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幫忙
這個男人可能還自以爲控制的很好，實際上這種將女人當成貨物打量，還帶着慾望的眼神，聰明的女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對這種目光敏感的很，被季豫看的雞皮疙瘩都要冒起來了，只能主動開口，打破此時的氣氛。
“王爺今日爲何在東園？也是來賞花的嗎？”
“不是，本王只是覺得心頭煩悶，想要走走看看，因此纔會來到此處，沒成想會碰見娘娘。”季豫道。
話裏話外都在做文章，要將兩人是因爲緣分，因緣際會碰見這件事情落到實處。
沈決垂下睫毛，迅速遮擋過眼底的暗光，“本宮來這裏是爲了採花，若兒這兩天睡得不甚安穩，這裏有不少花草有安神的功效。”
她要給自己尋個由頭，就只能拿若公主說事了。
實際上這丫頭雖然偶然睡得不好，可只要沈決在身邊就會穩當的多。
有些時候沈決也覺得，若公主都已經五歲了，還要和她睡在同一張牀榻之上有些不妥，但一看這姑娘夜半驚醒的樣子，她就還是心軟了。
聽了沈決這麼一說，季垣才意識到他剛剛只將重點放在了沈決身上，忘記了問若公主情況如何，同他之前展現出來的形象不甚相同。
“怎麼，若兒精神不濟，休息不好嗎？”季豫問道，語氣聽上去很有幾分緊張。
沈決在心底無聲冷笑，面上卻是作出擔憂的樣子來，“這孩子睡的一直不怎麼好，還是從前在儀嬪那裏日子過得太艱難了一些。”
季豫看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心道幸好沈決只是空長了一張臉，性子溫柔又純善，憑她的心智根本注意不到這點細節。
若放在往常，他是不會露出這種破綻的，可沈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輕鬆，太過好騙，他不自覺就放鬆了警惕。
甚至季垣已經覺得沈決是他的囊中之物，無意識將先前對沈決說過的那些話，以及所營造出來的形象都忘了不少。
“可有找太醫看過？爲何小小年紀便睡得不安穩，日後若是成了病根，可該怎麼辦纔好？”季豫將好叔叔的形象端的死死的。
“小孩子睡不安穩不能隨便用藥的，香料調節就好了，這點本宮還是能解決的。”沈決道。
“倒也是。”季豫說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面露憂愁之色。
“王爺似乎看上去不太開心，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沈決順坡下驢，給出了他想要的反應。
季豫面露沉痛，看上去憂國憂民極了，“沒什麼，本王只是想到若兒睡不好覺，還有娘娘這般費心勞神，可在西南，那些孩子流離失所，連家都沒有了，又何談其他呢？”
“怎會如此？本宮聽聞西南雖然發生地動，但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呀。”沈決十分驚訝，微微睜大了眼眸。
“人雖然沒死，但造成了房屋田地的損毀，很多人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根基。”季豫嘆氣，“或許就像民間說的那樣，這是天罰，是老天的懲戒吧。”
沈決心下瞬間瞭然。
果然說一千道一萬，這男人來尋她的最終目的仍舊是祭天之事。
前頭鋪墊了那麼多，季豫才終於說到了重點上。
“王爺謹言慎行，在皇宮之中可不敢說這種話，若是傳到了陛下耳朵裏，他定然是會生氣的。”沈決將聲音壓低，一臉擔憂莫名，“所謂天罰之事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外頭的人傳風言風語，切不可傳到皇宮之中來。”
季豫目光沉了下來。
他還以爲自己這麼一開口，沈決就一定會順着他的心意往下說，沒想到她居然選擇了維護平德帝。
果然是個單純的女人，連洞房都沒有入，就已經有了從一而終的念頭，對那個身子都被掏空的病秧子一心一意。
“娘娘說的是，的確是本王一時失言了。”季豫面露愧色，“若是祭天之事能順利落實，想必老天也不會這般動怒，西南也會安穩下來了。”
季豫的選擇和反應，同沈決之前預測的相差無幾。
這男人果然選擇順着平德帝走，將近祭天推行下去，到時候惹得天怒人怨，罪責全在平德帝頭上。
他想當個坐收漁翁之利的角色，奈何季垣不配合他。
“原來王爺也惦念着要祭天嗎？”沈決垂下眼眸，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可是本宮聽陛下說，這祭天是要用活人爲祭，爲了西南的百姓去殺其他的百姓，這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活人祭天自然是笑話，這世間祭天的法子千千萬，何苦非要以人命爲代價？”季豫緩步上前，逐漸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娘娘可願意幫上本王這一回？”
“怎麼幫？”沈決擡起頭，忽然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臉色瞬間就紅了，趕緊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種反應成功取悅了季豫。
他又怎麼會想到沈決純粹是被膈應的，那臉上的紅暈並不是因爲害羞，是因爲要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有些氣悶。
沈決垂下眼眸來調整了片刻，這才又一次問道，“敢問王爺要本宮如何幫？”
沒說要幫什麼，也沒問爲何要她來幫忙，直接問怎麼幫。
沈決一言一行聽上去都沒有問題，可每一句話都是在刻意引誘，讓季豫覺得沈決已經對他傾心一片，之所以還向着平德帝，只是因爲從一而終的傳統念頭。
這個認知讓季豫心情極好，緩緩勾起了嘴角。
“娘娘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將皇兄對於祭天之事的想法，及時告訴本王就夠了。”
“王爺要本宮傳遞消息給你，還是傳遞有關陛下的消息？”沈決驚訝道。
這男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剛開始接近她時季豫就是懷着這種念頭，這次祭天的事情季豫不僅要利用她，並且還要將自己起初的目的落實。
“本王知道這對娘娘實在是太過爲難，可這一切都是爲了百姓。”季豫聲音低沉，他垂眸看向沈決，似乎眼裏只裝得下這一個女人，“也可以當作是爲了本王。”
“娘娘就幫上這一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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