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冰球少年
那两個匪徒沒什么大碍,就是出了点血,而且两人都有案底在身,已经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了。谢商沒有被限制出境,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和温长龄一起回国。還开那辆越野车,還走那條人烟稀少的路,還带那把猎枪。他真的好大胆,不吃教训,只给别人吃教训。
谢商是头等舱,温长龄是经济舱,谢商在检票的时候跟温长龄說了再见。
她也回:“再见。”
他挥挥手,先进去了,走的是VIP的通道。
回帝国要飞十三個小时,飞机落地时,已经是帝国時間凌晨一点零八分。
刚下飞机不久,温长龄接到一通电话。
“到哪了?”
是一個非常年轻的声音。
“在拿行李。”
她和晏丛走得近,医院很多人都知道。
“明天還上班?”
晏丛家裡是做运动器材的,他父亲是已经退役的世界網球冠军,虽然生意的大本营不在帝都,但他晏家在這边也有几分影响。而且帝宏医院和明德医疗是合作关系,明德医疗的董事长是晏丛的姑父,晏丛的面子院长确实要看几分。
朱婆婆嘴上說:“钱多得沒地方烧。”眼睛却忍不住去瞄。
光听声音,像大户人家裡那個最受长辈偏爱的小少爷,总是被惯,所以会有点坏脾气。但因为他生得好看——是那种雌雄皆宜、让人丝毫沒有抵抗力的好看,所以那点小脾气也会被原谅。
“這么晚,你一個人打车不安全。”他又打了個哈欠,真的好困,“旅途顺利嗎?”
院子裡所有的灯都亮着。
朱婆婆其实人很好,是位嘴硬心软的老太太,煮了什么好吃的,总会留一份给温长龄。
他就是有一点点害怕地拽了一下温长龄的衣服:“我不会死对嗎?”
温长龄不愿意搞特殊:“别去了,会被人說闲话。”
晏丛是温长龄的朋友,他们在医院认识的。两年前,晏丛在帝宏医院做化疗,当时他才十七岁,是個脾气非常不好的天之骄子,动不动就发火,来打针送药的护士除了温长龄,沒有一個沒被他砸過枕头。
“我去帮伱請。”他沒觉得有什么,很理所当然,“我的面子你们院长還是会看的。”
“嗯,你不会死。”
温长龄把行李箱打开,拿出她在莱利图买的礼物。
朱婆婆脸上是不高兴的样子:“下次别這么晚,你不睡我還要睡。”
花花跑到她的脚边,用脑袋蹭她:“喵。”
当然了,他才不会哭,死都不会。
也只有温长龄会在他痛得不停翻滚的时候,挑在沒人时小声跟他說:“你還沒有成年,是小孩子,小孩子很疼的时候可以哭。”
他年纪看着小,少年感很强,皮肤特别白,像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白。他個子生得高,但是非常瘦,這样的身形让他看上去有种病态的脆弱感,偏偏他眉眼张扬,神态举止裡有轻狂少年才有的桀骜。
“我說了不用来接。”
偶尔一两個旅客路過,目光会在他脸上停留。
“嗯。”
后来,他就很信温长龄,她說什么他都信。
她总是這样,总想跟他撇干净。
旅途结束,他们又变成了陌生人的关系。
温长龄取了行李箱,拖着往一号出口走。一路上有三個出租司机问她要不要打车,她礼貌拒绝,脚步走快了些。
“给你。”
晏丛立马站起来,一下醒了瞌睡,小跑過去。
是一個小蛋糕。
“喵。”
他又开始犯困,沒骨头似的往后躺着,头朝着温长龄那边,眼皮要合不合地看着她:“别去了,歇几天。”
“很顺利。”
他接過她的行李,打了個哈欠,鼻音重重地抱怨:“怎么這么晚的飞机,我等得都困死了。”
“你染头发了。”晏丛一眼就看出来了。
晏丛手一甩,绕到另一边,一双過分修长的腿很受委屈,小步小步地迈着,跟温长龄同步。
温长龄想把箱子接過来自己拎。
“让他们說好了。”
温长龄向朱婆婆道谢:“谢谢您给我留门。”
“嗯。”
晏丛叫的车就在附近。
花花就是房东朱婆婆养的那只超会抓老鼠的狸花猫。
温长龄看到了谢商,他同样也看到了她。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沒有上前打招呼,随后坐进了那辆车牌不低调的车裡。
温长龄出来了。
“我给您买了礼物。”
他走慢一步,在后面,伸出一根手指,蹭了一下温长龄的发梢,痒痒的。他摸摸手指,又快步去追温长龄。
他也坐后面,跟温长龄一起。
那一次,他沒死,命還算大。
“多玩了一天。”温长龄沒有提遇到劫匪的事。
司机下车,接過行李放进后备箱,正要去帮客人开车门,晏丛已经拉开门了,在旁边等温长龄先上去。
“回来了。”朱婆婆也在院子裡,還沒有睡。
一号出口的前面就是马路,人行横道左边放了四個挡车的石墩,晏丛正坐在石墩上打盹,时不时忍着睡意,撑开困得直打架的眼皮望向出口。
過了大概三分钟。
温长龄不放心晏丛一個人回去,先让司机送他,然后才回荷塘街。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怎么晚了一天回来?”
他赌气似的地拽了拽副驾驶后面的網格袋,翻了個身,坐起来,绕過前面的椅子把放在副驾驶的盒子拿過来,塞给温长龄。
晏丛子承父业,之前也是练体育的,冰球。两年前他打进了国家队,后来生病了,转了商学院,今年大一。
对方說:“我在机场的一号出口等你。”
她推开门,花花出来迎接她。
前面路边停了一辆车,黑色的,不是很高调的车,除了车牌。
晏丛有点生气,头朝向另外一边,不再理温长龄了。
因为他的药很苦,只有温长龄会提前准备糖。他吃不得苦,他嗜甜。
“沒有年假了。”
“我沒买贵的。”
院子裡有一张废弃的竹床,但被擦得很干净,花花团着身体窝在上面,温长龄和朱婆婆坐在另一头。
朱婆婆拆开盒子:“這是什么?茶叶?”
“美人葵晒的干花,泡在水裡可以染头发。”温长龄摸了摸自己新染的头发,“這是染黑色的,您不是說想染头发嗎?這個好,一点都不伤头皮,只要放一点点,就可以染得很黑。”
中午好,更新完我滚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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