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悠悠十七載（下）
江堯的意念在虛元空間的壁膜上刻印下最後一個衍文後，只覺整個空間微微震了一下，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江堯相當驚喜。
這代表着虛元空間提升到第二重境界所需要的對某一種本源法則的解析已經達標。
之前已經有空間、水、土三種本源法則的解析程度達標。
江堯感慨道：“難怪這門絕學的界主敢號稱只要是感悟雷之法則的靈瞳族界主使用‘雷山印’這門血脈神通搭配大成的《絕雷十三戟》就能界主無敵呢。”
“唳！”
一聲鳴叫攜帶着兇戾暴虐的氣息打斷了江堯的喜悅。
在灰濛濛的虛元空間中央，一隻全身赤白相間的鶴鳥不斷扭動掙扎着，時不時發出那彷彿要滅殺萬物的兇戾鳴叫，震的整個空間一陣陣共鳴震顫。
只是虛元空間的全部威能都化作一道道鎖鏈從四面八方伸出並扎進兇鳥的身體中，束縛着它，讓兇鳥無法獲得自由。
這兇鳥正是被鎮壓在虛元空間的荒神畢暲的意志。
江堯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他能感覺到畢暲的意志在一點點增強，雖然十分不明顯，可作爲虛元空間的主人，這種細微至極的變化於他實在是如同掌上觀紋一般。
這種死亡的危機一點點逼近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所以他對提升虛元空間的緊迫感更高了。
不過雖然《虛元開闢》還沒到第二重境界，但隨着一篇篇涉及到本源法則的祕法、絕學乃至過往強者隨手而留的感悟被轉化爲衍文刻印在虛元空間中，江堯也能明顯感覺到虛元空間賦予他的威能越來越強了。
江堯退出虛元空間，重又將意念投入太桓令中，八戒正半眯着小眼睛，不斷在虛無中勾勒出看似簡單實則繁複的立體畫作——衍文。
“這篇名叫《渾天箭》的絕學應該也足夠了，而且鱗片上還有一些創造者留下的對金之本源法則的感悟。”
江堯有些欣喜：“這樣一來，金之本源法則也夠了，果然不愧是靈瞳族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
他目前和八戒的分工很明確，八戒負責翻譯，將那些涉及到本源法則的祕術、絕學、感悟的文字或祕紋都打包成衍文，然後江堯記下衍文到虛元空間刻印。
因爲至高規則的緣故，衍文在外界會被扭曲成大量無意義的信息，只有在虛元空間中，當江堯刻印出衍文的時候，纔會解析出正確的信息。
在看到衍文的霎那間，就有無窮的法則祕紋信息從中涌出。
讓江堯感覺衍文有點像某種轉換器，某種加密措施，或者說是壓縮格式，能完好無損的將任何可能暫時理解不了甚至記不住的信息都轉換壓縮在其中，然後在虛元空間中無門檻的從中閱讀。
而他刻印衍文的過程也同樣是學習衍文的過程，雖然相當難，但他的靈魂早在修煉《虛元開闢》後就脫胎換骨了，有信心再過不久就能不再需要八戒做這個翻譯中間商。
江堯已經在魚羅島上待了九年了，這九年裏他除了時不時將畢暲的意志放出一絲改造身體，提升基因外，剩下的時間幾乎全部投入到了在虛元空間刻印一篇篇絕學祕法和感悟的事業中。
虛元空間提升至第二重境界的要求是十種本源法則都至少要解析到獲得本源法則承認的地步，也就是起碼得有巔峯界主留下的絕學、感悟纔可能達標。
靈瞳族歷史上誕生的巔峯界主還真不少，足有二十多位，但不是所有巔峯界主都會創造絕學，而且二十多位巔峯界主也並非按照十大法則平均分佈。
巔峯界主中感悟水之本源法則的最多，足有五位，這也是由於靈瞳族的不朽本就是以水之法則成爲神靈的。
事實上靈瞳族的這位不朽就在魚羅島上留下了不少絕學和感悟，都是遠超巔峯界主層次的，江堯把這些絕學感悟打包成衍文刻印在虛元空間中，水之本源法則基本就沒問題了。
然後是空間本源法則，雖然在空間本源法則上靈瞳族歷史上也有一位巔峯界主，但這位界主留下的絕學是以土之本源法則爲主，空間本源法則爲輔。
所幸江堯和八戒直接把目標對準記載祕法絕學的鱗片本身，彷彿石壁一樣的鱗片來自於某個久遠的不知名的異族不朽身體，表面的紋路溝回蘊含着極爲深奧的空間本源法則。
此外還有兩位修煉土之法則的巔峯界主分別留下了一套絕學和感悟，這樣土之本源法則也夠了。
之後江堯又找到了一位巔峯界主留下的雷電本源法則絕學《絕雷十三戟》，僅僅這一套絕學就讓虛元空間對雷電本源法則的解析達標。
此刻，江堯正盤坐在一個高達近千米的石壁前，石壁上留下的正是靈瞳族史上最耀眼的那位天才燕辰創造的絕學，金之本源法則絕學《渾天箭》。
“這門絕學是專門爲我跨入不朽後將要打造的不朽神兵渾天箭而創造的，目前只有前三層，後五層待補。”
石壁上開頭短短的序言將這位天才的驕傲自負，豪情壯志體現的淋漓盡致，言語中對跨入不朽沒有任何一點自我懷疑。
或許在江堯看來靈瞳族這位歷史上最耀眼的天才跟能進入五大勢力核心層的天才差了不少，但不可否認的是，能在天才戰中取得宇宙國前五百的成績在宇宙國內絕大多數勢力看來都算是絕世天才了。
想到這樣一位對自己有着絕對自信的天才也在一朝間驟然隕落，江堯心中也生出了複雜的感慨。
等將《渾天箭》打包成衍文刻印在虛元空間中後，又是一陣微微的震動，證明金之本源法則的解析程度也足夠了。
江堯雖然只是個衍文刻印機，對大部分記錄的絕學、感悟現階段都無法理解——畢竟他對除了火與光線外的其他下位法則連本源法則波動都感知不到，遑論感悟修煉了。
但虛元空間是最靈敏的反饋機器，從絕學中就能感受到，這位《渾天箭》的創造者和《絕雷十三戟》的創造者一定是靈瞳族歷史上最強的界主之一。
江堯刻印完《渾天箭》後就立刻離開了這座高大的石壁，此時他幾乎已經將島上大部分記載着法則絕學、感悟的石壁轉了個遍，整座島嶼上就剩一個角落還沒有光顧。
江堯嘆了口氣：“現在還有火、木、光線、風與時間五種本源法則沒有解析到獲得本源法則承認的地步，這已經是整個靈瞳族的底蘊了，看來出了魚羅島後不能再在族內待下去了，還是得出去尋找。”
八戒鼓勵道：“別忘了還有你們那位老祖宗呢，他堂堂不朽神靈，又在域外戰場混了這麼多年，應該不會缺少寶物和祕法，等選拔賽的時候你把火與光線兩種本源法則一亮，嘿嘿，問他要什麼東西他也得給啊。”
江堯點點頭，重新振奮起精神，他雖然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虛元空間的提升上，但感悟本源法則上也抽出了一點時間。
或許是每次與畢暲意志對抗的過程中，身體已經被潛移默化的改造了不少，與火和光線本源法則更爲契合，他沒有耗費多少精力時間就跨入了光線本源法則門檻。
現在，他相當於跨入了火與光線兩大法則門檻。
等江堯來到了島嶼上的最後一角，突然看向一堵石壁面露喜色。
“是火之本源法則的一門絕學！”
江堯此前也遇到過一門由感悟火之本源法則的巔峯界主在石壁上留下的感悟，但僅僅是感悟，比絕學還是差了不少。
沒想到在快把魚羅島逛完了的時候，遇到了他最像獲得的東西。
不同於其他法則，涉及到火之本源法則的絕學或者感悟，不僅是虛元空間提升的原材料，同時江堯也能感悟能修煉。
“這篇絕學我來翻譯成衍文吧。”
江堯決定在觀看這門絕學的過程中也嘗試着修煉一下。
畢竟對本源法則的感悟是一回事，能將感悟到的本源法則皮毛在實戰中發揮出來是另一回事。
八戒說道：“哼，你若是能把上次畢暲意志對付摩雲藤施展的法則玄奧悟透，你自己都能創造出一門火之本源法則的絕學了，而且絕對是不朽以下最巔峯的絕學！”
江堯回憶起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除了燃燒靈魂拼命拉住蹂躪摩雲藤的畢暲意志外，最讓他印象深刻的確實是畢暲意志對火與光線兩大本源法則舉重若輕的駕馭。
“我現在對火之本源法則的感悟還遠沒有到那種地步呢，跨入法則門檻其實只是微不足道的開始，還是不要好高騖遠，先把這門絕學學會，將來哪怕出了聖地也有自保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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