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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給了楚深一次機會。
楚深緊緊抱着兩個孩子,盯着楚凡離開的背影,憋屈的叫道:“我他媽當初就不該回來,就不該回來受這個氣!”
周圍的楚家人都叫他趕緊別說了,楚河瞪了他一眼,罵道:“你以爲小舅想讓你回來?!”說完小跑向楚凡。
楚凡把剛纔楚深的話聽在耳裏,心想要滾就趕緊滾,他還不願意養酒鬼呢。
楚河跟上來把外套披在楚凡身上,“小舅,你穿上點,別感冒了。”
楚凡搖搖頭把衣服遞給程揚,程揚嘴上說着,“不用,我纔沒這麼嬌氣。”身體卻很誠實的穿上了衣服,因爲程小少爺這個人真就非常嬌氣。
楚河朝程揚翻個白眼,對楚凡道:“小舅你別生他的氣。”
楚凡搖搖頭,“他真的不能這樣了,成天酗酒,都五年了吧。今年上船的名額,再加三個吧。”
楚河愣了下,“小舅你真打算讓他們出去?就楚深那個樣子,會活不下去的!”
“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楚凡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就掐滅了。
程揚聽的雲裏霧裏,但也不是一點也不明白。他想楚凡在村裏的地位大概有權將楚家人逐出村子,而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決定趕走楚深和他的孩子。至於楚深應該是在外面被老婆拋棄生活不下去了纔回到了村裏靠楚凡接濟度日,一個不負責任的酒鬼楚凡不想養了也說得過去。
程揚不想摻和他們村裏的事,也不想尋根究底,畢竟半年後他就要離開了,沒必要知道太多。
回到家裏後,程揚換上一身乾衣服,由於救人消耗太多體力,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楚凡則馬不停蹄的做飯,等飯做好叫程揚起來喫時,才發現程揚臉頰緋紅,呼吸炙熱,顯然是發燒了,連包在腿上的紗布都往外滲着血。
楚凡解開紗布一看,程揚腿上原本快要癒合的傷口,經今天這麼一折騰,又撕裂開了。
第七章縫針
楚凡立刻翻出藥箱,找出退燒藥和消炎藥將程揚扶起來圈在自己懷裏。可畢竟程揚比楚凡高大很多,將人扶起來並不容易。經楚凡這麼一動,程揚反而醒了,他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無力的後腦在楚凡肩上晃來晃去,看着周遭環境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靠在楚凡懷裏。
“做什麼?”程揚推拒着楚凡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腦袋暈乎乎的渾身乏力。
“我這是怎麼了?”
楚凡摟住程揚火熱的身軀,將水和藥遞到程揚面前,“別亂動,你發燒了,先把藥吃了。”
“怎麼還能發燒?做個好事遭報應了?”
“快別說這麼多話了。”楚凡無奈,捏着藥片送到程揚嘴邊。
“近一點!我喫空氣啊?”程揚不爽地看着距離自己嘴巴還有一段距離的藥片,擰着眉頭主動湊到跟前咬住了藥。
楚凡看着程揚柔軟的薄脣滑過手指,大腦突然空白了幾秒。
“苦死了!水呢?”程揚瞪着幹發愣的楚凡搶過水杯一飲而盡,氣得一把將楚凡推開,“一動不動想什麼呢?行了藥我喫完了,我要睡了別打擾我。”
楚凡回過神,指向程揚受傷的腿,“你還不能睡,不覺得疼麼?”
“……草!”程揚這才注意到小腿的傷口又裂開了並且還在不斷流着血,“我沒覺着疼啊?”
楚凡看着程揚迷迷糊糊的眼神,十分肯定程揚已經燒懵了,不然不可能不知道疼,也不可能主動從自己手指裏咬出藥片。他不禁回想起方纔的畫面,心想果然無形撩人最爲致命。
“哎,楚凡,我這怎麼辦?”程揚身子一歪再次靠在楚凡身上,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楚凡耳側。
楚凡按住程揚的頭撥向一邊,他這個二十六歲老處男可受不住這個,雖然他有乘人之危的心思,但現在也不是乘人之危最好的時機。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楚河的號碼,吩咐道:“你去趟顧緣那裏,跟他要麻醉劑、消毒水、酒精。”
“小舅?”楚河的聲音十分震驚,“你真要找他?”
楚凡看了一眼又要迷糊過去的程揚,“快去,他要是不給你,搶也要搶來!”
十五分鐘後,楚河滿頭大汗地拎着藥箱走進來。他以爲楚凡受傷了纔會要這些醫療用品,一刻也不敢鬆懈馬不停蹄的一路小跑,直到這刻他看到了受傷的程揚,心裏總算踏實了。
“他這是怎麼弄的啊?”楚河將藥箱打開放在楚凡身邊。
楚凡數着藥箱裏的藥,“之前的腿傷又扯開了,你來扶着他我給他處理傷口。”
“他腿傷還沒好呢?我還以爲好了呢。”
楚凡瞥了楚河一眼,鬆開摟住程揚的手臂,“你一天天粗心大意能注意到什麼,這半個月他腿上就沒少過紗布。”
“我可不覺得我粗心大意,小舅你身上這件衣服就和昨天不是一件,我夠細心吧?”楚河說着雙手扶住了程揚的肩。
本來楚凡已經夠輕手輕腳的了,程揚還是醒了,睜眼剎那正好瞥見楚河扶住他的手,他眼神一冷推開楚河,“別碰我。”
楚河一愣,揉着手臂叫道:“你這人太不識好歹!”
楚凡趕忙扶住垂着頭坐都坐不穩的程揚,拍拍楚河的肩勸道:“你別放心上,他生病了愛鬧脾氣。”
“小舅!”楚河迷惑又無奈,“他都十九了,成年人了,你還當他三歲小孩呢?”
“我樂意,你快點扶着!”
“行行行!我扶!我服!你倆我都服!我是真不明白了。”
程揚猛然擡頭,“我纔不用你扶!我自己行!”
楚河:“……”
“算了,不用你了。”楚凡使了喫奶勁將程揚挪到牀頭靠在牆壁上,又在程揚身體兩側塞了幾個枕頭固定住他,“這回行了吧?”
程揚懶懶散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肘頂在枕頭上,手掌撐着腦袋,像個大爺似的又要睡過去,語氣敷衍:“湊合吧。”
楚河翻了個大白眼,“小舅你到底被灌什麼迷魂湯了,這哪是天上掉神仙啊,我看是掉個大爺啊。”
楚凡無奈笑笑擡起程揚受傷的腿平放在牀上,“好了別說了,一會兒醒了不好弄了。”
“我看瘸了更好。”
楚凡不高興地瞪楚河一眼,拿出醫用消毒水,趁程揚昏睡着一瓶全倒在了程揚腿上。
程揚一個激靈疼精神了,罵道:“楚凡你他媽往我腿上倒什麼了?!”
“消毒水,你忍忍。”
“我忍個屁!給你腿上割一刀倒一瓶試試?!”
楚凡按住程揚亂動的腿,示意楚河按住躁動的程揚,楚河不情願地剛要上手程揚就把他手甩一邊去了,咬着牙關說道:“用不着他,我能忍。”
上一秒還說忍個屁下一秒就改口我能忍,楚凡心說程揚真是燒得顛三倒四了。
楚河氣得直在心裏“問候”程家祖輩。
楚凡撕開針筒,取出適量麻醉劑,亮晶晶的針頭在程揚眼前晃來晃去。
程揚很想把腿縮回來,“你這針乾不乾淨啊?”
楚凡安慰道:“是新的,剛打開的,你看包裝袋還在垃圾桶裏。”
程揚探頭去看,下一秒大腿就被紮了,他渾身一抖,狠狠瞪着楚凡,“不是你會不會啊!這他媽也太疼了!”
楚凡將麻醉劑盡數推進去,利落地拔針,“麻醉針哪有不疼的?放心吧,我是專業的!”
楚河附和的點頭,“對,獸醫專業。”
楚凡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補刀專業!”隨即轉頭看向程揚,安撫道:“別聽他瞎說!我也就偶爾看看牲口。”
好在很快麻醉就起了效果,程揚感覺不到疼了,就又有點迷糊。
楚凡麻利的穿針引線,程揚盯着看了一會兒,黑着臉囑咐道:“縫好看點,不要留疤,我不喜歡。”
“好,我手法很好的。”
楚凡想着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但他爭取把創口減到最小。
正如楚凡所說,他的縫合手法真的很好,楚凡自幼學醫,縫合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縫好程揚的傷口後,楚凡給他敷上消炎藥包上紗布,這一切都做完程揚已經靠在枕頭上睡着了。楚凡盯着程揚看了一陣,隨即托起程揚頭顱把人平放到牀上蓋上薄毯,又浸溼了毛巾敷在程揚滾燙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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