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勝利與寧靜
層層套疊的無盡靈魂幻境中，血鏨之主神軀一顫、目光恢復清明，憑藉着真神級的意志清醒過來。
正要催動瞬移逃逸，卻不防一杆金色戰戟在眼中逐漸放大。
轟
“呃啊~”
如巨鯨般的神體被抽向高空，一座黑色塔樓模樣的宮殿至寶早已漂浮在下方。
不遠處，數十位宇宙之主的意識陷入無盡的沉淪，神體如倒豆子般墜入那件宮殿至寶的空間入口。
血鏨之主龐大的眼珠中滿是驚恐。
‘不，我有真神之資，怎能隕落在此！’
想要催動祕法反抗，但自己大部分的意志都在抵抗那無窮無盡的幻境，稍一分心就被那座宮殿至寶的吞噬之力鎖定。
數秒鐘後，血鏨之主那巍峨的身軀，被墨衡丟入【聚縈塔】內。
周圍，四族還在抵抗幻境的只有十幾位宇宙之主，除去幾位意志強大者，剩下的都是沒有靈魂的異族。
獄族獄王、妖族血鏨、滅禁，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獄族這位最古老的宇宙之主，此刻正面色艱難的抵抗着獄王墨衡的攻擊。
而妖族的滅禁之主，此刻正被紫蛹分身如同拎雞仔一般丟進【聚縈塔】。
數十息之後，獄族、妖族、北疆、晶族103位宇宙之主，被墨衡擒下了100位，收編了一位。
‘時空魂境’即使被從七階壓縮到了六階，也不是那些三四階宇宙之主能抵抗的。
再加上那永恆真神的意志衝擊，那幾位五階的宇宙之主大都不防中了招。
將神血收起，墨衡撥弄着兩條時空絲線，感知到蔓延向兩個方向。
“小瞧了，竟被逃了兩位！”
一位晶族、一位北疆聯盟的宇宙之主，都是原時空沒提到的五階強者，居然渾水摸魚逃脫了。
身側，通嶺之主恭敬遞上一座宮殿至寶：“主人，可惜這一次的隊伍中，沒有蟲族、機械族。”
方纔趁亂，它悄悄背刺的幾位妖族，也囚禁了五位妖族聯盟的宇宙之主。
墨衡接過宮殿至寶：“是有些可惜了，本來還可以多上幾十位俘虜的。”
蟲、機械兩家真神都不在場，瓜分利益的時候，幾位真神又怎會好心帶他們一起。
若不是還需要這兩族分擔仇恨，只憑蟲族女皇、機械父神前番自作聰明欲要算計他們，這幾位真神怕是早就對兩族出手了。
魔祖面色陰鬱，看着周圍不着邊際的神力海洋，滿是怒意的聲音從喉嚨中擠出來：
“怎麼會這樣，原始宇宙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神體！”
晶族聖主感受着族人的遭遇，陷入了沉默。
直徑幾千億公里的幽海中，幾位真神不計消耗的燃燒神體、催動至寶，終於看到了神海邊緣。
突然，幾位真神同時將目光擡起，看向神海高空。
那處，宛若這座時空領域的中樞，墨衡的身影出現。
北疆盟主高聲喊道：“神域，放了他們吧，此戰我們就此罷手！”
墨衡冷笑一聲，沒有搭理這位笑裏藏刀的異族，目光看向晶族聖主：
“你晶族本族也就十五位宇宙之主，此刻在我手中的就有九位，還要打嗎？”
晶族聖主聞言，神體光華盡去，所有的神力波動都停滯：“放了他們，什麼代價都可以！”
“痛快！”墨衡說道：
“要不是知道你沒有至強至寶，我還真的以爲你很豪爽呢！”
人質在手，面對墨衡的嘲諷，這位晶族聖主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意，依舊在等着墨衡的後文。
墨衡依舊沒有給出後話，目光看向魔祖：“我聽聞獄族的生命形態千奇百怪，不知我手上這二十多位獄族聯盟的宇宙之主，在不在魔祖認知的同族概念內？”
魔祖：“不必挑撥我與族人的關係，既然我們是叫獄族、而不是獄盟，他們自然都是我的族人！”
一道血色圖卷和一塊紅色羅盤出現在手中，魔祖將二者拋向墨衡。
前者，正是此前那件化作血色天幕的鎮封至寶。
“這件【血宇圖】，是本座常用的極品巔峯至寶，就當是誠意了。還有定位閣下神國的羅盤也一併奉上，有何代價伱儘管說！”
墨衡詫異的看向魔祖，這纔是最果斷的，看來自己是小看這位在場成就真神最晚的魔祖了。
晶族聖主聞言，也果斷將那件血色羅盤交出：“也罷，反正我晶族也與你人族沒有深仇大恨，疆域也並不毗鄰。”
北疆盟主見此，面色陰晴不定，並沒有取出自己的血色羅盤。
同樣，震角與夢茶二者同樣面帶不甘，心思有些微妙。
一道浪潮出現，將血色圖卷與兩塊羅盤吞沒，隨後又消散。
墨衡將這些都收入了眼底，也大約判斷出來了晶、獄兩族確實是想休戰，北疆盟主與震、夢兩位妖祖還捉摸不定。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獄族、晶族便有得談，反正我們之間並無什麼宿怨，此事可以揭過。”
墨衡轉頭看向妖族兩位妖祖：“不過你們妖族.”
墨衡取出【聚縈塔】，拋入翻滾的神力潮水中，一位位妖族宇宙之主的氣息出現，被幽海時空鎮封着。
夢茶的那豎直的蛇瞳看向墨衡：“人類，你要做什麼！”
墨衡並未直接回話，幽海的潮水翻騰着，將一位位妖族的氣息吞沒，幾道絕望的吼叫聲被海水掩去。
頃刻間，妖族聯盟的近三十位宇宙之主同時隕落！
“如你所見！”
墨衡攤手，目光變冷：“殺敵！”
搜索人族疆域，濫殺低階生命的，幾乎都是與人族仇怨深厚的妖、蟲、機械三族，墨衡怎能放過它們？
震妖祖碧色瞳孔出現一絲紅色，憤怒到極致的情緒隨着聲音傳來：
“希望你人族的宇宙之主不要犯到本座手上！”
夢茶則是一言未發，目光森冷的全力燃燒神體，於神力海洋中翻騰着，靠着至強神甲【夢鱗】的協助，當先衝出幽海的束縛。
震角催動【碎域錐】，第二個從神海中掙脫。
隨後，兩位妖祖頭也不回的瞬移離去。
幽海中，魔祖、聖主、北疆盟主同時催動祕法，但很快，翻騰的幽海平息下來，就連那時空的束縛也散盡。
此境令三位真神也不禁停下了施法，墨衡落到幾人身前：
“我人族與妖族本就是敵人，諸位不必見怪，接下來我們該談談賠償與合作之事了！”
魔祖、聖主在乎族人，自然有的談。而北疆盟主，由不得他不在乎手下宇宙之主，否則聯盟就散了。
孤家寡人的真神，在原始宇宙也就六階戰力，是人族現在最不用在意的。
“合作？”幾位真神敏銳的發現這個詞，同時目光看向墨衡。
“沒錯，合作！”
墨衡翻手，十幾塊金屬板飛出，飛到三位真神面前。
拉一批、打一批，這種策略自古以來都是不錯的解決困境辦法。
不過，前提是有足夠的資本去拉攏一批人。
十幾塊金屬板中，大部分是三大絕地的地圖碎片。
少部分是北峴始祖傳承中的宇宙之主篇幅，不過被墨衡渲染成了原祖所創。
幾刻鐘後，看着三位真神離開的路線，墨衡沉默着。
‘若是宇宙海中的那幾件至強至寶在手，怎麼也要試試，能不能留下一位！’
擁有【棲曲星光湖】的北疆盟主不說，聖主與魔祖兩位實力較弱的，墨衡倒是覺得多件至強至寶的配合下，可以一試。
不過，墨衡也不是沒有作爲。
幾位真神花費大代價交換走的，大多是傾峯界的地圖，內域、核心域居多。
甚至還有數條直達昏暗之地的詳細路線，都是當初得自垣奧之主的地圖。
——
虛擬宇宙至高會議廳內，墨衡看向巨斧與混沌不可置信的目光。
上座，原祖倒是平靜的多，當年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會議室內，衆位宇宙之主都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歡呼雀躍。
族羣萬千生命免於遇難，總算了卻衆人心中鬱結。
“那地圖，有問題？”原祖忽然問道。
墨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隱晦掃視了一眼巨斧，見他沒有興趣，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墨衡便將俗務交給了混沌城主，包括三族的七十多位俘虜，與三族的人質交換事宜。
祖神祕境，五彩極光湖的領域之下。
華袍的九幽之主與綠甲的祖星之主同時落向臺階、踏入祖神宮。
“祖神，人族之難已解！”
祖星之主聲音細膩的彙報着，目光怪異看向身旁的九幽之主：“神域之主展現出了一座龐大的神力海洋，四族聯軍的神力合擊達到了宇宙最強者的程度，也無法傷到他。”
祖星之主與三位祖神同時看向九幽之主。
九幽之主擺着手，目露茫然：“別看我，我真的做不到！”
雙面祖神羨慕說道：“看來，他應當是取到了原始宇宙意志的獎勵，如當年的神眼一樣。”
“還好我們遵循了宇宙的親和意志，沒有對人族下手。”朝諳祖神道。
——
幾族這場大戰的結果，很快便被傳遍原始宇宙各大巔峯、超級勢力，又向宇宙海中傳去。
原始宇宙內俘獲百多位宇宙之主，宇宙海內斬殺兩位宇宙最強者。
不過數日的時間，原始宇宙人族的名頭，甚至都蓋過了神眼族與骸族。
巨斧創始者、神域之主之名，也成爲了宇宙海衆人皆知的存在。
不過，這些都被墨衡拋在腦後。
天方宇宙國的一處星域，墨衡與璃華執手出現在星空，看向這片星域的瘡痍。
時空在墨衡面前翻轉，回到了幾日前的景象。
墨衡看到了恐金之主，看到了星空中一位正在奔逃的人族尊者，看到了欣欣向榮的一顆顆生命星球。
“凝！”
畫面變得鮮活，人族的尊者、那數以萬億的普通人類，連帶着那數百顆星球，都被墨衡從舊時空中拉了回來。
確保沒有遺漏之後，墨衡拉着璃華的手，消失在了這片星空。
一顆荒野星球上，兩人正坐在一處崖邊，日出於天邊。
“剛纔，應該是最後一處了吧？”璃華問道。
墨衡輕應一聲，緊了緊與璃華牽着的手，目光看向天邊，心中只有寧靜。
數分鐘後，墨衡轉頭看向璃華，渾身金光與白華交相輝映。
“我好像有些理解桀梵子了！”
璃華沒有回話，就這樣看着墨衡不斷自言自語。
她知道這是墨衡的感悟狀態，但即使是這樣的狀態，還是下意識與自己分享喜悅。
“生命！”
“時空.逆轉”
“日出、黑夜.不，是光明與黑暗！”
看着這日出，回味着這數日不計代價逆轉時空拯救的無數生命，過去數個紀元內研究生命本質的靈感也被燃起。
墨衡的幾具化身同時沉浸着、遐想着。
左手揮動，【玄幕旌】的第三重祕紋——暗幕世界的祕紋被勾勒出來，一股駁雜的黑暗籠罩這片天空。
同一時刻，墨衡身上出現了【光靈體】的白色光華，又變成【銀光界】的銀芒，二者交替。
一月後，墨衡還在推衍、感悟。
星球外的星空，紅袍銀甲的羅峯出現，看了幾眼後便目光堅定的離開了，順手在這片星系佈置了些空間祕法。
虛擬宇宙內，正感應着全宇宙境況的原祖一聲輕咦，注意力轉到這顆星球。
“這是.”
一年後，墨衡依舊坐在這處崖邊。
巨斧、混沌等人迴歸宇宙，來到這顆星球的時候，璃華正坐在墨衡身邊，目光癡迷看着墨衡演繹着時間、空間、光線幾大法則。
將墨衡的【玄幕旌】、【女皇宮】等寶物放下後，巨斧等人離開前又爲這片星系加固了一道祕法。
通嶺、巫瀾兩位宇宙之主早已聚集在這片星系，靜靜守候着。
十多年後，羅峯再次興沖沖來到這顆星球之外，看着這顆一會兒如同恆星般光亮、一會兒如同黑洞般深邃的星球，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百年千年後的一個上午，遠方的日出再次升起，星球上空出現一道三色神力漩渦。
墨衡的空洞瞳孔聚焦，看向身旁呆立的璃華，那三色神力光柱正洗滌着她的神體，昇華着她的生命層次。
直到三色神力漩渦散盡，墨衡才笑呵呵的說道：
“恭喜啊，曲夢尊者！”
璃華風輕雲淡的瞟了眼墨衡：“你這些年演繹祕法時，將時間、空間、光線三大法則刨來翻去的解析，我就是再笨，也該有長進了。”
“那你該怎麼謝我？”
“怎麼謝都可以，不過，你是不是先介紹下你的成果，有人都快急死了！”璃華看向天邊。
隨着一道瞬移的波動，羅峯、巨斧、混沌同時出現，羅峯面帶些許尷尬、巨斧則是一幅笑臉。
“你這些年弄出的動靜不小啊，這是什麼祕法？”
墨衡張了張嘴，看向面含期待的幾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只是一些萌動感。”
“大約，是覺得這宇宙的一切，都可以來源於這光、暗的交替之中。”
隨着墨衡的話語，身旁出現一道模糊的光暗之影，籠罩周圍數百米。
“這招祕法，是光時、光空融合法則結合而來，我稱它爲《光暗噬宙》。”
“嗯，大概有六階頂尖的水準，不過我能感覺到它有無限的潛力，七階威能就在眼前.”
結合【玄幕旌】祕紋、《金裝光暗錄》、‘銀光界’，墨衡終於創出了屬於自己的六階祕法。
‘原來，我的悟性也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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