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千鈞一髮

作者:長曲
“喲,葉夫人也在啊,可真巧。”說着就上前,討近呼,和她一起進來的,還有另一位太太,看起來就清瘦多了,身上倒也有裝飾,看着也知不是一般的人家,她也笑臉跟着葉夫人打發招呼,。

  和她們一比,葉家人就顯得高雅貴氣許多了,至少全身都沒有那種‘我很有錢,我超有錢’的土豪氣質。

  “韓夫人,張太太。”

  葉夫人是高雅有極高的修養的,她的一言一行,都帶着那種貴氣,即便只是淡淡的一個稱呼喚出去,也給一種無形的自慚形穢的自卑感。

  面前這兩位就有這種感覺,彷彿在她面前,天生就擡不起頭似的,那位更加土豪氣勢的韓夫人顯然這種感覺更重些,導致她脾氣變得就不那麼好了。

  她掃了一眼葉夫人身邊的兩人,陰陽怪氣地笑着,“原來葉夫人是帶着女兒與兒媳呀,沒想到對一個戲子,葉夫人也如此珍愛着,果然很寬厚呢。”

  這話,就說得不好聽了。

  對於世家而言,演員就是戲子,但對白謹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演員就是明星,出名的演員,那就是大明星,那是衆星拱月的存在,有着萬千粉絲的愛豆!

  這上流社會也是分三教九流的,能稱得上‘夫人’二字的,可不是那麼多,所以,那張家的,也只被喚一句‘太太’,太太從古自今,褒貶對半,但‘夫人’卻一直都是正統的,最高貴的存在。

  葉夫人還算客氣地喚她一聲‘韓夫人’,並非給她面子,不過是給她背後的韓家罷了,韓家到底也算是世家。

  對於韓夫人的話,葉夫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彷彿就像在看螻蟻一樣,被看者難受極了。

  即便不說話,就是白謹也看出了二人之間的差距,那勝負已分。

  “嘖嘖,人家都不喜歡你這個兒媳,你怎麼還一臉崇拜啊?”邊上的阿麗對着白謹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白謹轉頭看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嗎?”這麼明顯嗎?連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

  “有,很有。”阿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即便翻白眼,依然美得叫人心動。

  好吧,“她不喜歡我又不妨礙我對她人格的敬佩,當然,不包括她不喜歡我這一點。”對於這事,她坦蕩得很,一點都不介意別人說她們婆媳不和。

  “嘖嘖,都還沒過門呢。”

  瞪回去,“沒過門我也還是阿溪的未婚妻,這是不爭的事實。”至於孝敬公婆,本就是天道倫常,她從某些方面來順着葉夫人,也沒什麼不對。

  至少她並沒有諂媚於對方。

  話才落,轉回頭,卻見前面那韓夫人不知怎的就惱羞怒,居然推了一把邊上的植物盆栽,那可是比人還高的大瓶,往後晃了過去,也不知是什麼定理,搖了一下卻往這邊倒了,嚇得那韓夫人跟着就往邊上撲,而她的邊上就是葉夫人。

  電光石火之間,一道影子就射了出去,阿麗只覺得身邊一空,沒了那人影,而那頭,只聞得韓夫人的尖叫,和一聲悶響。

  只見那兒亂成了一片,那棵大盆栽樹晃動的時候掃到了周圍的東西,多數是一些陶製品,也有好些玻璃盆栽,不過是眨眼之間,便落了一地。

  阿麗衝了過去,只見葉夫人身子只是斜倒了半邊,而頂在她其後的,是那個剛剛被她訓誡了一下的姑娘,此時她臉上帶着痛苦,不知是摔到哪了。

  邊上的兩姑嫂都還沒有應過來,倒是葉夫人身子被人撐住,立馬就扶着自己給站了起來,然後彎腰,“傷着哪了?”她離得最近,自然聽得見那一聲悶響。

  儘管自己不是很重,但那個距離與速度,這壓出個好歹來,也是愁人。

  白謹臉色有點白,鬢角還有冷汗滑了下來,半晌都答不上來。大家此時纔回過神,阿麗喊了一句,兩姑嫂也蹲了下來,發現她倒地的姿勢有些怪。

  這一看,還得了?

  那腳折的角度太不對勁了,“這是……扭到了吧?”阿麗比幾人更冷靜,馬上就猜到了,手握着白謹的腿,卻沒敢碰那折出個奇怪角度的腳,然後衝姑嫂開口,“先扶住她。”

  待人扶住白謹傾斜着靠着,這才輕輕地擡起她的腿,那腳緩緩地有了些移位,幾人都聽到了白謹“嘶”的抽氣聲,不過一分鐘時間,額前的發全溼了,臉然煞白,十分嚇人。

  “快打救護車……”阿麗喊話到一半,葉夫人卻阻止了,阿麗生生將話卡在了喉嚨裏,難受得很。

  到這個時候這葉夫人還想怎樣?

  她一股子怒氣上來,卻見對方從那手提小包包裏取出電話,聽那意思,是叫人過來,還有準備東西。

  阿麗怔了一下,這才吐出一口氣,幸好這葉夫人對得起這真正世家的頭名。

  這邊幾人圍着不過兩三分鐘的事,那邊亂成一團的韓夫人喊叫了一陣,從才地上坐了起來,大概是傷到哪了,面上都是痛苦的神色。

  但,除了那張太太想辦法去攙扶她之外,誰也沒理她,葉夫人倒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但那一眼,彷彿看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要不是痛得眼都發暈,白謹一定很是驚詫這神情模樣,就跟真正生氣的葉溪一模一樣。

  因爲不知傷情如何,不敢隨便動她,只能讓她躺坐着,葉小妹蹲在其後扶着靠在懷裏。範翹翹已經跟阿麗要了少要的冰,那腳踝以肉眼可見已經腫了一大圈,把那襪子給撐得圓鼓鼓的,怕她疼,只敢輕輕就着襪子冰敷。

  葉溪來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後就到了,還帶來了醫生,提着個大藥箱,大步地跟着葉溪往裏衝。

  一見接待廳裏的狀況,整張臉都是鐵青的,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他的手是託在她的膝蓋下,所以雙腿往下吊着,只聞懷中人“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輕輕地將人放到沙發上,跟來的醫生已經打開了藥箱,就半蹲跪在沙發前,“快把她的鞋襪脫了!”

  葉溪抱着人,雖然能夠得着,但又怕弄疼她,只擡眼,身爲影后的範翹翹跟着蹲了下來看樣子是要親自動手,雖然這事葉小妹來更適合,但葉小妹畢竟是姑娘家,不說毛手毛腳,定然沒有生過孩子的她更謹慎適合。

  鞋襪都脫了下來,葉溪只覺手背一溼熱,低頭纔看到,那是一滴水珠,從懷中人的鬢角落下的,心疼得他整個人都處於暴怒狀態,可又不敢動,只得一遍遍小聲安撫,“不疼不疼……乖,不疼不疼……”

  這時候的白謹狠狠地咬着牙,牙都快被她咬碎了,不然真想吼他一聲:神他媽的不疼你試試!

  醫生在輕揉診看時,白謹頭一歪,深深地埋進了葉溪的懷裏,只有緊緊抱着她的葉溪知道,她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着。他什麼也做不了,除地緊緊地抱着她,一遍遍低沉着聲音安撫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甚至不能吼面前的大夫讓他快點,就怕嚇着人一個手不知輕重的。

  邊上的葉小妹着急得很,特別想催醫生快給止痛什麼的,一看就很疼啊,可是嫂子卻一聲不吭,可厲害了。

  “咔嚓!”一聲的同時,大家也聽到了那一聲沉悶“唔嗯!”,聽得人心頭都跟交通卡顫了幾下。

  葉小妹都覺得自己的腳隱隱地疼着,她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手,又俯低了一下,“嫂子不疼,不疼了……”眼眶都紅了。

  葉溪心疼得要死,眼眶也紅着,輕輕地拍着懷中因剛纔那一下險些彈起的人,“好了好了,不疼了……”

  醫生沒有馬上給上藥,讓她們拿來冰,給敷着,“你們做得很好,幸虧沒有用熱水泡。”也有不少人誤以爲用水泡能降疼痛,其實只會狂漲被扭傷的血管,加重傷勢。

  若是扭傷,要正確使用熱敷和冷敷。

  扭傷初期,破裂的小血管在流血,此時可用冷敷,使血管收縮凝血,控制傷勢發展。24小時後,破裂血管流血停止,這時可用熱敷,促使扭傷處周圍的淤血消散。

  那邊的韓夫人已經被攙扶地坐到了沙發上,還在那裏“哎呦哎呦”地呻吟着,這會兒見醫生處理着這邊,招着手,“哎呦那醫生……快來幫我看看哎呦疼死我了……”

  衆人這纔看了過去,雖然不清楚這前因後果,但一看便知罪魁禍首在哪,若對方不是個女的,葉溪一進來就賞兩腳了,這會憋着一口氣,只是不想爆發了嚇着懷中已經疼得視線有些渙散的人兒罷了。

  葉夫人冷哼一下,沒理那邊,醫生最煩這種仗着有點錢就對人呼來喝去的闊太太,那點醫者父母心可不會用在這些人身上,直接假裝沒聽到。

  “有可能是傷到骨頭了,得去醫院拍片。”

  傷到骨頭和單純扭傷筋是兩個概念,醫生方纔給她將錯位給擺正,但有沒有傷到骨頭,還需要拍片,謹慎些好。

  葉溪點頭,待醫生簡單地做了正位上板後,葉溪抱起人就與醫生一同離開,在離開前,他冰冷地看了一眼那邊還在呻吟的韓夫人一眼,厭惡地收回視線,對自家母親道,“媽,這裏交給你。”

  葉夫人輕點了下頭,“你放心帶她去吧。”她看了一眼埋在兒子懷中的人,額頭的發全都打溼了,小臉白得很,脣微微地發着抖,可見是疼得厲害了。

  不免,有了些心疼。

  真是,傻得很的野丫頭。

  葉母處理事情,可比葉教授都有手段,葉宅這十多年來可都是她掌管着的,這裏交給她處理,葉溪放心。

  “我也去!”葉小妹拔腿跟上,雖然她也想留下來修理那個什麼韓夫人,可也知道二嫂是公衆人物,不能輕易出現在醫院那種地方,只得她跟着去幫忙了。

  上了車,醫生給自家醫院打了電話交待,他是葉家的家庭醫生,卻也是葉氏開的一傢俬人醫院裏的醫生,他雖然醫術還可以,卻不是專攻骨科的,還是要到醫院去看過才能叫人放心。

  這可是葉家大少奶奶,可不能有絲毫差池。

  剛纔出來的急,是葉溪開的車,此時他抱着人,自然騰不出手,只得葉小妹頂上了。

  抱着人在懷中,葉溪抽出紙巾,幫懷中人擦着冷汗,這會兒出的沒有先前多了,可是人此時全身像是從水裏撈上來似的,知道她難受卻又不能給換衣,看着就叫人暴躁難耐。

  “開快點!”葉溪朝駕車的葉小妹低吼了一句,嚇得葉小妹腳一踩油門,車子飆似的衝了出去。

  車子一路飆到了醫院,骨科的醫生已經準備好了,畢竟老闆親自來了,可不敢怠慢。

  片子很快拍出來了,沒有骨裂,這是好消息,錯位也拉正了,處理得很及時,卻比拉傷韌帶要嚴重些,畢竟直接錯位了,卻又比骨折要好些。

  因怕不小心動到復位的傷處,醫生建議上石膏固位,葉溪整個人都處在暴怒邊緣,現在醫生說什麼他也沒聽進去,只要快給她治疼,什麼都行。

  醫生被他逼得滿頭是汗水,這疼痛是必然的,但可不能隨便喫止痛藥,即便是老闆,他身爲醫者,也是要有醫德的!

  瞧人僵持着,半昏迷的白謹無力地伸手拉了拉全程抱着她的男人,乾白的脣動了動,“阿溪……”

  她一動,葉溪就像狂燥種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立馬低頭關問,“怎麼樣?還疼嗎?還難受嗎?”

  原本想給他個安撫的笑,可陣陣疼得她一張口就呻/吟出來,笑得有些扭曲了,“不……唔,不疼的……你別爲難……醫生。”

  醫生不給上藥,也不給她止疼藥,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勉強聽進去了的葉溪面上也有些扭曲,最終還是不再強迫醫生,醫生吐出一口氣,又聞他命令,“不能喫止疼藥,上外敷藥總可以吧?”

  醫生:……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這咆哮奈何不敢喊出來,醫生只得憋着,最後懶得跟他爭辯什麼,該怎麼治還怎麼治。

  因爲腫脹得太厲害,醫生最後沒給她上夾板或石膏,原本也要二十四小時後才能上藥的,還是在某葉總裁的怒目中,給上了些相對溫和的藥水,還從中醫那兒要了特製藥膏給包上了。

  “明天來再正式上藥吧,回去實在疼得厲害,就用冰凍敷着,別喫止疼藥。”是藥三分毒,小小年紀忍一忍就過了,喫什麼止疼藥。

  瞪着那自作主張的醫生,葉溪眼睛都要憤火了,心想着等人好了,他就把這庸醫踢走!

  沒辦法,葉溪只能抱着人坐車回家去了。

  這前前後後都過去兩小時了,腳沒有那剛扭到那幾分鐘疼得人撕心裂肺,卻開始陣陣地疼着,腫得跟包子似的,不疼也纔怪。

  家裏人都守在客廳裏,見着人抱着回來,視線紛紛落在那吊在半空的腳上,擔心壞了。

  “怎麼樣?”

  葉溪臉色一直不太好,只說,“扭傷了,腫得厲害,明天才能去上石膏。”

  雖然暫時上不了藥膏,卻也使用了固定,防止二次錯位,醫生給簡易地做了個夾板固定。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爺子催着人上樓,“快回屋裏休息休息。”老人家總以爲,再大的問題,多多休息,睡一覺起來就能好了。

  “嗯。”葉溪抱着人,心裏頭也不好受,白謹此時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睡着了,沒辦法跟大家打招呼,他也不想讓人吵着,快步走上樓。

  睡醒的小胖墩衝了出來嚷着,“大媽媽呢?雷雷的大媽媽……”小傢伙被他親媽媽一把抱住,“別嚷,大媽媽睡着了,你會把大媽媽吵醒的。”

  小傢伙:“Σ(°△°|||)︴”哦……

  回到房間,葉溪小心將人放好,一直跟着的葉小妹幫拿着軟枕,遞給她哥,讓給把腳稍向墊高一點。

  “我去打水來。”葉小妹忙裏忙外的,這會兒也沒有半句怨言,進了浴室,打來了熱水,葉溪接過手,“你先出去吧。”

  頓了一下,他吩咐,“你去讓人準備張洗頭椅,馬上送來。”

  葉小妹先是一愣,面上帶着疑惑,看到那汗溼的發貼在額頭上的嫂子後,便了然了,點頭,“好,我馬上去處理。”

  等人出去,葉溪才動手幫人擦身,因出了一身的冷汗,裏面的衣服都是溼的,他趕緊將人裏裏外外脫了個乾淨。

  白謹迷迷糊糊地醒來,對方正擦到她不好意思的地方,“……阿溪?”靠躺着,能看到面前低頭專心做事的人。

  聞聲,葉溪擡首,見人醒來,面上露着溫和的神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還疼嗎?”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從那發白的脣上就能看得出,定是很疼的,這人怕疼,只是割了個小小的口子都能疼得手抖半天,別說這傷得這麼重了。

  爲了不讓人擔心,也不讓母親愧疚,傷着時硬生生地嚥下了那措骨的痛苦,都不知該說她是柔弱還是堅強了。

  葉溪心疼,恨不得這傷在自己身上。

  感覺到臉上的手撫摸得極溫柔,她側臉蹭了蹭,重新閉上眼,讓對方能心無旁騖地幫自己趕緊擦完。

  她也想着能睡着,睡着了至少不用忍受那陣陣刺骨的疼痛。

  迷迷糊糊間,她到底沒福氣能睡着,剛要進入夢中,又被那陣痛給拉回了現實,好容易擦乾的汗又滲了出來。

  重新換上了乾爽的睡衣,頭髮卻是黏黏的,正好那洗頭椅送上來了,不想外人進來,葉楓給搬上來的,葉溪開門開幫忙着搬進了浴室,擺好了位置。

  葉風面上擔憂,“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他的大哥永遠這這麼冷酷地拒絕,在他正要失望下,又聞,“雷雷不是想上來嗎?讓他來吧。”

  有個小傢伙鬧着,大約給分散她的注意力。

  葉楓一頓,第一個念頭:兒子搶了老子的寵愛!

  第二個念頭纔想明白其用意,面上一喜,“好,我這就去帶他上來,還會交待他別碰到傷處的。”

  那小子雖然很魔性,但有時候卻很懂事的。

  葉溪回到牀邊,將迷迷糊糊的人抱了起來,“小謹,我給你洗洗頭,洗過之後你會睡得安穩些的。”

  太過溫柔了,聽得白謹心頭有些酸楚,她伸出手,輕輕拍拍對方的頭,勉強地笑了笑,“別擔心,我……已經好很多了,真的。”

  她說的也算是實話,那陣痛並沒有一開始那麼撕心裂肺了,儘管這痛也能讓人抓狂恨不得不要這條腿。

  葉溪眼角有些紅,沒吭聲,沉默地抱着人進了浴室,偌大的浴室擺張專業的洗頭牀都不成問題,別說只是一張臨時椅。

  半靠躺在椅上,頭往後些,葉溪開了花灑調好了水溫,洗得很仔細,儘管很手生並不專業,白謹卻舒服得閉上眼難得想睡覺。

  收起了花灑,彎着腰小心地擦拭着,她的頭髮長,一點一點地擦,換了兩三張浴巾,才擦得八成幹,就這麼讓她睡是不行的,但拿起吹風機只要一開,必定會將人給吵醒,他很不捨。

  將人抱回到牀上,對方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看他,似乎根本就沒能睡着。無奈地嘆口氣,他還是取來了吹風機,這時候門開了,外頭滾進來個圓糰子,一路滾到牀邊,可真能耐。

  小傢伙用那又肥又短的四肢,三下五除二的居然靈活地爬上了牀,滾到了白謹的身邊,卻很懂得的沒碰到她身上任何地方,一雙大眼水汪汪地看着她,軟綿綿地喚着,“大媽媽……”

  白謹喜歡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這虎頭虎腦的小傢伙,“雷雷是上來看大媽媽的嗎?”

  小傢伙重重地點頭,然後視線往另一頭移,小臉扭成了一團,“大媽媽疼疼嗎?”

  “不疼疼。”白謹面上帶笑,加上她臉上蒼白,生得有幾分孱弱,看得邊上的葉溪喉嚨緊了緊。

  收起那吹風機,葉溪走回浴室,洗了一把臉。

  大牀上,小傢伙緩緩地爬到她身上,然後趴着,小臉對着她,軟軟綿綿的聲音,唸叨着,“大媽媽真的不疼疼嗎?爸爸說大媽媽疼疼,讓雷雷安慰大媽媽,不疼疼……”

  瞧着這可愛的小傢伙,白謹心都軟了,哪裏還覺得疼?伸手捏捏那胖呼呼肉嘟嘟的小臉,“真的不疼疼,有雷雷在,就不疼疼。”

  “……”真噠?(//▽//)聽到了肯定的答案,小傢伙雙眼亮亮的,小表情也亮了(⊙o⊙),邊上還有小口水流了下來,逗得白謹直想笑。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真的跟遊戲無關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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