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囤貨躺贏日常[種田] 第51節
“喂!你們幹什麼的?”
喬蘇祺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粗獷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震得身旁的油菜花都抖了三抖。
辛恩陽和林朝看了看對方,從對方的眼神裏找到同樣的詭異之色,兩人扶着林俏俏和章思雨站起來,也學着喬蘇祺的樣子,從容不迫地拍着身上的灰土。
被伺候着穿衣服的兩個男人走過來,瘦弱男人並沒有立刻跟上,而是駐足在女人旁邊,等待她顫抖着手把衣服穿好。
走過來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光頭,又高又壯,另一個人身材管理得要失敗一些,體型偏胖,看起來得有200斤了。
光頭中氣十足地大喊了一句,沒想到這幾人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眉毛一擰,有些不悅。
胖子敏銳地察覺到光頭老大的心情不佳,狗腿地上前一步,兇狠地瞪着幾人,“你們是聾了還是啞巴了,聽不到我大哥和你們說話呢?”
他聲音很粗,喊話時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顫了又顫,努力地瞪大着眼睛,試圖彰顯自己的威嚴可怕。但他不知道,他在辛恩陽眼裏,無異於一個笑話。
眼睛拼命睜,卻怎麼也睜不開,掛在滿是肥肉的臉上,宛如一條細縫,說他是綠豆眼都是污衊了綠豆的名聲。
辛恩陽噗嗤笑出聲,在林朝耳邊嘟囔:“知道的,辨認出來那是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褶子呢。”
他的聲音很小,幾乎是以氣音的方式在林朝耳邊響起,不料還是被耳聰的胖子捕捉到。
胖子噌地扭頭看過來,怒目而視:“你小子說什麼呢?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辛恩陽既然有膽子說出那句話,也不是個膽小如鼠的怕事兒人,立刻懟了回去,“你是聾了還是瞎了,聽不到我剛剛說了什麼?”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這點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胖子氣得一抖,剛想開口說什麼,辛恩陽的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又是一頓暴力輸出:“你這大胖子想說什麼?是不是活膩歪了?”
看着胖子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林俏俏豎了個大拇指,對章思雨耳語:“我第一次覺得辛恩陽的碎嘴子還是有點用的。”
章思雨扯了扯嘴角,苦笑不得。
她剛認識辛恩陽的時候,也被他的碎嘴子煩得不得了,後來接觸多了,居然也習慣了。有時候一天不聽到他的嘮叨,還有些不適應。
光頭掃了辛恩陽一眼,“你這小夥子,有點膽量,剛剛就是你先發現我們的吧。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
辛恩陽不堪落後,有問必答:“我看到你們四個正在愉快的交流。”顧及着在場還有三個女孩,他換了個委婉的說辭,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聽不懂他的話外之音?
林俏俏和章思雨面面相覷,沒想到兩個男生捂住她們的眼睛,居然是因爲這種事情。
林俏俏嘴一撇,心裏默默吐槽:幸好被哥捂住了眼睛,她什麼也沒看到,不然現在肯定想自戳雙目!
光頭咧嘴嘿嘿笑了兩聲,看起來高高大大的漢子露出一個猥瑣的表情,“既然你都看到了,不如加入我們,一起來場快樂的五人行?”
辛恩陽一下子就毛了,“我去你……”
後面的國粹還沒吐出來,喬蘇祺上前一步,攔在他身前,目光如水地看着光頭和胖子,道:“你們的車子擋住路了,去把車子挪開。”
光頭聞聲看過來,皺着眉打量她幾眼,又無趣地收回了視線,“你讓我挪車我就挪車,你當我是誰?”
他是好色,女色男色都好,但口味很挑,只喜歡乖巧聽話的。這個女人,美則美矣,可他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他能掌控的類型,是他最避諱的類型。
說話間,落在後方的一男一女相互攙扶着走上來。女人衣不蔽體,髮絲凌亂,臉頰泛着微紅,稍微知道點人事的人都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麼。
女人妖妖嬈嬈地靠過來,本來還想直接身子一歪,直接倒到光頭的而懷裏,眼角忽地瞥見一張熟悉的臉。
“喬蘇祺?怎麼是你!”她尖叫出聲。
喬蘇祺這纔有空把目光落在女人的臉上,她打量了好幾眼,才從塵封的記憶中找出些許痕跡。
她躊躇不決地開口:“陳一彤?”真不怪她認不出來,實在是陳一彤現在的變化實在太大,之前還是個學生,就算綠茶了一些,也遮掩不住身上的學生稚氣。
可現在……
喬蘇祺的視線從她被撕裂了好幾個口子的t恤,緩緩滑到光裸的雙腿,目光一頓,眼尖地在小腿內側看到了一個異常的紅痕。
“啊!”陳一彤尖叫起來,早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的羞恥心冒了出來,她伸手捂着t恤破洞的地方,惱怒地瞪着喬蘇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喬蘇祺沒工夫搭理她這個蠢破天際的問題,下意識看向了另一個瘦弱男人。
果不其然,是王靖翔。
明白了兩人的境地後,喬蘇祺淡淡收回了目光,她沒興趣知道這兩個人都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今後又如何自處,這些通通都和她沒有關係。
她在乎的只有剛剛那個問題。
喬蘇祺定定地看着光頭,又重複了一遍:“你的車子擋路了,勞煩去挪一下車子?”
還不等光頭回答,陳一彤和王靖翔兩人異口同聲:“憑什麼給你挪車?”
陳一彤歪着身體倒在光頭的懷裏,“老大,你可是我們的老大,怎麼能聽這個女人的差遣?她要挪車,那咱們偏不給她挪!”
王靖翔狠狠挖了一眼喬蘇祺,那眼神,彷彿喬蘇祺是個背信棄義的渣女,“要是你求求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考慮一下挪車。”
他高高擡起下巴,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自信,以爲自己多高人一等。
辛恩陽看不慣他這副樣子,直接懟道:“也不拿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在人類世界待了兩天,還真以爲自己脫離禽獸的隊伍,可以和人類比肩了。”
“殊不知啊,你們這種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他邊說着,邊伸手在鼻間扇了扇,想要扇走縈繞在鼻間的晦氣味道。
王靖翔氣得臉都綠了,“你——”
“我怎麼,你想跪下來認爸爸?免了,我沒你這麼醜的兒子。”
辛恩陽本來就是個懟天懟地、啥也不怕的性子,如今又看這兩個人格外不順眼,自然毫不遮掩自己的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王靖翔的嘴皮子沒有他利索,只好求助地看向光頭,眼睛裏泛着瑩瑩淚光,嗲着嗓子道:“老大……”
辛恩陽捂着嘴,差點沒被這一聲噁心地吐出來。
其他人也別開了臉,表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光頭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喬蘇祺,又看了看辛恩陽,最後吩咐胖子:“你去把車子開走,別擋着路了。”
此話一出,陳一彤和王靖翔瞬間不樂意了。
陳一彤抱着他的手臂撒嬌:“老大,你怎麼能聽喬蘇祺這個賤人的話呢……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光頭的巴掌就落到了她的臉上,“什麼時候也輪到你做主了?難不成要聽你的話纔行?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王靖翔原本也想開口抱怨,話還沒說出口,就目睹了陳一彤的慘狀,登時嚇得閉上了嘴,瑟縮着立在一邊,一言不發。
胖子小跑過來,“老大,車子挪好了。”
光頭隨意地點了點頭,衝着喬蘇祺擡了擡下巴,“車子挪走了,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說話時,他的眼神在喬蘇祺身側飄忽,就是不直接落到她的身上,語氣中盡是散漫和客氣。他這副模樣,更讓王靖翔心裏一抖,怒罵這人的陰晴不定,上一秒還重重給了陳一彤一巴掌,下一秒又能和其他人談笑風生,沒有一絲規律。
喬蘇祺扭頭往路上瞧了一眼,車子貼着路邊乖巧地停好,空出來的位置足夠她的車子開過去了。
她頷首,“多謝。”
就當幾人都以爲她要直接走時,忽然見她快步上前,狠狠一腳踢在陳一彤的下巴上。
光頭扇陳一彤的力道極大,巴掌落下時,順帶一掌把她推倒在地。陳一彤本還想示弱,讓胖子看了能心疼心疼,但胖子還沒來得及走過來,喬蘇祺的腳先踢了過來。
堅硬的鞋尖正中陳一彤的下巴,她的下牙在巨大力道的衝擊下,猛地擊打到上牙。兩排牙齒相撞的同時,令人頭皮發麻的清脆聲音響起。
下一秒,陳一彤頭一歪,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白色牙齒。
“禽獸剛抵達人間時,總是學不會說話。這一腳就當是我免費給你上的一堂課,以後學會說話了再口吐人言,不然我見你一次,教你一次。”喬蘇祺的腳尖下移,踩着陳一彤的肩膀,把她的身體碾進泥土裏,“聽清楚了沒有?”
喬蘇祺眸子裏氤氳着冰涼的寒意,她靜靜地看着陳一彤,卻讓她如墜寒冰。
“咱們走吧。”喬蘇祺把腳收回來時,腳尖還用力在地上碾了碾,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鞋子沾上太多陳一彤的氣息,那實在是晦氣。
她走出油菜地,剛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一道濃厚的男聲在背後響起:“我叫曹越!”
喬蘇祺沒有回頭,徑直開車離開。
光頭,也就是曹越,等着那輛車離開視野範圍後,才默默收回了視線。
一旁的胖子抓着後腦勺,丈二摸不着頭腦,疑惑地問:“老大,你怎麼對那個女人這麼客氣,不僅主動挪車,還告訴她你的名字。”
曹越一巴掌拍到胖子的後腦勺,“說你蠢你還不相信,那個女人的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點小事兒賣個乖,換個好眼緣,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我有預感,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
胖子沒聽明白這幾句話什麼意思,苦思冥想了半天,靈光一現,“老大,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書裏說了,看上誰了就想一直和她見面。
曹越又一巴掌拍了上去,“你個精蟲上腦的傢伙,腦子裏能不能別整天都是情情愛愛的。”
說到這兒,曹越想起一個事兒,他指着還趴在地上的陳一彤,冷漠道:“就是你招來的這個娘們兒,除了惹禍什麼也不會,趕緊讓她滾遠點,別礙着老子的眼。”
“是是是,老大說的是。”胖子拱手哈腰地應聲,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眼裏沒有半分的憐惜,“傻逼東西,還不趕緊滾?”
陳一彤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她爬到胖子腳邊,抱着他的腿求情:“哥,你不是說了帶我去長安基地嗎?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胖子被纏得不耐煩了,毫不憐香惜玉地一腳踹在她身上,“讓你滾,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說完,他扭頭瞧見曹越攬着王靖翔往車上走,連忙大喊着追上去:“老大,你等等我!”
至於陳一彤,早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是死是活,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第44章
“學姐,你認識那幾個人?”
車內,辛恩陽按捺不住求知慾,坐在後座上,手扒着前座的椅背,身體往前傾,好奇地問道。
喬蘇祺正在開車,沒有聽清楚,反問道:“嗯?”
這回輪到章思雨坐在副駕駛座上,她頭一扭,把辛恩陽的爪子從座椅上拍開,低聲罵道:“不該你問的別問。”
辛恩陽奇怪地看向她,好像她做了多麼難理解的事情。他匪夷所思地問:“我問學姐問題,學姐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章思雨一哽,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辛恩陽哼了一聲,又睜大着一雙狗狗眼,目不轉睛地看着專心致志開車的喬蘇祺,把剛剛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又補充道:“感覺那個光頭對學姐你很客氣。”
喬蘇祺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淡淡地回答:“那個女人和瘦弱男人是我的大學同學,女人叫陳一彤,是我之前的朋友,男人叫王靖翔,自詡爲我的追求者。後來兩個人滾到一起,我們就慢慢斷了聯繫。至於兩人是怎麼淪落到今天這一步的,我也不清楚。”
天災剛爆發時,喬蘇祺本以爲會受到陳一彤的騷擾,她都想好了,如果陳一彤敢出現在她面前,她就把兩人打得親媽都不認識。
沒想到陳一彤和王靖翔兩人還算識趣兒,竟然一次都沒出現在她面前。
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偶遇,她都快要忘記了這兩人的存在了。
她雲淡風輕的幾句話裏蘊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叫車上的四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孩子大喫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端坐在林俏俏大腿上的豆包也學着他們的反應,瞪大着眼睛,視線落在喬蘇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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