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後我早一點到,我來等你
陳月香已經回來了,這會兒陪着苗苗在喫早飯。
進門的時候,她看到江漓,說:“昨天晚上本來想打電話告訴你一聲不回來了,誰知道手機沒電了,我媽那邊也沒有合適的充電器……”
不等她說完,江漓冷冷淡淡的回:“那是你的事。”
姑娘又恢復成了當初那般模樣。
冷傲孤僻,眼神裏帶着“與我無關”的淡漠。
陳月香看着她走出院子。
一陣寒風吹過,先前在村口哭過的一雙眼紅了。
“媽媽,我餓了~”坐在裏屋的苗苗衝外面喊。
陳月香壓下翻涌而上的苦澀,緩過情緒後轉身。
面對孩子的時候,她強顏歡笑:“來了來了,你看看你,小饞貓的樣兒……”
……
早上九點,五號院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沈焰在裏屋,桌上擺着他的筆記本電腦。
春花婆婆坐在院子裏,今天雖然氣溫低,可陽光燦爛,網上小視頻裏的中醫說,多曬太陽補鈣,她這把年紀的人就需要鈣。
聽到聲音,春花婆婆起身去開門。
一直注意着門口情況的沈焰見了,急忙出去:“婆婆,您坐着,我去開。”
瞧這孩子,多孝順。
就十多米的距離也捨不得讓她這麼個老人家跑一趟。
春花婆婆笑着折返回去:“誒,好,我坐着。”
門打開,見到來人,沈焰表情平靜:“你這麼早就來啦?”
江漓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手裏拎着的袋子裏裝着昨晚用來盛蛋炒飯的飯盒:“你好,打擾了。”
春花婆婆聽着聲音很熟悉,便歪着腦袋往門口瞧。
哦。
難怪沈焰這孩子剛剛特別“孝順”。
一片真心錯付了。
此時,江漓身後有一輛電動車經過。
速度很快,捲起一陣風。
沈焰本能的拉了她一把,姑娘靠近,一股熟悉的梅花香衝擊着他的嗅覺。
他猜想,她很喜歡梅花。
“沒事吧?”
江漓搖搖頭。
她全部的注意力在他拉着自己的右手上:“你的傷沒事吧?”
沈焰垂眸,瞥見了兩人相握着的手,臉一燙,立馬鬆開。
“沒事。”
春花婆婆聽不下去了。
瞧瞧這兩人,你一句“沒事吧”,我一句“沒事”,這沒事兒來沒事兒去的,等到天黑都事兒不出來。
像她和老伴兒年輕時候那樣多好,問一句喜歡嗎,答一句喜歡,處一段時候,差不多了,結婚。
所以,春花·助攻·婆婆上線了。
“是江漓姑娘吧?”
江漓視線終於離開沈焰,往院子裏瞧:“您好。”
春花婆婆熱情的打招呼:“誒,好好。”
她看向沈焰:“阿焰,把人姑娘叫進來啊,站在門口說話多不禮貌。”
兩人的距離因爲先前的小意外陡然拉近,沈焰稍一低頭,就能對上江漓望着他的目光,以及倒影在她眼瞳中的自己。
他稍稍側過身,讓開一點空間:“進去說吧。”
江漓跨進門檻,沈焰隨後關上了門。
走進院子,她再次向春花婆婆打招呼:“婆婆,您好,這麼早打擾了。”
春花婆婆見了江漓,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不早了,姑娘,我們阿焰啊,等你好久了。”
沈焰無奈:“婆婆!”
春花婆婆一副“我早就看透了”的表情反問:“難道不是嗎?”
江漓轉身看着他:“你等我很久了?”
沈焰視線別向另一處:“沒有。”
耳尖兒上漸漸爬上了一抹粉紅色。
春花·助攻·婆婆就愛說實話:“對,沒有等很久,就等了一會兒。”
沈焰:……
他怎麼就沒發現這位慈祥的春花婆婆原來是個白切黑?
這時,江漓走過去。
沒等開口,沈焰先解釋:“你別聽婆婆胡說。”
“哦,”江漓平平靜靜的,沒什麼波瀾,“以後約好見面,我早一點到,我來等你。”
沈焰:……
要命了。
這位切開也是黑的。
春花婆婆點到即止:“行,你們小年輕忙,我到村口找吳嫂子嘮嘮嗑去。”
見狀,沈焰忙去扶。
春花婆婆拒絕。
她瞅了江漓一眼,拍了拍沈焰的手背,小聲道:“你啊,管好你的江漓姑娘就行,我腿腳可好着呢。”
你的江漓姑娘……
沈焰無話可說。
待婆婆走後,江漓隨着他進了裏屋。
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有兩個窗口,覆蓋在遊戲頁面上的是沈焰的工作郵箱,今天早上工作室的同事發了幾個劇本過來,沈焰正挑着,準備安排下第一季度的工作。
江漓把手中的袋子遞過去:“昨天謝謝你。”
沈焰接過:“不用客氣,你不是也請我喫糖了嗎?”
江漓問:“你喜歡嗎?”
她昨天說的,他要喜歡,就多買一點。
沒道理讓人姑娘破費啊。
而且糖果,說實話,他興趣不大。
於是沈焰說:“不喜歡。”
江漓“哦”了聲:“我那兒有很多。”
沈焰很是意外:“你買了?”
這麼快?
江漓點了下頭:“早上讓人送了三斤過來。”
沈焰:……
他怎麼忘了,眼前這位是京城珠寶巨頭江家的千金小姐,妥妥的小富婆。
想要什麼,吩咐一聲,多得是人爲她效勞。
江漓沒在糖果這個話題上停留:“昨天的藥呢?”
她指的是消毒酒精,外用消炎藥和紗布這些。
沈焰繞到桌邊,從另一張椅子上拎了個袋子出來。
藥和紗布什麼,全都在袋子裏。
江漓往四周看了看,見牆角有一張小板凳,走過去,搬過來。
她坐在小板凳上,地上放着裝有藥和紗布的袋子,然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坐在這兒,我給你換藥。”
沈焰頓了幾秒後,坐下。
他捋起衣袖,露出了裹着紗布的手臂。
江漓低着頭,生怕弄疼了他,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其實劉中醫第一次給他換藥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受的是刀傷。
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然而肌膚上印着的這條疤痕卻衝擊着她的視覺。
姑娘的眸光涼了,但語調依舊平緩:“沈焰,爲什麼不能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沈焰突然對她的執着感興趣了:“告訴你了,你要怎樣?”
江漓擡起頭來:“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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