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臥室裏來抱抱,小淑男想動粗
從小捱過那麼多次打。
她的傷口癒合能力很強,傷好以後看不出任何疤痕,可獨獨就留下這麼一道。
沈焰不懂:“你父親爲什麼要這麼對你?”
不是做過親子鑑定確認的親生女兒嗎?
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江漓搖搖頭:“他要我哭,可是我不會。”
不會哭就打?
這心有多狠啊。
沈焰拉住她的手,眼底有心疼:“你就這樣一直被他打到大?”
“也不是,”江漓很平靜,“他有時候不打我,讓我跪着,跪在我母親的遺像前。”
最長跪過多久?
好像是二十二個小時零三分鐘。
最後起來時,是蘇雲笙揹着回房間的。
儘管膝蓋和腿都跪到麻木的失去知覺了,她還是哭不出來。
連喊一聲“疼”都沒有。
“他說我沒有心,沒有感情,連起碼的表情都沒有,我不是人,我是個只有空殼子的妖孽,就連小時候給我算卦的人都說,我是天上降下來的災星,會挖人心,要人命。”
“哪個算卦的,你告訴我名字,”沈焰說,“我找人拆了他的招牌。”
小淑男因爲她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平,想動粗了。
不僅要拆了那人的招牌,還想狠狠的打他一頓。
江漓搖搖頭:“沒關係,都過去了,現在有你,證明了我不是沒有心。”
只是對別人沒有心而已。
沈焰突然覺得,若雲層之上真住着老天爺,那他一定瞎了眼。
他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她亦然。
幸好,他能遇到她,一個心裏滿滿裝着沈焰的江漓。
而她也遇到了他,一個不要她哭,只想她笑着的沈焰。
沈焰突然拉着她的手,稍稍用力,把人帶到跟前,摟着。
他不說話。
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沈焰問:“回了京城,你回家住嗎?”
江漓窩在他懷裏:“不會,我開始上班就沒在家住了。”
江旭起初是不同意的,是江洛百般懇求,這才點頭。
沈焰說:“等回去之後,我幫你一起收拾屋子。”
江漓點頭。
這時,屋外有人敲門。
陳月香從廚房出來去開門。
眼前站着三個陌生人,爲首的那個聲音洪亮:“你好,請問這裏是周財旺的家嗎?”
陳月香說“是”,並且自我介紹:“周財旺大半年前去世了,我是他妻子,我叫陳月香。”
“你就是周來旺的大嫂?”薛勇在確認身份。
陳月香以爲是那流氓外面惹上的一羣人:“這位大哥,我跟周來旺不熟的,你跟他有什麼恩恩怨怨,別來找我,我家沒有錢的。”
“你不要誤會,”薛勇摸出證件,舉在她眼前,“我是北港市北區公安局刑警大隊一中隊的,我叫薛勇,身邊兩位是我的同事,今天過來是通知你一聲,你小叔子周來旺昨天夜裏被發現死在家裏,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確認下死者身份。”
是警察!
陳月香面露慌張,說話磕磕絆絆的:“那個,既然你們都說他是周來旺了,我,我就,就沒必要,跑一趟了吧,而且我,我跟他平時也不來往,他的事,我不知道的。”
薛勇公事公辦的態度:“陳女士,這是固定流程,麻煩你配合下我們工作。”
陳月香低着頭,手拽着衣角,小聲問:“不能不去嗎?”
谷/span沒有商量的餘地。
薛勇說:“麻煩你配合一下。”
陳月香沒辦法:“我廚房裏還燉着湯,還有我女兒,要交代下。”
薛勇考慮了下,答應了:“麻煩你快一點。”
待人轉身進屋,旁邊的小李湊過去:“薛隊,她有可疑啊。”
薛勇面無表情:“何以見得?”
小李的視線一直盯着進了裏屋的陳月香:“最開始不知道我們是誰,緊張還能解釋的通,後來咱都亮證件了,她比剛纔更緊張,這說明什麼,心虛啊。”
薛勇辦事很嚴謹:“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跟她有關,合理的懷疑可以,不要隨便定罪。”
小李應着:“是。”
聽到動靜,沈焰牽着江漓出了房間。
他聽到陳月香在叮囑着苗苗。
在家要乖,要聽姐姐的話,不能碰火,碰電,碰開水等等。
沈焰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裏的三人:“周太太,這是怎麼回事?”
陳月香不解釋:“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她視線看向江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顧下苗苗?”
小糰子並不難帶,所以江漓“哦”了聲。
至於陳月香遇到了什麼事,院子裏三個人到底是誰,他們要帶她去哪兒,江漓一點都不關心。
她僅有的一點點情緒都給了沈焰。
對別人,她還是冷心冷肺,毫無同理心的小妖女。
沈焰看向門口。
此時陳月香已經跟着薛勇走遠了,門口空無一人。
“希望周太太平安無事。”
“你很關心她?”
沈焰解釋:“門對門的,都是鄰居。”
人性本善。
他不過是希望每一個努力生活的人都平平安安而已。
但江漓卻說:“平安也好,危險也罷,不關我的事。”
話音剛落,她看到苗苗爬上了椅子,整個人趴在桌上,伸手去拿果盤裏的蘋果。
而蘋果旁邊,橫着一把水果刀。
她絲毫沒有給自己反應的時間,隨着心走過去,很不溫柔的從後面抱起小糰子:“你在幹嘛!”
苗苗在江漓懷裏撲騰着腿,小奶音萌萌噠:“我想喫蘋果。”
江漓放下她:“是不是你媽沒說不能碰刀,你就可以隨便碰了?”
陳月香方纔叮囑苗苗的話,她都聽到了。
小糰子耷拉着腦袋,委委屈屈的樣子:“媽媽以前說過。”
“說過你還碰?”江漓語調很冷,“非要流血受傷了才甘心是嗎?”
苗苗吸了吸鼻子,姐姐好凶:“不是。”
她小心翼翼的擡起頭,蓄着淚的眼睛紅彤彤的,像小兔子:“姐姐,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江漓垂着眼,看了她幾秒:“又不是我傷,關我什麼事。”
這話像是對苗苗說的,又像是對她自己說的。
沈焰站在一旁,全程沒說過一句話。
他的脣角帶着淺淺的弧度,眼神溫柔的望着江漓。
瞧吧。
小妖女那顆心啊,滾燙滾燙的,已經學會擔心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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