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淚流滿面
“狗屎運，走了狗屎運了！哈哈哈……”
殷九顫抖着身子，眼裏快笑出了淚花！
她的激動，無以言表。
煉丹爐上面，浮現的閃爍着金光的字，讓殷六不敢相信，寫竟然是真的。
她再三看了幾遍，直到上面的字跡變得模糊，最終消失，她才顫抖着手對着煉丹爐摸了又摸。
剛纔上面的字體，是對這個煉丹爐的介紹。
它的名字，叫六龍鼎，是由萬年前的一位丹神創造的。
這座六龍鼎裏面，保存了丹神創作的所有丹方，以及煉丹心得。
這些，全部被丹神用特殊手段保存在六龍裏面。
對於煉丹師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座寶藏啊！
“唉，萬把年了，本尊終於遇見了傳承衣鉢的有緣人。”
正在殷九陷入激動中無法自拔，就聽耳邊傳來一道滄桑的嘆息聲。
殷九嚇了一跳。
有那麼一瞬間，她聽着這聲音腦子裏竟然有滄海桑田之感。
殷九凝眉擡頭環顧四周，她的空間裏，何時又出現了其他的人？
“丫頭別找啦，本尊就在你眼前，只不過是一縷神識罷了。”
反應過來的殷九快速後退，遠離六龍鼎。
她警惕的盯着六龍鼎，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你就是創造六龍鼎的人？”
電光石火之間，殷九猜到了被困在六龍鼎裏面的是什麼人。
她神色肅穆，渾身都是戒備，銳利的雙眸盯着六龍鼎。
“是本尊。本尊當初意外身隕，只能來得及將一縷神識留在六龍鼎中，等待機緣。”
殷九聽着他滄桑輕緩的聲音，不自覺有些傷感。
她眉頭一皺，就聽一句似有似無的話，飄散在空中。
他說：“本尊不想終其一生的成果，如本尊……就那麼消失在輪迴中。”
這句話很淡很淡，要不是殷九聽力過人，尾音幾乎聽不到。
貌似，只是這縷神識的自言自語。
感覺有冰涼的東西從臉上滑落，殷九隨手一抹，卻發現是淚珠。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淚流滿面！
殷九一驚，她不是輕易流淚的人，從小到大，她哭的次數都有限。
可是此刻，只不過聽了一縷神識的幾句話，竟爲何如此傷感，甚至流淚？
她兩隻手輪番上陣，可是一想到那聲音，她就不自覺的掉珠子。
殷九有些惱火，也有些迷茫。
那縷神識貌似能看出殷九的窘迫，聲音瞬間變得溫和：
“小姑娘，都是這般愛哭的嗎？你別哭了，六龍鼎本尊一縷神識沒用，不跟你搶。”
“誰？誰還這麼愛哭？”
這句話一問出來，殷九驚在當場。
她，怎麼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是因爲，剛纔那縷神識語氣裏淡淡的寵溺，還是寵溺裏夾雜着的憂傷？
自知問話不妥，殷九趕忙轉移話題：
“您說的，可是真的？六龍鼎真的歸我了？”
“本尊何曾食言……”
那縷神識停頓了一下，沒有回答殷九的第一個問題，只輕飄飄回了後一個問題。
這句聽似悠遠的話，讓殷九剛停止的眼淚，又有往出來飆的趨勢。
‘我艹！真是見了鬼了！’
殷九內心狂吼。
這般多愁善感淚腺發達，絕對不是她，難道她被鬼魂附體了？
“不過，你要傳承本尊的煉丹術，讓它千古流傳下去。”
就在殷九自我否定的時候，聽到那縷神識不容質疑的聲音。
殷九眉角微擡：
“您要我拜您爲師？”
學習傳承人家的煉丹術，肯定是親傳弟子纔可以，殷九如是想。
“不，本尊……不收徒。”
“你只要將它發揚下去就好。”
殷九聽罷，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不過，不拜師就有傳承繼承，她總覺得撿了個大便宜。
可不知爲何，他說的每句話，都讓她心情低沉。
難不成，是因爲自己善心大發，心疼這縷神識被困這裏萬年嗎？
殷九搖搖頭，想把腦海裏莫名其妙的思緒甩出去。
“好，我答應你，你……”
殷九本想問他以後怎麼辦，可話到嘴邊，有種趕人家走的嫌疑。
“終於萬年了，本尊……”
“這裏是你的小世界吧，丫頭機緣機緣不錯。你只需要將六龍鼎放出去，本尊就可以離開了。
你的資質不錯，在煉丹一途，萬不可懈怠。”
殷九有心問他要去哪裏，或者，是消散在這世間。
可話到嘴邊，她卻一句也問不出來。
尤其是想到他會消散在這世間，殷九的心情莫名傷感。
“那您保重。”
最終，殷九動了動脣角，只擠出來這麼一句話。
她甚至都不知道，引起她心情波動的這縷神識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殷九等了半天，再不見他說話。
她只好抱着六龍鼎出了空間。
就在她站在地面的瞬間，六龍鼎裏有一縷灰白的煙霧飄向空中。
殷九盯着它，直到它越來越淡，然後消失不見。
看着空無一物的空氣，殷九臉色有些不好，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真是見了鬼了！”
殷九使勁甩頭，想要把那股失落從腦子裏趕出去。
“九兒，怎麼了？”
看到殷九的狀態有些不對，姬霄擔憂道。
他走過來，伸手去摸殷九的額頭。
殷九白了他一眼：
“修煉者又不會感冒發燒，摸額頭幹嘛？”
姬霄一愣，隨即勾線笑道：
“忘記了，只記得我小時候身體只要不舒服，娘就摸我的額頭。”
“你壯的跟頭牛似的，想不到小時候還體弱多病。”
姬霄看着殷九嬌俏的眉眼哈哈大笑，太用力，連着胸腔也在上上下下有節奏的起伏。
“那是，九兒最是瞭解我的身體狀況的。”
殷九擡頭，仰視着姬霄那張顛倒衆生、陽光明媚的臉，心間凝結的傷感，一下子煙消雲散。
瞬間，她感覺自己身上籠罩的那股鬱氣，都被姬霄身上的陽光驅散了。
她不由地伸出手，緊緊環住姬霄精瘦的腰，將頭深深埋在他胸前。
深吸一口氣，滿心滿肺，都是姬霄身上，帶着陽光的龍涎香味。
“姬霄。”
“嗯，我在。”
殷九帶着濃濃鼻音的語調，讓姬霄心裏一顫，臉色也跟着變了。
他剛纔臉上的陽光，瞬間被擔憂代替。
他想問原由，可是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問，只是抱着殷九的手臂緊了緊。
殷九身上，很少露出這種小女人的姿態。
他心裏是歡喜的，可卻希望殷九是開心的。
終於，感受着懷裏嬌軟的身軀，他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
“九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宰了他！”
“沒有，就是突然有些失落，不過現在已經被你治癒啦。”
殷九從姬霄懷裏鑽出來，渾身生機勃勃，沒有一點之前的低落。
突然想起她接的任務，殷九快速給姬霄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知爲何，她卻始終不想提有關六龍鼎裏那縷神識的事。
所以，只說了其他。
“既然接了任務，那就去完成，九兒想要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走！”
看到姬霄面露疑惑，殷九解釋道：
“我怕遲了，六長老扛着大刀把我給劈了！”
說走就走，兩人也沒什麼收拾的東西，直接快速往山下奔去。
他們離開不一會兒，六長老就怒氣衝衝的追了過來，站在他們洞府前氣吼吼大喊：
“殷九小毛賊，你給老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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