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沈二爺再上線,我要你知道……
只有一牀被子,江漓全都給了小糰子。
小孩子睡覺不太安分,半夜的時候,挪着挪着就靠到了江漓身邊,小胳膊摟住她的同時,一條小短腿還橫在她肚子上。
就這樣,江漓被小糰子折磨了一夜。
奇怪的很,要換做以前,她定是一腳把這煩人的小糰子踹下牀,哪裏會允許這麼“放肆”一整夜的。
熬到六點,江漓起牀了。
她洗漱好,過來叫苗苗起牀。
“周允苗,起來了。”
小糰子翻了個身,臉蛋埋進枕頭裏。
姐姐的枕頭有一股好聞的味道,香香的。
她不想起牀。
“不起來是吧?”有的是辦法。
江漓拿出手機,點開鬧鐘,響鈴時間設置在一分鐘後,鈴聲搞了一個吵死人的雷達模式。
“給你一分鐘時間起牀。”手機放在了枕頭邊。
一分鐘後,被吵醒的苗苗揉着眼睛爬起來。
小糰子頭髮亂糟糟的,這兒翹一撮,那兒卷一縷的。
嘴角留着一道口水乾了的痕跡。
“姐姐……”小孩子沒睡飽都這樣,軟軟的小奶音,帶着哭腔。
江漓冷着臉站在牀邊:“想不想去找你媽?”
聽到媽媽,苗苗一下就不鬧了:“想。”
“想就起來,別磨蹭。”
說着,江漓把衣服褲子丟了過來。
還挺準的,衣服丟在了牀上,褲子丟在了小糰子腦袋上。
從福祉村到看守所要開兩個多小時的車。
沈焰前一天晚上預約了快車,他們走到村口的時候,已經有車等在路邊了。
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陳月香只要求見江漓一人。
沈焰就帶着苗苗在外面等着。
江漓走進去,把門關上,拉開椅子坐下。
短短的兩三天,陳月香憔悴了不少。
她先開口:“那天晚上是我下毒殺了周來旺,我承認,這是我罪有應得,我應該負責。”
江漓不想知道這些:“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陳月香也不兜圈子了:“那我接下來說的事,就跟你有關。”
江漓猜到了:“你丈夫爲什麼要殺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陳月香否認,“我丈夫的事,是在他死了以後我才知道的,他留了一封信,裏面有一張二十萬的支票,是那個要他撞死你的人給的。”
“信呢?”
“我……我燒掉了。”
陳月香怕有人會發現這封信,爲了保全丈夫的名聲,她看過以後就燒了。
江漓眼神冷了:“我憑什麼相信你?別忘了,你曾經出賣過我。”
有些事,她不提,不代表沒發生過。
“對不起。”陳月香垂下眸子,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江漓姿態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江家的規矩很嚴,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可妖女就是妖女,骨子裏不受管束的,再規矩,心性也還是野的,涼的。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我還會到這裏來見你嗎?”
陳月香不說話。
“支票呢?”既然是幕後主使人給的,應該能跟到些蛛絲馬跡。
陳月香不敢看她:“我……我給了周來旺,是他威脅我,不給錢的話就要……”
谷/span“陳月香,你還真是把我的客氣當成理所應當了。”江漓語氣陰森森的,若不是這會兒在看守所,她大概會一手掐住眼前這個女人的脖子,看着她掙扎在窒息的邊緣。
“對不起,”陳月香眼睛紅了,眼淚流了,“我知道我和我丈夫都傷害了你,但是你相信我,我丈夫是受人指使,而且他已經去世了,我求求你,要怪要怨就衝着我來,不要再怪我丈夫了。”
江漓問:“那你爲什麼收留我?”
陳月香回憶着:“當時你暈在我家門口,我看你沒地方去,所以主動留你住了。”
就這麼簡單?
關於車輛突然起火的意外,江漓自己也記不清了。
那天夜裏,她有點暈,所以把車停在路邊想休息會兒,再醒來,人就躺在了陳月香家門口。
意識模糊間,她聞到了汽油味,也感覺到有人抱着她,包括熊熊燃燒的火焰引起的熾熱溫度都很真實。
除此之外,就再也想不起別的了。
“要不要見你女兒?”江漓突然問。
看得出來,陳月香內心在掙扎。
過了很久,她淚眼汪汪的搖頭:“不見了。”
她是個失敗的母親,沒臉見女兒。
江漓站了起來:“隨你。”
轉身的時候,陳月香喊住她:“我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件事?”
江漓站直,垂着眸子看她:“你還真不知足。”
陳月香仰着頭看她。
她哭紅的眼睛裏有期待,有歉意,有祈求,彷彿眼前是天邊的神明,聽到她的祈禱,破格下了凡。
江漓被這樣的眼神攪得挺煩:“說。”
“能不能把苗苗送去北港市我大姐家裏。”
陳月香原本想的是將孩子託付給江漓照顧,然而話到嘴邊,又成了另一句話。
“就只有這一件事,最後一件事,拜託你了。”
她答應了:“地址。”
看守所沒有紙筆,陳月香只能口述,而江漓聽過一遍,默唸一遍,就記住了。
走出去,江漓看到沈焰站在門口等她。
苗苗蹲在一旁。
小糰子什麼都不知道,正低着頭數着地上有幾隻螞蟻。
沈焰問:“怎麼樣?”
江漓回頭看了眼看守所大門:“她不肯見她女兒。”
“那這孩子……”沈焰聲音放得很輕。
才三歲半的小女孩,先失去了父親,現在母親又不在身邊,她成爲了別人眼中無父無母的小可憐,偏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江漓說:“她媽說,送親戚家。”
沈焰點點頭:“有親戚照顧就行。”
把人送過去之前,得回去收拾東西。
江漓不知道苗苗常用的一些是什麼,就簡單整理了下。
當天晚上,沈焰陪着她喫晚飯。
吃了一半,江漓忽然說:“沈焰,我覺得我好像忘了些什麼事。”
沈焰放下筷子,望着她:“忘了什麼事?”
江漓一臉困惑:“也不是忘了,就是暈了,有些事記不太清楚。”
沈焰問:“什麼事?”
她擡起頭:“你記不記得曾經問過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沈焰點頭。
“我現在覺得好像有人帶着我來到這裏,他在引導我,想讓我知道些什麼?”
話音剛落,小淑男語調變了。
“所以你知道了些什麼?”眼神都變了,溫柔之中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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