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柔情似水

作者:長曲
作者有話要說:跟你們講,我今天終於有一千字的存稿了!!!加明天四千字,就有差不多一章了!!!感覺這個周我會有幾萬字的存稿哈哈哈哈哈哈嗝

  木木來敲門的時候,兩人已經玩得入了迷,有些瘋,時間這麼晚了也沒留意到,高高興興衝過來以爲有大餐喫的木木很失望。

  居然都還沒做

  “幾點了都?”趁着人進廚房,木木衝了進去抱怨,“我快餓死了!”很兇地質問完,立馬就擺出了可憐兮兮的模樣,倚着冰箱門有氣無力。

  深知自己玩了大半天越玩越精神,人家可是工作了一整日,根本沒法比,白謹開了小竈臺先給她弄了小半碗的迷湯麪,“先墊墊,怕你一會喫不下,所以先弄這麼點兒。”

  還真少,就小半碗。

  木木內心是嫌棄的,三兩口就喫完了,很不滿足地舔了舔脣,“還要!”把還遞還了回去,白謹接過,卻將碗放到水槽裏,繼續弄着她的食材。

  “閒的話,先到外頭客廳坐一會吧,阿溪大概回到書房了,你不用擔心。”至於再來碗,直接無視了。

  “……”好吧,衣食父母的話,她不聽也得聽。木木默默地轉回客廳,一點都沒打算幫忙。

  白謹已經熟能生巧,自己處理材食,自己做,還挺上手的,花不了一個小時就滿屋的食物香氣飄,惹得木木頻頻往廚房走,就跟個嘴饞的小孩子似的,看得人直搖頭。

  雖然是某人提意讓人過來喫飯,葉老闆依舊是那冷臉相對,木木是沒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但依然不減她夏日般熾熱的熱情!尤其是接到人家大老遠從京城給她帶回來的禮物時,差點就喊娘了。

  這個點不早不晚,如果非要回去,木木是可以趕上最後一班車的,白謹卻留了她,反正對面那屋沒人住,她也早住習慣了吧?

  當事人內心是激動的,即便不是第一次入住,這頭剛喫完飯,抱着禮物就告辭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有多識趣的人呢,其實只是趕回去享受那五星級住所的待遇罷了。

  木木離開之前,白謹沒有收拾碗筷,而是扭頭衝那個準備又去洗澡的某人說,“阿溪你去收拾洗碗。”

  說過,她開始收拾客廳,似乎並不閒。

  葉溪腳一頓,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他立在那兒問了一遍,很不確定的模樣,可見此事對他而言有多麼的不可能。

  “洗碗啊,難道你想每次都是我洗?”白謹手中還拿着抹布呢,腰都沒直起來,雖然話有點兒重,但語氣卻沒那麼嚴肅,彷彿真的只是單純的一個疑問而已,沒有其他延伸說意。

  “……”可葉溪就覺得,裏頭有特別重要的延伸意思,儘管非常的震驚,但他思索幾秒,還是轉身往廚房裏走去。

  看着那毅然決然白謹險些忍不住就笑了,抿着嘴低頭繼續幹活,廚房裏關沒有傳來東西摔破的聲音……

  外頭收拾完,白謹上樓洗了個澡,她頭髮長,但卻不愛使用吹風機,頭與肩上披着大浴巾,邊擦邊往下走,看到某人坐在客廳裏,依然是那筆直挺拔。

  “我洗好了,可溪你要洗嗎?”她問題也確定,對方方纔就想去洗澡了,被自己拖住了,這會兒估計能一頭扎進浴室去吧。

  但她還是想錯了,某人最想的,還是壓倒她,然後這樣那樣,啃夠本之後,暗着雙眼盯着氣喘吁吁的人半靠在沙發上,半溼的頭髮更加的烏黑,披散着將那張剛剛經達激烈運動般,通紅的小臉給襯托得尤其嫵媚動人。

  只覺剛硬的兄弟疼得厲害,葉溪猛地起身,大步上樓。

  半躺在沙發上,白謹緩緩地力了個身,然後將身子慢慢地縮了起來,雙手抱腿縮成了一團,嘴裏似有似無的彎着,像笑,又不像。

  葉溪整整花了一個半小時才一身輕鬆似的下來,那冷峻中帶點韻味的模樣,秀着幾分慵懶,性感得不得了。

  奈何唯一的觀衆卻低着頭在玩遊戲。

  她在帶着小號以處留待升級呢,兢兢業業的模樣,似乎非常在意他能不能玩下去。

  葉溪立於沙發背後,手無意識地撫着下巴,看得有些出神。她帶着小號在打怪,卻不是十分專注,一邊打一邊愁着別的地方,手法卻十分完美,輕易躲過BOSS的攻擊,三兩下解決任務,然後繼續下一個。

  他一直知道自家媳婦活命技術玩兒十分溜,一隻秀秀能在龍門絕境裏幾乎從來不打架苟着溜人,她總能溜到前五,或者前三,是非常不容易的。

  七秀在龍門絕境裏存活非常艱難,因爲肯定是被集火的那個,孤兒的話。

  她似乎連技能也不怎麼記得全,爲什麼卻可以很精緻地走位呢?

  不可思議。

  白謹刷了許多的升級任務,脖子了盤坐的腿都累了,搬着電腦挪了個位置伸伸腿、扭扭脖子……咔嚓一聲,停在了一個側方,瞪着眼,“……幹嘛站在這裏?”

  站在這裏多久了?

  葉溪一手按着沙發,一用力,雙腿往前一躍,站定,坐下……動作完美流暢,帥極了。

  白謹:……

  “升得挺快啊。”他答非所問,搬起自己的電腦,“媳婦兒會玩這個門派嗎?”他指着自己的遊戲角色,很成功地吸引住了白謹的目光。

  “唔……萬花啊?讀條花,操作五星,的確很難,當初因爲不想學,所以選了比較容易上手的七秀。”頓了頓,她扭頭看身邊的男人,面上帶着詫異,“我以爲你也會選七秀。”

  畢竟一個經年忙碌於生意的男人,和真正的手殘黨沒什麼區別纔是,居然挑了個最難上手的門派職業,還挺讓人意外的。

  某人微微擡着下巴,“再難的生意不也生得風生水起?區區一個小遊戲能難倒我嗎?”

  白謹:……

  是,你最厲害最了不起。

  “走,帶你去打本。”白謹先飛到目的地,然後從師徒那裏召喚對方,師徒關係,一天可以召喚三次,即便是沒有進過的地圖,也能召喚。

  她想了想,要不,一會着他每個地圖跑一遍,先開闢地圖片面,讓他可以使用神行千里這個技能?

  一個滿級號帶着個小號打對應的副本,一點難度也沒有,她還讓對方吃了雙倍經驗丹,升級得挺快的。

  基三和別的遊戲不一樣,別的遊戲貴在升級,而基三真正的玩法是在滿級這後,所以滿級過程並不是十分的艱難昂貴,用來滿級的藥也十分便宜,甚至爛大街都是。

  如果實在不想慢慢升級,還可以使用直升丸子,那東西十來塊錢,便宜的很。

  打了副本出來,白謹問他,“要不要用丸子?”

  “要。”葉溪點頭,絲毫不用考慮,白謹略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跑去找丸子了。

  丸子這東西有時效的,這會和早過了那個時效,也不知那些賣丸子的人是用什麼方法保留下來的,反正能用。

  買到了丸子,需要先拜對方爲師,交易之後便可以馬上斷師徒關係,白謹很熟練地操作,拿到了丸子之後,問他,“你要不要趁現在還沒有滿級多拜兩個師父?”

  普通師父可以在滿級之前拜三個,而親傳師父只能拜一個,滿級之後,只能拜親傳師父。

  她之前是新萌不太懂這個,拜了一堆師父,兩三天之後,把聊得不是那麼好的斷了關係,後來只流了兩個師父就滿級了,她是自己兢兢業業地自己做滿級的……當時並不知道還有別的方法可以不用自己動手。

  滿級之後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多拜個師父。

  葉溪卻拒絕,“我有你一個師父就可以了,我只和一個師父談情說愛。多拜幾個,亂了關係怎麼辦?”

  白謹:……

  玩個遊戲你能別這麼認真嗎?

  還有,別能一天到晚只想着師徒戀嗎?

  葉溪對她的神情不置可否,用了丸子直接就啃了,升級迅猛,那一級又一級升上去的聲音特別響亮,特效也十分璀璨炫酷,電腦差一點的人估計會被卡死。

  滿級之後,那小正太在原地蹦來蹦去的,還挺萌的,遊戲看着身邊一臉正經嚴肅的人在那兒操作時,這反差萌簡直撓得人想尖叫。

  “走,咱們先去解釋最後兩個奇穴,還有把扶搖給做了。”不做滿不好玩奇他的。

  葉溪轉頭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好。”屁顛屁顛地跟着自家師父跑了,兩隻正太蘿莉一前一後地蹦噠,還真逗超好玩的。

  前陣子鬧得挺轟動的事情,多少留下了些後遺症,至少白謹的好友欄裏多出了許多大神的粉絲,最近幾個月大神沒上線,大家開始紛紛猜測,什麼亂七八糟的腦洞都有。

  今見身爲大神的合法情緣緣終於也上線,還帶着個新號在那裏玩,大家不免好奇,有來詢問的,她只說那是現實中的朋友,新萌,啥也不懂。

  關係好一點的幫她一起帶,關係一般的,話題總在大神那兒打轉。畢竟,和大神關係最密切的是她這個唯一被大神炸過煙花的小秀秀。

  “媳婦兒,什麼是情緣緣?”身邊的男人忽然湊過來在她的耳邊問,原本有些發呆的人木木地轉過臉來,面前的男人俊逸非凡,一雙眼狹長如潭水般深不見底。

  白謹斂了眉眼,沒有回答他,只是把遊戲給關了,“好了,玩了一整天了,你快回去工作。”

  她把電腦上的加速器也關了,電腦頓時輕鬆了不少,那CUP顯示器都變成了綠色的。

  “……你不加油工作,誰養我?”

  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眸也斂下了,葉溪沒關遊戲,而是將電腦放黑置面前的茶几上,同時還將對方的搬走,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直接將人撲倒了。

  這個吻,有些粗、暴且急切。

  其實,她已經不那麼在乎大神了。

  只是當初那份悸動,還在,那是她心動過的感覺,不會也不應該在這麼短時間內消散。

  但,她知道自己真正喜歡在意的是誰,這毋庸置疑的。

  這一晚,葉溪工作到很晚。

  他不出書房,白謹就在客廳抱着電腦不上去睡覺。兩點多時,葉溪先扛不住,直接將人扛了起來大步上樓。

  居然還敢跟他倔上了!不教訓教訓是不行的!

  大概還生氣的,手在那柔軟的小屁屁上拍了兩下,嘴裏發狠:“讓你欺負我!”

  被扛的人原本還在那裏不滿地掙扎,被打了之後羞紅了臉正要開罵,聽到那話,她愣着沒動,就一下便被丟到大牀上了,上面的人直接撲了下來。

  白謹雙手插、進面上男人發裏,感受着對方的急躁與微不可見的慌亂,她之前拒絕這個男人的時候,說過有喜歡的人,想必,對方是一直記着這事。

  她也相信,對方是信的,此時對方介意着,可她卻不可能給自己翻案說沒有那回事。

  他們都是理性之人,又不是小孩子了,滿口胡話來唬弄對方。而且,白謹真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只是她不太懂,某人可能只是想要一句安心罷了,只要她說,她已經不再想那個虛無飄渺的人了,他就能安心。

  可情商本來就不怎麼高甚至有點缺失的白謹,便是再聰明也沒想到這層。

  於是,兩人就這麼擰巴着,倒也酸中帶甜,感情沒有變生,反倒越演越烈,遲早是要突破最後一道防的。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

  白謹穿着厚厚的衣服,被送到了劇組,先前就和張導溝通過了,拖了這麼久,總得來看看,畢竟是工作。

  因前陣子那件小事,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這會兒要將人送到隔壁沿海小城,不能日日見面,葉大總裁臉色非常不好看。

  到了劇組之後,全程黑着臉,那些好不容易盼到了葉帥哥來劇組探班一次機會,愣是沒人敢湊上前來展示自己的美好。

  當然,幸好她們/他們沒來。

  此時的葉溪燥得燒人,不能對白謹燒的,所以逮誰燒誰,有不敢死的就來吧。

  張導完全無視了某人臉色不好,幾個月不見,十分想念,拉着白謹就在那兒一個勁地研究,畢竟這戲拍了半年,已經接近最後了,關於劇本本身,精中求精嘛。

  日理萬機的葉溪沒有將人送到了就離工,還難得的一起啃了一頓盒飯,眼看時間不早了,白謹再次催着,纔不情願地起身。

  張導就算了,他可不想去觸那個黴頭,只讓白謹去送人。

  兩人走出劇組,劇組裏的人再沒眼識也該明白了,人家那兩人才是一對兒,其他們還是不要湊什麼熱鬧了,別到時資源得不到,鬧大了被封殺可就自作自受了。

  這邊,兩小無猜似的,覺默地走在風景極好的小道上,見人不高興,白謹伸出手,小指勾着對方的手指,放軟的聲音,“別不高興了好不好?我就在這裏待幾天就回去。”

  對方依然不沉默不語,白謹無奈了,手指一扣,與對方十字相扣,將人給拉停了一下,另一手攀附在對方的肩頭,越到其後,扣着對方的脖子往下壓,墊腳就湊了上去。

  向來,她的親吻都是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淺嘗即止。然而這一次,四脣相觸,久久不曾離去,卻也沒有更多的進一步。

  葉溪對她這種在門口來回徘徊不前,久久不離的做法給撓得心裏癢癢難受,又頗是無奈。將人拒之門外那是不可能的了,永遠也不可能的,只要是她,他永遠也不會拒絕。

  在那小臉露出了無辜着急的兩眼角都發紅是,葉溪無聲地嘆了口手,沒有被握着的手終於擡了起來,撫上了面前人的腰,拉近了二人的距離,密切地緊緊地貼着,頭再低些,加深了這個吻。

  從狂風暴雨般漸入佳境地溫柔如水,兩三事,三兩心意。

  四脣緩緩分離,彷彿原本就是一體的,如今分離了,那麼依依不捨。

  額頭頂着,拇指在那被吻得粉紅的臉上輕撫,用手背用其撫去了那嘴邊的銀絲。

  手法自然,天然就如此這般似。

  “我等你回來。”他說,他的擔憂與掛念,他怕不捨與焦躁,他什麼也不說,只說,等你回來。

  心中旖旎,白謹暖暖,可聽他這麼說,非常不給面子“噗嗤”一聲就笑了,笑得某人臉都黑了,卻聞她不輕不重一句,“不過是分開幾日,弄得跟藍色生死……唔!”

  嘴巴被那溫熱的大手給捂住了,對方瞪着眼,一臉凶神惡煞,“胡說什麼!”

  白謹:……

  好吧,她說錯話了。

  對上那小認錯的小眼神,葉溪纔將手鬆開,可在那一瞬,只覺掌心溼熱,整個人都呆滯了直情迷,他瞪着一雙眼才半響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跟角都瞪紅了。

  白謹對着他嬉皮笑臉,可男人的臉越來越難看,還以爲他經辦了她時,對方卻狠狠地“槽!”了一句,一邊溫情都沒有,扭頭就上了那邊久候多時的車,連聲招呼都不打,原本是自動被卻被他狠狠地拉上,發出好大的一聲“砰!”。

  面上帶着笑,白謹立在那兒,目送那輛駛出去的低調的車,還未完全消失在前方,手機卻響了,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誰發來的信息,她爲其設置了特殊鈴聲,對方並不知道。

  葉溪:快進去吧,外頭不安全。

  葉溪:我等你回來。

  白謹又笑了笑,沒有回覆,轉身進了被包場的場地,她這一待就是十天半個月,遠比原先想的短短几日要久。

  對於熱戀中的男女,分開半個月,那是相當的煎熬的。難耐的葉老闆最近又忙得很,根本不可能抽出時間從州城開兩三個小時的車跑到惠城去見人,於是二人只能每天視頻聊天。

  更多的,是白謹帶着對方遊戲一兩個小時,實在太晚,葉溪又很心疼,總會在半夜時先出聲催促對方下線睡覺。

  跟着劇組,可不比家裏舒坦,常常半夜起身準備,她雖然是編劇不需要像演員那般日夜兼程地熬,卻也是六七點就得起來,一同參加拍劇現場。

  張導大概太兇的緣故,除了陳老能不受其炮轟與之商論,就連那三名副導都是能躲就躲,怕極他那機關槍似的嘴炮,可陳老年紀不小,也不能一直守在這裏。於是逮到了可以從頭到尾商量的人,先不說張導本人,就是那三副導有事沒有事就攛掇將自己的意見通過白謹傳達給導演,這其中工作量還真不小。

  這會兒,爲了在日落前拍出來,緊張籌備了許久,只等着那日光的那半小時裏完成,在那之前,精益求精的張導讓主演們先演一遍,試試感覺。

  這試演了兩遍都挺好的,可當時日落來臨,拍了兩遍都被喊CUT,一看就沒拍好,可把所有人急壞了。

  這樣好的日落,不是每天都有的,看天氣預告,未來一週陰天還有可能小雨,再過去,真正的冬天就要來了。

  白謹坐在導演邊上安靜地看着,她也在分析張導不滿意的地方,演員演得很到位,情緒也把握得惟妙惟肖,不應該中途就被喊CUT的。

  而導演自己本也說不上哪裏不滿意,似乎,他只是在憑感覺在不滿意的地時候本能地喊停。

  眼看日頭西落,邊上的副導們也着急了,劇組裏每日的花費與準備有多龐大他們比正導演要清楚,因爲正導演只需要好好地拍戲,其他事宜他根本不需要去管。

  張導火氣了一天,這會兒瞪着一雙發紅的眼,就在那裏破口大罵,當然,白謹覺得也不是演員演員不好,導演只是習慣了一喊停就開罵罷了。

  白謹伸手,拉了拉對方的衣,這種時候,導演的衣服一點都不講究的,寬大的袍子往身上一罩就完事了,因此白謹扯了幾下對方纔反應過來,扭頭就咆哮:“……扯什麼扯沒看到老子正忙呢嗎!”

  吼完他自己先停了,嚥下那接下來的話,只鼓着那雙充血的大眼,模樣很是駭人,膽小一點的估計能被嚇哭。白謹卻渾然不覺,指着那停在那兒的鏡頭,聲線清晰,“張導,他們的位置換一換,稍改用四十五度角,會不會好些?”

  很想繼續吼的張導卻一頓,他停下了手的要砸人的舉動,低頭彎腰盯着攝像機拍出來的畫面,半晌後,又站直了回去,衝着面前安靜了一片的人喊着調位。

  全程靠吼的,通迅十分接地氣,離他最近的白謹一整天耳朵都是嗡嗡的迴響,好在這麼些天,她多少也練就了習慣。

  大家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導演喊話了,只得照做,還別說,這重拍之後,張導沒在同一個地方喊這了,真神奇。

  最後再過一遍,終於在完全沉下去之前,拍好了這一段。

  張導高興,其他人也高興,拉着白謹就問這是怎麼回一肥事,白謹被問得有些茫然,她不懂拍戲,只是按着自己的本能說出違和的地方罷了。

  “……男二的臉是很帥,但是他側向這邊的時候,額骨會看起來比較突出,將他的表演給淡華……”雖然,在她眼裏,演得是極好的,畢竟她不懂演戲,但卻直覺得地換一邊,裝飾起來,也許會更好罷了。

  張導聞言,一拍大腿,這就是他一直不滿意的地方!

  儘管他自己先前就沒發現。

  “唉呀,果然小白就是老子的福星啊!你瞧你一來,我們進度都快了不少,可爲劇組省了不少資費與麻煩喲!”

  白謹一張死魚臉,“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是想趕點回去的。”最主要的是,“阿溪指不定哪天就暴發了拿你出氣。”

  “呃……”張導被嚥了一下,他在這裏所有人面前“老子老子”地喊,可不敢在葉溪面前這麼喊,那小子狠起來就是他這老骨頭也不會留情的,忒討厭了!

  “那,再多呆一週?就一週!”張導討價還價,邊上的人雖心有同意,但又有點不恥自家導演的做法,就知道仗着自己老資格倚老賣老,這都留人家多少回了,工錢沒見給,就知道壓榨人家小新人!

  白謹這會兒真不能答應他,“越來越冷了……”她躊躇地說,這一拖就二十天了,天氣越來越冷了。

  對方一愣,“那有什麼,還沒冷到不能出門的地步。”

  倒是邊上的人聽話她話外之音了,雖然同樣很想留人,但到底還是給張導解惑了一句,“張導,小白來時東西沒帶多少,最存的衣服就身上這件了。”

  原本只打算住一週,本來她一編劇根本沒什麼事,沒想到一留再留,就拖了這麼久,帶來的那點衣服,根本不足以抵擋下一個冷氣再來。

  張導一懵,終於發現了,大家裹着大衣的時候,就面前這姑娘還一身單薄,往那兒一站頗有些瑟瑟的跡象。他是看慣了那些演員爲了美而做着凍美人也不自覺的,所以才一時沒能察覺。

  到底,張導對這個新人小姑娘有着一份親近之情,一時心疼,也有些懊惱,轉頭就瞪邊上插話的人,“你們這些沒心的傢伙怎麼不早說?要把人凍壞了我跟你們急!”

  無辜的衆人:……

  難道一再留人的不是您?

  心中再委屈,也不能反駁,只得受着。張導責怪完別人,也在自責,“唉喲你走你走,趕緊走,也不用等明天的,今天就回去!別到時凍壞了,你阿姨找我算賬。”

  家裏的母老虎賊喜歡這妞,根本當女兒來疼着,要讓她不高興了,那自己真是喫不完兜着走了。

  前一秒還豁出老臉留人,這會兒卻在趕人,白謹呆了呆,也沒多留,回酒店收拾收拾就要返程了。

  從惠城回州城有直達車,這個點還能有幾班車,倒也不怕。

  拖着行李下來,卻遇上了身爲主演的易錦辰,他立在那兒好一會兒了,顯然是在等自己的。

  “嗨。”白謹向來光明磊落,笑着主動打招呼,“沒戲?”

  對方有些靦腆,臉上掛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嗯……導演讓先喫飯休息,晚上十點多開拍其他鏡頭。”

  “嗯。”白謹點頭,她對張導的勤勉與苛刻深有體會,安慰似的拍拍對方的肩,“好好幹,張導是個好導演。”

  易錦辰:……

  大約是白謹的自然,對方神情也跟着漸漸放鬆,擡眼盯着她,“你要回去了嗎?”

  點頭,“回啊,這裏可真冷!”北方都不知下了幾場雪了,雖然這兒標誌着‘南方’到底也只是相較於北方而言,入冬了還是有冬天的,儘管這邊不會下雪。

  對方那清亮的眸子暗了暗,他躊躇着,看得白謹心底倒也沒有不耐煩,好聲相問,“怎麼了?有爲難的事?”大概是覺得她在導演面前有說話的份量,這陣子,不少人明裏暗來來諂媚於她,她知道也當不知,實在沒辦法時就裝傷充愣。

  只是,沒想到,男一的易錦辰也來了。

  說不得是失望還是別的,心中卻明白,這纔是人之常情。

  在肉眼可見之下,對方的脖子都紅了,卻還是問得鄭重其事:“你、你和葉總他……是在交往嗎?”

  比起前一次的疏離,這一回,兩人是同行而來的,不如說,是人都看得出,人葉總專程送編劇來劇組裏的,雖然二人未公開,卻不少人已瞭然了。

  不管別人內心是煎熬還是妒忌或羨慕,這些白謹從來不在意,可有些人卻替她在意。

  大約是這個出乎意料的問題,使得白謹怔了一下,隨即笑了,“是啊,我們在交往。”她坦白又坦率,不炫耀,也不藏着掖着。

  她的大方回答,換來對方的出神,易錦辰沒想過對方會如此坦率承認,不說她身爲新編劇算是正式在圈中出道,就拿葉總那樣不管是經濟版塊是頭釆常客,就是在娛樂圈也很有名氣,算得上半個圈裏人了。

  沒想到這樣的兩人,會毫不掩飾他們的戀情。

  至少,身爲新人的他,就做不到。

  “他……對你好嗎?”

  “好啊,很好。”白謹笑着回答,依然沒有半點不耐煩,也沒有責怪對方問如此私隱的事情,或者說八卦,對方年紀比自己小,她將人當作弟弟來對待,總該疼愛一些寬容一些。

  猶豫片刻,他還是靦腆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方纔,你是因爲我才那樣和導演說的嗎?”換了個方位角度,完全將發也的優點給發揮出來,也在位置上佔據了最好的視角,其實實有搶人風頭的意味。

  也幸在那個角度正好將對方的缺點給掩飾,對方心裏大概明白,卻也配合。

  到底,自己還是讓她又幫了一次。

  “你猜?”她笑得俏皮又可愛,炫目得讓人又愛又無奈,這麼好的一個……

  易錦辰帶着旁人無法察覺的痛苦,低垂了眉眼。

  “阿辰啊,好好拍,張導看好你,你就不要讓他失望。”當初可是張導一力將他頂上了男一的位置,還得罪了人家影帝呢,“這戲也快殺青了,多熬一傲,總會出頭的。”

  對方毫無芥蒂的關懷,是真心的,易錦辰感受得到,就因爲感受得到,他才……難受。

  難言的心事,如何才能縱聲高喊?

  “嗯,我會的。”千言萬語,他只能點頭,應一聲他會的,他會更加努力,站在那個高度,到時、居時……

  “你……不要不回我信息,好嗎?”在那之前,他想知道關係她的一切,即便是讓他心如刀割的畫面,他依然想知道。

  “啊?”聞言,白謹一呆,“我沒有不回你信息啊。”一次都沒有吧?只要對方給她發信息,她幾乎都會回覆的,這大男孩說話向來剋制又靦腆,性格又好,不會糾纏她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也不會說一些不太好的話,她自然沒有疏遠的意思的。

  對方眼中複雜,“我……給你發過很多信息,你是沒有回覆的。”

  這回,換白謹撓頭的,“可能,系統抽了?”

  易錦辰:“……”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既然你要那麼說,我便信你就是了。

  是不是,那個管太嚴了,我給你的信息早被截胡了?你想到了是嗎,可是你卻爲他掩飾,是在維護他嗎?

  幸好,不是你不理我。

  二人一時無法,白謹看了看時間,“我要走了,你好好加油,張導說按現在這個趨勢,過年前就能拍好,你們可能會得到個難得的年假喲。”

  “我送你。”什麼年假他不在乎,又沒有她的年假,算什麼假。

  翻白眼瞥着面前這認真的人,“你認真的嗎?你送我去車站?”

  “……”好吧,即便不是很紅,但他好歹是個藝人……

  “那,我送你到車站,不下車。”他有自己的車,雖然沒開來,即便沒有,也可以開保姆車,當然,在接這部戲之前,他是沒有的,但自從接了這部戲之後,他的身價就翻了,有經紀人跟着,也有助理,還有保姆車。

  雖然,那保姆車是臨時借過來的,到底充了門面不是?

  想了想,白謹還是同意讓對方送自己,雖然打車也很方便,她倒是有點擔心會遇上八卦的司機,對剛從片場出來的人問長問短,她不太會應對陌生人。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保姆車開出去,還是引來了守點的狗仔,一路跟着到了車站,雖然沒有拍到內裏的人,卻拍到了從保姆車下來的白謹,還拍得十分精準清晰。

  雖然對於這個看似少女的人身份不明,但能自保姆車下來,必定不是一般人,狗仔狂拍了一頓,直至人進了車站方休。

  那麼,疑問又來了,到底是什麼人呢?

  看着不像新人演員,難道是哪個依然的家屬?家屬什麼的……不會是某人的地下女朋友吧?

  娛樂圈,沒有什麼比桃色緋聞更有話題性的了!

  原本想給某人一個驚喜,但又怕太過驚人,白謹在車上還是給某人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大概幾點到車站,問他是讓司機來接還是自己打車,不過,那頭一直沒有回覆她。

  這才發現,某人是真的很忙,她這陣子也沒想起主動聯繫對方,大約都是對方先聯繫的自己,纔給她造成了隨時可以聯繫到對方的錯覺。

  今早起得太早,白謹有些困,在車上就這麼睡了過去,身上的衣服少,有些冷,她抱着臂歪着頭睡的,當被騷動吵醒時,已經抵達州城的車站了。

  下了車,提起自己的行李,白謹跟着人潮往車站出口走,車站出口停了許多人,往裏看着,好喝着都是攬客的司機,黑車居多。

  白謹當年就坐過黑車,沒被坑多少錢,也就幾十塊錢,但那種心情到現在她還記得,所以對黑車有很大的心理陰影。這會兒那些人圍上來嘰裏呱啦地說着價錢,煩不勝煩。

  擡眼時,瞳孔縮緊,那是一身西裝筆挺的身影,身上披了件大衣,大步走了過來,將木納中的她從黑司機堆裏解救了出來。

  “手怎麼這麼冰?”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好聽,皺着眉頭都還是那麼帥氣好看。

  葉溪好容易趕到見着了人,發現這人還凍傻了,趕緊脫下大衣給她披上,抱着她往外走。

  那些黑司機們在那裏呸了一聲,“有錢人還來擠這些髒不垃圾的破車!”

  回到了車上,曖間就暖和了起來,白謹扭頭,鼻子被凍得紅紅的,州城似乎比惠城還冷些。

  “你怎麼來了?”一身的得體服裝,看來是剛從公司出來無疑了。

  “我爲什麼就不能來?”葉溪瞪她,有責怪的意思,要回來不早些說,他讓人開車去接就是,坐那些混雜的大巴,要出什麼事怎麼辦?

  被兇了,白謹也不敢再出聲,原本就因穿得少被凍得鼻子紅通通的,裹着他的大衣縮在那兒,看起來更加的可憐兮兮了,葉溪無奈,將人接進了懷中。

  “把溫度調高些。”他衝司機小哥吩咐。

  原很有潔癖的某人此時也沒嫌棄,將坐了大巴那種不知滋生多少細菌污跡的地方的人,將她擁進懷裏,“好些了嗎?”

  這裏本來就比大巴上暖和,又有大衣,倒是不冷的,不過她卻很安逸地享受着這個男人的溫度,賴着不想動。

  “嗯。”

  葉溪低頭看她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好路子開離不遠,路邊有家飲料店,他喊了停,鬆開了手,在夜色中就這樣穿着西服也沒披大衣就下了車,不多一會,手裏領了個小袋子,裏頭一瓶飲料。

  還是熱的。

  白謹雙眼一亮,接過了那袋子,“珍珠奶茶!”

  瞧她高興的,葉溪會回了位置,將人摟進了懷中靠着,幫她拆了吸管包裝朔料紙,輕輕一戳就從上方插了進去,“喝吧。”

  他不是很贊同她喝這些加了不少香精的東西,但此時喝點熱的東西,也好,她身上還是冰冷的。

  “嗯!”白謹雙手捧着熱乎乎的奶茶,靠着身邊的男人,心情很好。

  有人惦記,有人關懷,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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