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去了(bug)
他给纪北宁开的药只要按时吃就不会有問題,所以主要還是信息素,以及卧床休息和营养方面。
宋涵耐心地听着,前面两個都是小問題,重点在营养上。
康医生說,纪北宁的身体底子不错,所以這次的病才能撑了這么多天。不過检查的数据显示,他应该有长期偏食的情况,一些微量元素和蛋白质摄入严重不足。
在他未分化之前,這些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他年轻,而且beta的体质比omega强健,但是接下来就不能再挑食了。
宋涵不知道纪北宁的饮食习惯,不過想着他是出家人,估计是不吃肉的,就问康医生该怎么给他补充营养?
看着前面的路,康医生总结道:“动物内脏和肉类多摄入些,海鲜的话暂时不要碰,等炎症消了再吃。”
“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還有他现在饮食忌辛辣,多用蒸煮的烹调方式。”
宋涵点着头:“這容易,我都点這种方式的菜就好。”
康医生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宋涵:“点菜?你是要点酒店的餐给他吃?”
“对。”
“尽量不要点菜。外面的餐就算做得再健康也是油盐超标的,最好是家裡做。”
康医生說完后,等了好一会儿都沒听到宋涵說话。前面已经能看到酒店了,康医生便打了转向灯,把车停到酒店旁边的停车带上。
宋涵从后座把纪北宁抱下来,康医生拿着纪北宁的身份证去前台帮忙开房,等宋涵把纪北宁放到床上了才离开。
约好明天的复诊時間后,宋涵关上门,刚转身手机就响了,是胡睿的来电。
胡睿今天有要紧事忙,直到现在才顾得上他。宋涵不想吵醒纪北宁,就走到落地窗外的露台上去接。
听說他居然在干那件事时把纪北宁弄伤了,胡睿有点无语,差点沒把“你怎么這么菜”的话說出口。
“那现在怎么办?他回山上去了?”
“沒有。我在酒店开了间房,让他住几天。”
“那你自己呢?晚上要在那边陪他?”胡睿疑道。
看着楼下霓虹闪烁的路段,宋涵苦恼地皱起了眉。
他還沒想到晚上要不要在這過夜,因为现在让他头痛的是另一件事。
本来纪北宁住在這,三餐想吃什么就让酒店做,這是最方便的。康医生却說不好,尽量要家裡做的。
宋家有两個专门做饭的厨房阿姨,但他不可能让那两個阿姨一天三顿单独做再带出门啊,那不是向全家人宣告他有事瞒着?
听完宋涵的诉苦,胡睿道:“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只能点餐了。其实我觉得康医生有点夸大,凯撒花园又不是差的酒店,做的餐怎么就不健康了?沒那么多讲究的。”
宋涵沒有回答,他转身想要靠在栏杆上,结果瞥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纪北宁面朝着他這個方向,秀气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得平静又温和,他却记起了這人上午痛到不行的模样。
其实纪北宁会受這個伤,归根结底也是他的缘故。
康医生還說纪北宁已经疼了三天了。
這三天裡,纪北宁只字不提,直到今早实在扛不住了才向他求助。
光是這一点,就让宋涵心中有了些愧疚的情绪。
即便他们是在一场错误的意外中有了关系,但现在纪北宁就是他的omega,不管以后如何,眼前的他是有责任,也有义务要照顾好纪北宁的。
何况纪北宁還身处那么复杂的环境裡。僧侣的身份限制了太多,如果自己不帮一把,光是今天這件事,就能令他再也回不到雍和寺去。
收回视线后,宋涵对电话那头的人道:“你再帮我個忙吧。”纪北宁翻了個身,憋胀的生理反应刺激着意识,终于让他从睡眠中醒了過来。
柔和的灯光点亮了瞳孔,他看到陌生的天花板。眯了眯眼睛后,他撑着床坐起,打量四周的环境。
這间房很大,白棕相间的色调处处透露着雅致。他记得睡着之前還在诊所裡的,正想着怎么回事,就听到走廊传来了动静。
他转头一看,宋涵手裡提着两個大袋子走进来。见他醒了,宋涵把袋子放到柜子上,来到床沿坐下,道:“你睡了好久,觉得怎么样?”
纪北宁眨了眨眼睛,都沒回答就听宋涵又问:“肚子還痛嗎?”
他說好多了,一开口却发觉嗓子干涩得厉害。见他摸着喉咙,宋涵把床头柜的保温杯递给他:“這是刚给你买的保温杯,康医生說你要多喝热水。”
纪北宁打开杯盖,浅浅地抿了抿,感觉到温度刚刚好,便一口气喝了個底朝天。
等他喝完后,宋涵指着隔壁的套间:“那边有恒温饮水机,我已经设好温度了,随时有热水可以喝。”
他想去厕所了,就问道:“這是哪?”
“诊所附近的酒店。”宋涵起身去拿刚才的袋子:“接下来两天你還要去诊所输液,我就在這给你开了间房,這样你不必来回跑,也能好好休息。”
“酒店?”纪北宁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现在几点了?”
“十点。我给你买了粥,過来吃吧。”
宋涵将袋子裡的东西拿到圆桌上,正要打开食盒就听到动静。抬头一看,纪北宁下床来了,不過因为睡了太久,手脚有些发软,還沒站稳又坐回床上。
宋涵想過来帮忙,却见他穿上鞋子后再次站起,径直往走廊走去。
“你去哪?”宋涵跟上来道。
纪北宁的步伐有些仓促,只是還沒走到门边就停下了,捂住小腹靠在墙上,五官又皱在一起。
宋涵抱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裡,道:“是不是又痛了?康医生让你卧床静养,還不能激动的。”
纪北宁咬紧牙,等那阵疼痛缓些了才推了推宋涵:“不行,我得回去。”
“你怎么回去?”
“這么晚了,别說沒有回山上的车。就算有,你病成這样也瞒不了那些人。”
纪北宁還是摇头坚持:“我不能随便外宿的,会犯戒。”
宋涵对雍和寺的规矩不了解,看他难受成這样了還想着那些沒用的,也有点急了,脱口道:“你不是早就犯戒了?還介意這些干嘛?”
怀裡的人动作一顿,宋涵說完也意识到自己說错话了。低头看去,果然发现纪北宁的表情从难受变成了难堪,在他看過来的时候避开视线,又动手推他。
宋涵在心裡懊恼着,补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现在這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是身体不舒服,他们会担心你,明天你想要再下山来输液也沒那么容易了。”
纪北宁靠在墙上,盯着纯铜的门把手沒吭声。虽然宋涵說的那句话难听,但后来的解释也沒错,他现在回去确实容易被看出来。
這些天他尽量表现出沒什么异样,可琮尧跟他同一间房,還是有几次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好在宥阳大师兄又去了云霞寺帮忙,否则他根本瞒不到今天。
“北宁,去躺着吧。”宋涵劝道。
纪北宁想推开那只来扶自己肩膀的手,忽然又怔住了,转头看着宋涵。
“你……”
他只說了個“你”字就說不下去了。宋涵知道他想說什么,扬起嘴角道:“我什么?你的名字我记着的。”
纪北宁动了动嘴唇,刚想說谁让你叫的,一阵舒服而灼热的香气就顺着呼吸钻进身体裡。是乌木与沉香缠绕的味道,又带着点之前所沒有的酸甜。
這是他已经想念了好几天的信息素。
是他勒令自己必须忘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渴望,甚至在闻到的瞬间就开始恍惚的味道。
看他眼神变得呆直了,宋涵便弯腰将他抱起。放回床上后,感觉到胸口一紧,才发现他拽着自己的衬衫不放。
宋涵抬头与纪北宁对视,想让他把手放开。却见他眼波流转得仿佛醉了一样,双颊红红的,呼吸也有些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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