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神
很快，葛長山又切出了一塊糯種。
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可惜了，這麼大塊的癬。”趙三炮嘆息一聲。
先前的老頭又拿出了記號筆，在玉質上劃了一個圈：“這一塊可以挖個鐲子，把這塊癬也挖進去，落到能工巧匠手裏，說不定可以錦上添花。”
衆人一聽，紛紛點頭，這塊癬生得不壞，像是一朵如意雲，一切玉雕大師匠心獨運，能把缺陷合理地運用，雕刻出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小兄弟，你小小年紀對賭石這麼在行，可有人教你的嗎？”老頭問道。
衆人都很期盼地看着馬小虎，現在馬小虎已經成爲整個賭石大會的明星，大夥兒對他的底細都很好奇。
馬小虎謙遜地笑道：“老爺子，我就是運氣好。”
“那你運氣也太好了，雖說開出了幾塊豆種，但卻沒有一次失手，每一塊裏頭都有料。”老頭顯然不信馬小虎僅憑運氣就能做到這一點。
衆人自然也不相信，還有人拿出幾塊毛料請他判斷。
馬小虎撓了撓頭，不知該說什麼，笑道：“真的只是運氣。”
衆人見他不可指點，心裏雖然有些不快，但也沒說什麼，繼續看葛長山解石。
這次解開了一塊乾白種，馬小虎本來以爲又是一塊白冰，結果乾白種與白冰有着天壤之別，這一大塊賣不出幾千塊錢。
好在這一塊毛料買來也不貴。
剩下的三塊毛料，又開出了一塊鐵龍生，兩塊水頭不錯的藍水種。
抱着這些優劣不等的翡翠，上了二樓進行鑑定和估價，又換了一百多萬。
小黑心情激盪，悄聲問道：“小虎，你真的是第一次賭石嗎？”
“騙你幹嘛？”
趙三炮笑道：“你可真是賭神在世了，第一次賭石就有這樣的收穫。”之前他認爲馬小虎鴻運當頭，現在卻不這麼認爲了，這小子一定有着自己的門道，沒準家裏就有人玩賭石，他耳濡目染學了幾手，不然的話再好的運氣也做不到例不虛發。
可是換句話說，光憑賭石技術，也不可能做到例不虛發。
趙三炮越看就越覺得馬小虎身上有種神祕的東西，但這種東西他又說不上來，總覺得他這一雙眼睛似乎能夠看透一切似的。
不過這麼多了，反正馬小虎現在是他的小兄弟，就算他有特異功能的話，他也能跟着討些好處。
“走吧，再挑幾塊料子，今天必須掙他一個億！”趙三炮豪氣萬丈地道。
馬小虎笑道：“炮哥，哪有那麼容易，一個億呢。”
“雖說目標有些大，但照你的本事，兩三千萬不成問題。”
“算了吧，下次再來。”馬小虎平常雖然愛出風頭，但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而且翡翠交易，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交易，難保不會有人不眼紅。
重要的是，他眼睛已經有些疲倦了，雖說他不是一直在使用透視眼，但挑選原石的時候，他要透視一塊一塊的原石，可能幾十上百塊原石纔有一塊有料，工作量極大，用眼過度，現在腦袋都是暈乎乎的，不能繼續堅持下去了。
趙三炮嗜賭如命，忽然聽說馬小虎要撤，不由急了：“賭運當頭怎麼能算了呢？小虎，這都是錢啊，做人怎麼能跟錢過不去呢？”
豬頭三隨即附和：“是呀小虎，炮哥說得沒錯，咱們剛纔不是玩得挺嗨皮的嗎？”
馬小虎知道現在想讓他們走，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畢竟賭這種事很容易讓人上癮，何況他們還贏了這麼多。
想了想，馬小虎神祕兮兮地笑了一下：“你們知道我爲什麼每次都能賭漲嗎？”
“爲什麼？”三人一起發問。
“哼，聽說過養小鬼嗎？”
“養小鬼？”
這種事趙三炮倒是聽說過不少，有些人爲了能轉賭運，經常會豢養一些鬼物，甚至有人還去暹羅去求佛牌和古曼童什麼的。
可是這種事他也只是聽說而已，難道這世上真有這種事？
“那個……小鬼在哪兒呢？”豬頭三被馬小虎一說，不由毛骨悚然。
“在你背後呢。”
“我操！”豬頭三嚇了一跳，急忙抱住小黑，“小虎，你讓他……離我遠一點兒，不然兄弟沒得做了！”
“放心，他現在已經走了。”
“你……你看得見他？”
“這是我爺爺傳給我的，是我們家的家神，我自然看得見。”
豬頭三有些後怕地問：“咱們可是鐵磁兒，你們家的家神，應該……不會傷害我的吧？”
“這個你放心，他不會傷害外人的，要傷害也只會傷害我。”
“不是你們家的家神嗎？怎麼會傷害你？”
“鬼神是會反噬的，今兒贏了太多，他已經很累了，如果繼續下去，他會發脾氣的，到時我可能會因爲我的貪心而遭殃，接下來就會走黴運了。”
三人將信將疑，這世上真有家神存在？
雖然民間關於家神的傳說很多，但文明社會，這不過是一種迷信。
如果放到幾十年前，或許有人相信，現在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可是馬小虎一連開了十幾塊毛料，從未失手，這一點又讓人解釋不清楚，三人也只能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理念，跟着馬小虎先行離開。
從二樓走下來，到了展廳，一大羣人又圍了上來，紛紛向他請教。
“大師，您給我們講講吧，怎麼樣才能賭漲？”
“是呀大師，您真是神乎其技啊，我賭石也有十幾年了，還從未見過像您這樣的高手呢。”
“真是火眼金睛啊，每一塊都挖出了料，您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英雄出少年，說的一點沒錯，小夥子，你幫我看看這塊料，裏面有沒有貨啊？”
“大師，您也給我看看，我都輸了一百多萬了，再輸下去回家肯定要跪搓衣板了。”
“你跪搓衣板算什麼？我回去老婆一點跟我離婚，我還有兩個孩子呢。大師啊，您一定不忍心看到我家破人亡吧？”
馬小虎目瞪口呆，什麼跟什麼啊，剛來的時候，沒一個人看得起他，現在他都成大師了。
更有甚者竟然對他道德綁架，他們家破人亡跟他有半毛錢關係？知道老婆會跟他離婚就別出來玩賭石，賭石的風險又不是不知道？這種人就算讓他贏了，他也不會收手，只會越賭越大，越陷越深。
看到馬小虎等人想要離開，衆人圍得水泄不通。
大有明星被粉絲圍困的意思。
“讓一讓，讓一讓聽見沒有？”小黑沉聲一喝。
但衆人沒有讓開的意思，仍舊一口一個大師叫着。
展廳一陣混亂，保安紛紛出動。
賭石大會的主人寇豆兒正和王獅虎一同從頂樓走下來，莫名其妙地看着混亂的場面，什麼情況這是？又朝馬小虎看了一眼，爲什麼大家都叫他大師？
明明只是一個學生而已，估計還沒上大學呢吧，竟然有人叫他大師？
立即找了展廳的負責人過來問話，二人更加不可思議。
“你是說……這孩子一連十幾把都沒失手？”王獅虎有些不可置信地問負責人。
負責人點了點頭：“是呀，雖然開出的料良莠不齊，但每一塊都有料。”
王獅虎伸手捏了捏下巴，嘴角微微一揚：“這小子倒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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