在附近一家工廠收廢品的時候,一個女工失誤將藏有幾千塊的鞋盒當作廢紙盒賣給了他,等他回家後發現就給人送了回去,就這樣倆人一來二去竟然搭夥過起了日子。
但是好景不長,蔡有爲雖然大部分時間看起來都挺正常的,可是偶爾還是會神經病發作,每次發作都跟變了個人似的,逮着誰就對誰打罵不止。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當他走上街頭到處尋找自己老婆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拿他說的話當回事,都以爲這貨就是神經病又發作了,結果下手太重把媳婦兒給打跑了。
從邏輯上講,鞋店老闆的講述和昨天魯菜館老闆娘對蔡有爲的態度非常吻合,可唐天卻總覺得蔡有爲的眼睛裏,對老婆的真摯做不得假,如果真是被他打跑的,那應該夾雜着愧疚纔對吧?
從鞋店出來後,唐天滿腦子都是蔡有爲那雙飽含眷戀的眼神,這讓他心裏越發沉重,儘管鞋店老闆的話讓他對蔡有爲產生了質疑,可直覺卻告訴唐天,蔡有爲的老婆跟彭璇二人有着很大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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