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愛是透過靈魂
譚可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想到了自己剛到的那天目睹的一場非法婚禮。新娘看上去還很小，應該沒有到法定的年齡，整場婚禮都在一個冷清的院子裏舉行，新娘子的臉上，沒有一點愉悅，全是窘迫。後來譚可問了村長，那個女孩子只有十五歲，初中畢業，就因爲自己的父親向別人提前收了三萬塊錢彩禮蓋新房，所以那個女孩失去了繼續讀書改變命運的機會。而這種情況，在這裏的很多村子裏都普遍存在。甚至會有女孩嚮往着初中畢業就嫁人。
譚可突然想好好和她們說些話，哪怕只能改變一個人的看法。
“同學們，安靜。劉靜同學，我認真的回答你這個問題。不是以老師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女生的身份。我很愛坐在最後面的那位男士。我們今天這堂課，不上英語了，老師想和你們認真聊聊，愛這個話題。”
“愛這個字，繁體的寫法要在友字的上面再加一個心，這說的是愛是要用心的。忍耐或者將就也許可以解決生活中很多問題，但是絕對解決不了愛這個問題。英文中有一個詞組，叫‘loveeachother’，翻譯過來大概是相愛的意思，這個詞組用了eachother，說明愛這個詞，是一個相互的過程，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當然你們現在還小，和你們說這些你們可能還不能理解。但是你們再大一些，就會明白愛與被愛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生存之外最重要的事。我知道你們當中的很多女生，初中畢業後就不會再繼續唸書了，也許出去打工，也許就會嫁人。老師不是說這樣的人生一定不好，但是老師想問問你們，你真的能接受十五六歲時草率所選擇的人或者直接不是你選擇的人，決定你一輩子的命運嗎？你們真的甘心嗎？你們現在坐在這裏，接受教育，不僅僅是一種義務，還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去贏得愛的權利的機會。”
“老師，怎樣纔算是愛呢？”
譚可想了想，拿出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首法文詩，
&qu'à
Millepetitsamours，àleurmiroirdeflamme，
®arderets'ytrouventplusbeaux，
&lesdé
Ilssontsitras，qu'ilslaissentvoirvotreame，
eueaucaliceidé
譚可還在旁邊寫了它的中文翻譯，
全世界相愛的人啊，
互相凝視，互相欣賞。
滿含愛慾的雙眼像一盞探照燈。
你的雙眸是如此透明
以至於我可以看到你的靈魂，
我看着，就像透過水晶
看一朵聖盃裏的天青色的花。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人，你透過他的眼睛可以看到自己的靈魂。純潔的混沌的他都能包容，那麼，他就是你一生值得去愛的人了。”
說完這句話，譚可的目光與紀澤交匯。
真好，跨越千山萬水，我能從你的眼睛裏，看到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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