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怕她疼,怕她哭,哭了又不哄,狗男人
哦,是那個丟過蘋果的人。
她在周家果鋪門口站了會兒。
周來旺背對着,看不到人,可陳月香看到了。
她朝江漓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小妖女與之對視幾秒,而後別開臉,繼續邁步向前。
原本打算去店裏的,現在不了,想回去睡覺。
看到有人困難了,要幫一下吧?
不。
跟她沒關係。
從頭到尾,江漓都沒管過陳月香的事。
當初免去她的賠償,是因爲不想整天有人來煩着自己。
先前揍了周來旺,是因爲看到他丟了蘋果。
她和沈焰的相識,是因爲蘋果。
說起來都是爲了沈焰。
可陳月香怎麼說也是房東,同住一個屋檐下。
那又怎麼樣?
她沒繳房租嗎?
既然給了錢,那就心安理得的住,旁人的事不想理。
其實她對自己的事都不在乎,目前爲止能撬動她這顆鐵石心腸的,只有沈焰。
他說去兩天,所以星期一就會回來的吧。
從小到大,她對人生沒有任何期待,不過是無聊的一輩子,活着隨隨便便,死了也無所謂。
江漓不知道有沒有下輩子,如果有,那就繼續隨便,繼續無所謂。
不過現在她好像會期待了,也會有願望了。
可是如來佛祖,觀音菩薩這些神明只會實現那些好心人的願望吧。
像她這種心比頑石還硬的妖女,沒有被打死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江奇蹟收了這些零碎的心思往前走。
才邁了兩步,她停了下來。
原來神明真的會普度衆生。
包括她這個妖女。
星期天下午五點二十分,她看到了沈焰。
願望實現了。
他走向江漓:“我正要去找你,沈棲有些東西讓我帶給你。”
各種各樣的糖。
巧克力,水果糖,軟糖,牛奶糖,口香糖,薄荷糖……
滿滿一大包。
他不想帶的。
可是那個纏人的小孩揪着他的衣袖:“哥哥,我求求你了,你就幫我送給姐姐吧,這都是我覺得超級好喫的糖,姐姐一定會喜歡的,你只要帶給姐姐,我保證以後都乖乖的喫雞蛋。”
拿這個條件做交換,挺狠啊。
小孩他哥哥冷着臉:“爲什麼我沒有?”
沈棲衝他吐了吐小舌頭:“你又不喫甜的。”
沈焰:……
是的。
他從前真的不愛喫甜食。
不過現在也不是不能喫。
江漓不關心這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出自《白石郎曲》宋代·郭茂倩)
是她的眼前人,也是她的心上人。
沈焰說:“剛剛。”
話落的同時,有尖叫聲從周家果鋪裏傳出來。
是陳月香。
“你幹嘛,放手,救命啊,放手!”
“閉嘴,臭娘們!”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
陳月香後面的聲音就吚吚嗚嗚了。
應該是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江漓聽見了,無動於衷。
沈焰臉色不好看了。
他疾步上前,將裝着糖的袋子塞到江漓手中,交代了句:“在這裏待着,別過來。”
姑娘的目光追着他的身影,他讓她別過來,可是她看不到他了,只能跟上前。
周來旺把陳月香困在收銀臺。
身後是牆,陳月香逃無可逃,周來旺一手用力的捂着她的嘴,另一手在扯她的領口。
她用力的掙扎,換來的是兩記用了力道的耳光。
“媽的,給我老實點!”
沈焰走進店裏:“你在幹什麼!”
有人過來打斷,周來旺很不爽。
他警告陳月香:“你他媽給我閉嘴!敢多喊一句,老子扒了你,再扒了你女兒!”
陳月香嚇得簌簌發抖,手被他抓着,動彈不得,威脅到女兒了,只能淚流滿面的點頭。
聽話的娘們,讓周來旺很滿意。
他轉過頭,看向沈焰,齜牙咧嘴的模樣,活脫脫的地痞流氓:“哪兒來的孫子,敢管爺爺的閒事?”
沈焰不與他廢話:“這裏是水果店,你如果不是來買水果的,請馬上離開。”
周來旺滿口髒話:“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敢命令老子,膽兒肥了想死是不是?”
站在門口的江漓眼神涼了。
想死?容易的很。
她進到店裏。
又有人來搗亂,周來旺不爽加不爽。
“你他媽的,還叫幫……”
話沒說完,他眼睛都直了。
視線裏出現的這位簡直是從畫裏面走出來的美人。
美人一襲黑衣,纖腰長腿,卻面無表情。
沒關係,他就喜歡征服這種倨傲冷漠的小美女。
沈焰臉色沉了。
他一把拉過江漓,把人藏在身後:“不是叫你別過來嗎?”
江漓不答。
她神色比平時更冷些,眼底的殺氣逐漸濃重起來。
彷彿人命在她看來,不過螻蟻般輕賤。
沈焰牽着她的手,抓得緊緊的。
他擡頭看了眼水果店牆角裝着的探頭,其實是假的,用來唬唬人。
“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店裏面有監控,人證物證都有。”
周來旺是來要錢的,本就沒打算把事情搞大。
他鬆開陳月香,壓着聲音道:“大嫂,小叔我今兒還有事,咱們改天再聚!”
走到門口,周來旺豎着手指指指點點的:“你給老子等着!”
然而視線繞過沈焰,他一秒變臉。
又賤又無恥。
“小美人,”喊江漓的,“等哥哥有空來找你玩兒啊!”
他早聽說陳月香從外頭撿了個妖精回家養,還以爲是缺胳膊少腿那種,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勾心魂的美人。
這種流氓,連背影都讓人討厭。
沈焰鬆開江漓:“你沒事吧?”
問完,他尷尬了。
江漓被他藏在身後,根本也沒靠近那流氓,怎麼可能有事,要問有沒有事的,應該是陳月香。
隨後,他禮貌的補了一句:“周太太,您沒事吧?”
陳月香搖搖頭。
她看了看江漓,又看了看沈焰,什麼也沒說,去了後院。
店內安靜了。
空氣中飄着一股淡淡的果香。
江漓身子裏的暴戾散了,很平靜的說:“他該死。”
沈焰同意這一點:“是該死,不過你不能動手。”
“他罵你。”誰都不能罵他,一個字都不行。
“那你也不能動手。”
她平時很懂禮貌的,除了冷漠些,一舉一動稱得上是大家閨秀。
可偶爾會露出這種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的目光,沈焰耐性告訴她:“那人是流氓,不值得你動手,而且你打她,你也會疼,疼哭了,我可不負責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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