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心之所向，衆敵窺伺
恆星風暴引起的電磁輻射與高能帶電粒子流散射向星空，這片星系中，唯一擁有完整大氣層的綠色星球上，無數還處於原始封建社會的人們，還不知道災難已經臨近。
不過幾日，恆星磁場的超規格劇烈波動，便使得這座生命星球上天災不斷，高溫、海嘯、暴雨、地震等凡人不可力敵的災難接踵而至。
恆星的運行規律非原始社會能預測處理，天災人禍就這樣持續了數年之久。
寒風肆虐的千仞峭壁之上，身着單薄白袍的青年如一座雕像般盤坐於冰霜中，一柄血色長劍半身沒于山體，剩餘在外的劍體上，絲絲縷縷的血光爲主人驅散着周圍風雪。
“尊敬的神明大人，請求您拯救我們的世界！”
山腳下如刃的寒風中，幾位身形孱弱的人類身姿挺立的跪於被凍結的岩層上，面向血光映襯下的峭壁。
他們已經跪在雪地幾個月了，攜帶的食物已經耗盡，但‘神明’沒有迴應他們的請求。
伯蘭睜開雙眼，自五十年前脫離混沌城後心有所感，便隨意找了個凡俗星球上閉目感悟空間之道，終有所獲。
“通天橋第十三層！”
“這化霜鷫的時空天賦是真的強大，僅僅數百年便能給我帶來如此進境，接下來的感悟應該會越來越快。”
感受了一番境界突破的喜悅後，伯蘭才發現這座星球的處境，目光看向遠方。
他看到了遠方恆星的鉅變、近處星球上的天災、與山腳下的幾位人類武者。
“僅僅學徒境的人類.”
伯蘭看向下方武者身上簡單的鐵甲與劣質的刀劍，更遠處的雪原中，還掩埋着多名武者僵硬的屍體。
意識瞬間便通過輔助智能，瞭解了近些年的經過，與這座星球的境遇。
“不論哪裏的族羣，都不乏勇者。”
下方的幾人只見峭壁頂端血光消散不見，一道白袍人影出現在眼前，頓時激動的俯下上半身，幾個月的苦挨終於求得神明眷顧！
伯蘭右手輕按身前虛空，一道漣漪四散開來，外太空傳來的粒子風暴被隔絕，星球上的動盪被撫平。
還在肆虐的天災猶如失去動力源泉般，逐漸失去後勁。
“原始宇宙的規律果然奇妙，即使平息了空間，那恆星內部的運作我還是無法理解。
生命走向末端的恆星，不如將它毀去，從外界再牽扯一顆恆星替代，重新塑造這座小星系的結構？”
幾位學徒境的武者們雖然聽不懂言語，但見‘神明’不懷好意的看着高空的豔陽，便心生惶恐與崇拜。
毀日造月，那是傳說神話中才會出現的故事，我等凡人今日就能經歷嗎？
事態並不如幾位武者心中的臆測發展，兩道撕破大氣層的人影打亂了伯蘭的思路。
“吡戮、泅魍見過伯蘭殿下，這是主人遣我二人送來的物資。”
兩道高壯、矮首的人類降落伯蘭身前，身化人類形態的吡戮侯遞上一枚世界戒指，等候着伯蘭的回話。
“你二人，是不朽神靈？”伯蘭並沒有急着接下那枚裝着【源粹晶】和‘神力模擬藥劑’的戒指，只是打量着兩人。
“殿下猜的不錯，且我等是非人族不朽。”
“不必隱匿氣息，讓我感受一番你們的境界！”
吡戮侯與泅魍侯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停止了探測儀的氣息隱匿功能，露出了本體形態，數米高的鱷首人身與身形瘦削的利爪鬼怪模樣展現。
強橫的不朽神力差點又給這顆孱弱的星球帶來滅頂之災，幸而兩人反應夠快，及時收斂了神力。
“聽聞那傢伙早就有了封侯級戰力，看來還是隱瞞了不少。”伯蘭看着兩人自嘲笑着。
揮手打出一道空間屏障，將幾位目露驚恐的學徒境武者護住，伯蘭隨後將世界戒指收起。
“既然有封侯級的境界，那就助我在這顆星球外構建一套守護祕法吧，能抵抗住那顆恆星的粒子風暴即可。”
泅魍、吡戮兩人自無不可，也想看看主人好友的水平。
三日後，在泅魍、吡戮兩人驚奇的目光中，法則絲線如伯蘭肢體的延伸般靈動纏繞着，勾勒出空間防禦祕紋的最後一片拼圖。
至此，伯蘭撫摸着身前防禦祕紋，隨後雙掌將其輕拍向高空，一道密網般的景象閃爍於星球上空，最終消散不見。
“殿下果然天資斐然！只是界主境，空間法則的感悟便已經超越在下，在法則運用的技巧上，連這傢伙都不如您。”
形若鬼怪的泅魍侯，拍着身旁的高等封侯吡戮侯，言語不綴的誇讚着。
伯蘭笑着擺手，眼中沒有自得之意，這是化霜鷫的天賦祕法【時空鎮壓】帶來的增益效果之一。
兩刻鐘後，兩位封侯的已經離去，只餘神色平淡的伯蘭與飢腸轆轆的幾位學徒境人類。
伯蘭看向幾位人類武者，從世界戒指中挑揀許久，才找到一些適宜學徒境武者的祕法與資源，留給了幾位武者。
“我可不是神靈，剛纔那兩個纔是！”
“不過，你我未來皆可成爲神靈。”
“走出這顆星球吧，帶領伱們的族人。”
“域外，我伯蘭來了！”最後一句話，是伯蘭面朝天穹說的。
幾位武者視若珍寶的將物資包裹而起，卻發現身前的‘神明’已經消失不見。
遠方的峭壁之上轟鳴升起，一艘埋藏於冰雪中的星艦破開冰層，飛射向外太空.——
墨衡的暗鎏矛與身後織羽雙翼輪番刺、斬，眼前的戰爭堡壘一如海浪中的小船般翻滾着。
雖然外在力量被金屬船體阻隔，但道道融合法則之力卻能滲入船體，精準攻向那位機械族不朽。
另一端的天碑王更是殘暴，獸口中吐出一道空間漩渦，那艘樓船堡壘在漩渦中翻滾着，防禦祕紋對這位老牌強者來說如同廢紙。
在霜苓好奇的目光下，樓船樓內高等封王境的機械族，竟被天碑王的祕法打出一道道慘叫聲。
不一會兒，天碑王便已經拖着毫無聲息的樓船回來，隨身智能生命已經着手入侵樓船控制系統。
墨衡見此露出苦笑，這位前輩顯然是動了真格，想要壓一壓自己這位後進封王，正式佔據這次行動的主導地位。
墨衡對一個指揮權無所謂，未動真格前的一場小比，說明不了雙方的實力高下。
所幸自己的戰力不完全依靠於身體力量，否則今日就出大丑了，巔峯級的自創祕法，能打破祕紋的防護攻擊到船體內！
只能在空間概念上防護一些物理攻擊的金屬船體，並不能有效防護與時間概念類似的融合法則攻擊。
又是半分鐘過去，未見機械族援軍的墨衡略顯遺憾，戰矛虛空指向船體頭部。
艙內一位身高兩米的金屬人影還未發出嘶吼，便被一道法則漣漪掠過，神體爆炸的波動充斥在小小的船艙內，這位機械族封王就此隕落。
“走吧，既然沒有吸引到援軍，想來附近機械族是沒有能與我們對抗的小隊了。”
身在一旁觀戰的青墟王說着說着笑了起來，一支五位封王極限組成的小隊，誰敢冒然前來送死。
“接下來，還是少發生衝突吧，目標未成之前，我們還是低調些吧。”天碑王附和道。
一行人繼續自‘神國層’穿梭，目標直指空間夾層第三層——空間洪流層。
——
神國層的另一處空間碎片上，劫麓王正面色難看的緊盯一封通訊，身側是數十艘圓形的基座飛船，不遠處還有幾道同陣營封王的身影。
“給我去聯繫那妖族的兮鸞王與覲北王，它們不是在找神域王的下落嗎？”
“正好我要讓那兩個傢伙不得好死！幾百年間，屠戮我族數位封王！”劫麓王充滿怒火的聲音傳入身旁低眉順眼的赤色機械族人耳中。
“大人，要不要聯繫蟲族，靈魂控制下，隕落後可是沒有復活的價值！”
“讓她們也去死！”
劫麓王終於忍不住怒火，“收拾了這兩個人類，那母皇諞黎也別想好過！”
助手縮着腦袋退到一旁，不再說話，嘗試着通過特殊渠道聯繫妖族陣營的某些封王。
洪流層的某處亂流前，兩道鳥首與一位龍首人影並肩站立。
“風赳王，你還沒確認那神域王的行蹤嗎？第七域外戰場可是你的地盤！”一位紅首鳥人看向龍首妖族問道。
“這處洪流層我已經逛了數年了，普通的財貨對我們可沒作用。”青色鳥首的妖族也附和道。
龍首妖族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你們也太過急躁了些，前來第七域外戰場尋那神域王也是你們找我的。”
“兮鸞王，若是真的按捺不住，本王倒是可以給你們找兩個人族隱世封王練練手如何？”
“都是同樣閉關無數歲月，衝擊尊者境的存在，你們可別告訴我敵不過他們！”
“至於那神域王，戰鬥影像我們不都見過嗎，那道領域只是針對低階封王有奇效，如你我這等層次並不受太多威脅。”
“若是能排除那位母皇的威脅，這神域王在我們這一層次中，並不難對付。”
風赳王向兩妖共享了一道影像，正是青墟王獨自離開乾河基地的場景，不見墨衡等人。
“天碑王與青墟王近期出世，可讓我等幾族受了不少損失，近來他們盯上了這扭曲之地的廢墟神國，想來這次出行的目的所在也是這裏。”
“算算時間，也該抵達此地了，以那兩人的行事作風，只需稍加打聽，便能掌握行蹤。”
——
兩個月後，避開了數波異族，墨衡幾人現身空間洪流層，道道猛烈的洪流衝擊着織羽長袍，墨衡釋放出彩炎將自己與霜苓防護在內。
“就是此處嗎？”
墨衡目光看向一道小型空間碎片，空間的摺疊性，註定了這些碎片內部的大小是無法用肉眼確定的。
“神域王不僅戰力強悍，在探查之道上也有異於常人啊。”
天碑王誇讚道，“幸好此行是與你合作。”
墨衡面罩下的臉色一紅，不動聲色給世界戒指內的銀鬚餵了幾份土屬寶物，這位孩童心性的兇獸一路助自己不少。
有了方向，幾人的探測儀信號很快便循跡滲入那塊空間碎片。
不見隱匿的祕法波動，卻見一頭蝠鱝模樣的體態透明怪物，似沉睡着，身形在空中若隱若現，若非銀鬚能感應到它的生命氣息，墨衡甚至以爲它是死物。
“看它與空間的契合度，若是無法快速拿下它，怕是能以自身爲源點，短時間內碎開這處空間碎片。
怪不得兩位前輩的空間法則造詣趨向於完整，都不好與它動手。”同樣修煉空間法則的霜苓說道。
若是這頭異獸沒被第一時間拿下，有意識破開這塊內涵空間祕法的碩大空間，憑他們幾個人可阻攔不住所有碎片。
到時，便有可能被其它異族發現這些人爲祕法改造過的碎片，畢竟這裏只是初入空間洪流層，時而有路過的封王。
“高等封王級的氣息，一般的封王巔峯靈魂大師也不可能直接奴役，也只有母皇才能一試了。”青墟王點頭道。
霜苓看了眼身旁的墨衡，兩人同步向前，臨近那座碎片邊緣時，一道道早已蓄勢待發的靈魂祕法從霜苓的神體散出，先一步自那處碎片邊緣探入。
第一瞬間未見任何動靜，幾人緊吊着的心才鬆了下來。
墨衡只見身旁蟲族少女皺着的眉頭逐漸放緩，隨後那頭蝠鱝異獸發出乖巧的嘶鳴，擠出那塊空間碎片邊緣。
普通生命乃至不朽神體都有可能被切割的空間碎片邊緣，卻被這頭異獸如實物般擠開了。
“應該歸結於兇獸一等，智慧並不高，但對空間法則有着特殊的相性。”霜苓目光閃動，對墨衡說道。
青墟王與天碑王見此，便不再關注這頭在他們看來實力一般的兇獸，招呼一聲便衝入了那塊碎片的內部空間。
墨衡收起與霜苓對視的目光，沉默着拉着她尾隨青墟、天碑兩人其後。
概因霜苓透過靈魂鏈接向自己傳遞了些消息，這頭兇獸並不是後來寄居於這塊特殊的空間碎片中，居然與當年的峴壑族有些關係。
甚至，這片由大量神國組成的戰爭基地羣，在這頭兇獸的模糊記憶中都有些記載。
將蝠鱝兇獸收入世界戒指，霜苓朝墨衡機靈的眨了眨眼，隨後端正儀態任由墨衡牽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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