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最後的呼吸
擂臺空間中，墨衡與伯蘭走動的步伐節奏不變，但移動速度越來越快。
狂風與冰霜分別從兩人腳下蔓延至整片時空。
只是這一次，風暴與霜雪不再是夥伴，從時空意義的層面上，它們在互相侵蝕。
“噗～”
狂風中刺出一柄血劍，緊接着是無數把血劍，與周圍的碎裂空間一起掃向那道黑甲人影。
墨衡背後的列遊光翼未見煽動，閃爍出一串幻影帶着墨衡劃出幾道軌跡離開包圍。
站在高空的墨衡身影右翼如刀，斬向一位白袍空間幻身。
身後閃爍出的一串幻影沒有消散，化爲一個個墨衡攻向四周。
天歲境已經展開，空間的掌控有一部分到了墨衡的手裏。
籠罩幾千道幻身的戰場上，天歲境的幻境與靈魂攻擊時刻盡顯威力，一名名空間幻身消散。
“這兩人終於開始對抗祕法了，要是一直以法則的感悟拼下去，我會感覺自己這幾百年活到了駝獸身上。”
黑色斗篷中加萊西幽幽的聲音傳出來。
這個時候也只有烏卡有心思接他的話，“他們施展祕法之後，你不會加深這種想法嗎？
話說我們當中有一人能在他們戰場周圍的空間中存活十秒嗎？”
三米高的野人壯漢回過頭來，“我能兩秒。”
羅峯一言未發，眼神熾烈的看着臺上兩人。
擂臺空間內，五百多名時間幻身對抗一千多名空間幻身，在天歲境的協助下變得勢均力敵。
扭曲的空間與亂流的時間中，最終只剩兩道身影在互相爭鬥。
如同六十年前一樣，雙方幻身的戰力十分接近，只是這一次，雙方都使出了自己能施展的全部力量。
帶着絞碎一切氣勢的血色劍影朝墨衡斬來，如同縮地成寸般眨眼便至。
墨衡雙手一拍一斬，兩道幾乎凝成實質的原力巨爪出現在墨衡身前數米處。
血色的劍身與雙爪配合間互相碰撞，最後以雙爪合十夾住劍身暫時僵持住。
兩人的眼神對視了一瞬，這一刻兩人無比接近，但在掌握兩大上位法則之人的手段下，這一點距離也可以變得十分遙遠，無論是從時間還是空間上。
“那一招，是叫天歲境吧？讓我見識一下真正的威力吧！”伯蘭出言道。
“好哇。”墨衡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隨和。
場外的九劍尊者面帶笑容，“‘空間碎裂’與‘空間扭曲’，都是‘空間絞殺’的下位能力，這伯蘭居然都有涉及，甚至他的劍中都有了一絲空間絞殺的影子。
我很期待未來他會以哪一項能力最先被宇宙本源承認，是‘空間束縛’這種常見的，還是‘空間碎裂’這種萬中無一的例子呢？”
一名面容精緻的女子站在九劍尊者背後，“尊者慧眼都無法預測出來嗎，不過倒是要提前恭喜尊者，未來麾下會多出兩個強大戰力。”
“還早呢，這兩人還沒經過初始宇宙的定型，他們的未來尚未可知，我人族天才隕落的風險也一直很高。”
九劍不再說話，繼續看向擂臺。
墨衡藉助列遊光翼再次遠離。
伯蘭的眼神這一刻變得凌厲，他感覺到了周圍的領域中似乎在醞釀着什麼危機。
“伯蘭…伯蘭！”
千萬道呼喚像在伯蘭耳邊響起，有故人的、有老師的、也有墨衡的聲音，時間法則作祟下，各種情緒從他心中滋燃。
“這種靈魂幻境，是什麼時候影響到我的？”
“我只信我的意志和手中的劍，一切都可破！”
墨衡看着伯蘭陷入幻境又瞬間清醒的瞳孔暗自搖頭，這一份遠超境界的意志令他驚歎。
後續的魂波與神刺等靈魂祕術都被伯蘭一一抗過，不過也對伯蘭的狀態造成不小影響。
“伯蘭，天歲境的應用從來不止是對靈魂祕法的加強，要知道我最擅長的是時間！”墨衡這句話是在心中說的。
從現在開始，攻守易勢了！
遮天蔽日的原力掌影從天而降，震動着時空。
虛形九魘爪的‘震’字式凝聚天歲境的所有威力，彷彿掌中佛國一般蓋向伯蘭。
掌下最後一片空間在周圍時空震動中被壓縮着，直到一道血色劍芒沖天而起。
伯蘭的劍道帶着他的意志突破了幻境，再衝向天空上的掌影。
“這樣大威力的祕法，他們的原力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尤其是那墨衡。”鱗甲巨人十三看着兩人的巔峯對決說道。
“沒錯，不過這是擂臺賽，自然是要全力擊敗對手，擂臺不斷縮小也算是限制了時間，這兩人可都不是喜歡被空間拘束於一隅的性子。”
許久。
伯蘭穿透空間的一劍，刺入墨衡下腹。
在近千名天才和帶隊不朽們的目光中，這一劍戛然而止。
墨衡的手掌印在了伯蘭的胸口上，看着伯蘭軟下去的身影。
“這一次，我是憑着祕法僥倖贏了你，下一次我會堂堂正正用法則之道擊敗你。”墨衡輕念着，身形也在擂臺空間內消散。
兩人的身形再次出現在廣場中。
一陣沉默，伯蘭彷彿還沉浸在那片時、空、風、雪的交錯中。
“真美啊！”他的目光平視前方。
“是啊。”墨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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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場決戰已經過去三天了，墨衡與伯蘭之名隨着天才戰的結束，傳遍整個人類族羣。
霧霞號的一座小世界中，成羣的巨獸圍繞着在一座山腳下。
科碶與塞洛娜在山頂上看着墨衡與伯蘭思考的樣子。
“伱們兩個以前一直跟着我們這些長輩，即使有些危險都能快速被解決，但這一次不同！”
科碶嚴肅的說道，“虛擬宇宙公司雖然是培養天才的聖地，但也是無數天才的墳墓。
他們可不會關懷備至的照顧你們，甚至還會將你們往危險中推。
雖然這是成爲強者必須走的道路，但是風險和承受能力也要在一個能匹配的限度之內纔行。
我託關係，問過以往那些進入虛擬宇宙公司核心層天才的家族勢力了。
只要你初始攜帶的戰力不超過精英界主戰士的等級，虛擬宇宙公司不會管的。”
說完，科碶看了一眼山腳下的巨獸們。
塞洛娜接着說道：“這些兇獸是我和你師伯這一百年來培養的，大部分都是域主九階，還有幾頭天賦好的已經是初入界主了。
以我們的財力和技術，培養這些還不到精英界主戰士等階的戰力並不是難事。
只有隱犰和魁山那個層次的兇獸才能在我們這一級的戰鬥中起到作用了。”
“看着選一些吧，還有你，伯蘭。雖然不知道血淵侯前輩給你留了何種保命手段，但這些兇獸至少也能輔助解決一些麻煩。”
科碶見墨衡猶豫的樣子，也低眉猶豫了一下：“阿衡，讓隱犰跟你走吧！”
“隱犰跟了我一百多萬年了，一般的高等界主在他手下堅持不了多久，他的隱匿和保命能力，救過我好幾次，希望他也能伴你化險爲夷。”
是因爲淋過太多雨嗎？
墨衡長呼一口氣看向兩位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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