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告白（一）
“可可。”
“可可。”
譚可身體猛然一顫，擡起頭來見到紀澤的一剎那，紀澤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因爲譚可眼睛裏，是不可置信的喜悅。下一秒，他就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百合筆直的，毫不質疑的，衝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丟了行李，緊緊的抱住譚可，就是緊緊抱住了自己生平所有的喜悅。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小丫頭把頭埋進紀澤的胸膛，言語間已經帶了哭腔。“你怎麼會來？”
“不爲什麼，我就是來了。”
這時的譚可悄悄恢復了點理智，感到一絲尷尬，想從紀澤懷裏退出來。紀澤哪裏會肯，又重新緊了緊手臂，把譚可穩穩地圈在懷裏。
“別動，讓我抱抱。我好累啊。”譚可在心裏暗暗合算了一下他的時間，他應該是比賽結束後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吧。從省會到這裏的山路有多難走，譚可是領教過了的，他肯定非常辛苦吧。
“我比賽結束了，我做到了，你希望我做到的得償所願。”
“是嘛，恭喜你呀！”
“你沒有看比賽嗎？”
譚可狠狠心說，“山裏信號不好，而且我每天都有很多事，忙不及看的。不好意思。”
紀澤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是他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就原諒了她，接着說，“我們隊員發揮超好，帶我躺贏了。”
其實譚可說謊了，譚可看了直播的。山裏的信號是真的不好，昨天下午譚可特意走了很遠的路去到村委會，村委會裝了網線，裝了WIFI。譚可爲了不影響村裏人工作，自己支了個小板凳在二樓平房的樓頂。譚可全部都看了，從他酷酷的入場，到比賽結束捧起獎盃，每分每秒譚可都認認真真看了。他說隊友帶他躺贏，譚可可是知道他每一場都完美髮揮，打出爆炸傷害，甚至第二場裏能從對面三人夾擊中全身而退，譚可還知道他拿了年度MVP。他們第四局推了水晶，隊員扔了耳機在互相擁抱的時候，譚可一個人，也激動的要瘋掉。譚可看着他站在舞臺的中心，笑得開懷，眉目間月朗星，眼眶默默就紅了。那是他的世界呀。
“可可，我有話要和你說。”
譚可在紀澤懷裏沉默了兩秒鐘，堅定地說，“不，求求你不要說。我有話先和你說。”有人能爲自己千山萬水而來，譚可真的願意爲了此刻粉身碎骨。她心裏的鎖，紀澤只差一點點就打開了。但是譚可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父親的臉，出現了母親的臉，然後所有的勇氣都又潰敗。
譚可露出頭來，“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性格的人，我從小從來不會去貪心覬覦什麼東西，因爲我明白老鼠喫燈油的故事。貪心總是不好的。現在也一樣，我不奢求什麼我無法真正擁有的東西，我真的覺得現在的生活足夠了，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出現會是我開始貪心的根源。我對自己的毅力超級沒有信心的，你只要隨便說點什麼做點什麼，我都會生出無數貪婪的慾望。我承受不起的。”
“你爲什麼這樣想？不會的，可可，你聽我說。有的話，我真的必須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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