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劍氣
如此大案，龜州震動。
市警察局局長寧澤忠冷汗都下來了，市裏召開緊急會議，首先封鎖消息，然後下令徹查。
雖說卞家現在是各部門調查的對象，死的都是卞家的人，但死亡人數太多，不是簡單的謀殺案，這要被上頭知道，可是關乎着好多人的仕途。
寧澤忠親自找到馬湘裙，她是五大暗閥的龍頭，卞家也是五大暗閥之一，而且馬小虎和卞家又有矛盾，或許馬湘裙知道一些內情。
而事實上，馬小虎也把看到的事情跟馬湘裙說過了，只是馬湘裙不相信而已。
人不是馬小虎他們殺的，馬湘裙對寧澤忠也不隱瞞，畢竟白家跟寧澤忠是老朋友了，知道這個案子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
涉及二三十條人命，如果查不清楚，他這個市警察局的局長也就做到頭了。
“湘裙，我跟你們白家十幾年的交情了，希望你跟我說實話。”寧澤忠隱忍着怒意說道。
“忠叔，我跟您說的都是事實。當時小虎兩個兄弟被卞大龍綁架了，他和白侯確實帶人去救，但是到了的時候，卞大龍他們已經屍橫遍野。據他們說，是一個戴着兔兒爺面具的人，從天而降，東指西指，就把人全部殺光了。”
寧澤忠怒極反笑：“你讓我相信這種事？不說一個人幹掉二三十個人有多大的難度。就說他手裏沒拿任何武器，就靠一根手指指來指去，就把人殺光了？”
馬湘裙知道這事確實難以讓人相信，又把馬小虎、白侯以及豬頭三、小黑一起叫來，跟寧澤忠解釋。
衆人沒有說謊，所以口供出奇的一致，無懈可擊，寧澤忠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荒唐，簡直太荒唐了！”
寧澤忠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他不是沒接觸過武道高手，但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靠着一根手指凌空殺人？
而且頃刻之間殺了二三十人。
作爲一個警察局長，他會相信這種荒唐的事嗎？
“你們當我是白癡是不是？”寧澤忠臉色難看，黑得就像鍋底似的，“這件事瞞不了多久，要是被上頭知道了，我下馬不要緊。可是你們白家，以後沒我護着，能夠支撐多久？”
白侯道：“寧局，我知道這種事很難令人相信，可是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小黑道：“我們當時確實看到一個戴着兔兒爺面具的胖子從天而降，他手指捏着劍訣，揮來揮去，指東指西，就像練劍似的，然後卞大龍他們一個一個就倒地死了。”
“就算我相信你們說的，可是上頭會有人相信嗎？”
馬湘裙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爲今之計，就是先把兔兒爺面具人找到。”
“誰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寧澤忠現在懷疑，兔兒爺面具人都是他們瞎編出來的，“哼，人不會是你們白家殺的吧？然後憑空杜撰一個兔兒爺面具人出來，以爲這樣就能脫罪？”
馬小虎道：“寧局，您想想，我們能一下子殺了二三十人嗎？而且每一個人的傷口都在咽喉，其他沒有一點傷痕。您去問問我們這邊的人，如果真是兩邊火併，我們這邊肯定會有人受傷的。可是我們毫髮無損，一點損失沒有。”
這話倒是說道點子上了，寧澤忠眉頭皺得更深了，如果真是白家做的，他們不可能一點死傷都沒有。而且死者的傷口出奇的一致，顯然都是一招致命，白家手下的這些保鏢也不可能做到。
除非是遇見鬼了！
百思不得其解，寧澤忠只有先回警局。
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以現代的法醫技術，完全可以從傷口查出兇手使用的是什麼兇器，比如通過檢驗微量金屬附着物，就能判斷兇器的成分。
可是死者的傷口沒有這些附着物。
“會不會兇器根本就不是金屬？”寧澤忠問法醫主任。
法醫主任道：“我們利用背散性技術分析，結合X射線能譜，仍舊無法得出兇手使用什麼兇器。”
難道真的是隔空殺人？
寧澤忠的認知受到極大的挑戰，如果運用現代科技，隔空殺人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不論是光學還是氣學的理論運用到了極致，都能做到。
但問題是，一個人能做到嗎？
一根手指比劃幾下，就能取人性命？
……
卞家這邊自然也不平靜。
雖說卞大龍只是卞家的族親，死了卞白城也並不悲慟，只是覺得被人打臉，讓他顏面有損而已。但這次死的人太多了，這臉被打得就有些重了，而且兇手是誰都不清楚，加上死得太詭異了，讓他心頭憂心忡忡。
客廳之中，卞白城坐立不安。
“大先生，白石道人來了！”家裏的下人帶着一箇中年男人進來。
卞白城急忙起身相迎，說道：“白石道長，您可來了，家裏的事，您都聽說了吧？”
白石道長微微頷首：“嗯，這事如此轟動，我怎麼能不知道？”
卞白城請他坐下，讓下人去沏茶。
白石道人沒有一點清修之人的模樣，穿着白色的中山裝，衣冠楚楚，理着一個平頭，跟一般的中年男人沒什麼兩樣。
“道長，您對這件事有什麼高見？”
“談不上什麼高見，我看過這些人的傷口，都是被劍氣所傷。”
“劍氣？”卞白城驚愕得眼珠差點沒掉出來。
“天下劍道在華夏，華夏劍道在江左，這件事或許只有到江左劍宗才能搞明白。”
卞白城沉吟了一會兒：“我聽我二弟說過，這江左劍宗極其神祕，門下弟子都在深山老林之中歸隱修煉，極少入世，上哪兒去打聽？”
“這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兇手是個用劍高手，能夠以氣御劍，這世上已經沒有幾人了。這是絕世的高手，我們遇到大敵了。”
卞白城心頭猛然一驚：“你是說白家請到了劍道高手？”
“是不是白家的人還不清楚。不過我總覺得這個馬小虎太邪門了，或許此事跟他有關。”
提到馬小虎，卞白城心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說道：“這小子屢次壞我好事，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上次如果不是他，崔家早已取代了寇家，現在哪裏輪得到馬湘裙這個小娘們兒當龍頭？”
上次崔家之所以要反寇家，都是白石道人一邊慫恿，而白石道人實際上是卞家的人。
只要崔家取代寇家，白家就會失去最爲有利的靠山，沒了寇家的龍票支持，馬湘裙想要當上龍頭可謂比登天還要難。
而這時卞家正好可以乘勢而上，白石道人可以繼續慫恿崔家支持卞家，卞家只要再從楚、和兩家稍微再拉一些票，就能順利登上寶座。
龍頭爭奪的時候，卞家是最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早已做了萬全的安排。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半路殺出一個馬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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