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葉總:流氓

作者:長曲
新奇過後,白謹一邊嘀咕一邊去拉那大箱子,比她的還大,她的24寸,這得有28寸吧。沒有上鎖,估計是他先前解開了鎖,開放後打開得毫無壓力。

  滿滿一箱都是衣服,並且……很亂。

  真看不出,那麼講究的人,行李箱居然如此凌亂?這很叫她意外。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對方急急忙忙從浴室出來的,頭上還頂着泡沫呢就腰間圍了條浴巾,臉上百年難遇出現窘迫與着急。

  “你別開……啊。”看到人蹲在他的行李箱前一臉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樣,知爲時已晚,葉溪聲音戛然而止。

  頓時,某老闆心中無比陰鬱了起來。

  平時回來都有工作人員來收拾,所以他一時沒想起來自己的東西是怎麼回來的。

  白謹花幾秒時間就弄明白了眼前這情況,她朝人露出一個叫人放心地笑容,揮手毫不在意,“放心,我一會就幫你弄好了,你繼續洗吧。”

  說着,她的視線由上往下,又從下由上……停在了中途。那神情,很……微妙。

  被這樣的目光紅果果地一寸一寸地打量,那視線彷彿就在他的皮膚上撫摸着,原本尷尬的葉某人喉骨滑動,只覺得那視線……“流氓!”

  他喊了一聲,轉身就回浴室去了。

  被罵流氓的人:“……”她只是想說,那有力的大腿側好像有顆紅色的東西,不會是什麼吸血蟲子吧?因對方身上還滑着泡沫,她看不清。又沒怎麼他,怎的就成流氓了?

  真是內心嬌弱如女子。

  衝回浴室的葉某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低頭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兄弟,真是龍馬精神精啊。

  只是,想到那視線……

  葉溪的雙眼漸漸的紅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出/重。手緩緩地伸到腰間,將那多餘的浴巾扯下,剛握上,浴室門前忽然闖進個身影。

  “葉總那些衣服是要乾洗還是溼洗?洗衣機洗可以……嗎?”

  偌大的浴室,門沒有關,也可能那人剛纔跑得急,一時忘了家裏還有外一個人,所以慣性地沒有關門。他維持着握着的姿勢扭頭看了過去,就見浴室外頭還一手扶着門框的人一臉震驚的模樣,臉上的的顏色用肉眼可見越來越紅。

  “啊!”

  一聲尖叫傳來,浴室內一陣兵荒馬亂,外頭的人轉身就跑了……

  “操!”平生頭一回,高修養的葉某人暴了一句髒話,看了一眼不小心打翻的瓶瓶罐罐,眼裏盡是懊惱。

  好不容精神上來的兄弟早就被嚇得焉了下去了,真有點擔心會成爲陰影……

  白謹捂着臉尖叫着跑回了臥室,然後一路狂奔跑下樓梯到了一樓,拽起自己的揹包就往門外跑。

  可當門要關上時她又擋住了,幸好有理智在,她對面那房間的房卡還沒拿呢,這麼出去了進不了房這邊也進不來那可怎麼辦?

  伸着脖子往裏看,屋裏沒有動靜,樓上也因有點距離沒聽到有什麼聲音,白謹臉紅地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把包放回沙發上。

  她有點忐忑地坐了下來,坐的什麼端正,雙手拍拍自己的大腿,無意的舉動,似乎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啊,有什麼好……害怕的,不就是……那啥嘛,雖然她沒有,但、但……

  媽耶!好大啊!

  簡直火箭炮了啊!

  難道,成年男人的都這麼……嗯,巨型?

  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講真,她挺害怕的,那是種本能的畏懼,彷彿那一眼瞥過去瞥見的是什麼人間兇器,嚇得胸口砰砰狂跳,都快抑不住跳出來了。

  伸腰出去端起那杯果汁,就狂灌了幾大口,見底了才放下,然後重重吐出一口氣。

  意外,都是意外!

  嘛……意外嘛,生活裏哪能不發生點什麼意外呢?冷靜,冷靜……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自我安慰,自我催眠,再說她又不是沒見過,只是小了點,嗯,是小很多,她家小外甥有好幾次都是她幫洗澡的,自然見過的。

  儘管那完全不是一個型號的!

  並且根本就不是一個造型啊媽呀!

  痛苦地抱着頭,天啊!她好像進了奇怪的地方出不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內心狂野地飆車一陣之後,豁然,她不再掙扎,猛地站了起來,挺了挺腰,轉身,起步走!一二一二,一二三……

  一步比一步用力往復式的樓上走,那箱子還是那箱子,那頭浴室離得有點兒遠,她聽不到動靜,也不管了,重新拉上拉鍊,抱着行李箱就往下衝,那舉動活像偷搶東西的賊似的,速度賊快。

  明明那箱子比她大多了。

  葉溪復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那一幕,“……”

  算了,她高興就好。

  大約尷尬,他暫時還不想下去,留在了樓上,他此時換了一身寬鬆的休閒衣褲,擦得半乾的頭髮自然地垂在額前,平添了幾分俏皮隨性,更加勾人了。

  回到牀上靠着牀頭,拿起牀頭臺上的文件看了一會,發現根本看不進去,無奈,只能放下文件,吸了一口氣,頭往後一仰靠着頭欄,閉上眼。

  真是,驚喜不斷的一天。

  樓下,白謹倒是很兢兢業業的,一件件拿出來,摸索着衣質,好在這人的衣服顏色都十統一,襯衫多是白色,她乾脆放到一塊,那洗衣間的洗衣機看起來和家裏的不太一樣,她研究了好一會兒,半猜半蒙,給弄了乾洗。

  站了一會,沒什麼問題之後,回到客廳,不由得擡首往上望,上頭還是一片安靜。

  算了,說不管人家洗好了直接就在上頭睡了,大家都尷尬,還是先各自冷靜冷靜吧。

  不過,剛纔對方那好像被佔了天大便宜的姿態怎麼就這麼叫人不爽呢?

  又不是她想看的。

  不小心的嘛。

  大不了、大小了給看回去不就行了……唉?不行,自己又沒有那玩意兒,不能給對方看回去,這個事,還真公平不起來了。

  “唉。”這便宜不佔也佔了,怎麼是好?人家好歹是集團董事長,便宜哪是那麼好佔的?那人估計心裏氣極了記恨着她呢。

  唉……

  嘆着氣,她往沙發一躺,抓起手機給木木發信息:木木,有可能咱們不能住酒店了,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那頭遲遲沒有回覆,大概還在忙。

  天氣最炎熱的季節,雖然這屋子的溫度很涼快,白謹還是起身將桌子上的食盒拿了起來,走到廚房的冰箱,是入式冰箱,一片一片的門,感覺這一整壁牆都有可能是冰箱。

  打開之後,的確挺大,分開一櫃一櫃的,分類得很好,大概蔬菜水果肉類各佔一處,飲料酒類也各佔一處,食物……

  算了,這些個冰箱,除了酒水類,其他都空空的。

  她挑了個比較順手的地方將食盒裏的食品一件件取出來,放裏擺好。

  又從裏頭拿了瓶看不懂是什麼文字的果汁,關上了冰箱門,邊擰開,一邊打量廚房。

  很大,很亮。

  東西都是挺齊全的,全都亮晶晶的十分嶄新,她懷疑這是一次都沒用過的節奏。

  也是,自家餐廳就在樓下,每天有人準備喫食,哪裏需要自己做?中餐爆炒類多,油煙一薰,這麼好看的屋子怎麼也會染上些煙油。

  回到客廳,樓上依舊沒有動靜,心道:簡直是未出閣的小家碧玉,不就被佔了點便宜嘛只有躲着半天不見人?

  唸叨歸唸叨,她也沒好意思上去,閒着沒事,再次倒靠在那軟硬適度舒服極了的沙發上,抱着手機玩了一會,便迷迷地睡了。

  累了一天了呢。

  葉溪從上層下來,看着那圈着睡得還挺香的人,這種姿勢,是缺乏安全感的睡姿,這讓他有些意外,他以爲這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不曾有煩惱,自然也不會有弱點的。

  沒想到,本質上卻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

  真的很意外。

  葉溪就站在沙發邊上屏着呼吸靜靜地看着,分開來看,那些五官一個個,其實並不突出,不如說很是平庸,湊在一起,放在那張肉肉的小臉上,卻又那麼的完美無缺,彷彿天生就應該那般配對似,竟找不出絲毫的不妥之處。

  毫無防備的睡顏,似乎完全沒有受方纔那種囧而叫人尷尬的事情所影響,真是,心真大啊。

  越想越氣,越想越惱,某老闆轉身就回樓上去了,可沒過一會兒又悄沒聲地下來,手裏抓着塊夏涼被,他這兒恆溫不熱不冷,但躺下睡覺不蓋被子還是很容易着涼的。

  這是他第一次爲人做這種事,做得並不是很順手,中途那妞還“唔”地嘟嚷了聲,然後圈着夏涼被翻了個身繼續睡。

  葉溪:“……”

  心真大。

  白謹醒來時還有些迷糊,腦袋瓜子扭了扭,伸手揉眼,手卻一頓,手上還抓着……夏涼被?

  坐起來,還是那沙發,只是多了張被子,放眼望去,客廳依然如先前一模一樣,某人也不在。

  真是個害羞的好人呢。

  都那樣了,還這麼體貼。

  想到自己佔了對方老大的便宜,白謹決定以後多讓着這跟閨閣少女似的人,也不要再計較他的一些奇怪的行爲了。

  抓起手機,她睡了近一個半小時,放下手機,靸上拖鞋,往洗衣室去,定好的時間正好停了,打開機器的門,取出裏頭的衣服放到邊上的籃子裏,又從另一個籃子裏取出白色以外的衣服再次放了進去。

  洗衣顧名思義,這是個大型洗衣間,連着着另一面陽臺,面積很大,邊上擺着燙衣用具。不管多高級,這些用具都差不多,白謹研究了一下便會用了。

  葉古板這些衣服質地非常好,隨隨便便熨燙就可以了,半小時不到一籃的衣服都燙得整整齊齊,看着就能想象穿戴之人很帥。

  重新將熨好的衣服掛到了陽臺上,雖說都用消毒水洗過的,但吸一吸日月精華,對身體有益無害。

  弄好這些,又等了十幾分鍾,第二回的衣褲類也洗好了,這些比襯衫更容易熨燙,十來分鐘就全都掛上了陽臺那一排排涼衣架上,看着就很有成就感。

  “明明就只有一個人,看着倒像有個大家庭似的。”一陽臺全是衣物。

  將一切弄好之後,白謹回到客廳,看到客廳裏的人時,愣了一下,珞家小少爺也看到了她,一雙大眼瞬間就亮了,立馬撲了過來,“小白!”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她其實是想問,怎麼在這兒?

  “剛剛到呀!”珞涵高興,兩眼笑得彎彎的,他拽着白謹的手,“我在下面看到木木,下面的小姐姐開了電梯讓我們上來的,葉總開的門。”

  他們上來就狂按門鈴,在洗衣間的白謹太過專注了,所以並未留意到客廳那邊傳來門鈴聲。倒是樓上的葉溪煩不勝煩,冷着臉下來開了門。

  他這門鈴幾乎都只是裝飾用的,很少響過,沒人敢隨但按他的門鈴,當然,也沒幾個能坐電梯直達這一層。

  聽這話,白謹擡首,果然看到立於一邊明顯很拘謹的木木,那原本她躺着睡了一個多小時的沙發上,某老闆翹着大長腿坐着,手裏還端着杯咖啡,一身的氣場倒真是嚇人。

  呃……

  “木木也來了?那,咱們過去看看房間?”這裏畢竟是葉古板的私人空間,她也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不喜人多出現在這裏,於是趕緊拉着人出去了。

  出門前,某老闆把三張卡給了她,但他顯然是不願再過去了。白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先前還那麼感興趣的模樣,這會兒一臉臭得很。

  馬上又想到了先前的事,白謹的臉色徒變,趕緊拉着人進了對面的房門,然後關上。

  “小白?”少年向來敏感,第一時間就感覺出了她的異樣,有種被看穿的窘迫感。

  “啊,我挑了樓上的閣間,樓下的兩個房間你們自己挑吧。”將人帶到房門口,讓他們自己選,她就倚門說着未來幾天的安排,“這兩天就住這裏啊,後天去從化古鎮,小涵也去對嗎?”

  對房間完全不挑剔的珞涵等木木選了他才進了另一個房間,剛放下揹包,聽到白謹的問話,他點頭,“去的呀。”

  兩人轉頭看留戀於主臥室房間的木木,木木轉頭看兩人,“我就不去了,週六還要上班,週日難得的休息,我要在家……在這裏好好滋養自己!”

  滋養……

  兩個寫文的人都額頭掛黑線,詞是可以這麼用的嗎?

  “話說,這裏可以住到下週一的吧?”不會後天他們去玩了,這裏就不能住了吧?

  和木木這個大社會人士不同,二人一個常年躲在家裏哪兒也不去,也不上學;另一個宅着埋頭碼字也不怎麼出門。都是不太懂的交際的,自然也不清楚真正社會人士的艱辛,這會兒聽人這麼說,雖不能身有體會,倒也難得的懂得體貼,都沒有勉強她。

  “應該是可以的吧。”白謹思索了一下,沒想起葉古板當時怎麼說的,反正葉古板人好,估計住多久他都不會介意的吧。

  “好了,準備一下,咱們去喫飯吧。”白謹拍了拍手,至於去旅遊(霧)的事,明天再討論也不遲。

  一行三人走出客房門後,另兩人紛紛扭頭看她,這都住別人家裏來了(霧),不管別人自己跑去喫飯好像有點兒不厚道。但是,他們是不會主動的,那位葉總看起來就很可怕!

  被兩人盯着,白謹頓時覺得很有壓力,猶豫了一下,“要不,打電話問問?”直接去按門鈴什麼的,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下午他們搞了那樣囧的烏龍事。

  兩人同時翻着眼,門都在面前了,還打電話?

  好吧。

  白謹無法,只得用力吸一口氣,一臉悲壯地走了過去,門鈴就在指紋鎖下方,很顯眼。

  門鈴響了幾聲,門就打開了,赫然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身的休閒裝扮,冷峻的臉還是那麼帥。

  白謹揚起笑臉,“喫飯了。”

  葉溪:“……”還真沒心沒肺。

  最終,葉溪還是一同去了,原本他就這是這麼打算的,也是二人先前約好了,不能因爲中途發生了點……嗯,那種叫人心猿意馬的意外,但約定就是約定,她可不是那種輕易失約的人。

  樓下就西餐廳,雖然木木覺得在樓下喫就非常不錯了,可白謹硬是要帶他們到從網上攻略找到的海鮮店,原本是想打車的,葉溪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願意坐的士那麼髒小空間車?

  所以,一行人坐的是葉家的車,還自帶司機那種,只是司機小哥沒有一同進去。

  那家店很有特色,裏面的海鮮幾乎都是用蒸的。一個特別大的鍋在那大桌子中間,比火鍋還大,蓋着高蓋,裏頭分兩層,架子上面蒸着客人點的各種海鮮,下面是清水加米,等客人把海鮮喫完之後,下面的清水白米變熬成了粥,真正的海鮮粥!

  看着那些透明箱啊櫃裏的各種活物,木木和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東西的珞涵臉白地回到餐廳的座位,留了白謹帶着也是頭一回來的葉古板選活的海鮮。

  邊上籠子裏還有活的蛇呢。

  難怪木木臉都白了。

  “你喜歡喫什麼?”白謹轉頭看身邊臉色同樣不太好的男人,好吧,她想起來了,葉古板不僅古板,還很龜毛,他是有潔癖的人的,讓他來這裏還真有點勉強人了。

  “要不,你也先回座位去?告訴我想喫什麼就行了,我來選。”偌大的場地,水裏箱裏全是活物,味道也自然好不到哪裏去,邊上還有許多人來回地挑選,場地雖大,但東西也多,人更多,難免會有摩擦。

  看着隱忍得快要爆發的某人,白謹開口了,而原本想堅持的葉溪還是冷峻地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進了餐廳裏去。

  白謹:“……”真是,一個個的,嬌貴的很,真不懂貨。

  心裏這麼鄙視着那一行三人,白謹手卻不閒的,想着三人的口味喜好,挑了些看起來不可怕的海鮮,像龍蝦、螃蟹和魚類這些,還要了兩三斤不同的貝類和海螺類,至於那些蛇呀,和蛇長得很像的魚啊,她還是沒挑。

  雖說挑選之後,都是清理好了才送到餐桌上的,畢竟只是蒸一蒸,大體還是能看到原來的模樣,她可不想某些人一臉發白別說吃了,不吐出來就不錯了。

  那些貝類和海螺長得都好看,看着也讓人很有食慾,倒也還是挺不錯的,她回到座位不久,東西就處理了送了上來,服務小姐姐掀開大鍋蓋,開始給他們蒸。

  這種餐廳的服務水平很一般,服務人員多數上了年紀的大姐甚至大媽,不過這一桌特別,都是帥哥美女,一個個都特別有氣質,大家便爭着來這桌服務,最後還是個年經輕的小姐姐搶到了機會,在這裏工作的小姐姐,長得就很一般了。

  照理來說,葉溪是很受不了這種服務態度的,而且,這裏環境也不是很好,地上油膩膩的,很髒,周圍還特別吵鬧,互相之間傳話都靠吼,聽得人腦子都炸了。奈何白謹似乎很期待,他也就忍了,好在這種喫法很特別,他也想嘗試。

  雖然環境真的不怎麼樣,不過這一頓還是不錯的,海鮮特別鮮美,喫法又特別,即便是這樣的環境,能每天吸引這麼多食客,也是有道理的。

  “挺不錯。”一行人出來之後,上了車,阻隔了那些喧囂,感覺整個人都復活了過來,腦仁都不疼了。

  難得葉老闆認可,白謹笑得開心,“是吧是吧!”爲了讓人喫得高興,她可費了不少勁找的,“在山城那邊也有一家的,以前和同學喫過幾次,所以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就是有點小貴,畢竟都是海鮮,一個龍蝦一百多呢。

  葉溪看她,“下回過去,再一起去吧。”雖然他業務上山城沒多少,倒也不防礙他拓展業務。

  “呃……”白謹爲難了,她斟酌了一下措辭,“那裏的環境,比這裏還不如……”所以,她真不敢肯定葉老闆會不會一臉發白地坐在那兒釋放冷氣。

  葉溪:“……”那,還是算了。

  今在這裏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木木和珞涵卻沒那麼多講究,兩人舉着手,“沒事,我們喫的是美食,不是環境!”

  “好啊,那等你們有空過來,我請你們去喫。雖然環境不太好,味道比這裏還好喲!”

  二人被她誘/惑到了,剛喫完就開始想着將來的那一頓了。而一邊的葉溪:“……”額頭的青筋都出來了。

  這就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

  也是白謹絕對不會去幻想二人會不會有未來的因素之一,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生活不到一起,也許新鮮,對方可能會一時感興趣,卻不可能改變過往二三十年的優越生活方式。

  做朋友多好。

  偶爾一起坐忍受範圍之外的事,不滿意也能忍一忍,若是長期勝過在一起,怎麼忍受的?

  一行人回到酒店,白謹說想到附近散散步,木木卻不肯,難得又住這麼好的環境,她要回去享受!一分一秒都不想放過,還散什麼步?

  珞涵身來以白謹爲主,所以他乖乖地跟着,至於葉老闆,大約是下午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儘管二人裝模作樣僞裝得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到底還是尷尬的。

  於是他也找了藉口,“還有些公事未處理。”

  “那好吧,我和小涵在附近走走就行了,不會走太遠的。”她事先交待好,叫人不用擔心。

  木木立在一邊,那雙十分精明的眼在二人之間打轉,卻沒說什麼。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葉溪轉身走向電梯,木木趕緊跟上,電梯的門關上後,小小的空間裏,真的很冷。

  木木膽子不算很大,她搓搓本能冒了出來的雞皮疙瘩的胳膊,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問得小心翼翼,“葉總……覺得我們家小白怎樣?”

  沒想到那縮在角落的編輯會主動問這樣的問題,葉溪瞥了過去,對方又縮了縮,那妞沒在的時候,他的氣場向來是全開,別說木木,就是老奸巨猾,也會被嚇得本能退縮。

  對於木木好不容易壯着膽提出的問題,葉溪並沒有回答,這不是很擺明的事實嗎?還需要問?

  五六十層的高樓,電梯頃刻便抵達了頂層,葉溪跨步走向自己的屋子,對上指紋,房門打開,身後卻傳來壯着膽的喊聲:“我們家小白不是那種可以隨便玩玩的女孩子,所以、所以!請葉總……”

  葉溪轉過頭來,不遠處那看似精明其實也不怎麼聰明的女人正一身戒備地瞪着他,那破釜沉舟的態度雖然有些蠢,卻也叫人佩服。

  原本是不想搭理的,葉溪在轉頭前,還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誰說我隨便玩玩?”

  看着那門無聲地自動關上,木木原本因緊張而緊緊握着的雙手漸漸鬆開,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抱着寧願得罪大財團老總也要護着自家人的決心,才撐着她堅持着沒有被嚇得鐵坐下去。

  媽耶,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隨隨便便的眼神也可以這般有殺傷力的,那一瞬,她都覺得自己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回了。

  進到屋內,心情尚可的葉溪無聲地笑了笑,本事沒有,還挺多朋友。

  對那小編輯,他倒也不計較,畢竟能真心爲那妞着想的,這點值得表揚。旁的編輯恨不得自己手下的作者扒上他這棵巨樹,那小編輯倒好,還敢壯着膽子敬告他,勇氣可嘉。

  想起下午之事,冷靜慣了的他,居然又覺得燥熱了起來,這種燥熱雖然頭一回經歷,他卻明白那代表着怎樣的意義。

  只是。

  “還是要慢慢來。”某人低喃,回到樓上,再次進了浴室,受不了一身的味道,那套衣服直接就扔了。

  珞家小少爺發現,今天的小白好像比平時要沉默許多,他年紀小,而且自閉了這麼多年,根本就不太會說話,更加不會寬慰人,就這麼帶着憂心的小眼神默默地跟着,時不時瞥一眼。

  白謹:“……”她又不是瞎子。

  無奈,她轉過頭來,“別擔心,我沒事。”能有什麼事啊?她只是,只是……“就是有點累了,你不知道今天轉了多久的車。”她誇張地做了個鬼臉,故意說得輕巧,沒有將話題引到真正的心事上。

  小傢伙雖不懂人情世故,還很自閉,但自閉的人總有十分突出的地方,比如他智商很高,比如,他很敏感。

  只是,不能說,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於是,他乖巧地點頭,“嗯。”

  那擔憂的小眼神卻不懂得掩飾的,白謹無奈,伸手揉了揉那柔軟的小腦袋,“抱歉,讓你擔心了。”

  小傢伙搖頭,雙眼水汪汪的,就像只想得到主人寵愛的狗狗,萌得很。

  帶着小傢伙走了一圈,實在是累了,二人還是早早地回了酒店,想到小傢伙的家庭情況,她有些憂心,“你家人同意你出來玩幾天?”

  怎麼看都有些不可思義,她原以爲那邊至多準他白天過來玩一下,晚上就接回去呢。

  小傢伙點頭,“媽媽說,住葉家的酒店,她放心。而且……”小孩子也沒有那種什麼話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的顧慮,“媽媽說,與葉總一起對我有好處。”所以,他媽媽是同意的,甚至還挺樂意。

  畢竟,能與葉家拉進近關係,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遇,他們珞家雖也是家大業大,但與葉家一比,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白謹挑着眉點頭,此時的她還沒能理解到葉氏的勢力有多大,也不知便是珞家,與葉家的差距又有多大。

  但上流社會那點彎彎,她還是一知半解的,能搞好關係,比什麼都重要,不管是上流還是普通人家。

  畢竟,人類是羣居生物。

  回到酒店,木木正坐在客廳那沙發上盤着雙腿坐那兒敷面膜,還是黑色那種,嚇得從來沒見過的珞涵來還以爲見着鬼了,“嗖”地躲到了白謹身後,待看清了是自家編輯之後,一臉的疑惑,木木大半夜的塗個鬼臉做什麼?

  聽到門響聲,木木轉頭過來,自然看到那小傢伙的反應,哼哼着,“這就不懂了吧?這叫敷面膜,能讓木木美美噠的東西!”

  然後她看向換了酒店客房的軟拖的白謹,“回來了?”

  “嗯。”白謹應聲,拍拍身後的小傢伙,“沒事,雖然嚇人了點,但那是真的木木,不是什麼鬼怪。”

  木木:“……”

  小白都這麼說了,珞涵這才放心了些,走過去卻還是本能地繞着兩米的距離不靠近,小聲地說,“木木,這東西很嚇人的。”

  要是他一個人回來,怕是要嚇死了。

  正好敷的時間到了,木木就着那姿勢舉起雙手,由下往上,慢慢地撕下了那黑色面膜,擡手一扔,準確無誤扔進了桌邊的垃圾箱,一邊有規律有節奏地揉着自己,一邊嗤道,“這哪有嚇人?有更嚇人的呢,要不,給你講個故事?”

  小傢伙單純,瞪着眼,一時不知要不要拒絕,白謹坐了過去,然後轉臉瞪她一眼,“別嚇他,一會他要不敢一個人睡你負責。”

  木木:“……”自家小祖宗就是兇。

  她伸手遞出一片,“要不要也敷敷?”這一片和剛纔的不太一樣,這可是上次得到的整套護膚品中的面膜,只有十張,她平時都不捨得用的,一個月只用一張,其於時間都是用自己便宜買的國貨,並且都是在做活動買一送一時才購買。

  反正,只是補水用,她也沒那麼挑。

  看出那是好面膜,又見木木一臉肉疼的模樣,原本不想要的,最後白謹大大方方地伸手接過,轉身進浴室洗澡然後敷面膜。

  木木:“……”她只是意思意思!完全沒想過要給的!

  珞涵GET不到自家編輯那悲痛欲絕的情緒,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給家裏打了視頻電話,這是他出來的條件之一。‘

  洗了個舒服澡出來,白謹盤坐到木木身邊,那姿勢簡直一模一樣,臉上頂着雪白且十透明的面膜,倒也沒有多嚇人。

  揉了近半小時,感覺到自己的臉充分地吸收了面膜的精華之後,木木才放過自己的臉,拿起遙控換臺,這年頭流行綜藝節目,看得很歡樂。

  白謹就着面膜輕輕地揉自己的臉,讓臉更好地吸收,她斜視身邊沒有開口說話的人,想了想還是主動地開了口,“木木沒有話要問?”

  這可真不像她的作風。

  木木手中捏着遙控器,側頭斜視她,“問了你就答?”

  收回視線,白謹四十五度角望天認真地思考了起來,然後回答,“那得看什麼問題了。”她不敢保證什麼問題都會回答。

  “……”她怎麼覺得不管她問的什麼問題,對方一定不會回答呢?不然就一定不會好好回答。

  算了,那她還問來做什麼。

  見人居然把頭扭了回去,盯着電視看,白謹很是意外,她居然忍得住沒有問?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啊。

  她也轉頭看向面前的大電視,雙手還在那兒輕輕地揉着自己的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二人就這麼是安了一會兒,木木還是忍不住轉過頭來瞪她,惡聲惡聲地質問,“說!你跟葉總到了哪一步?他……他這是要包養你?”

  從接到電話她心裏就咯噔了一下覺得糟了,心道還是讓那萬惡的有錢有勢之人將自家小宗族給拱了,她痛心疾首,可又十理智地覺得這樣也好。

  那些編輯當初還想方設法讓葉總看上自家手底下的作者呢,她們自己也是超級樂意的……可見抱上了那棵大樹有多大的誘/惑在裏頭。

  可是,自家小白是不同的,她知道。

  所以才如這麼的矛盾。

  聽到質問,白謹翻了個白眼,瞪了回去,“你這是想哪去了?人家葉古板纔不是那樣的人。”這點她可以擔保,儘管二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就是覺得那人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紈絝子弟,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看人的眼光向來很準,像木木她就看得挺準。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嗯?葉古板?噗哈哈&……”

  義正言辭的人忽然就大笑了起來,還邊笑邊拍自己的大腿,那麼用力也不怕疼。

  “……”完全GET不到笑點的白謹像看傻子一樣看她,起身,轉進廚房開了冰箱,這裏雖然沒有葉古板那邊那麼大,但並不比普通的冰箱小多少,裏頭有不少的飲料,上頭沒有標價格,應該都是免費的。

  她還記着這是酒店呢。

  冰箱邊掛着吸管,她取下一根插進飲料瓶裏,這個時候還敷着面膜呢,張嘴不太方便,用吸管正好。

  見人又走了回來,木木笑完了,變臉似的又恢復了一臉的認真嚴肅,拉着人坐自己身邊,“你別不聽,以我多年來的經驗,那葉總是真的看上你了。”

  至於是哪一種,她一時有點不好說了。

  但是,像葉總那樣的天之驕子,又怎麼會對普普通通的小白動心呢?便是真的動了心思,這兩人也是不般配的。

  木木滿腦都是白謹入豪門後的悲慘生活,越想越難過,越想就越害怕,不行,她一定得阻止!

  “富貴人家多薄情,還是不要太接近的好,知道嗎?”

  面對木木神經兮兮的敬告,白謹真的很無奈,“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會產生這樣的誤會呢?我和葉古板根本就不可能啊,再說,他也沒有看上我,我們只是朋友。”

  “一個兩個?”木木有時候總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GET到奇怪的東西,比如此時,她就抓住了奇怪的重點。

  也沒覺得事情需要隱瞞,白謹將葉母找上門一事給簡化地說了,聽得木木兩隻眼越瞪越大,最後恨鐵不成鋼地拍打她,“你怎麼就那麼大方地退回去了啊?那可是五百萬啊小姐姐!”

  天啊,五百萬!她需要奮鬥多少個十年啊?這人倒好,輕輕鬆鬆簡簡單單就還回去不要?

  “媽呀!我心口好痛……”木木捂着胸口,痛苦地倒了下去,還滾了滾,繼續在那兒嚷嚷,看得白謹“噗嗤”地笑了,拍了拍她的小翹屁屁,“好了別演了,那樣的錢是隨便能要的嗎?”

  再說了,人家是不是真心給的還不知道呢,“哪有那麼容易得來的錢財?到時人家要你殺人放火你能拒絕?”

  “……殺人放火……哪有那麼嚴重?”木木不演了,微擡起頭來回了一句,還躺那兒不起來呢。

  她就覺得人家錢多,給個五百萬就跟打發要飯的叫花子差不多,哪還會有後續那麼可怕的事情?

  “有沒有,真要遇上了呢?”白謹不以爲然,又拍了拍那小翹屁屁,手感不錯,木木拍開她那鹹豬手,爬了起來。

  “好吧,就算你說得有道理,你不收人家錢,人家就覺得你企圖更大的,一天到晚防着你那算普通的了,要真當你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呢?怎麼辦?”

  說得好像很有點道理,白謹摸着溼漉漉的下巴,嚴肅地思考了三秒,“沒事,我行得端坐得正,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時間久了,他們發現我們其實真的沒有半點關係之後,大約就會放過我了。”

  木木:“……”說得這麼簡單,她都要相信了。

  “你們真的什麼也沒有?”木木好不放心,人家花那麼大的心思,哪能啥也不幹啥也不收穫?

  別人都還好說,那樣的一個商人,會做無本買賣?

  她怎麼就那麼的不相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關係,我就儘自己所能吧o(*////▽

  哪天我堅持不下去了,我再提前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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