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俠之小者
王九鼎沒料到馬小虎竟會如此實誠，直接承認，他哂然一笑：“你小子倒也是敢作敢當，這一點倒讓我意外，這樣吧，你自盡吧。”
“我爲什麼要自盡？王家罪有應得，您知道他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嗎？如果不是法律拿他沒有辦法，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老大爺，昨天董青蓮被道德綁架，你仗義執言，我相信你也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人。你只要在琅州稍微打聽一下，你就能知道王家的爲人，您還要助紂爲虐嗎？”
王九鼎常年住在國外，國內的情況他並不怎麼了解，對王家更不瞭解，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聽說您是刺客列傳的九老之一，刺客信條，殺人爲義不爲財。今天卻幫不義之人殺我，您的義呢？”
“馬小虎，你是一個義士嗎？哼，你小小年紀，坐擁百億家財，又沒有遺產繼承，你別告訴我，你的錢來路都是正的。我聽說你爲了排除異己，勾結江湖人士，大搞暗殺，是不是真的？”
馬小虎仰天一笑：“搞暗殺的人恐怕不是我吧？而是你們王家。這些話都是王家的人告訴你的吧？老大爺，想不到你也存着社會偏見，我年紀雖小，難道就不能發家致富嗎？誰不知道我馬小虎是靠什麼發家致富的？我在梅莊有一塊地，地裏的風水很好，種出的果蔬口感異於別家，這才讓我發跡的。您不信，大可出去問問，我的錢是怎麼來的！我不敢說我的錢都是乾乾淨淨的，做大生意不可能每一分錢都乾淨，但絕對比王家的錢乾淨！”
陳畹芳一家三口都被登門拜訪的王九鼎嚇到了，生怕又像上次斷川和徐夫子一樣，過了好一會兒，陳畹芳才站出來。
二話不說，就給王九鼎跪下。
王九鼎有些納悶：“小娃娃，你這是幹什麼？”
“老大爺，請您爲我做主。”說着眼淚就先下來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你先起來！”王九鼎伸手扶起陳畹芳，“有什麼事跟我說。”
陳畹芳抹着眼淚，說道：“這件事說來難以啓齒，但是老大爺這麼誤會馬總，我不能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了。”
於是，梨花帶雨地說了王汐對她侵犯的事。
陳畹芳父母一旁作證。
“馬總跟我們無親無故，爲了給我們討回公道，這些天忙前忙後。”陳畹芳想起女兒遭受的傷害，老淚縱橫，“我們是沒本事啊，如果不是馬總支撐我們上訴，我們都沒這個膽子給女兒打官司。”
王九鼎年過七旬，閱人無數，看陳家三口都是老實巴交的人，不像是在說假話。
而且之前董青蓮的事，馬小虎跟董青蓮也是素不相識，他卻能爲之觸犯衆怒，可見也是一個急公好義的人。
王九鼎心頭猶豫不決。
“王老前輩，你如果還不相信，可以去警察局走一趟，昨兒王家剛剛派了斷川和徐夫子過來暗殺陳小姐，怕的就是她告王汐，幸虧馬總提前做了準備，纔沒讓他們得逞。”
“你說徐夫子？”
“是了，這個徐夫子好像之前也是刺客列傳中人，王老前輩對他應該是認識的。”
王九鼎冷哼了一聲：“此人背叛組織，不做刺客做了殺手，我們找了他很多年，想不到竟然躲在琅州！”
“王家手下還有天門道的人，想必王老前輩知道天門道是什麼門派吧？”
王九鼎自然知道天門道乃是歪門邪道，打着道家的旗號，做些貓貓狗狗的勾當，素來爲江湖所不齒。
紅袖上前，神色像是在極力地剋制心情，說道：“王老前輩，我也不怕丟人了。就在前幾天，我在王汐的別墅，他讓天門道的洪道長給我種了迷魂符，我迷失了心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我們本來報了警，但是法律無法制裁他。王老前輩，除了我和芳芳，還有無數像我們這樣受害的女孩兒。”
剛纔範五穀和王九鼎交手的時候，在場會武的都能看得出來，王九鼎的實力遠勝在場任何一人。
因此真的動手，這邊可能沒有勝算，而且在場還有幾個不會武功的，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何況馬小虎之前認識王九鼎，是個有趣兼負俠義心腸的老頭，兩邊誰受傷害都不是他想見到的。
王九鼎那邊心情變得極爲複雜，像他這個年歲，在江湖上也混出了名堂，聲望很重，愛惜羽毛，倘若真的被王家那邊矇騙，以後在江湖上必會被人詬病。
“這件事，我會問清楚的，今天暫且饒過你們。”王九鼎懷着複雜的心情，轉身而去。
“我送您。”馬小虎對王九鼎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尊重，親自送他出了門口。
王九鼎回頭看了馬小虎一眼，意味深長：“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倒也不失俠義。”老一輩的江湖人都是比較講道義的，王九鼎也不例外。
馬小虎之前不惜觸犯衆怒，站出來力挺董青蓮，現在又聽說，爲了素不相識的陳畹芳，幫她上訴，這些事都已經夠得上俠義二字。
俠字並不一定都要武力解決。
“老前輩，其實我幫陳畹芳，除了幫她之外，也爲了幫自己，我想打垮王家。”
“你跟王家有何深仇大恨？”
馬小虎嘆道：“你對王家可能並不瞭解，你只要在琅州多住一些時日，聽聽人們平日對他的風評就知道了。尤其那個王汐，他還欠我一條人命，你去打聽一下不久前的國道炸車案，我的一個兄弟死在那兒。雖然現在警方還沒有查到任何證據，但我敢保證，這件事是王汐做的。”
王九鼎沒有言語，轉身而去。
馬小虎回到別墅，看了紅袖和陳畹芳一眼，她們剛纔把自己的傷疤給揭開了給王九鼎看，這種感覺馬小虎能夠體會，說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們討回公道，不論要花多大的代價，我都會將王汐繩之以法！”
紅袖和陳畹芳緊緊拉着手，一起看着馬小虎，她們相信馬小虎。
除了他，現在也沒有人敢跟王家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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