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兩個版本
“別的事兒也沒有,你們幫了我一個大忙!中午我在金樽酒店定了包廂,你帶着同事們都過來,我得好好謝謝你們!”楚誠軒最後這句話其實有些違心,他可不想跟項宇唐天同桌喫飯,更不想看到江永勝、許志偉那兩張欠扁的臉,可同時他很清楚一件事兒,如果單獨邀請曲流弱出來喫飯,百分百被拒絕!索性捏着鼻子認了!
“我們幫了你的忙?”曲流弱有些不太明白,可坐在她旁邊的唐天卻是若有所思的咧嘴輕笑,從曲流弱手裏拿過手機,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楚大公子說的,是源強漁業的事兒吧?要是如此,這頓飯我們還真不能喫!”
“哦?這是爲何?”楚誠軒也認真了起來,他覺得唐天話中有話。
“還記得梁月英的死狀麼?”唐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話題扯到了梁月英身上。
本來心情一片大好的楚誠軒,一聽到梁月英三個字,頓時緊張起來,直覺告訴他唐天接下來要說的,很有可能和自己的行業息息相關!
“韋忠全你聽說過嗎?”唐天沒等楚誠軒回答,就直接接着往下說,“韋忠全的女兒死了,死狀和梁月英一模一樣!而且,奇怪的是,她的丈夫沒有選擇報警,而是匆匆籌備了喪事,近幾日就要下葬!”
“源強漁業不是已經被查封了嗎?你們可以審訊一下嘛!”楚誠軒在警校學到的東西並沒有全部還給老師,他當即敏銳的意識到,梁月英的死,包括韋忠全女兒的死,很有可能跟源強漁業沒有關係,而是另一波人所爲!這個想法本身不可怕,可是深想一下就顯得很讓人驚悚了!梁月英的死,和三鑫海鮮加工廠有關。而韋忠全以前也在經營一家海鮮加工廠,而且規模比三鑫只大不小!更甚至,他的女婿所在的外貿公司,也是和海鮮行業沾邊的進出口資源公司!
“我們見面詳談吧!電話裏說不清楚!”唐天依然沒有給楚誠軒任何正面回答,他就是要吊着楚誠軒。根據和楚誠軒打過的幾次交道來看,這個人有一顆不安分的靈魂,有一顆偵探的心!
正如唐天所料的那樣,楚誠軒的理智告訴他,查案辦案是警察的事兒,可感性卻在瘋狂重複着一句話——楚誠軒,你好歹也算半個警察!這事兒得查!
“你們到金樽酒店,報我的名字會有人帶你們去包間!我等着你們!”楚誠軒在左右爲難中選擇了後者,正如軍人經常說的那句話,一日爲兵,終身不忘。自己雖然沒有拿到警校的畢業證,可好歹也是在國旗警·徽下宣誓過的,這事兒不能不管!
三十分鐘後,唐天曲流弱在金樽酒店前臺接待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包間,而楚誠軒則早已等候多時了。
“嘖嘖,每次和楚大公子見面,總是讓我感慨資產階級的腐朽生活!”唐天微笑着和楚誠軒打了個招呼。
楚誠軒苦笑,卻沒有跟唐天針鋒相對,相比較嘴上的勝負,他更喜歡實質點的東西。
等唐天和曲流弱坐定後,楚誠軒交代接待沒有自己的通知,
任何人不要打擾,看這招待離開房間並且帶上房門後,這纔對着唐天開口說道:“你們來之前,我特意打聽了一下韋忠全的情況!結果讓我大喫一驚!”
“哦?說說看!”唐天來了興致,掏出煙盒自顧自的點了一根,剛想給楚誠軒丟一根過去,卻是看到人家面前擺着的軟中華,當即苦笑收起了煙盒。
楚誠軒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完全沉浸在了對韋忠全的介紹之中,“我打聽到的有兩個版本,第一個版本稱,韋忠全年輕的時候在一艘漁船上當船員,因爲和船老大發生衝突被辭退。變賣家產搞了一艘小漁船,從此鹹魚翻身生意越做越大,最後成立了那家海鮮加工廠,並且持續經營了十餘年,行內人士推斷那老頭兒現在手裏最少捏着一千多萬的存款!”
“這個版本有水分,有很大水分!”唐天當即搖頭否決,一個草根的崛起往往意味着常人無法想想的黑幕,這不是悲觀主義和陰謀論,而是現實本就如此。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楚誠軒露出笑意,頗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觸,被唐天吞雲吐霧勾起了煙癮,他摸索着點了一根才繼續說道,“第二個版本就很有意思了,韋忠全一開始的確在一艘漁船上當船員,那是因爲他在打那個船老大閨女的主意!和船老大發生衝突,是因爲在一次靠岸的時候,他趁着船老大出門談生意,給人閨女下了藥,眼看就要得手的時候,船老大忘了帶一份合同折身返回,剛好碰了個正着!”
“這個版本的確有點意思,當時那個船老大沒報警嗎?”曲流弱面露鄙夷,對於侵犯女性的禽獸,她向來都是深惡痛絕的。
“報警?我的大小姐啊!你怕不是搞錯了年代哦!”楚誠軒雙手扶額,深吸了一口冷靜自我,“韋忠全今年已經四十九歲了,他年輕那會兒可是八十年代!那個時候女兒差點被性侵,這種事情船老大這個當爹的遮掩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報警?!按照我打聽到的說法,韋忠全被人走揍了一頓,腿都被打斷了!在家裏躺了足足有半年!”
“活該!沒打死都算是輕的!”曲流弱依然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韋忠全拖出去槍斃十分鐘。
“得得得!別扯這些沒用的,你們倆消停會兒!先說正事!”唐天迫不及待地糾正道。
楚誠軒也是苦笑,旋即正色繼續道:“養好傷後,韋忠全變賣家產買了一艘漁船,但是他沒有正兒八經的出海捕魚,而是糾集了一批地痞流氓,搶奪其他漁船的勞動成果,甚至膽大妄爲的開着那艘破破爛爛的小漁船去遠海作業!而這也是他能快速積累資金的原因!”
“再後來,他的勢力越來越大,手底下的亡命徒也不少,引起了當地警方的注意,在一次嚴打中手底下的小弟被抓進去了大半,他這才創立了那家海鮮加工廠來漂白!不知道他是走了狗屎運,還是背後有人點撥,反正洗白計劃非常成功,一躍成爲當地的納稅大戶,並且在海鮮行業混的風生水起!”
說完這些,楚誠軒有些索然,他自己都覺得靠海喫飯的這一行水太深,要不是楚家祖祖輩輩都在經營海鮮買賣,恐怕自己現在的處境和那些到處找貨源的海鮮經銷商差不多。
唐天同樣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韋忠全的女
兒之死,到底是衝着韋忠全而來,還是衝着他女婿而來。經過一番衡量之後,他覺得衝着韋忠全的可能性不大,因爲他名下的海鮮加工廠已經成爲一片廢棄荒地。而他的女婿則是在海鮮進出口公司工作,這更符合子午會的一貫風格和當前利益!
“老楚,你家名下的商鋪也好,海鮮買賣渠道也罷,有沒有跟韋忠全女婿所在公司有合作的?”唐天沉吟良久後,開口問道。
“你叫我什麼?”楚誠軒有些不太適應唐天的突然改口,稍一愣神後,卻是很快釋然了,叫自己老楚,總好過這廝張口閉口楚大公子好聽點吧?索性也沒太在意,思索了一番後開口回答:“還真有!我沒記錯的話,我老爹名下有一家專營進口海鮮的高端食材店,進貨的渠道就是那個進出口公司!你問這個幹嘛?”
“幫我在那家食材店安排一個身份,只要不是售貨員收銀員之類的就行,我想去接觸一下韋忠全的這個女婿!”唐天面色陰晴不定,直覺告訴他,韋忠全的這個女婿很有可能也不是啥好鳥,但是不管怎麼說,先接觸一下再做決定也算穩妥點!
楚誠軒沒料到唐天會想的這麼深遠,不過很快也就釋然了,“直接安排到那家店裏不太合適,我先把你的檔案輸入到我的公司名下,給你掛個採購部副主任的頭銜,然後派你去那家食材店兼任採購部主任,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找那個傢伙聊聊了!不過,至於這麼麻煩麼?他就一小公司的職員,還有能耐調查你的底細?”
“這事兒不好說!他要是沒問題自然皆大歡喜,他要是有問題,那就必須步步謹慎!我們的對手不是小毛賊,一步錯就可能踏入深淵!”唐天忘記了楚誠軒並不是警察,習慣性的當成是在特調局討論案情,差點失口將子午會的事兒說出來。
曲流弱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也就開口扯起一些零碎瑣事,將話題扭轉開來。
一頓飯的功夫,楚誠軒已經幫唐天安排好詳細身份,並且這個身份還有據可查,清清白白,將工作證遞給唐天的時候,楚誠軒忽然想到了什麼,咧嘴玩味道:“老唐啊,你要的身份我給你辦好了,你現在怎麼說也算是我們公司的一員,能不能給透露點小道消息,源強漁業是不是有漏網之魚?”
“嗯?你問這個幹嘛?”唐天當即警惕起來,因爲源強漁業設計太廣,所以新聞上關於源強漁業被查封僅僅提及涉嫌走私犯罪,並沒有公佈一共抓捕了多少犯罪分子,暫時也沒有將那些漏網之魚列入追逃名單。
“咱們名人不說暗話!我正在瓜分源強漁業留下來的這塊大蛋糕!你給我交個底!”楚誠軒朝着唐天跟前湊了湊,低聲開口道,“敢搞走私的,那都是亡命徒!真要是有漏網的高層,你就眨眨眼,我心裏好有數!”
唐天聽了這話不由得泛起白眼,他覺得楚誠軒這廝還真是個奇人,一方面驕傲的像是非洲草原上的雄性獅子,另一方面這小心思又多的像是一條老狐狸!
“唉?你翻白眼是幾個意思?我好歹也算幫了你們的忙吧?而且,咱們這麼熟了,你總不能看着我被人報復吧?”楚誠軒見唐天翻着白眼也是急了,轉頭看向曲流弱,“我說曲大美女,他這麼墨跡,跟個娘們似的,你是怎麼看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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