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我要讓姜圓死。”
兩人昨天在海城的酒店裏纏-綿了一下午,從昨晚機場分開,到今天一整天,突然連面都見不着了,這滋味就跟從天上掉到地下似的,姜圓心裏又何嘗不難受呢。
但她咬着牙關說:“特殊時期,克服一下。”
他氣急敗壞:“姜圓,你真狠。”
“我愛你。”
她張口就來。
他陰沉沉的臉色登時就變了,過了兩秒,他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往前排司機身上輕掃了一眼,對着手機放低了聲音道:“我懷疑你在馴化我,但我沒證據。”
電話另一頭,姜圓極力忍着笑,冷着聲說:“你不喜歡,那下回不說了,免得被你疑神疑鬼。”
他身子往車座上一靠,闔着眸子,終於緩緩勾起脣角:“多說兩遍,愛聽。”
姜圓壓着脣角,“說多了怕膩着你,就這樣吧,我掛了。”
他聲音又壓低了兩度:“到家打視頻。”
視頻就視頻唄爲什麼還得到家再打?
加上他這偷偷摸摸的語氣,姜圓莫名聽出了幾分不太健康的調調。
她聲音一繃,很正經地回:“好的,等你到家再說。”
他嗓音多了絲暗啞:“等我。”
姜圓掛了電話,渾身發燥,然而,在晚上兩人的視頻連線裏,她燥得更厲害
薛杉在拘留所裏關了整整十五天,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形如枯槁,面如菜色。
薛鵬明明跟拘留所的警察都一一打點過了,但千防萬防,防不住跟薛杉一起關起來的那些女犯人。
薛杉被關進去之後的幾天內,拘留所裏突然陸陸續續送進去好幾個女人,這幾個人犯的事都不太一樣,唯一的共同點是身手都很好。
薛杉此前在整個北城幾乎是橫着走,在整個官二代圈子裏,沒幾個人敢觸她黴頭,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叫過別的女人一聲姐,但在拘留所待了一週之後,她逢人就叫姐。
她從十六歲起就沒再剪過短髮,但有一天,她跟拘留所裏的警察主動要求給她剃成光頭。
敏銳的女警詢問她是不是受人脅迫了,她一口咬定是她自願的。
薛杉在裏面的這半個月還極大地拓展了她的人生經驗和生活技能。
從沒幹過家務的她,學會了整理內務,六個人房間,她十分鐘內就能從裏到外打掃得乾淨有序,把六張牀鋪得整整齊齊,六牀被子疊得跟六塊豆腐一樣,牀上連-根頭髮絲都找不到。
從沒給她爸媽端過洗腳水的她,還在裏面學會了做足療,她每天晚上都搬着小凳子,給同個房間的五位大姐挨個做一遍足療才上牀。
但即便每天累成狗,她這半個月每天晚上也睡不過兩三個小時,因爲身上新傷疊着舊傷,半夜經常疼得滿牀打滾。
薛杉從拘留所出來的那天,是薛鵬和薛琪一塊去接的她,她見到薛鵬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要讓姜圓死。”
薛鵬看着她光禿禿的頭頂和瘦脫了相的一張臉,脣瓣動了動,忍住沒罵她。
她麻木的一張臉蒼白得近乎失血,眼裏的紅血絲幾乎爬滿了兩個眼球,看上去分外瘮人。
薛琪拉着她上了車,“先回家再說,我爸和小叔小嬸都在家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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