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千鈞
李釗源把譚可放下後,譚可只敞開嗓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差不多把整層樓的孩子都引出來了。很多孩子見到平日裏最溫柔美麗的譚老師哭的傷心,不知道怎麼也跟着哭起來。一時間場面非常混亂。趙瑜聽到動靜,連忙從教室裏出來,抱住譚可。譚可的身體一直在劇烈顫抖,像一隻瀕死的貓咪。“可可,可可,怎麼了?你和我說。”
“嗚嗚嗚,阿瑜怎麼辦?紀澤,紀澤一個人出去了。”
“他去哪了?”“他去找孩子了,那麼大的雨,天氣又那麼冷,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沒來得及和他說,他要是有個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呀”
趙瑜一下子被一連串的事衝擊的緩不過神來。紀澤一個人人生地不熟,什麼都沒交代就衝出去找孩子。山裏的路難走,平時上山下地都得小心翼翼纔不發生意外,今天大雨滂沱,路面溼滑,天氣又冷的要死,這要萬一出點什麼事,後果可是不堪設想。而且紀澤又算公共人物,如果他出點什麼事,可能引發的社會輿論效應,趙瑜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時間,趙瑜也手腳冰涼。她只知道抱住譚可,也說不出一句話。混亂中,沒人注意到,譚可身旁的李釗源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也紅了眼眶。
這個時候的李釗源在想什麼?
他首先感到悲傷的是,譚可一個弱女子,敢發了瘋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找紀澤,完全失去理智不顧自己的安危。她在最無助的時候,潛意識裏把紀澤的生死和她自己連在一起,紀澤出事她問的是我怎麼辦,李釗源彷彿已經聽到了維納斯判自己的愛情死刑了。心痛之後,李釗源還感到深深的慚愧,這樣的情況,凡是有腦子的人都明白衝出去找人會面臨多麼大的危險,但是紀澤,原本這個地方和他毫無關聯,他不需要付出任何的義務和責任,但是爲了一個孩子有困難的可能性,他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下自己所有的理智,甚至把生命置之度外的去減小這個可能性,紀澤,是真正有擔當的男人。
李釗源明白,這一場自己一個人默默拼盡全力的戰爭,因爲對手是紀澤,他在開始的時候已經一敗塗地。
不一會,村裏的幹部也帶着雨蓑扛着工具來了,緊急詢問了一下情況就準備組織人員出去找人。來的人他們都是這個村子裏最有力量和經驗的壯漢,平時這些山路對於他們來說如履平地,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不是很輕鬆。
前些年的時候,夏天降了一場暴雨,引發了一場泥石流,活活埋了一家三口的慘案一直懸在村裏人的心頭。今天雖然沒有泥石流,但是天氣嚴寒,情況也真的不容樂觀。
好在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大雨停了,至少對後續的風險減弱了兩分。譚可摸了眼淚站起來,聲音沙啞又堅定的說,“我和你們一起去。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在場的每一個人說什麼都不同意,譚可就沉默的站着,那種眼神像是不容侵犯的女王。最後誰都沒拗得過譚可,譚可跟在村民的身後,頂着寒風,踩着稀泥,翻過了兩座大山。他們沿途,找過了所有的山洞和可能藏身的草棚,甚至懸崖譚可都咬着牙去看了一眼。
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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