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以死相逼
“這是我們馬家的事，你們插什麼嘴？”馬明達憤怒地瞪視一干工人。
馬小虎冷笑：“二叔，我已經不是馬家人了，你們不是不認我嗎？現在說這話又有什麼意思？”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你不是馬家人，你怎麼姓馬？”馬明達指着大堂掛着馬小虎他爺爺和奶奶的遺像，“你說這話對得起爺爺奶奶嗎？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字。”
馬小虎對他二叔的話不以爲然，他知道他二叔主動示好，必然不安好心。但是面對爺爺奶奶的遺像，他不能沒有一點尊重。倘若沒有他們傳授鬼醫術和聚靈陣，他也不能這麼快翻身。
“小虎啊，叔知道之前是有一些過分，但咱們到底還是親人哪，打斷骨頭連着筋兒呢。”馬明達跟馬明華鬧掰了之後，馬五公也不爲他出面，他孤軍奮戰，不敢跟馬小虎來橫的，只能打親情牌了，“叔這些年不容易啊，家裏的大權都在你嬸手裏呢，我倒是想接濟你，可是你嬸那一關我過不了啊。”
“叔，別說那些沒用的，你要跟我換地，沒有。”馬小虎不想跟他磨牙，直截了當地拒絕。
“那地本來就是我的，是我換給你的，你把給你的地在西壟頭呢，我現在想把他給換回來，這不是很合理嗎？”
“哼，當初你怎麼不把西壟頭的地給我，現在又要跟我換，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安了什麼心。無非就是看到現在我地裏的風水好，又想要回去了唄。我告訴你，沒門兒！當初咱們可是簽了字兒的，你說換就換，哪有那麼容易？”
看到馬小虎態度堅決，馬明達只能出殺手鐗了，掏出口袋的草甘膦，說道：“小虎，叔今兒可是帶了農藥來的。”
馬小虎輕笑：“叔，你又要表演自殺了？”
“我可不是跟你表演，你要是不換地，我死你這兒，我看你怎麼交代！”
工人看不下去，這他媽就是一無賴啊！
可他們也不敢多嘴，萬一馬明達真的熱血一衝，灌了農藥，他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馬小虎卻不管這些，淡然地看着馬明達：“叔，你想死想活，這是你的自由，該怎麼交代是我的事情，這麼多人作證呢，是你要喝農藥的，可沒人逼着你。”
一個工人發話：“沒錯馬明達，你要死，可沒人逼着你，自然也沒人攔着你。”
馬明達知道馬小虎鐵石心腸，如果不玩點兒狠的，嚇不住他，不由把心一橫，擰開農藥的瓶蓋，就要往嘴裏灌下去。
“爸，不要！”忽然就見一個弱小的身影衝了進來，一把奪下馬明達手裏的農藥。
馬明達回頭一看，喝道：“小英，把農藥給我，我今兒就死在這兒！”
“爸，您幹嘛呀這一出出的，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馬小英聽說她爸又來找馬小虎了，料想一定有事，就急忙趕過來了。
“你哥佔着咱家的地不還，我一個大男人連地都要不回來，我活着有什麼意思？”
“那地不是您跟小虎哥哥換的嗎？”
“我換錯了，那塊兒地風水好，咱們得把它要回來，他現在地裏的番茄能長那麼好，都是因爲咱們家那塊地的緣故。”
“爸，您別鬧了，咱們回家。”這麼多人看着，馬小英覺得丟人，拽着她爸要走。
馬明達一把甩開了她：“死丫頭，地都沒了，回什麼家？你喫什麼呀，你學費哪兒來的？還不是我一鋤頭一鋤頭掘出來的？你去求求你哥，讓他跟我們換地。”
“爸，地是您換給小虎哥哥的，現在出爾反爾，這樣不好的。”
“哼，不換地，今兒我就死這兒，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爲你們娘倆兒操心。”馬明達憤怒又從馬小英手裏奪下了農藥。
馬小英伸手去搶：“爸，不要，我求您了。”
“你去求你哥，不然你等着給我收屍吧！”馬明達硬着頭皮，灌了一小口的草甘膦，農藥的氣味衝着他差點沒吐出來。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知道草甘膦的毒性沒那麼高，這麼一小口，不會要他的命，頂多讓他抽抽半天而已。
爲了馬小虎手裏的風水寶地，他什麼都豁出去了。
馬小英嚇得魂飛魄散，撲了過去，打落了馬明達手裏的農藥，哭着喊着：“爸，不要啊，求您了，您別鬧了啊！”
馬小虎沒有料到，馬明達真的敢喝農藥，不過他依舊冷漠着一張臉。
農藥很快產生了一些反應，馬明達肚裏像是燒着了一般，回頭看着馬小虎無動於衷的表情，不由大怒：“你這個沒心肝的畜生，我都喝農藥了，你竟然一點反應沒有！”
馬小虎淡然說道：“二叔，您想要什麼反應，我表演給您看。”
“你……你……”農藥的氣息讓馬明達覺得噁心，喉嚨發出乾嘔的聲音。
很快，馬明達額頭冒出了汗，叫道：“馬小虎，你今天要不跟我換地，我就死這兒，我說死就死！”
馬小英見他臉色一片慘白，嚇壞了：“爸，咱們回家，回家拿藥，您這樣真的會出事情的。”
“你去求你哥，把地……把地給我……嘔！”馬明達吐出一些胃內容物，臭氣熏天。
馬小虎皺起眉頭：“你要吐到外頭去吐，別吐我家裏。”
“馬小虎，你要不換地，今兒我死你家裏，你能拿我怎麼着！”馬明達暴怒地吼。
“小虎哥哥，小虎哥哥，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爸吧！”雖然知道馬明達蠻不講理，但到底是她父親，馬小英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扭頭又對馬小虎哀求。
馬小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淚，看到馬小英淚眼汪汪，加上年紀又這麼小，他又有些於心不忍，不由心腸又軟了下來。
“小虎哥哥，我求你了！”馬小英忽然就給馬小虎跪下。
馬小虎伸手把她扶起，嘆了口氣，嫌惡地瞪了馬明達一眼：“也罷，看在小英的面上，我跟你換地。但我要你三畝地，你在西壟頭有三畝地吧？”
“什麼？兩畝地憑什麼換三畝地？”馬明達一點虧都不喫。
“你要不換，你就死這兒吧。”馬小虎轉身要往內堂走去，看都不看馬明達一眼。
馬明達心頭一急，說道：“三畝就三畝！”肚子裏面的腸子似乎都開始打結了，絞痛難當，他也支撐不住了，難得馬小虎鬆口，他忙不迭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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