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沈焰與二爺的對話（意識並存狀態）
天越來越熱了，連夜晚吹進來的風都是暖暖的。
怕孩子着涼，客廳裏沒開空調，怕熱的江漓背上直冒汗。
電視機被苗苗佔領了，動畫片還沒開始，她在看狗血電視劇。
身姿挺拔的中年男演員嗓音低沉：“不用說了，離婚吧。”
精英女性打扮的妻子很平靜：“給我個理由。”
男人一巴掌拍在桌上：“理由？理由就是你背叛我！”
妻子面不改色：“所以你相信外面的風言風語？認爲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我相信！事實根本就是這樣,”男人指着她，“前天體檢報告下來，醫生告訴我，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你說，房間裏那個，到底是誰的種？”
妻子震驚。
從書房出來剛好聽到這段臺詞的沈焰無語。
要不，給孩子換個臺？
看小豬和小兔？
這時，陳昊打電話來。
“沈哥，陳鈺的資料發你郵箱了，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江漓在書房用他的電腦。
走到陽臺上的沈焰“嗯”了聲：“劉大寶呢？有消息嗎？”
除了查陳鈺的背景，他還吩咐陳昊調查劉大寶的下落。
“還沒找到，”陳昊有點喪，“不過找到他兒子了，這幾天一直盯着那小子，據說劉大寶很疼他兒子，如果是真的，早晚會露面。”
沈焰再“嗯”了聲。
“還有一件事。”
“什麼？”
陳昊說：“關於韓天穎。”
讓江漓陷入困境的所有事情，沈焰都要查清楚。
“警方在韓天穎的衣服上找到了不屬於她的血跡，對比過DNA，應該是她的母親。”
最近這段時間，沈焰腦子裏注入了一些屬於二爺的記憶。
他的狠辣，他的瘋狂，他的雲淡風輕。
對韓天穎這個名字，沈焰有印象，但不熟。
“繼續。”
陳昊說：“但是據我調查,韓天穎的母親在半年前死了,一個死了半年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兇案現場？”
沈焰意外：“死了？怎麼回事？”
“嗑藥磕死的。”那女的癮很大，四十多歲的人了，一點節制都沒有，一個貪婪，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這種事，陳昊見得多了，並不奇怪。
如此，就只有一個可能。
沈焰問：“嗑藥死的那個確定是她母親？”
“應該是吧。”航爺當年就碰過那一個女人，沒多久那個女的懷孕了，生了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就是韓天穎。
客廳的電視裏，狗血電視劇還在繼續。
中年男人抓着妻子的手腕，不停的搖晃着她：“你說啊，孩子到底是誰的，你爲什麼要背叛我？”
妻子撕心裂肺的大喊：“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孩子的的確確是你的！”
男人咆哮：“到現在你還不承認，報告都說了，我不可能有孩子！”
妻子淚如雨下：“說不定,說不定是醫院弄錯了？”
弄錯？
沈焰吩咐：“去查查韓天穎被殺之前去過哪裏,見過誰。”
說不定，這個也是弄錯了。
“是。”
幾秒後。
“呃，沈哥。”
支支吾吾的，不像陳昊的風格。
沈焰擰起眉頭：“說。”
那邊停頓幾秒。
“沈哥，我覺着，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不止是陳昊這麼覺得，周致也有同樣的感受。
沈焰愣了愣：“哪兒不一樣了？”
陳昊實話實說：“有那麼點兒二爺的意思。”
是嗎？
掛了電話，沈焰去了浴室。
他擰開水龍頭洗手，水池上方是一面鏡子。
耳邊有人在說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沈焰動作停住。
他關了水龍頭，擡起頭。
鏡子裏是一張漂亮到過分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有着不同的眼神。
時而溫柔，時而陰狠。
他有一種意識脫離本體的感覺，幾秒後又迴歸本體，視線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來回切換，痛苦煎熬。
“沈焰，這一聲對不起，是你欠她的。”
“什麼東西？什麼對不起？”
“沈焰，汪璐她該死，你不該對她有憐憫之心！”
“她要死就死，跟我沒關係！”
“沈焰，做完我該做的，我一定會離開，以後好好照顧她。”
“什麼？誰在說話？”
……
沈焰虛弱無力的後退兩步，靠在冰涼的瓷磚上。
他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彷彿那是另一個人，熟悉又陌生。
浴室空曠，偶有回聲。
沈焰喘着氣：“你來了嗎？”
他看到鏡子裏的人眼神變了。
傲慢而痞氣。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但語氣不一樣。
“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倆能對上話。”
這是兩種意識並存的狀態。
“你到底想怎麼樣？什麼事是你想做的？”是小淑男溫柔的語氣。
“第一，向她道歉，第二，要她去死。”這兩個“她”代表着兩個人，前一個濃情，後一個恨意。
“什麼意思？”是小淑男。
“你以爲這一世爲什麼能遇到她？又爲什麼會愛上她？”是大總裁。
是生生世世的糾纏啊。
“爲什麼？”
“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沈焰：……
怎麼都是這種人，說話說一半的很討厭知道嗎？
他強烈的心跳漸漸恢復平靜。
沈焰捂着心口，當呼吸頻率穩定下來，他仰起頭。
浴室內的白熾燈光刺痛他的眼睛。
所以，他走了嗎？
沈焰對着空氣問了一句：“你還在嗎？”
迴應他的只有沉默。
“沈焰！沈焰？”
浴室外面，江漓在敲門。
他進去很久了，她很擔心。
門打開，他完好無損的站在她眼前。
“沈焰，”江漓抓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你沒事吧？”
他目光有點空，聲音很輕，縹緲得像是從遠處傳來的：“剛剛他來了。”
江漓抱了他一下，很快鬆開：“他來就來，不管怎麼樣，你就是你，不要被他影響。”
好像影響到了。
至少二爺說的那個“對不起”，他想知道是爲什麼。
另外，他也想搞明白，爲什麼這一世能遇到江漓。
“不會，”沈焰安慰她，“別擔心，我沒事。”
是時候打電話給張醫生談談了。
要是動不動就出現這種意識並存的狀態，就是他不瘋，他身邊的人也會被嚇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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