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落
半個小時後，紀澤到達W大，他來的匆忙沒帶口罩，如果被拍到又是一場大風波。還好已經是深夜了，在夜色下面容模糊不清，紀澤一直低着頭，趁着夜色混到了女生宿舍下。
紀澤在樓下稍微站了會，想了又想還是撥通譚可的電話，“可可，見一面吧。我在你宿舍樓下。”他只聽到譚可一聲吸氣，“你稍微等一會。”
“下面涼，多穿點。”男人聲音醇厚。
只過了一兩分鐘，紀澤就見到譚可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披了外套跑出來，這個點肯定是已經睡下了接到自己的電話再匆匆跑下來的。
嗯，亂糟糟的樣子，也很可愛。
“怎麼突然過來了？”譚可見到紀澤，急匆匆的跑過來還帶着點喘。
“我今天比賽贏了。”
“我去看了啊，恭喜恭喜。”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們開局打得多困難，你不知道我第四局一個人守家有多艱難，你不知道我在臺上有多煩躁，你不知道我多想在勝利後第一時間擁抱你，你不知道比賽結束後我找不到你有多失落。”
譚可聞到酒味，“你喝酒了嗎？別是醉了，快回去吧。”
“不，我沒醉。不，我醉了，從我認識你的一天起，我就沒有清醒過。”紀澤說完只靜靜地盯着譚可，一句話也不說，古人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說的就是現在，紀澤從來都不是會情緒外漏的人，也從來不是會說矯情話的人，更不是會輕易感到委屈的人。就是因爲一個還穿卡通睡衣的不懂事的丫頭，紀澤變得不像他自己。
譚可也醉了，醉在紀澤像小貓一樣溼漉漉的眼神裏。譚可的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和紀澤多有牽連，但是她不忍心，再去傷紀澤的心。“到那邊坐下來吧，坐下來慢慢說。”譚可必須要找點話題轉移，不然一切都會亂套的。
“我十二月十號就離開W城了，可能看不了你決賽了。決賽加油啊！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得償所願。”
“你要去哪？”紀澤本來回暖的心，一下子就一寸寸涼下來，他的眼神也一下子冷下來。
“我怕報名了志願者活動，要去C省西邊的山裏支教，去一個月，很久之前就定下來的。”
紀澤一言不發，只是定定這看着譚可，譚可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強行開口解釋，“這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了。當時我還不認識你呀。”這樣解釋之後覺得更不對，慌亂之下語氣強硬一點說，“你怎麼不說話？我覺得這樣安排沒問題吧。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啦，我去哪也沒必要向你報備吧。”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瞬間降至零下，紀澤看着譚可的眼神，讓譚可都抖了兩抖。其實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但是覆水難收。
“譚可，你是不是認爲我被你喫定了？”你怎麼能，怎麼能不把我放在眼裏？
“我拋下隊友大老遠的趕過來不是爲了聽到這種消息的。看來今天就不該見面，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再見。”說完紀澤轉身就走，紀澤幾乎用了生平所有定力去讓自己不要對譚可生氣。
四下都是年少的孤單，滿眼都是蕭瑟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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