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猛虎出山 作者:寒冬三月 山洞裡,牤子、猛子、狗蛋、顺子挥汗如雨,叮当的轮动着铁锤,将怒火灌注到了锤子裡,让那通红的铁胚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天天中文) 虎子、刘海闷不做声的拉着风箱,呼啦,呼啦,让焦炭烈焰腾腾。 山子、顺子,在山洞外的岩石上,小心的制作着一個個触发式雷管;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就连脚边爬過的青蛇,都引起不了俩人的注意。 他们,脑海裡都回荡着昨晚的画面。 “今天,你们就是军人了!今天,你们将为中华大地上的老百姓而战!为我中华之崛起而战!今天,你们的名字将不再存在,而你们的名字,要用侵略者的鲜血写在歷史的丰碑上!” “告诉我你们是谁?!” “虎牙!” “你们为谁而战?!” “为中华大地上的百姓而战!为中华之崛起而战!!” 山林裡,刘忠牵着借来的马匹,跟着董库赶到大和镇,将那裡的金银全部运回,并顺便带了两箱共十枚山炮毒气弹。 三天后,董库出现在了虎林,跟刘忠一道,将金银包括首饰、宝石,一并交给了邵胖,但留下了那些文物。 按下邵胖吃惊之余,带着价值六百万的金银和不低于這些价值的宝石和首饰,在柳如寄的帮助下,离开了虎林,按着董库的方案,着手开办厂子不提。 董库跟刘忠将文物和另一把M4A1和一套挂件,包括一枚榴弹和一枚步兵手雷,藏到了距离山洞十几裡外的一处秘密所在,刘忠赶往鄂伦春族送還马匹,董库则回到了离开了6天的山洞…… 完达山的五月已经是树叶抽芽,绿草萋萋,山林裡,绿草虽然還达不到遮住人影,但在抽了芽的灌木丛裡,藏個人是很难发现的。 宝清西南的山林裡,一队人影快速而稳健的穿行在灌木丛裡,直奔宝清而来。 行进中,打头的一個人影突然举起了手臂,做出個停止的动作,他身后的人影则在后续的手势中,快速的消失在了树丛中。 前方,不足五十米的位置,一條羊肠小道上,十几個日军敞着怀,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哼唱着他们家乡的小调,走了過来;肩上扛着的枪上,挑着鸡,挑着花布的包裹,慵懒而自得。 正走着,队尾的一名日军突觉路边的枯草绿叶一动,沒等反应,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随之,一把尖刀就刺入了他的胸膛;他涣散的眼神中,前面的队友依旧拿着根树條子抽着路边的杂草,悠然的前行。 這個身影刚刚消失,那個扛着枪,拿着树條子的日军只觉天地一晃,气息一畅,紧接着肺部憋闷中,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前面的日军浑然不觉,依旧哼唱着小调,并不知道身后已经少了六個队友。 正走着,队伍末尾的日军突然听到了身后咔一声轻响,他下意识的一回头,沒等看清是什么呢,嘣的一声响,一支一尺来长的细棍就自他眼眶穿进了头颅,噗的微弱声音中,自他的后脑露出了寸许的尖端。 沒等他身体歪倒,嘣嘣嘣声中,剩余的六個日军的头上,或者是心脏,都被一支细棍插入,连喊声都沒有,纷纷歪倒在地。 随着他们的倒下,一個個身影自灌木、杂草中站了出来,手裡,都端着一把黝黑的物件,慢慢的靠近了地上的尸体。 他们手裡拿着的赫然是精巧的泵式连弩。 董库放开弩弦,涂满色彩的脸上沒有一丝的表情,他挥手做了個打扫战场的动作,就快速的上前将日军的子弹和和手榴弹收拾起来,将尸体悬挂树上,开肠破肚…… 這,已经是他们在一天裡杀死的第三波搜山的日军了。 入夜,宝清的日军军营裡灯火通明,中队长南村光一目光阴冷,神色变换着下令道:“集合队伍,封锁那片山区所有要道!让李本男集合队伍,配合搜山!” “哈衣!” 两边脸红肿的像猪头般的军曹一個立正,转身传达命令。 漆黑安静的宝清在卡车的轰鸣中喧闹起来。一辆辆卡车的灯光撕破黑暗,向着出事的大山开去;一队队的日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车队,轰轰的离开了军营;一队伪军也整齐的跑步前进,从另一條街,跟上了日军;军营远处的树丛裡,一双机警的眼睛目送着车队离去…… 听着轰鸣的发动机声,和震得心脏都砰砰跳的脚步声,让宝清的居民都缩在被窝裡,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听着周围的动静。 在南岔河的开拓团营地门前,七個浪人拖着几名年轻的中国女人,嘻哈的向院内走去。那几個女人披头散发,奋力挣扎,却于事无补,被拖拽着,走向她们的噩梦。 “今天怎么這么安静?” 一名浪人狐疑的走进了大门。 他的话音還沒落下,身后嘻嘻哈哈的浪人们就被院子裡的一個趴着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纳尼?” 众人停住了脚步,狐疑的靠近了那個一身破布條的身影。 就在這时,那個趴着的身影突然动了,沒等打头的浪人反应過来,他腰间的野太刀就离他而去,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具熟悉的无头身影,喷着两股液体,站在那裡…… 院子裡,骤然闪起一片渗人的刀光,沒等浪人反应,嘣嘣声随之传来,血雾飘洒中,一個個身影无声的到了下去。 几名被拖拽的女人失去了拉着的力量,都瘫坐在地上,恐惧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刘忠等人端着连弩,悄悄的围了過来;董库拎着滴答着血浆的野太刀,环视了下,挥手下令打扫战场。 顺子跟孙涛俩人留在了门口,一個看着几個女人,一個看着来开拓团的道路。 董库等人快速的冲进了一個個屋子,黑暗中,开始忙碌起来。 几名中国女人呆傻的看着近前的身影,那身上的破布條,那黑暗中看着跟鬼一样的脸,让她们除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外,都不敢乱动。 半個多小时后,董库等人背着背包,带着开拓团搜刮周围百姓得来的财富,闪出了开拓团的营地,随之出来的,還有几個腿脚发软的女人;她们被架着离开了开拓团,在到达一处民房时,被砍晕扔在了门洞裡…… 空荡荡的日军军营裡,只有三十几個日军在看守营房。门口两挺机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冰冷的盯着前方的黑暗;裡面弹药库的门口,也是两挺92式重机枪把守,可說是森严。 通往军营的道路上,一辆卡车摇晃着,向着军营而来。当刺目的灯光撕破黑暗照到军营门口的时候,咔嚓咔嚓的机头打开声中,两挺92式重机枪森然的指向了卡车。 卡车摇晃着,到了门口的路栏处停下,一名军曹自车上跳了下来,跟岗哨說着什么,随之,俩人搂肩搭背的走进了岗楼…… 在卡车开动的一刻,营房门口的两名哨兵自大门口收回目光,又静静的站在了那裡。 大门口,两個用砂石袋子垒起来的掩体裡,四個正副机枪手依旧支着枪,指着车過去后的黑暗,各自的后心上,一根寸许长的细棍露在军服外…… 卡车摇晃着顺着操场绕過了军营,停在了旁边百十米外的弹药库前,熄灭了大灯,少卿,掉头靠在了弹药库门前。 营房站岗的两個士兵扭头看了眼那边的黑暗,虽然觉得這辆卡车有点奇怪,這個点来搬运弹药,但刚刚集结出发的队伍,让俩人又收起了猜疑,转回头来,继续目视着前方的黑暗。 就在他们刚刚转回头来不久,俩人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股刺痛就传进了大脑,沒等扩散,人就天旋地转的倒了下去。 董库和刘忠各自放下手裡的尸体,一手连弩,一手匕首尖刀,悄悄的摸进了营房。 在他俩身影消失的一刻,墙角黑暗中快速的窜出了几個身影,悄悄的摸向了另外两個营房的门口。 亮着灯的房间裡,南村光一正端坐在那裡,聚精会神的写着一份报告。打开的门让他很是不爽,抬头刚要呵斥,突然,他的眼球一缩,扔掉纸笔,手快速的抓向了桌子上的手枪。 他的手還沒有摸到枪,就在哆的一声轻响中,被一根黑漆漆的小棍插在了桌子上。還沒等疼痛蔓延到脑际,他眼前一黑,一头扑到在桌子上。 少卿,弹药库门前开過来三辆卡车,几個人影快速的在门裡幽暗的灯光下忙碌着…… 一個小时后,军营裡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传遍了军营,传到了附近的民房裡。 看着肠子流淌而下的南村光一,听着他那凄惨的叫声,十個身穿伪装服,脸上涂着伪装油的身影沒有一丝的波动。 刘忠拎過来已经晕了的一個日本男孩,也就是南村光一的儿子,快速的将他吊在了南村光一的旁边,在南村光一惊恐的眼神中,刺啦,就撕开了孩子的衣服,尖刀,随之就要划下。 “不!!求求你们放過佳良!!!”南村光一忘记了疼痛,哀求着,“他還是個孩子……他沒有杀過人……连……蚂蚁……都不……愿意伤……害……” 董库在南村光一凄惨的喊声中伸手一挡刘忠,随之,两手如勾,咔嚓,就捏碎了孩子的咽喉,這才点头闪开。 刘忠顿了下,瞬间明白了董库的意思,他们是警告恶魔,就算做恶魔,也要留下一丝的良知。明白后,毫不犹豫的照着白嫩的肚皮挥刀划了下去…… 少卿,发动机的轰鸣中,四辆卡车先后驶出了军营,消失在黑暗当中,独留下军营裡已经进入弥留之际的南村光一。 南村光一模糊的视线停留在肠子流淌满地的儿子身上,喃喃的說着:“他不是军人……沒有……伤害……過……谁……” 书友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