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日萬五天

作者:長曲
越過了畫着仕女圖偌大的屏風,裏頭一片天地讓白謹看得有些發懵,她果然穿越了啊。

  從電視上看過太多的宮宴場景,卻沒有一幕能與之相比。金碧輝煌的大殿,各種的雕刻精美的案几上擺華美旖旎的餐具,邊上每隔一兩米的距離便會立着一名身着旗袍,嫋娜多姿的女子,一個個精緻漂亮,隨便拉一個出去,也不比電視上的名星差。

  案几座上並沒有坐着人,不過大堂中心倒是立了不少或隆重或簡樸之人,一個個着將莊重或華麗,或簡單或精緻,就像個大型宴會場地,大家三三兩兩地說着話。

  聽到了聲音,紛紛地望了過來,原不太在意一瞥,可瞥見來人,又或者說,看見被這白衣燕尾服引着進來的人,頓時神情各不一樣。

  因在場的人不少,白謹一眼沒能認出有熟人,也不見邀請她來的二爺,她只得轉頭問引路的帥哥,“二爺他什麼時候到?”

  她是來喫飯的,這裏……好吧,顯然也是用餐的地方,儘管跟她原來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許是馬上就到了。”二爺什麼時候到,還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且他也算不準二爺這回會什麼時候到,但既然這位都出現了,二爺應該也快到場了罷?

  本來,他原以爲這位會與二爺一同出現纔是,而大金碧輝煌的大堂內的所有人,也都是這麼認爲的。

  其實,這些人並不知道,二爺也說過他過來接人,被白謹拒絕了,她說“我有司機,喫個飯還怕找不到地方?”

  只是,地方是找着了,卻沒想過會是這種場合。

  至少,她沒想過會這麼多人。

  有少許的不悅。

  她取出小手提包包的手機,也不管那邊那些自打自己進門一直好奇望過來的人,徑自撥通了二爺的電話,那頭接得也快。

  “可是到了?”那邊的人電話一通,就是這麼一句,彷彿尋常人電話通了之後的問好在他這裏都不該出現似的。

  “……到了,你沒到。”

  大約心裏有點不悅,她也懶得裝‘您’啊‘你’的,其實不過一個口頭,是否敬重,人心各自有量。

  那邊的人低低地輕笑一聲,並沒有介意她的語氣上的不敬重,彷彿是對着一個撒嬌的後輩給出了寵溺的安撫,“好,我馬上到,彆着急。”

  白謹:“……”誰着急了?

  這哄小孩子的口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之後,當二爺轟轟烈烈地出場,宣佈她是迴歸的二侄女後,白謹完全忘了這點不高興的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玩意?!

  太過傻眼,她也顧不得當着衆多紛紛說着恭喜的其他人的反應,直言反問,“我什麼時候成你侄女了?”還二侄女。

  再說,這人長得一身氣質穩重,可看着也不過三十出頭,也能做她叔叔?

  想一想走路較緩慢的六十出頭禿了頂的父親,又看看這年輕貌美的男子……

  二爺卻笑得很溫和,“來,喚一聲二叔。”

  ……二叔你大爺!

  見人不說話,還憋着一股子氣,二爺心裏倒沒有不悅,覺得還真是他們白家的人,這心性不錯,一點都不畏懼他。

  要知道,在這會場裏的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心中,哪個不敬畏着他這個堂堂的二爺?

  果真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都喊過了,此時當着人的面,害羞?”向來成穩話少的二爺,今兒個大約是真的心情不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能打趣說笑了。

  衆人心中明白了,不管面前這小姑娘是誰,定是二爺看重之人,往後,即便不能拉攏,也得尊重着點。

  聞得這人還有心情打趣,白謹瞪他一眼,害羞你全家!

  忍着翻白眼的衝動,“誰喊過……”話沒落,她就想起來了,在唯數不多的聯繫中,有那麼一回,對方說“你別喊二爺了,喊二叔吧。”

  她當時只當對方玩笑着,畢竟對方看起來很年輕,當不得她叔。

  可是,鬼使神差的,她當時居然還真喊了一聲‘二叔’,換來對方低淺的笑聲,應了她一句‘哎’。

  當時的語氣,就跟現在一樣,帶着長輩的寵愛,一點都不作假,害怕得她心跳漏了半拍,有些緊,有些酸。

  彷彿,真的是遇上了多年不見的長輩。

  白謹不太會社交,但別人真心待她,她是能感受得出來。

  運了運氣,這場合也不適合多問,雖然不懂爲什麼這二爺要搞這一出,可當着這麼多人,且看起來都是有頭有臉之人,她也不好真的鬧出不愉快。

  再說,就當真的認了個幹叔叔似乎也不是壞事,阿溪說過這人身份特殊,指不定這認親了,對阿溪的事業也有幫助。

  想着安慰自己的話,白謹卻還是咕噥着不滿的話,“……下次不準這麼算計我,我真的會不高興的。”

  她不喜歡被算計,即便這可能是對方送的一個天大的好處。

  二爺笑得慈愛伸手按了按她的頭,擡眼看了一圈之後,又回到她身上,“往後,你也是京城白家的二主子了,出門在外,可別被人欺負了去。”

  他的聲音從來都是緩慢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卻一個字一個釘似的,敲得人心頭直顫。

  在場的人是明白了,今日的認親宴上,雖然白家人並沒有現身,但二爺既然如此說了,那麼面前這小姑娘就是白家人了,這是在敬告着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呢。

  有心思的,都得先收一收。

  簡單的認親過程不過短短的幾句話,前後還不到五分鐘呢,二爺帶着白謹上了座,在華美卻不失莊嚴的案几前坐下,大家紛紛繞到了各自的案几位置內,見二爺坐下後朝大家擺手,他們這才紛紛席地而坐。

  有跪坐的,也有盤坐的。

  倒沒人坐得歪模怪樣。

  只有二爺微微向邊上傾斜着,一臉愜意隨性的模樣,看起來沒那麼嚴肅了。

  白謹瞧着這古香古色的小矮桌子,先是拘謹地跪坐,想着古代宮廷禮儀那種,她覺得很好,做得有模有樣,連二爺都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只是,沒堅持多久,腿麻了,她只得趁人不察,抽腿盤坐下。

  全場的人都在關注着她,自然發現她的小舉動,坐她隔壁桌的二爺雖視線投放在賓客身上,其實對於她的一舉一動亦是一清二楚,他沒說話,也沒人敢置喙多嘴。

  二爺說話很緩慢,是那種不溫不火慢條斯理語速,十萬火急到了他這兒都是溫溫吞吞的,講幾句話就得花幾分鐘。但他的聲音溫潤中帶着鋒利,天生一副居高位者的模樣,又叫人不覺地恭敬起來。

  談話間,穿着同款旗袍的姑娘們分成兩排,端着托盤就魚貫上來了,小步子輕盈,走路無風無聲,就像兩道特別的風景,很吸引人的目光。

  這些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輕過了不少大場面,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大事情,更有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人生的蹉跎走到如今這一步,可見這裏頭的都是人物。

  然而,這種排場卻不見得都能見識過。

  至少白謹沒有。

  她轉頭看右邊的二爺,二爺長得非常好看,這種好看不像葉溪那種俊美得讓人一目心動過目難忘。而是,像是帶着某種言說不清的……邪魅?是了,就是那種感覺,讓人總忍不住將視線放到他身上,卻又恐懼着什麼,不敢擡眼。

  有這種感覺的人比比皆是,不僅白謹一個,相較的,她這種感覺還是最輕的。

  連葉溪那樣傲然的人都帶着一種不自覺的敬畏,可見此人的了得。

  “怎麼了?”下方兩測的人相談,二爺這纔將視線移了回來,向身在左邊的白謹看了過去,問得很是溫和。

  白謹有很多話想問,可這場合顯然不對,她張了張嘴,最後也就擠出幾個字,“……這宮廷御膳,還挺好喫的。”

  二爺淺淺一笑,目光寵愛,“那便多喫些。”

  這人涵養很高,他這樣講話很有點翩翩如玉公子的味道,靜美而溫潤……只要他斂去那一身叫人敬畏的氣場的話。

  “嗯。”白謹愣愣地點頭,“二爺也多喫些。”她一直留意到,這人筷子只動了兩下,大多時候都和下邊兩排人談話,但多數都是別人在說,他只是在聽,樣子認真,偶爾點頭應着,讓說話的人知曉,他聽進去了。

  這些場面人說話,每個字她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反正,她不行商不做官宦,由着他們說去,一律跟自己沒關係。

  二爺卻忽然糾正她,“叫二叔。”

  “……”不叫。

  反正白謹叫不出口,而且她還沒認同這認親呢,此時只是表面應承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這兒不是自己的地盤,她這不是認慫,只是識時務!

  她這樣寬服自己的。

  這時,電話響了。

  在偌大的大殿上,顯得格外刺耳。

  聲音不高的衆人正說着話,被這一響鈴給驚得紛紛投向了聲音來源,面色各異,更多是詫異與……不可察覺的鄙夷。

  聽到鈴聲,白謹筷子一頓,她取出小手包裏的手機,還未接聽,按了靜音鍵的同時,她擡首,而衆人已然恢復了那相淡甚歡的模樣,似乎並沒有人留意到自己。

  微微張了張嘴,她沒說話,轉頭向身邊的二爺,“我去接個電話。”說着人已經站了起來了。

  “嗯,去吧。”二爺倒沒太在意,朝她笑得很寬容,也很縱容,然後視線轉向其他賓客,那些來不急收起來的神情,都被他給記着了。

  白謹往上座的左邊走去,方纔就留意到了,那邊似有出口。且還有屏風阻擋,她不太喜歡有些人的視線。

  走出屏風完全沒了那些人若有似無的視線之後,她才點開了電話,是葉溪的來電。

  “老婆喫飯了嗎?”那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帶着一慣的關懷備至,聲音原本就好聽,這會兒聽得人心中微顫,只想着人在身邊,可以投懷送抱一解心中苦悶。

  “阿溪。”她輕喚了一聲,頓了頓,想到對方顯然是知道自己在哪兒的,可對方沒有問,她便不主動說些什麼,“在喫呢。”

  “你吃了嗎?”她關懷地反問了一句,“今天喝茶了還是喝咖啡了?”

  那頭的人輕笑,“聽老婆的話,今天一天都喝白開水。”自從知道媳婦兒不喜歡自己整天的一天到晚都喝咖啡提神之後,葉溪漸漸的就遠離了咖啡或濃茶,越喝越淡,最近喝起那白開水也不覺得有多寡淡難入口了。

  “這麼乖?”白謹也笑了,“是要討賞?”

  那邊話中帶着笑意,“是啊,老婆回來賞點什麼唄。”

  葉溪說着話,手中把玩着他那指昂貴的鋼筆,左邊桌面放着另一臺手機,上頭顯示着一個GPS地點。

  ‘翰林院’。

  聽着那曖-昧的語氣,白謹微微一愣,耳朵微微地紅了,卻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出來,一本正經地回了一句,“好啊,我會帶禮物回去的。”

  耳邊再次傳來低沉的笑聲,像把古琴,聲聲在耳朵裏流淌,叫人心跳加速,心神盪漾。

  “好,我等着老婆的禮物。”閒話也不多說,“快回去把飯吃了吧,別讓人久等了。”

  眨了眨眼,“好,那你記得要喫飯,明天見。”白謹囑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在收起電話時微微一愣,腦海裏響起對方那句話,眼光流動,嘴角向上揚了揚。

  回到座位,二爺側微側身向她,擡眼看着她坐下,這才問了一句,“姓葉那小子的電話?”口氣依舊如常,沒聽出來語氣中有何不同。

  白謹看他,然後點頭,“我們快要結婚了。”她說,雖然並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想說這個,卻還是說了。

  二爺點點頭,“我知道。”

  她詫異,可話到嘴邊,到底什麼也沒有問。

  看她這模樣,二爺只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二爺今日心情是真的不錯。

  至少,那些想討好的人,是討着好了;想拉關係的人,也拉到了;想得到救助的人,自然也得到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呢。

  一宴結束,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白謹不由得感慨,這些人真能浪費時間,她若用這三個小時,都不知能玩幾把喫雞遊戲了。

  方纔無資格走一院的人,此時得了准許,跟着二爺從一院出去,到了門外,白謹沒看到自家司機,正有些疑惑,二爺便向她開口,“我讓你的司機先回去了。”

  連助理也先回去了。

  聞言,白謹微微地蹙眉,對此事她雖然沒意見,但是,卻又疑惑,葉家的司機,怎麼聽別人的吩咐了?

  二爺沒有多作解釋,只道,“我送你回去。”

  說着話,那加長版的車已經停在了面前,身後跟着一串送行的人,紛紛來跟她道別,這些人,可都給她送了禮的。

  那些禮,被放置那回長版的車上了,衆人所見,面上似乎都高興她能收入這些禮物。

  跟人道別,白謹跟着二爺上車。

  車上有座位,有桌子,當然也有冰箱,往後一點,還有個小小的酒櫃,上頭的架子裏擺了幾瓶酒。

  白謹坐在靠窗最邊沿,一副霸佔着外頭隨時可以破窗而出的姿態,很有自我防範意識,對此,二爺彷彿未有發現,淺淺地笑着。

  “明天幾點的飛機?”他翹着腿,腿非常的長,雙手交疊,身子微微向邊座椅靠着,依舊是那放鬆而愜意的姿態,字字溫潤,倒讓人聽出了幾分掛念與關懷。

  “中午的飛機,不趕。”白謹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飲料,然後擡起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

  二爺轉首,迎着她光明正大的視線,又輕輕一笑,十分的溫潤,那在外人面前的氣勢也稍稍的收斂了些。

  一身的穩重氣質,少了幾分嚴肅,看着真的很溫和。

  但白謹清楚,這只是表象的,這個男人,不是個溫和的性子。

  “小謹是有話要問?”聲音也溫溫的,不似葉溪那種帶着攻擊性的音色,如若閉眼不看,光聽聲音,是一道很能安撫人心的音質。

  ……小謹?

  他們沒那麼熟吧?

  “二爺知道我想問什麼。”白謹忽略對方的親暱的稱呼,身子也往椅子靠着,雖然做不到二爺那樣愜意的姿態,卻也一副輕鬆從容的模樣,卻又帶了幾分不好惹的氣息,叫人不敢隨意欺負。

  “叫二叔。”二爺不厭其煩地糾正她,語氣卻依舊溫和不變,沒聽出一絲的不悅快,也無半點命令的意思。

  白謹:……

  見人不開口,他笑了笑,將視線移回正前方,但並不知焦點落在何處,他用那緩速的語調,不慍不火地說着白謹想知道的事。

  “你的確是我們白家的人,我也的確是你二叔,當然,你此時的父母的確是你的親生父母,這個毋庸置疑。而我與他們,並無半點關係。”

  他在這兒,停頓得比前面幾句久一些,復又繼續,“其中各種原由時機成熟了,你自然會知曉,你只要記得,你是京城白家人,而我是你二叔,白家是你的親人,這大朝上下,沒人欺負得了你,就行了。”

  白謹很認真的聽,對方停下之後不再言語,她卻細細回味着對方的話,沒有想明白其中奧妙,只知道對方的意思是告訴她,京城白家是她的後盾,她往後愛幹嘛幹嘛,除了白家人,沒人管得了她,更不會有誰敢欺負她。

  對方不再多說,白謹腦子也有些混亂,此時閉着小嘴,也不詢問了,因爲想問的,對方都先一步回答了她,而不能答的,她問了也無用。

  二爺就這麼一路將人給送回到了酒店,他也不下車,看着人下了車在車前朝自己扭捏着不肯喊自己二叔,他也不催她,就這麼靜靜的等着。

  白謹實在喊不出口,只道,“那……謝謝二爺的請客,還有……送我回來。”她舉着小手揮了揮,“回去路上小心,晚安。”

  說完,往後退了幾步,車門自動關上了。而車裏的人依然還是那側首看她的姿態,含笑對她說,“晚安。”多一個字也沒有。

  看着駛去的加長車,白謹腦子其實有些混亂的,二爺的話讓人想不透,可認親一事,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樣一個人物,也不存在拿這種事來戲耍自己。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轉身向車庫的電梯走了幾步,又轉首望去,只看到了那轉角時的加長車的車尾。

  回到酒店,看見助理正在收拾着她的行李,愣了愣神後,她走進屋內,“這些,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還是不太習慣這種事讓別人來做,可每回都搶不過人。

  助理見人回來,神裏的擔憂終於散去,她卻很識趣的什麼也沒有問,只很頑固地繼續手上的動作,嘴上說着,“這是我份內這事,少夫人沐浴去去疲憊吧。”

  對於她的稱呼,白謹也不再糾結,點了點頭,轉進了浴室。

  洗完澡吹乾了頭出來,助理已經回了自己的客房,看着收拾好的行李,低斂了眉目,往白色的牀上一撲,就不想動了。

  客房有暖氣,很暖和。

  第二天,沒想到的是,白家來人送行,二爺沒出現,不過跟着二爺的那個挺拔的男人,出現了,他的開的車,那輛加長版低調卻豪華的車。

  組劇的人已經分散地坐飛機去了各地做宣傳,同行的只有張導等一行六人。

  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下,白謹略有些尷尬,她拒絕來人的好意,可那人很固執,站得筆直的在那兒,“二爺交待,請二主子上車!”口氣很生硬,不懂得討好,也沒有命令,卻很固執。

  白謹有撫額的衝動,最後還是上了那加長版的車,跟着她的還有助理,再無其他人。

  也不知這車是怎麼開的,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機場,而她們比張導他們要早半小時抵達。

  那如軍人一樣硬冷的男人幫着她把行李辦好了託運,送二人到航班的VIP休息室,才遞給她一個盒子,不大,只有兩掌寬。

  一字一字說,“這是二爺給二主子您的,二爺說二主子的婚禮,白家一定參加。”

  硬冷地將話傳達,這才轉身離開,那邁出去的步子,一步一跨剛勁有力,背骨挺直,很軍人的風姿。

  助理很好奇,但她是個合格的助理,什麼也沒有問,而白謹也不會回答她的那些好奇。

  坐在貴賓休息室的按摩椅上,白謹折開了盒子,上頭只有一塊白色玉墜子,雕刻很精美,但她看不出價值。

  如果,她拿放大鏡仔細看,會發現文圖下方有個獨特加‘白’字的印記,那是白家人獨有的印記,上流中,不少世家或人物知道。

  等來了張導他們後,一起過安檢。

  他們這一行當中,沒了演員明星,最出名的就熟張導了,不過他那中老年人發福的模樣,比比皆是,輕易不會有人認出他來。

  於是,他們光明正大的走普通安檢通道。

  意外的是,白謹卻被認了出來。

  她參過過幾次首映禮與宣傳,在上城與京城這兩次,甚至演員的海報上還有一張是她的,那是劇組找專業的攝影師花了兩小時拍的照片中率先出來的宣傳照。

  她長得嬌美可愛,且很上鏡。

  只是表情會有些僵硬,到底不比演員們肆意地屮人設。

  認出她的,依然還是個姑輕的小姑娘,看樣子是跟家人一起旅遊,在過安檢的時候,就站在傍邊的隊伍,兩隊離得近。白謹前後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沒想到反倒讓傍邊的隊伍給認出來了。

  小姑娘先是東張西望,看到這一隊人時也沒多大留意,轉回去移視一下子又投了過來,目光就落在平在人羣中的白謹,盯着半晌,她忽然搖出手機,也不知翻了什麼,神情越來越激動。

  “啊,小白!”

  她這一聲驚呼太過突兀,立馬吸引了不少的視線,可她完全不在乎,一臉的激動湊過去,“小白!我是你的腦殘粉!我是你的死忠書迷!”

  因她的一聲‘小白’白謹就知道被認出來了,她轉頭看到小姑娘閃着激動的目光,就跟先前追着劇組跑的那幾個一樣,心中的感覺很……微妙。

  這都能讓人了認出來。

  白謹前頭的人過安檢,她朝小姑娘揮着手,笑了笑,便轉回去跟着過去了。

  小姑娘激動地回頭衝家裏說個不停,“是小白是小白!爸爸,這是小白!媽,這是小白……”

  她們一隊人稍慢了些,白謹過了安檢之後,想着如果快步走到那頭的貴賓室,那身後的小姑娘她們一定找不着自己的。

  可是,面對自己的讀者粉絲,她向來是寬容厚愛的。

  張導他們被人圍習慣了,爲此倒也不在意,那小姑娘顯然很想快點追上自己喜愛的偶像,等待過安檢的時候,一直動個不停,她的父母安撫她,進去了就能遇上了,別急。

  最後,小姑娘如願以嘗的得到了偶像大大的簽名與合影,她身上居然還揹着白謹唯一的一本實體書,這是一本懸疑題材的言情小說,因出書的原因,她把內容濃縮了幾乎一半,合成了這一本挺厚的書。

  沒想到這姑娘居然一直背在身上,可見其是真正的書迷。

  白謹心中軟得不行,非常配合小姑娘的要求,不管簽名還是合影,全都應了。

  小姑娘激動的眼眶都紅了,最後求到了大大的一個擁抱之後,還是哭了。

  她很懂事,沒太佔用白謹的時候,轉撲到自己母親懷中哭去了。

  白謹喉嚨有些發緊,伸手按了按姑娘的腦袋,姑娘長得和她一樣高,雖然看起來年紀很小。

  姑娘感受到觸碰,轉面上掛着淚水,嚥了又咽才擠出了一聲,“大大一定要加油!我會一直追大大的書絕不脫粉!”

  收回手,“嗯,謝謝你的支持。”

  邊上的助理將人引到了貴賓室,白謹的情況才稍稍地平復了些,張導笑呵呵的,“沒想到咱們小白的忠實讀者還真不少呢。”

  他說這話,並不骨挖苦的意思,白謹衝他笑了笑,也不謙虛,只道,“只是沒想到露臉以後,會這麼輕易被認出來。”

  “等你們的那個節目播出來,認出你的人可就更多嘍。”不管是真正的讀者,還只是一些顏粉綜藝粉,牛鬼蛇神的一定會越來越多。

  吐出一口氣,白謹有些迷茫了。

  “我……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她只是一個作者,但是,她成名了,作品的銷量就一定會上升。

  這些東西,是緊密關聯的。

  她默默無聞做了五年的無名作者,寫了五年。如今終於紅了,更多的人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的作品……

  她想,應該高興纔對。

  “張導有着豐富的人生經驗,他說,“莫忘初心,便可。”

  白謹脩地轉頭看他,雙眼微微睜大,過了許久,那小臉上才溢出了笑容。

  是啊。

  有什麼好怕的呢。

  他們在貴賓室休息了小半個小時,廣播傳來登機的聲音,頭等艙的乘客不用排隊,直接登機,一登機坐好,就有美麗的空姐送上溼熱的毛巾,然後詢問需要喝點什麼。

  白謹點了奶茶,她不是演員,倒不用控制自己的身材。

  邊上的張導點了紅酒,白謹一聽,轉頭就瞪了過去,“給他一杯紅茶,謝謝。”

  張導:“……”如今管他的人是越發多了。

  不僅管喫的,連喝的也管。

  “那你也不準喝奶茶!”然後轉首向還未離開的空姐,“給她一杯紅茶!”

  白謹瞟着視眼過去,“我又不像某人那麼肥,還有三高!”

  三高張導:“……”

  哼!

  最後,爲了某人心裏平衡,白謹跟着喝紅茶了,連助理也跟着喝紅茶。

  飛機還未起飛前,白謹收到了二爺發來的信息:已經登機了吧,到了記得聯繫。

  剛剛登完機的白謹:……

  這些人,是在她身上安裝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白謹:嗯,剛坐下。謝謝二爺送的白玉墜子,我會好好收着。

  那邊信息回覆得很快:叫二叔。

  白謹:……

  其實,喊二爺比喊二叔佔她便宜,只是大家都那麼喊了,白謹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叔侄輩可比爺孫輩高。

  從京城飛州城,三個半小時。

  他們下午的時候抵達白雲機場,葉溪親自來接人,兩人加起來有十天未見了。

  張導他們也有專業來接送,助理上的是張導他們的車,她可不敢拿老闆當司機,老闆車,她不敢坐。

  當然,葉溪也沒想過讓她上車。

  在機場特殊停車場裏,上車後白謹還未來得急系安全帶,眼前一暗,她擡下巴時,嘴就被那柔軟的東西給堵住了,一開始吻得很激烈,似啃咬似的吻,讓她有些發軟。

  漸漸的,似乎餓狼得到了少許的緩解,吻也慢慢變得溫柔了起來,男人的情感,從親吻上體現了出來,白謹伸出手,回摟着面前的男人,把自己送出去。

  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前,葉溪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原本發出曖-昧水聲的小空間裏,氣氛很高,兩的呼吸都不均勻,彼此離得只有三寸左右,對方額頭抵着她的額。

  輕聲細語,“小謹……”

  白謹喘着氣息,耳膜裏流淌着男人的低喃,她動了動,湊了上去,在那同樣發紅的脣上親了親,“我回來了。”

  對方勾着嘴角就笑了,學着她那樣,親了親,“歡迎回來。”

  濃情蜜意,兩情相悅。

  車子駛出機場後,葉溪轉頭看她一眼問,“今晚想喫什麼?”問完,他又把頭轉了回去,開車需要專注前方。

  飛機上有飛機餐,白謹午在貴賓室用過了,機餐也這,所以這個時候她倒不餓。

  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她把選擇扔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定吧。”

  於是,葉溪邊開車,邊想着晚上要喫什麼。

  車子回到酒店公寓,發現白謹的行李還挺多的,不免詫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白謹有些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不是家裏人多嘛。”

  除了行李箱之外,還有兩箱東西。

  葉家人什麼都不缺,但她每到一個地方,還是給人帶上了特產,都是一些便宜東西。

  身爲影后的範翹翹幾乎每個城市都飛過了,但她就從來不會帶這些地方特產回來。所以,白謹給帶的這些小玩意兒,雖然味道一般,樣式一般,對葉家人來說還很低廉,但卻感覺很新鮮。

  比起那些豪禮,這種小心意,其實更暖心……嗯,暖什麼都不缺的這些人的心。

  回到家,那一身風塵僕僕自然要洗淨,白謹第時間不是去管那些禮物,而是進浴室洗浴,只是洗到一半,沒想到門卻被打開了,某人就這麼走了進來。

  只覺背的人雙手從腰兩側將她抱住,她能感受到對方一身的衣服並沒有脫,雙後自小肚子一路往上,然後握住了白花花的饅頭。

  饅頭是熱的,軟的,摸起來舒服極了。

  白謹的呼吸一下重似一下,水從上頭打下來,像下雨似的淋溼着兩人,她能感受到身後抵着自己的鋼鐵,像剛剛燒着,即便隔着布料,也甚是燙人。

  男人俯身,在她的耳邊吹着氣,伴着熱水,親吻得親不那麼明顯,卻又是一番滋味。

  兩情相悅,鴛鴦交頸,視線晃動。

  鏡子前,是旖旎的氣氛。

  熱水將玻璃染上了水氣,可鏡子卻依舊明亮,照着她動情時的模樣,讓她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臥室,男人又纏了上來,抓住她的腳,眼底是瘋狂的東西,很是嚇人。

  待到某隻狼饜足,已是幾個小時之後了。

  白謹軟弱無力地趴在某人身上,似乎已經睡了。

  一臉饜足的某人拉過被角,只蓋了那細腰間,露着那白花花的山峯,捏起來依然柔軟,舒服。

  這一頓晚餐,兩人到底沒出去去,小作休息之後,白謹醒來,牀上的某人已經不在,她下樓後,看到男人在桌子上擺着食物,看樣子還是從樓下傳上來的。

  傍晚的時候還不餓的某人,此時狼吞虎嚥,這大量的運動消耗的不止體力,她需要補充。

  “慢點喫。”葉溪看得心疼,自我反省是不是太過了,可是一想到十來多沒見着媳婦兒了,那想念可不是他能控制的,這一下手就有點沒車沒重了。

  視線落在對方的脖子上,還有他給出的印記,那是男人佔有慾的標記,他很滿意。

  接過男人遞的湯水,白謹決定先喝點湯,不然會嚥着。

  喫過飯後,白謹一動都不想動,於是,碗筷還是葉溪來收拾,沒辦法,誰讓他不知節制呢。

  回到客廳時,白謹正在大客慢悠悠地晃着,似乎在散食,見他出來,把一個盒子遞出去,葉溪以爲是禮物,高興地接過,還親了好大一口,“謝謝老婆!”

  他打開時,白謹回過神來,淡淡地回他一句,“這不是給你的,只是給你看的。”

  高興拆禮物的某人手一僵:……

  白謹掩嘴偷笑,取出另一份,“吶,這纔是給你的禮物。”別人的都好逃,反到最親密的人,她幾乎是挑了十天。

  一聽這纔是給自己的,葉溪將先前的盒子往沙發一扔,不管了。先拆老婆給帶的禮物。

  嗯……?

  盒子打開,圈着一排……內-褲?

  葉溪擡首,見人面色有些羞意,瞭解了。伸手取出一條條折得挺好的小褲褲,抖開了其中一條,看着還挺性感的。

  他說,“既然是老婆送的,那自然要穿上。”說着,就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在人面前溜鳥,見人漲紅着臉,這才慢條斯理地窗上。

  稍稍有點緊,但還不錯。

  看着那裹着的一坨,白謹的臉快滴血了,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地買了這一套呢?這些……唔,雖然很好看,但卻不是普通的小內,而是,情那啥趣的。

  撓着發熱的臉,“我、我想,你可能會喜歡。”

  “老婆送的,當然喜歡。”葉溪每一天都抖開來看,看那臉上的神情,的確是喜歡的,還每一條都試一回,讓白謹給點評一下,然後便能欣賞到自家媳婦兒那害羞得連脖子都紅了的模樣。

  心裏美滋滋。

  然後,他就穿着禮物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打開先前的盒子,看到一玉佩時,面上有些疑惑。

  他是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這不是凡物,又仔細瞧了之後,心中越是驚詫,這塊玉的雕刻手工,以他的眼光,保守估價起碼值上千萬,一年多年前的貨。

  見人越看越嚴肅,白謹有些發愣,“怎麼了?”

  葉溪拉着人坐下,問她這是哪裏得來的,見人一臉鄭重其事,白謹也不隱瞞,照實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啊,又堅持了萬更榜!明天終於不用趕了,碼六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

  廣東這邊還是秋,單衣短袖,有時候有點涼,但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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