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拿糖哄人
谢商看着她:“温小姐,你很贵的。”
温小姐呆呆地哦了一句。
老远有條狗在冲他们吠,凶得很,也沒拴绳子,龇牙咧嘴像是要冲上来咬人。
温长龄挡到谢商前面,朝着狗,跺了一脚,叫了一声:“嗷!”
听着好凶。
谢商笑了:“你学它叫什么?”
也沒学像啊,哪只恶犬会叫得這么像刚出生的狗崽子。
温长龄极力解释:“你刚搬来不知道,這條狗在荷塘街是出了名的恶犬,特别欺软怕硬。伱要是不比它凶,它会追着你,咬你的裤脚。以前它還咬坏過我的裤子。”
就是它啊,在莱利图的红酒庄园,她說起過這條喜歡咬人裤脚的狗。
這個“有人”是谁,两人不指名道姓,彼此心照不宣。
温长龄再要了一笼小包子,一碟盖浇小菜。小菜裡的酸豆角切得很碎,和着肉一起炒,味道很好,加在面裡很开胃。
“還不错。”
隔壁桌的两位大哥正好也聊起了昨晚。
他在温长龄這裡很容易就满足:“我在大门口等你。”
李大哥嗦了口粉:“命保住了,烧伤了手。”
温长龄推薦了她的同款:“三鲜粉。”
這個点客人不是很多,有许多空闲的桌子,谢商直接坐在了温长龄那一桌,扫了一眼菜单,手都懒得抬起来。
晏丛最懂怎么让温长龄心软了,轻轻地叫她长龄:“我想去酒吧,我爷爷之前管我很严,除了冰球,什么都不让我碰,现在他不拘着我,我想出去疯玩。”
等他尝完,温长龄问:“味道好嗎?”
是水果店,房东家。
他从口袋裡摸出一把糖:“喏。”
他应该是第一次住沒有隔音的房子。
花花一直叫。
温长龄跑着去還身份证。
钟燕很尴尬:“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李大哥一口一個小麻团,吃得津津有味:“谁說不是,那电压跟见了鬼似的,刚好就电伤他的手,看他以后還怎么占人家便宜。”
温长龄剪掉徒长的枝條:“不知道是谁家叫了救护车。”
温长龄不和病患、病患家属私下接触,只有晏丛例外。
次日,温长龄上早班。
這一刻,温长龄有一個小小的愿望——小黑啊小黑,去咬谢商的裤脚吧,让他也尝尝社会的险恶。
她起得很早,收拾好后去街对面的汤粉店吃早饭,吃到一半,看见谢商打着哈欠過来。可能因为太困,他那双清醒时特别蛊人的眼睛竟然水汪汪的。
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谁還不知道谁的德行,水果店的陶老板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
“哪能跟她比,人家是有后台的。”
温长龄用公筷把半碟酸豆角夹到自己碗裡,剩下的就着碟子推到了桌子中间,想给谢商尝尝。
他吃饭很慢,不会发出声音,虽然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但也丝毫不介意小摊上的油污和烟火。被别桌的小孩洒汤脏了衣服,他也毫不在意,抽了纸巾先给那小孩擦手,问他烫沒烫着。
晏丛刚好在外面走廊。
“沒看出来啊,温长龄還挺有本事的。”
他口袋裡总有糖。
温长龄不在乎,她是来医院做事的,不是来做人的。她把护士服放好,然后出去。
然而,小黑只冲她吠。
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张大哥和李大哥干了手裡的豆浆,大快人心。
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温长龄想拒绝。
他和小孩說话时会蹲下来,真的很温柔。
“你真要跳槽?”
无所谓。
温长龄短暂地被美色扰了一下心神。
“喵。”
温长龄正蹲在围墙下面,给她的多肉浇水。
夜裡,小黑叫得更凶了。
恶犬叫小黑。
“那你等我一会儿,有個办住院的病人家属把身份证落我這裡了,我给他送過去。”
朱婆婆不知是被吵醒的,還是本就沒有睡,披着衣服到院子裡来。
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张大哥:“人還在不?”
温长龄沒有生气的样子,走過去很平静地解释:“护士长给我批假是因为我工作两年沒有請過一天事假,护士长沒给你批假是因为你那個月請了四次事假,三次是夜班,已经沒有人愿意跟你换班。”
肿瘤科有两個护士值班室。
温长龄:“……”
“她才不是什么——”
晏丛很像阿拿,她的弟弟阿拿也很怕苦,很喜歡甜食。
“有推薦的嗎?”
不方便透露姓名的李大哥:“我听說是热水器漏电了。”
徐娜琳一副笃定的口吻:“不然呢,又不是亲姐弟。”
谢商的三鲜粉好了。
今天白班下班后,护士长简单地开了個小会,這個点值班室已经沒什么人了,钟燕和徐娜琳說话也就沒刻意收着声。
徐娜琳脸黑了。
房东朱婆婆的狸花猫无故跳上了树。
温长龄只拿了一颗:“我沒有不开心。”
“那你陪我玩。”
钟燕刚调来肿瘤科不久:“她和晏丛真是那种关系?”
储物柜对面的更衣帘突然拉开,徐娜琳沒說完的话被噎在了喉咙裡。
他点了一碗三鲜粉:“昨晚太吵。”
温长龄看到他,第一反应是担心:“你怎么来了?哪裡不舒服?”
“我来取药。”晏丛比上次见好像又瘦了点,衣服都显得空荡荡的,“别不开心了,我陪你玩。”
但是他一筷子都沒有夹。
钟燕叹了一声气:“同人不同命啊,有人上周請了一周假去国外玩。”
所以温长龄不喜歡别人开晏丛的玩笑,他還小,還是会拿糖哄人的年纪。
声音有一点点刚起时的气音,不奶,很性感。
谢商耷拉着眼皮,有点放空,不怎么有精神。头发是潮的,应该是往脸上扑水时弄湿了。
“喵。”
“所以你刚刚是在跟它对话?谈了什么?”谢商略作思考,歪着头,請教温小姐,“滚开,老子超凶?”
他听到了,刚刚值班室裡的对话。
张大哥還挺幸灾乐祸的:“东子那家伙平时就喜歡对女人动手动脚,我看呐,這就是报应。”
“外面怎么這么吵?”朱婆婆问。
“你沒睡好嗎?”
“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沒意思。”徐娜琳积了一肚子怨气,“上周我儿子发烧,硬是沒請到一天假。”
晏丛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等她不见了,他也沒有走,依旧等在门口,等裡面的两個人出来。
作话:长龄对晏丛例外有原因,后面会讲。
龄宝:小黑啊小黑,去咬谢商的裤脚吧,让他也尝尝社会的险恶。
小黑:哇,帅哥!
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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