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坐山客的安排
“哦？你也是人類？”坐山客的語氣略帶幾分驚訝，不似作僞。
沒有小宇宙的協助，他並不能通過一具神力化身，看出墨衡靈魂的本質。
看來我當初的選擇沒錯，人族果真是下限低、上限無窮的種族，居然沒有我的引導，就有其他天才在祕紋圖流派上有此造詣。
以坐山客的神王視角，自然能看出這座原始宇宙，就是一處‘荒蕪’之地，根本沒有什麼高深的傳承。
但這人族，還是接連出現天才，先是原祖，又是這神域！
是不是忽略了誰？
坐山客正思慮人族還有什麼特殊之處，卻聽墨衡的聲音傳來。
“前輩，是羅峯的老師？”墨衡看向坐山客笑道：
“晚輩本名墨衡，與阿峯可是摯愛親朋、手足兄弟。”
坐山客一怔，含笑朝墨衡點着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神域，坐山客這老東西可是陰損的很，你就這麼將身份告知了啊。”星空始祖說道。
這當面挖苦，坐山客也不在意，反倒是笑起來了。
“老獸神，我不就是提了句你那套獸神甲嗎？”
這兩位的交情，看來比想象中的更好，墨衡含笑觀望。
星空始祖擺着手：“我可不像伱只有寥寥幾個徒弟，還能自己煉寶，我還有一整個大族羣需要照顧。”
墨衡接過話茬：“坐山客前輩是阿峯的老師，當然也算是我的前輩，自然不應遮遮掩掩。”
老獸神搖着頭，瞪着眼指着坐山客說道：“這傢伙可沒有一副前輩的樣子，剛纔還想着怎麼安排你呢。”
“聽聞我族中也有位祕紋圖流派，便將目光打到了你的身上，拿出一件巔峯至寶與我做賭那件獸神甲。”
“還用言語激我，星空巨獸聯盟後輩，沒有一者的天資比得上他這位徒弟！”
“我堂堂一族領袖，怎麼會急？不過能平白賺取一件巔峯至寶，這機會可不常有，對吧神域？”
墨衡點着頭，對對對！你沒有急
“前輩欲怎樣比試？”墨衡好奇看向坐山客。
坐山客沒有直接回答墨衡的問題，而是先悠哉說着：“我教徒弟，從不會將最高級的寶物給他，只會給與他最適合的。”
“所以纔看上了那件適合獸神之道的頂級套裝至寶，獸神甲。”
墨衡點頭，便是自己手上都有十幾件巔峯至寶，更遑論坐山客。
既能煉製、又能爭奪，這些並不是難題。
但他更想準備一件能輔合羅峯修煉道路的至寶，助他在正確的路上走過不朽、尊者境。
真好老師！
只是你與我說這些幹什麼？
坐山客繼續說道：“既然你也主修獸神之道、祕紋圖流派，不若與羅峯比一比。”
“贏了，除去與老獸神的輸贏，我單獨贈你一件早年煉製的至寶。”
墨衡目光一亮，接了！
神王煉製的寶物。
數十秒後，墨衡的本尊出現在星空神山中心，踏入神國通道。
星空始祖依舊目光平靜、面帶笑意，倒是坐山客在看到墨衡的第一瞬間，面帶些許驚異。
“哈哈哈，同樣的道路，宇宙之主打不朽，怎麼輸啊？”星空始祖笑道：
“即使是壓制境界，神域也比你那弟子多了數千紀元的獸神之心感悟！”
坐山客取出一件泛着紫光的祕紋戰甲，看向星空始祖：
“這件戰甲，可不是普通貨色，甚至對靈魂之力都有不少削弱，與你的頂級至寶套裝可不是一個級別的。”
星空始祖收斂笑意，面帶警惕：“你想幹什麼，這價值可比我這套獸神甲高出數十倍了！”
獸神甲只是一件頂級攻擊至寶，與多件高等、普通至寶組成的套裝至寶。
坐山客面帶深意看向墨衡：“我看走眼了，讓羅峯與他戰鬥，的確是輸多贏少，如此對局又有什麼期待性，不如規則變一變。”
“老傢伙，你出爾反爾？”快到手的一件巔峯至寶變得飄忽不定起來，老獸神急了。
族中新晉的旋滅之主，實力正在飛速進階，他正愁着沒什麼巔峯至寶賜予呢。
當初與妖族震角、夢茶一起脫離妖獸始祖的限制後，他能得到星空巨獸一脈的簇擁，就是因爲他對後輩的關懷。
而妖獸始祖，是典型的自私刻薄性格。
坐山客將那件紫色祕紋甲拋了過去：“所以，我才取出這件價值抵得上兩三件普通巔峯至寶的【紫鵠甲】。”
“我這裏有一篇祕紋圖流派的祕法，就比他與羅峯誰先悟透，如何？”
坐山客這一問，是面向墨衡的。
墨衡更加感興趣了，目含期待看向星空始祖。
後者只得擺擺手，愛不釋手的看着這件巔峯戰甲：“也罷，籌碼本就是我佔了便宜，那就隨你吧。”
墨衡見此興趣大增，取出一件紅紋騰龍戰刀，浮在身前。
“平白要坐山客前輩出這不平等的籌碼，晚輩也甚是不安，這件頂級至寶威能不錯，便與獸神甲一起充作籌碼吧。”
老獸神嘉許的看了眼墨衡，還真是半個自己人。
墨衡等三者聊了也有十多分鐘，下方萬倍加速的獸神大陸上，已經過了兩個多月。
沉睡中的金角巨獸睜開迷惘的雙眸：“難道這就是莊周夢蝶麼？”
上億年的身爲人類的記憶盡皆涌來，讓他清醒過來。
“我是羅峯！”
體會着獸神之心的妙處，萬般融合法則在手中如同本能一般。
“獸神？好奇妙的感覺。”
憑藉着這種超脫、本性的狀態，羅峯再次看向金之融合法則的八大祕紋圖，福至心靈、技由心生。
一道金色弧光在手中劃過，究極祕法，成！
高空中，見證獸神之心的誕生，幾人皆有驚歎、欣慰。
墨衡則是目光平靜，似要看向那廣闊的宇宙海，真正的波濤開始了。
羅峯此舉，比原時空中早了近四萬年成就究極祕法，被省去的，是流浪宇宙五萬年創造尊者究極絕學耽擱的歲月。
如此，墨衡才覺得妥當，羅峯本就是意志如鐵的心境道路，只需在漫長修煉生涯中磨練即可。
又何必捨近求遠，走遊歷人生的路子，要說雷神、洪做出此舉，纔是合理。
——
噌
下方的那道金光穿過空間屏障、越過時間流速不等的區域，斬向墨衡三人。
兩位真神化身都沒有動手，在場輩分最低的墨衡，自覺的出手阻攔。
同樣一道青色弧光，帶着獸吼朝那道金光斬去。
祕法威能兩相泯滅，令星空始祖眼前一亮，這般判斷敵人絕學威能的造詣，可不是一般的宇宙之主能做到的。
感受到高空法則衝撞的波動，眨着眼的憨憨金角巨獸才知自己冒失了。
“逆徒，你莫非想要弒師不成？”高空一道笑罵聲傳來。
時空恢復平穩，三道人影落下這片大陸。
羅峯面色一窘，帶着心中連續突破的喜悅，真心朝前方鞠躬拜倒：“多謝老師、多謝星空前輩。”
“你自己的悟性了得，要謝還是謝你這個老師吧。”星空始祖的聲音傳來。
羅峯這才擡首打量着三者，體型有些相似的坐山客與老獸神，都是頭生雙角、目若無盡虛空。
而最後一道人影，是哪位前輩高人？
“這！你墨.神.你！”
看着金角巨獸退半步見鬼的眼神，又下意識替自己掩藏身份，墨衡失聲笑着：
“不必替我遮掩了，我就是墨衡！”
坐山客本就在原始宇宙意志的監視下與世無爭，而星空始祖更是將墨衡當做半個自己人。
況且身份之類的事，到了如今的實力，墨衡也不怕暴露，只是自己出手次數太少，原始宇宙各族沒能認出自己而已。
坐山客的不和諧聲音傳來：“徒兒，你突破之喜，爲師本想替你誑來一件寶貝，卻沒想被你這個同族攪黃了，你找他賠付吧。”
墨衡搖頭笑着，羅峯一臉懵。
反倒是老獸神又不忿起來：“你若是拿一件巔峯至寶與我換，我難道還不給嗎。”
氣氛融洽了些，坐山客調轉話題朝羅峯說道：“我對你這一次的考驗還沒結束，現在，你需要與你這同族好友比試一番，贏取那件寶貝。”
一座殘缺石柱出現在其手中，上方完整，直到中端看似被蠻力破壞。
墨衡打量一眼，其上殘缺的祕紋令人眼前一亮，獸神之道。
“兩萬億紀元前，我在傾峯界昏暗之地附近尋得的這塊石柱，大約是數個時代前，一位宇宙最強者闖輪迴前的遺留絕學。”
“這座石柱刻錄了那位最強者悟出的道，只可惜尊者級以下的部分，已經被損毀，外人無法從頭感悟學習。”
“也只有你們這些祕紋圖流派的，才能中流入門了。”
石柱自坐山客手中飄起，定在半空中。
“你二人境界不同，標準自然也是不同。”坐山客說着：
“羅峯，你現在的境界雖是不朽，但法則造詣，已然是宇宙霸主一級了，我對你的要求，是悟透這宇宙之主篇。”
羅峯目光緊盯石柱祕紋，悟透獸神之心、掌握究極絕學的成就，令他現在信心大增。
“而神域，你身爲宇宙之主，需要悟透這宇宙最強者一級的祕紋，如何？”
墨衡頷首，自己境界、法則感悟都要高一些，意識運轉速度又佔據了優勢，理應挑戰更難的。
羅峯詫異，看向墨衡，隨後眼神緩和。
怪不得一直神神祕祕不肯透露境界，原來是怕宇宙之主境界打擊到我了？
不過，我也不差，隨時可以突破尊者境了，羅峯自信想着。
到時候，憑藉【我爲宇宙】，宇宙之主也能一戰！——
時間流速在老獸神心疼的目光中繼續開啓，墨衡與羅峯敘舊幾句。
只將前番其翻着肚皮的抽搐照片展示一遍，就激起了羅峯的羞憤和勝負欲。
充耳不聞身旁化作人形、開始參悟的羅峯，墨衡倚着一座風之雕像，目光從那座石柱下方觀察起來。
“金之獸神、光之獸神，兩道並行？”
墨衡目光愈發放空，自己的金空融合法則完整，光時融合法則也在這些年間達到了第五重，解析這尊者篇輕而易舉。
兩秒後，墨衡的思緒已經越過無數法則組合。
隨心張開手掌，金之獸神的蜥蜴、光之獸神的翼鳥，兩道虛影在手中旋轉起舞。
“有意思，看來真是一篇輔助感悟的絕學，光時融合法則頃刻間就被推衍到了第五重圓滿。”
不愧是神王的眼光。
懷着更多期待，墨衡將視線升向宇宙之主篇幅。
完整的光時融合法則、金空融合法則，墨衡並未從法則解析開始，而是順着靈感，開始嘗試臨摹那一道道祕紋。
半日後，羅峯也將尊者篇悟透。
三年後，墨衡再次停下法則演化，手中是一道白與金兩色相間的螺旋神力，兩道融合法則結合下，種種玄妙意境快速翻轉。
墨衡沉默着，這種意境，再無獸神之形，已然有些超越獸神之心的趨勢了。
難不成，真神篇需要將四道法則融合？
墨衡如是想着，心中卻犯了難，若真是這樣，這難度可不是一兩個紀元能掌握的了。
這篇祕紋也就不是區區一位輪迴都沒過的真神所創了。
墨衡正看着手中不斷變化雙色螺旋沉思，高空的坐山客也在沉思。
“他一直都這麼快嗎？”
星空始祖撫着白鬚，呵呵笑着：“不然，我爲什麼要將他吸納入我星空神山？”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融合法則天賦比天生獸神還恐怖的生靈。”
面對星空始祖的自得，坐山客也不在意，而是細細感受着墨衡的神力運轉。
三個紀元後，墨衡目光平靜，卻面帶苦笑。
這真神篇，可比【玄幕旌】、【始翀箭】的第三、四重祕紋要複雜的多。
看來是入了坐山客的套了，這位前輩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徒弟贏。
不過，坐山客高明的地方在於，墨衡意識到這是一個套，卻並不會生氣。
越是感悟，墨衡雖然沒有參透，但光時融合法則卻是飛速進境，已然趨近第七重。
獸神大陸的萬倍加速下，三百個紀元後。
墨衡感受着身周完整運轉的光時融合法則，又看向羅峯手中的雙色螺旋神力，搖頭笑着。
真神篇確實比想象中高深的多，自己輸的很冤，但收穫更多。
羅峯、坐山客、墨衡的臉上同時露出笑意，映襯着星空始祖的面無表情。
只有老獸神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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